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妻火葬場(重生)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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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在明媚光影里搖曳,流光溢彩,照得滿室旖旎。 顧颯大喜過望,一把拽過珠簾,意圖抓住那如驕陽般明艷的她,誰知她早就識得了他的意圖,一個利索轉(zhuǎn)身,迅速提裙跑開,而顧颯只抓住了她臂彎上粉色的攀膊。 他將攀膊放在鼻下聞了聞,淡淡的,香香的,與她頭發(fā)絲兒的味道一樣,令他如癡如醉。 是他先追求的他,也是他對她一見傾心,想盡了法子,使盡了手段去接近她,是他先動的心。他的小甜心兒是那樣的單純,只以為在百花樓無意相遇那次,是她的并蒂荷花肚兜蓋了他的頭,所以才有了后來的所有驚心動魄。 才不是呢?顧颯仰頭歡心笑。他是誰?他是顧颯,戰(zhàn)場上最會誘敵的顧颯。 “哥哥,若是你再追不到我,那獎賞可就沒有了哦?!?/br> 他的甜心兒在故意挑釁他,顧颯嘴角上揚勾起弧度,索性立在原地,抿唇閉眼,豎起兩耳,靜聽著身后聲音,準備來個突然襲擊,他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傻姑娘了,若是等不到他,她便一定會反過來尋他。 她是他的掌中寶,他又何嘗不是她的心頭愛。 果然,沒一會子的工夫,她已經(jīng)耐不住了,她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隨即帶著點小憤懣地立到了他跟前。 她的腳踩在他腳面上,而后微微踮起,以手輕觸他滾動的喉結(jié),幽怨怪道:“情哥哥,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可是你為什么不來尋我?” 小小女子,含嗔帶怨,斥責他后,踹了他一腳,而后連退兩步,微微側(cè)身,以背朝他,似受了很大委屈一般,默默垂淚,也不以手拭去,只任由淚珠子滑過鼻梁,再經(jīng)下巴垂落掉地。 顧颯憋笑,悄悄睜眼,伸長了脖頸從身后向她湊近,就在她全然無防時,一把將她抱住,納入懷中,輕咬她最為怕癢癢的耳垂,并以舌尖掃過,他知道她最受不了這個。 果然,如他所料,潮紅慢慢爬上她白皙的面龐,像是上好胭脂在水中洇散,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呼吸逐漸紊亂,于是帶著羞憤扭頭,并以拳砸到了他身上。 說是砸拳,其實對顧颯而言,真和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 顧颯如往日般,微微仰頭,將自己結(jié)實的胸膛擺到在她面前,并帶著得意之色對她道:“meimei放心,今兒你盡管打,直打到你滿意為止,你那小拳頭,砸在人身上,舒坦極了?!?/br> 聞言,女子臉上紅潮漸深,氣惱卻明顯散了一半,不再與他直視,眉目低垂,露出粉色秀頸,低低道一句:“你耍無賴?!?/br> 顧颯輕笑,在她耳邊低語,“耍無賴嗎?其實可以更無賴一點。” 他以手捉住她雙臂,她繡著并蒂荷花的袖衫順著她光潔的肌膚一絲絲滑下,露出粉色臂彎。他的手一點點上攀,最終越過手腕,按住了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相扣。 呼吸交纏,灼熱羞人。 彼此相吸,卻又因羞澀而欲拒還迎。 起初,他只是輕輕在她唇上小啄了一口,她便似受驚般,以雙手輕推他,嗓音支離破碎,“情哥哥,我怕......” 她在他懷里因為激動緊張而顫抖,她的呼吸亂如夏日毫無章法的雨滴,或輕或重,一聲聲敲擊著他的心房。 顧颯于她的忐忑中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和滿足,更醍醐灌頂般領(lǐng)悟到,原來女子的口是心非便是這般,她在說著她怕,其實是想著與他共有未來,她對他有所期盼著呢。 顧颯內(nèi)心一陣狂喜,他從未想過他征戰(zhàn)沙場多年,不曾懼怕過金人的萬千兵馬,更不曾吃過敗仗,卻不曾想,竟折腰在了一個嬌柔女子身上,并且無怨無悔,心甘情愿,癡心不改。 “別怕,萬事萬物,有我。我是你的天,供你仰望。我是你的地,供你肆意玩耍。我還是你的三餐四季,與你一起共白頭,陪你到老?!?/br> 他再次欺身向前,與她相近,他個高,她只齊他肩膀,他將她攏在懷中,使她沒有退路更無躲避的空間,他瞥見她臉上的笑容,如秋日睡蓮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點點綻放,她臉頰兩側(cè)有深深的酒窩,于是他再忍不住,低頭再次親吻上她。 而這一次,她沒有再避開。 