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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紗布相隔,那亦是,勾亂了他心魂。 第56章 長夜 第56章 窗外,夜風徐徐,撥得竹枝簌簌作響。 像極了,涌動在他心間的情愫,淌過了細細密密的酥麻。 陸時琛的呼吸逐漸轉(zhuǎn)重。 他壓著輕喘,驀然握住了她的手,啞聲道:“不疼?!?/br> 誠然,褚寧這番動作別無他意,不過就是想關(guān)心一下他的傷勢。 可這時,他微熱的氣息拂過耳廓,就像是他溫柔的摩挲,昏暗之中,愈顯曖昧,無聲地激起陣陣顫栗。 在這似有若無的撩撥之下,褚寧頓時僵住了身子,連呼吸都差點閉了過去。 陸時琛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沒忍住勾了下唇角,笑了。 ——說她膽小吧,可她卻貫會撩撥,無形之中,便能一點點地擊潰他的防線,幾欲令他失控;若說她膽大,她卻總會在緊要關(guān)頭起了怯意,又驚又羞,恨不能找條地縫藏起來。 碰了碰她紅得發(fā)燙的小耳朵,他不免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夫人這樣,可是要非禮我?”陸時琛在她耳畔低低地笑。 她、她怎樣了? 褚寧驀地掀起眼簾,正瞅見自己扒住他衣領(lǐng)的雙手。 這個動作,這個姿勢,看起來,可不就是在脫他衣裳、非禮他嗎…… 意識到這點,褚寧忙是收手,囁嚅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是嗎?”陸時琛單手支頤,歪著頭看她,眼底的笑意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寵溺。 他也不去管敞開的衣領(lǐng),于是隨著他的動作,他胸前的衣襟又滑落了些,恰恰露出了緊實的肌理。 借著晦暗的燭光,褚寧自然瞧見了一些不該看的。 她愣了愣,忙拉起被子蓋住整顆頭,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不理你了。” 聞言,陸時琛又從喉間溢出了一聲輕笑。 怕她悶到,他伸手拉下她的被褥,道:“不鬧你了,睡吧。” 褚寧露出雙眼睛看他,悶悶應(yīng)了聲好。 不過,鬧了這樣一出,她到底是有些心亂的。 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還是沒能醞釀出睡意。 她在黑夜中睜開眼,緩緩轉(zhuǎn)過身,往身側(cè)的人看去。 他好像睡著了,眼眸微闔,呼吸淺淺,側(cè)臉的輪廓清俊似山巒起伏,自成風骨。 褚寧愣愣地盯著他瞧,被褥下的手緩緩挪動,終是摸到了他的。 她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攤平他的手掌,與他十指相扣。 做完這一切,褚寧才彎了彎唇角,闔上眼,安心地睡去。 而這時,她身邊那個本該熟睡的人,卻睜開了眼睛,眸光流轉(zhuǎn),落在了她的身上。 長夜漫漫,蘊藏在黑夜之中的,好像不止是靜謐的月色。 亦有暗涌的情意。 *** 翌日午后,大理寺傳了道消息至侯府。 ——二十三年前的陸氏滅門慘案,已然水落石出。 真正的罪魁禍首,并非是陸家的奴仆,而是與陸家政見不合的郭旸等人。 當年為了脫罪,郭旸甚至還動手殺害了審案的兩名官員。 其中一位自不用多說,正是褚寧的外祖父,彼時的刑部員外郎,林珅。 他被郭旸謀害之前,早有預(yù)備地在自家府邸的密室里,藏好了種種罪證。 這一藏,便是塵封了二十載。 直至今日,大理寺重審此案,這份沉重的證據(jù),才終于重現(xiàn)于世。 由此,圣人徹底定了郭家的罪,并追封林珅為承安伯,而褚渝身為林氏后人中,唯一的男丁,自然便承襲了其爵位。 聽完這些,陸時琛緩緩轉(zhuǎn)動扳指,并不覺得意外。 因為這一切,本就是他安排好的。 當年的陸家奴仆是替罪羊,如今的郭旸亦無甚差別。 真正的幕后之人,誰也動不了。 而他不過是想以郭旸為踏腳石,給褚寧鋪好往后的路。 自此以后,褚寧便不再只是商戶之女,她亦是忠臣之后、高門貴女。 不會再有人瞧不起她。 第57章 選擇 第57章 收押大理寺的太子及隧王黨羽很快定罪。 太子受jian人蠱惑,謀大逆,上令褫奪其東宮之位,流兩千里,勞役一年。 而隧王居心不良,十惡不赦,處以絞刑。 其余共犯者,量罪定刑。 至于郭旸,雖然沒有確切地參與太子謀逆之事,但因為毒害陸家上下一百二十六人,同樣是罪不可赦,依律,當處以絞刑。 圣人親臨朝堂,推決邢獄,如是,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待陸時琛稍見好轉(zhuǎn)時,宮中來人,召其覲見。 傳令的宮人剛走不愿,褚寧便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問:“陛下到底要找你做什么呀?” 陸時琛拿掉她的手,握在掌心,垂眸看著她,低笑道:“總歸是不會害我的?!?/br> 褚寧微微蹙了眉,“真的嗎?” “夫人就這樣擔心我?”陸時琛笑著將她耳邊的碎發(fā)捋順,道。 褚寧已經(jīng)習慣他這種不著調(diào)的話了,皺了皺鼻子,嘟囔著說道:“是又怎樣?” 聞言,陸時琛勾起唇角,俯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一般,溫柔得像是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