特別是在知道自己丈夫的德性的時(shí)候。

    言晏真離開了姑姑家，反而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路走過去，小鎮(zhèn)上的商鋪都關(guān)門了，街道上到處落著鞭炮的殘骸，偶爾來往的人都穿著新衣，臉上帶著喜氣。

    既冷清又熱鬧。

    所幸車站沒有關(guān)門。

    言晏提著小包行李上了車。

    車子開回了市里。

    ——

    ——

    回到市里后，言晏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去住賓館。

    可是自己身上的錢早上基本都悄悄塞在姑姑大衣的衣兜里了。

    如果回出租屋的話，滕子文說不定很快就能知道。

    想了很久，言晏決定回盛源看一看。

    不過沒有公交車可以直達(dá)盛源，所以言晏坐車到了最近的站臺之后，慢慢地往盛源走去。

    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

    言晏來到盛源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別墅里一片漆黑。

    好像沒人在家。

    言晏不知道盛源算是滕子文真正的“家”之一，他以為這里只不過是滕子文的一幢行宮，而滕子文跟姜管家應(yīng)該去家里過年了。

    言晏心下一喜。

    言晏年前離開的時(shí)候，姜管家給了他大門邊上的小鐵門的鑰匙，言晏翻出鑰匙開了門，往里走。

    從大門口到別墅門前的時(shí)候，都沒見到一個人。

    言晏更加放心了，開了門往里走。

    不過他的腳步很輕，也沒有開燈。

    他心里虛著呢。

    萬一遇上個看別墅的傭人什么的，該怎么解釋自己提前回來的事情。

    言晏輕手輕腳地上了樓，走到臥室門口的時(shí)候，松了口氣，然后扭開門。

    開門進(jìn)去的一刻，突然聽到屋子里有個聲音喊道：“誰！”

    然后床頭的臺燈“啪”地一下亮了起來。

    言晏跟滕子文四目相對，兩張臉上都是愕然。

    “你怎么回來了？”

    “你怎么在這？”

    兩個人同時(shí)問道。

    言晏低下頭，沒有回答。

    滕子文心里嘆了口氣，小孩從小寄人籬下，八成是在姑姑家受了什么委屈。

    滕子文回答言晏的問題：“我不在這，要在哪？嗯？”

    言晏心里暗道，我哪知道。

    “把門關(guān)上吧。”滕子文道。

    言晏關(guān)上門，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滕子文的樣子有些奇怪。

    滕子文穿著睡衣，蓋著被子坐在床上，額際是細(xì)密的汗。

    他一只手放在被子里，一只手覆在被子上，但伸進(jìn)被子的那只手的地方，被子凸起的形狀有些奇怪。

    好像，好像是他的那只手正按著肚子。

    “你怎么了？”

    “沒怎么?！彪游拇?。但實(shí)際上他靠著床頭的背上全是冷汗。

    言晏思緒一轉(zhuǎn)，叫道：“你胃疼？”

    言晏還是前段時(shí)間才知道滕子文有胃病的。

    那天到了午餐時(shí)間了，滕子文還是一直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沒起身。

    姜管家讓言晏去叫滕子文吃飯，言晏去了，但滕子文卻叫言晏先去吃飯。

    言晏覺得奇怪，轉(zhuǎn)頭跟姜管家說了。然后看到姜管家匆忙往客廳沙發(fā)上走去。

    那種情況下，言晏當(dāng)然也沒心情自己一個人吃飯了，下意識地跟上去看情況。

    結(jié)果就看到了姜管家忙著拿藥倒熱水。

    然后言晏才知道了，滕子文也是有胃病的。

    滕子文沒有反駁言晏的猜測。

    因?yàn)楣酶傅氖虑椋躁虒ξ覆蓚€字比較敏感，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點(diǎn)：“你吃過胃藥沒?！?/br>
    言晏極為關(guān)切的樣子滕子文挺受用的，難得地露出老老實(shí)實(shí)的樣子：“沒有?！?/br>
    兩個字的回答干脆利落。

    言晏聽了十分無語，問：“胃藥放在哪里了？”

    “藥箱里?！彪游目恐玻]了下眼。

    再睜開時(shí)，就看到言晏的臉在視線里放大。

    言晏皺著眉頭問他：“很痛么？”

    “我去拿藥?！毖躁塘⑵鹕碜印?/br>
    上次姜管家拿藥箱的時(shí)候，他看到的。

    他問滕子文胃藥放在哪里，是以為滕子文在房間里放了藥的。

    沒想到滕子文竟然沒有準(zhǔn)備。

    “等下。”滕子文出聲叫住言晏，想囑咐他下樓的時(shí)候小聲點(diǎn)，但言晏似乎沒有聽見，一下子就跑出了臥室。

    言晏匆忙下樓，動靜不由地就大了點(diǎn)。

    開了燈找胃藥的時(shí)候，姜管家出現(xiàn)了。

    “言少，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管家看到言晏，愣了一瞬，驚訝地問。

    看到言晏在翻藥箱，又以為言晏身體出了問題，連忙詢問。

    言晏見到姜管家出現(xiàn)，也是呆愣了下。

    他還以為別墅里沒其他人。

    既然滕子文跟姜管家都在，那怎么一盞燈都不開。

    管家上前抓著言晏關(guān)切連連。

    言晏急忙解釋，不是他生病了，是滕子文胃病犯了。

    說話間，言晏已經(jīng)翻出了胃藥。

    管家看到言晏手里的胃藥，又聽到言晏說的話，急忙去倒熱水。

    下樓時(shí)是一個人，上樓時(shí)是兩個人，同樣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

    滕子文就著熱水吃了胃藥，過了一會，感覺胃部的疼痛緩解了很多。

    管家又去用瓶子灌了熱水，給滕子文放在肚子上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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