其實一直以來,只要他招手,她就從未遲到過,只要他喚她,她就永遠會應(yīng)答他。 紅紗帳暖,被掀波瀾,熾熱如烈日朝陽般的呼吸聲由近及遠,一同遠去的,還有他一聲聲動情的呼喚,“甜心兒......甜心兒......” 顧颯身子一顫,猛然睜眼,唯見帳內(nèi)燈燭燃滅只余灰燼,一絲晨光順著營帳縫隙漏進來,落在昨夜喝空了的酒瓶上。 熱血還未涼,身子卻感覺到了冷意,獨寢不耐寒,才知剛剛只是莊生夢蝶,空貪歡。 他起身下床,換下里衣,面色清冷,劍眉含霜,周身暖意漸去,殺伐之氣卻是一點點聚起。 她是他唯一的暖,沒有了她,世界皆寂寥,毫無歡喜可言。 他將里衣信手擱到盆里,剛走幾步,又折身回來,將木盆端起,朝賬外走去,想趁晨起無人去洗了,沒承想剛出帳門,迎面就撞上了徐耀,簡直是陰魂不散,不愿見什么,偏偏來什么。 果然,徐耀看見他親自洗衣,很快嗅鼻湊了上來。 顧颯端盆躲閃到一側(cè),卻又被徐耀一語擊中,“干壞事了?做春夢了?又夢到那個姑娘了?” 顧颯白他一眼,飛腿勾過徐耀膝蓋,輕輕松松將徐耀絆到在地,瀟瀟灑灑,揚長而去,任由徐耀在身后假意哭天喊地,“今兒寧王要給我們幾個刺字,到時候見了他,我就去向他告狀,自從去年我們送心誠公主出嫁至今,才短短一年時間,你已經(jīng)見了不下百個青樓姑娘......” 顧颯頭也不回,利落對身后人擺手,“告吧,見了又沒上手,我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 “甜心兒......甜心兒......” “哎,我在這兒。” 睡夢中似有人在喚她,心水一著急,高聲回應(yīng)一句,可也因為這一高喊,使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眼睛一睜,從睡夢里醒了過來,入眼是精致華貴的公主閣,腳邊是值夜一宿后,打著盹兒的阿顏,除了她,哪里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奇怪,是誰在找她,是夢嗎?可又為何那樣真切? “公主,怎么了?誰找你,做什么?”阿顏同樣被她驚醒,迷離著眼睛問向心水道。 屋內(nèi)淡淡藥香入鼻,心水漸漸平復(fù)心緒,她想起那個常常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男子,心下有意回避,只岔開話題對阿顏交代道,“爹爹說,寧王叔叔回來了,你去備些好酒,我們?nèi)ヒ娨娝!?/br> 自去年寧王叔叔給長姐送嫁,至如今已是整整一年,寧王叔叔先是將長姐送到金國,后又因玉門關(guān)鬧兵亂,又起身去了那里。 心水很想問問他,那金國王子倉央錯長得什么模樣?待長姐好不好? 還有,她還有一件大事未完成,她還沒找到夏江,所以她一定要去寧王叔叔營帳中看一看。 可是莫名地,心又跳得極快,心水淡淡的,想起自己夢中的那個男子,于是又對阿顏道:“記得帶上我的幃帽,我可不想見到那些個不該見的人?!?/br> 第9章 無恙 你既與他同名,便不能辱沒了他的…… 為了能出宮,心水著實費了好大心思。 起先,她先將被困蒹葭閣七年,整日難見天日搬出,再引到寧王難得進京,她迫不及待想去見他,跟著他學騎馬。 再然后一哭二鬧,苦苦央求,又說了好些甜言蜜語,皇帝和淑妃才沒阻攔,全了她的心意,許她出宮。 心水歡喜,為不引起注意,特地命阿顏取下了宮車上懸掛的香鈴并公主車輦標識,使自己盡量普通如尋常百姓。 可縱使她竭力消去了她公主的印跡,但就在馬車駛?cè)氡鵂I,她從車輦上下來時,還是引起了一陣小小的sao動。 而心水,也被他們真真切切嚇了一跳。 無它,只因她沒想到會有數(shù)十個高大男子齊聚在寧王叔叔的主帥營帳前,所有人皆光著上半身,半趴在齊膝高的長凳上,一旁擱著數(shù)道刺青用具。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常人對于刺青皆是不喜,總覺是下流之輩。然而在民間游俠中,卻是極盛行花臂莽背。心水也知,國朝兵營將士,為了使自己與其他軍有區(qū)別,也常會在身上紋上刺青。 可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赤.裸后背,數(shù)十人一起刺青的畫面,于心水而言,還真的是頭一遭。 她堪堪下馬到一半,腳步還懸在半空,扶著阿顏的手就傻愣愣,僵在了原處。 與她同樣震驚的,當然還有那些光著身子的將士們,他們怎么都沒想到青天白.日,陽光燦燦下,男人堆里,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了一位女子。 那小小女子,一身青色衣裙,頭頂戴著長長的白紗幃帽,腳步跨出時,陽光拂廣袖,暖風吹裙衫,猶如行走在青青水面上。 宛若畫中人,蹁躚似仙子。 男人群中,領(lǐng)頭的那個最先看見了心水,忙從喉腔里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目瞪口呆。 