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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卻用力地想要抽回手:“滕子文,我想先睡一覺?!甭曇衾锸莕ongnong的疲憊。 滕子文怕弄疼言晏,只得松開了手。 滕子文小心翼翼地看著言晏,道:“好。你先睡覺。我在這里守著你?!?/br> “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毖躁涕]上眼睛。 滕子文聞言僵了一下,但還是慢慢地站起身子:“好,我走。等你醒來我們再談。” 滕子文倒退著走到房門口,正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拿了一條毯子給言晏蓋上。 言晏的睫毛顫了顫。 他忍著不睜開眼睛。 滕子文深深地看著言晏,顫抖著手指幫他整理好毛毯,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滕子文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姜管家站在走廊上等著他。 姜管家看到滕子文出來,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站在外面等得很擔(dān)心。 滕子文走到姜管家身前,抬頭看姜管家。 姜管家本來放下的心又一下子吊了起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滕子文竟然也流著淚。 “我該怎么辦呢,姜叔?”滕子文茫然的聲音響起。 姜管家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當(dāng)年見到的那個母親剛剛?cè)ナ赖拇嗳醯男∧泻ⅰ?/br> —— —— 言晏睡夢中一直在下沉。 沉淪了不知多久,他終于驚醒了過來。 言晏的意識漸漸回籠,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他慢慢坐起身,抱著身上蓋著的毯子,止不住落下淚來。 言晏壓抑地哭泣了一會兒,然后放下毯子,走到浴室里,洗了一把臉,回到房間,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言晏收拾完東西之后,打開房間門,往外走。 剛剛走出房門,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外的滕子文。 滕子文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手里夾著一根煙,已經(jīng)燃到了一半。 突然看到言晏走出來,滕子文驚慌了一下,急忙把煙頭朝著墻壁上按了一下,摁掉香煙。 “言晏?!彪游某雎晢?。 言晏想要給滕子文一個微笑,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滕子文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言晏手上拉著的行李箱上面,一陣錯愕之后,往后退了兩步,對著言晏道:“你要離開?言晏,該離開的不是你,是我。你不用走,我走。” 滕子文這樣說著,腳下卻像被釘住了一般,無法移動分毫。 言晏的眼眶微微紅腫,但他的思維卻一片清晰。 言晏開口對著滕子文道:“滕子文,別這樣。” 滕子文問:“我們就不能先談?wù)劽???/br> 言晏回答他:“再讓我留在這里,我會發(fā)瘋的。滕子文,給我一點時間。先給我一點時間。算我求你。讓我走,或者你弄斷我的腿。” 言晏的話語無異于在滕子文心上狠狠扎了一針,他不可能再那樣對言晏。 滕子文一點點地挪開了位子,空出半個身子。 言晏拉著行李箱,正要越過他,就聽到他問:“多久?” 言晏轉(zhuǎn)頭看他。 滕子文的眼里是他從未見過的哀求。 滕子文問言晏:“你要的時間,是多久?!?/br> “……我也不知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言晏的聲音才在滕子文耳邊響起。 “還有這樣?xùn)|西,我覺得先交還給你保管會比較好?!毖躁桃贿呎f著,一邊摘下手上的戒指,遞到滕子文面前。 滕子文沒有伸手去接。 言晏蹲下身子,把戒指放在地上,然后站起來,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滕子文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拔腿追了上去。 —— —— 言晏拖著行李箱走下樓梯。 坐在客廳里打盹的姜管家聽到動靜,急忙起身。 等到看到言晏和他身后的行李箱的時候,一臉愕然。 言晏第一次沒有跟姜管家打招唿,而是直接往門外走。 姜管家趕忙走到他身側(cè),問他要去哪里。 言晏沒有回答。 姜管家鎮(zhèn)定的臉上終于露出驚慌。 他閃身擋在了言晏面前。 “姜叔,麻煩你讓開一下好嗎?”言晏不得不停下腳步。 姜管家固執(zhí)地不肯讓開。 就在這時,樓梯方向傳來了滕子文的聲音。 “姜叔?!彪游暮?。 姜管家往滕子文那邊看過去,像看到救星似的,急忙道:“少爺,言少要離開。你快來勸勸他。” “讓他走吧,姜叔?!?/br> 滕子文的答案卻不是姜管家期望的。 姜管家不可置信地看著滕子文。 言晏再次開口:“姜叔,現(xiàn)在你可以讓開了吧?” 姜管家看看滕子文,又看看言晏,磨磨蹭蹭地讓開了身。 言晏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往外走的時候,滕子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滕子文道:“言晏,你想先離開冷靜一下可以。讓姜叔送你?!?/br> 言晏聞言,轉(zhuǎn)頭看滕子文。 滕子文走到離言晏幾步遠(yuǎn)的距離,站住不動。 “這是要求?”言晏問滕子文。 “這是條件?!彪游幕卮稹?/br>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最后言晏點頭答應(yīng)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