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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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 宮鴻波躬身跪,陛, 聽說邊疆戰(zhàn)事焦灼, 糧草武器短缺,軍器監(jiān)新打造一批軍械,臣請命將其運(yùn)至北疆。 云韶定定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半晌, 沒有說話。 微鶯羽睫撲棱撲棱, 啊,可是戰(zhàn)場上很危險(xiǎn)哎, 刀劍無眼的,國舅還是別去了吧。 宮鴻波慢慢合了合眸, 沉聲說:大丈夫,死國可乎。 微鶯給他鼓掌,哇,好棒棒哦! 云韶偏頭看微鶯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便依你的罷,運(yùn)完糧草兵械,便留在那兒監(jiān)兵吧。 宮鴻波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謝主隆恩。 微鶯垂眸,問:離開盛京前,國舅要入宮看看淑妃與婕妤嗎?一走這么久,她們會很想念你的。 宮鴻波身子微微震了一,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神情。 好半晌,他才說:不必了,娘娘心慈,日后就麻煩您了。 微鶯與云韶離開宮府時,天『色』已暗,街掛滿燈火。 她們次來到城墻高處,俯視滿城燈火,看年輕的舉子們?nèi)宄扇簭牟璺痪茦浅鰜?,縱聲高歌,意氣風(fēng)發(fā)。 微鶯雙手撐住城墻,一用力,坐在了上面。 云韶很緊張地攥著她的袖子,鶯鶯,小心,不要掉去了。 微鶯笑彎眼睛,要是掉去,陛拉住我呀。 云韶更緊張地攥緊她,如臨大敵,點(diǎn)點(diǎn)頭,嗯! 微鶯仰頭看著星河,長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輕紗像水波漾動,她彎著嘴角,笑:陛,來教你認(rèn)星星吧。 云韶生怕她掉去,虛虛環(huán)住她的腰,嗯 微鶯放心往后一靠,直接躺在云韶的懷里,她抬起手,指向銀河中一顆不起眼的小星星,你看,那顆就是我們的星星啦。 們的星星這個詞讓云韶心中一跳,她不禁抱得緊了緊,深深吸了一口氣。 微鶯回頭,蹭了蹭云韶溫軟的臉頰,陛,要不給它起個字吧。 云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說:讓我起名字嗎? 微鶯:是呀! 云韶認(rèn)真想了半晌,可是,還沒有想好。 微鶯啾了她一口,不急的,陛慢慢想,時間還有許多。 后面一個月,微鶯在百無聊賴中度過。 賢妃接替皇后,處理六宮事宜,麗嬪在旁輔助,沒有空在來陪她。宮家兩姐妹被圈禁在濃華殿,微鶯幾次嘗試爬墻過去,都被拒之門外。 宮貝奴似乎意識到什么,也不理她。 皇帝忙著開殿試,招納人才,每日與大臣商討政事到深夜。 整個皇宮,只有微鶯這一條咸魚躺在躺椅上,時不時撲棱兩,翻一個身。 微鶯覺得自己寂寞空虛,且冷!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她捂住胸口,悲傷地對宮斗姬說:明明我從前溫暖了這么多人,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來溫暖! 宮斗姬: 微鶯:嚶,感覺不會愛了。 唯一的慰藉,是她收到了蕭千雪寄來的書信。 蕭千雪在信中說到,她們已經(jīng)成功趕到云州,見到裴老將軍。貴妃重新披上戎裝,上了戰(zhàn)場,她則是回家和父母團(tuán)聚以后,也準(zhǔn)備跟著貴妃去軍隊(duì)中。 蕭千雪在信中寄來云州特產(chǎn)的羊『毛』氈,讓微鶯無聊時扎著玩,還寄來幾包保存好的干果酥餅。 但對于戰(zhàn)況卻沒有詳細(xì)說太多。 