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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你說,小景現(xiàn)在怎么樣了?”謝晏突然道。 小景,全名謝景,是謝晏唯一的親meimei,九歲那年命懸一線,被世外道人帶走救治,再無消息。那人當(dāng)時連個名號也未曾留下,只拿出信物證明是先后生前救過的人,救景公主不過是報恩罷了。以至于謝晏想找也無處入手。 三元一愣,他知道陛下暗地里一直再找,卻從來沒有和人提過,今日怎么…… “景公主自有上天和高人保佑,現(xiàn)在一定在哪里好好的,不愿回來罷了。” “當(dāng)年父皇取名,寓意‘日出京安’,朕和皇妹卻辜負(fù)這名字。小景快十八了,若是她在這,朕這時該為她尋一門全天下最好的親事了……朕什么都沒能做?!?/br> 三元不知道陛下今日為何有如此多的感慨,他只能道:“陛下和公主,苦盡甘來,日后一定順?biāo)臁!?/br> 薊云橋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于是去找白荼問清楚。 “看什么呢!”薊云橋從背后猛然奪走白荼手里的東西,大咧咧坐在他旁邊。 白荼一早上經(jīng)歷夫妻聯(lián)合驚嚇,敢怒不敢言,只敢挪著小步子離她遠(yuǎn)了一點。 他可不想被陛下賜婚。 薊云橋毫無自覺,又挨過來,“你和我說說,陛下早上怎么了?什么癥狀?” 白荼猛地蹦起來,“你別過來,男女授受不親!” 薊云橋滿眼復(fù)雜地看著他,幾日不見,這孩子怕不是傻了。 她懶得管,敲敲桌子直接問:“回答我問題?!?/br> 白荼和陛下又沒串通過口供,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圓溜溜的眼睛看天看地,含糊道:“沒什么大事,小問題,喝一副藥便好了?!?/br> 果然有貓膩。 “什么藥?陛下說得不甚清楚,我只好來你這兒再問一次,免得我做飯時食材沖了藥性?!卑纵币钦f得對不上,可就漏底了。 薊云橋追問,白荼在她這兒根本不夠看的。 白荼掙扎著,說了一半,不然不可能騙過顧蘇。 “其實,是宋大人從荊州帶回來了一個毒方,陛下看重我,讓我研究研究?!闭Z氣里還帶點小驕傲。 “荊州?可是薊老賊……薊開川留下的?”薊云橋神色一凜。 “是?!?/br> 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老家伙,薊云橋腦內(nèi)高速運轉(zhuǎn),把從她來這里之后的事情都過一遍,看看有什么線索。 很快,她想起了那個繪著紫黑荊棘圖案的小白瓶,還有發(fā)現(xiàn)它時薊梳瞬間變色的臉。 第37章 推拒 “你跟我來?!彼E云橋拋下一句話, 跑出去。大概是出于上次事件的信任, 白荼條件反射跟著往外跑。兩人一路氣喘吁吁來到清和宮, 把從崇朝殿跟著薊云橋出來的宮女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顧姑娘慢點兒”的聲音。 薊云橋上去就是一陣砰砰砰敲門, “開門!薊梳!” 她已經(jīng)一段時間沒回來, 謝晏允許她從此只做顧蘇, 擺脫薊家的陰影,這地方她當(dāng)然不愛來。 薊梳欣喜地打開門,“娘娘--” 薊云橋和白荼呼啦跑進(jìn)去, “我待會兒有事問你?!?/br> 薊云橋熟門熟路,翻箱倒柜找那個見過一次的香囊,她當(dāng)時摔碎之后包好放回原位, 現(xiàn)在卻怎么也找不著。 她不死心再找了一遍, 還和白荼描述了外表讓他一起找。 遍尋不得,薊云橋冷靜了點。 她直起身, 攏了攏耳邊的碎發(fā), 在冬雪端過來的臉盆里細(xì)細(xì)洗了手, 喝一口茶, 氣定神閑坐在太師椅上觀察眾人。 白荼發(fā)現(xiàn)剛才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顧蘇, 這一刻突然滿身都是氣勢, 放佛換了個人一樣,讓他有種面對陛下的威壓感。 “你們二人先出去?!彼龑χ?、冬抬了抬下巴。待兩人推出去合上門,薊云橋看著薊梳, “拿出來。” 白荼看著薊梳一下子跪在地上, 有點吃驚,還真有擅自拿主子物品的丫鬟??? “主子,那不是什么好東西,別碰它。薊梳求您了?!彼E梳咬著嘴唇哭得梨花帶雨。 薊云橋和薊梳相依為命一段日子,說沒有一點心疼是假的,但今天若不狠心弄清楚,下一個哭得可能就是她,更可怕的是,這有可能威脅到謝晏。 她反問道:“為什么?薊梳,我知道你有秘密瞞著我,以前覺得無關(guān)緊要不追問,但今天你的反應(yīng)不是這么說的。我不碰也行,你交給這位白太醫(yī)?!?/br> 薊梳咬著牙不說話,就是沉默。 薊云橋陪著她耗,“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一輩子不踏實?;钪蛘咚?,都得有個明白?!?/br> 薊梳只會搖頭,不能說的,會害到娘娘的。 “你不要讓我派人搜,我也不想把住的地方弄得亂糟糟的?!彼E云橋扶起薊梳,“你得明白一件事,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我都接受。薊梳,你也接受吧。我在能力之內(nèi)必定護(hù)你周全?!?/br> “不是的!不是的……薊梳沒有擔(dān)心自己……薊梳只怕娘娘出事?!彼E梳崩潰得抱著薊云橋大哭起來。 薊云橋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擴(kuò)大,薊梳這句話一出,基本可以斷定此事和薊云橋有關(guān),或許,還是大罪。 大罪她不怕,更別說她相信謝晏,她只怕是無可彌補(bǔ)的大過,被命運捉弄的無奈絕望她和謝晏都怕了。 薊云橋向白荼一伸手,白荼自覺拿出一塊小方巾。她給薊梳擦干淚,輕聲安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