回過味來的將士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紛紛起身,慌忙穿衣,再無平日里的從容淡定,反之有找不到衣服的,丟了束腰的,一個個頭撞頭,背頂背,一壁穿衣,一壁偷瞄心水,場面滑稽至極。 心水見眾人不再看她,這才感覺舒坦自在了一些,她帶著點感激,看一眼剛剛幫她脫困男子,卻見他已然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心水深呼吸,竭力使自己維持鎮(zhèn)定,慢慢平復(fù)心緒,可縱是如此,內(nèi)心尷尬仍使得她不敢睜眼抬頭,結(jié)果卻是…… 心水怎么都沒料到阿顏竟是個小色.女,只顧癡癡呆呆看兵哥,忘卻了她的手還搭在她手腕上,更忘卻了要在心水下車時扶她一把。 這直接導(dǎo)致心水身子失去重心,直直往前撲去。 心水想,完了,才出蒹葭閣一年,說不定又要被重新關(guān)回去了。 她緊緊閉眼,想起還沒有順利幫長姐完成心愿,無數(shù)遺憾立時從心底閃過。 心水默默祈求,罷了罷了,她不再怨當年她滾下城樓時,飛跑過來救她的那位小哥哥了,若是可以,求他再來救她一次吧…… 許是她的祈求被上天聽到了,總之疼痛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猛烈襲來。 相反,微風拂面,楊柳依依,明媚光束垂照在蒼翠綠枝之間,似有情人在心上人身前翩翩起舞,萬物回春,看起來溫暖而生動。 心水慢慢收回視線,于驚嚇中緩過神來,這才看清出手扶著自己的,正是剛剛替她解圍的那個年輕男子。 同時她又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也是那日在長姐出嫁之時,替自己穿鞋之人。 真是有緣分,心水想。 她本因著那個說出來誰都不信的夢,很是不喜歡兵哥哥,可是現(xiàn)下里,他連幫她兩次,她說不上喜歡,卻也不厭惡他了。 他的手落在她腰際,手掌很大,幾乎能覆住她整個后腰,溫熱隔著單薄的衣料向她傳來,是從未體現(xiàn)過的異樣感覺,使她微微感覺有些熱。 一年未見,他似乎清瘦了許多,膚色也較之前變得深了,像夏日麥田里成熟了的麥穗,帶著十足的陽光和韌性,剛毅,果勇,既存留著少年意氣,又夾雜著凌厲和殺氣,只是后者占據(jù)上風。 心水心生好奇,稍稍抬手,對著他結(jié)實的胳膊輕輕戳了一戳,果真結(jié)實極了,堪比鐵骨。 顧颯不怕疼,更不怕苦,可唯獨一項,很是怕癢。 臂彎中人,香香軟軟,綿若無骨,一舉一動,散著清雅藥香,而她的頭發(fā),又在她剛剛落下來時,盡數(shù)掛在了他脖頸之間,撩人而不自知。 再加上她現(xiàn)在這一時興起的小動作,酥酥麻麻的,又是點在他上臂近咯吱窩的地方,使他忍不住打了個顫,并握緊了拳頭,以對抗她這有心,卻無壞意的sao擾。 他有意與她拉開距離,卻忽略了胳膊上因長年累月習武,而練出來的肌rou,它們瞬間鼓起。 心水見了,只覺大為驚奇,更著力在他臂膀上按了兩下,并吐口而出道:“呀,硬了?!?/br> 硬了? 忍笑聲在狼狽穿衣的人群中偷偷傳開,顧颯面上頓時現(xiàn)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尷尬。 他頗為無奈地垂頭,視線落在那小姑娘緊握著自己胳膊的小手上。 她的手很白,與他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黑一白,陽剛與嬌媚。 果然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小公主,還不知事兒,不像他,從七歲開始便進了軍營,接觸的都是一幫爺們兒。 他什么樣的渾話都說過,什么樣的渾事兒也做過。說到底,他就是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糙爺們兒,路子野,性子狂。 他既可以如狀元郎般鮮衣怒馬,又可以似紈绔子弟,江湖游俠,放肆喝酒,大口吃rou,無拘無束,肆意張揚。 現(xiàn)下小公主的這話,于他倒是無害,可是在外人聽來,尤其是如狼似虎的將士們面前,倒是多了一層曖昧味道。 顧颯側(cè)身,向身后人投去警示的一瞥,那些將士們向來懼他,很快噤聲,面上卻尤掛笑意。 心水被他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想問為何,卻見顧颯半彎膝蓋,似要下跪行禮。 她瞬間明了他一定是認出了她,而她卻不想被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忙出手去阻止,哪知到底是慢了一步,他已垂首下跪,而她的手卻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將將好落在了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