微鶯仍然沒有放心,書中的兵敗中埋伏就在不久以后,要等到那個時候,她才能知曉劇情是否真正被改變。 不過貴妃離開盛京,之后的驅(qū)逐冷宮、晚宴刺殺、含恨而死,乃至女主的黑化,都不會有了。 等了半月,殿試結(jié)束,宮中為新科士們舉辦瓊林宴,微鶯閑著無事,正好賢妃也有空,她便拉著賢妃過去湊了湊熱鬧。 賢妃錘錘肩膀,嘆氣:也不知道皇后jiejie到底去哪了,這些宮中瑣事,處理起來好麻煩,唉,鶯鶯你也快點(diǎn)學(xué)會處置宮中事務(wù),來幫的忙。 微鶯笑:哪里會呀? 賢妃輕輕哼了一聲,拿她沒有辦法地說:你哪里不會?你什么都會,只是不肯用力罷了。 微鶯攤手:只是一條小咸魚呀。 賢妃無奈地笑了笑,遠(yuǎn)遠(yuǎn)望見御花園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停腳步。 微鶯拉著她往前,娘娘干嘛停來,繼續(xù)鴨。 賢妃猶疑:可我們是宮妃,怎么能過去呢? 微鶯不一回事,怎么不能,說能就能! 賢妃:被微鶯拉著往前,她只得小聲說:恐怕會遭人議論。 微鶯:誰敢議論?誰議論就讓陛罷黜他! 她可是妖妃,妖妃然可以為所欲為。 對啦,娘娘,聽說這次的狀元郎,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在殿試上鬧出了不小的風(fēng)波。微鶯回頭,笑著眨了眼,其他人可以不看,但怎么能不看狀元呢? 賢妃被她勾起了興致,連忙問:如何就了不得了? 微鶯仰起腦袋,想了想,說:一篇文章動京師,白衣勝雪,才冠三梁,長得還清若謫仙,聽說騎馬巡街的時候,不知道『迷』倒多少人呢! 賢妃這些日忙著處理宮務(wù),對外面的事不甚明了,聽她這樣說,欣喜地瞪大眼睛,又好奇又欣慰,這樣的人才竟也歸陛了嗎?真是太好啦,這位狀元叫什么字? 微鶯彎彎眼睛,越爭明。 賢妃拍手,與日爭輝,與月爭明,這個名字好大氣呀,鶯鶯,們快偷偷去看他一眼吧。只是要藏得隱秘些,莫讓別人發(fā)現(xiàn)。 兩個人偷偷鉆入花叢里,趴在草葉間,透過縫隙觀察這批春風(fēng)得意的青年。 一眾著藍(lán)袍的新科士舉著酒盞笑『吟』『吟』地敬酒,滿面春風(fēng)。 賢妃從東望到西,從西望到東,在滿堂衣冠中找來找去,找不到獨(dú)屬于狀元郎的紅袍。 她不解地蹙起眉,拉了拉微鶯的衣袖,問:鶯鶯,你說狀元在哪里呢? 賢妃聽到微鶯輕輕笑了一聲,緊接著,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她下意識回過頭,目光撞入一襲緋袍之中。 她慢慢抬起頭,望見一副再熟悉不過的臉。 賢妃激動地喊:皇后jiejie,你怎么在這里?你回來了呀! 越清輝彎彎眉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賢妃忽然意識到不對,后退一步,次打量越清輝的裝束。 緋衣圓領(lǐng),白絹中單,素銀帶勾勒出纖細(xì)腰身,其上掛著一枚長長的碧玉佩。 是狀元郎的官服。 賢妃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對面人笑意清淺,身披月華,緋袍灼灼與日爭明,與月爭輝。 越清輝:怎么,不認(rèn)識了? 賢妃:娘娘、你你怎么穿著這身衣服呀? 微鶯站起來,與她們一起走到隔離人群的池塘邊,笑:可別喊她娘娘了,她在殿試上,親自把陛給休掉了。 越清輝糾正,是和離。 微鶯攤手:好吧,離。 賢妃想起從前總見皇后在忙,原來不是在如她一般寫話本,人家是在做正事,是在安心備考。想到此處,她不禁有點(diǎn)赧顏,但一看到自己旁邊還有一條躺得更徹底的咸魚,也就沒有那么羞赧了。 雖然是比不上皇后努力,但總比鶯鶯好! 她不解地望向越清輝,可是娘娘 越清輝打斷,不是娘娘了。 賢妃咬了咬下唇,越大人? 越清輝被她逗笑了,莞爾:還是如從前一般,喊jiejie吧。 賢妃抿抿唇,臉頰紅了紅,垂頭道:jiejie,為何非要選擇這條路呢?在宮中不好嗎?皇后是天國母,地位尊隆,不比官要差,且這條路,這樣難,身為女子要上官場,從未有過先例,自然千難萬難,為何非要這樣呢? 越清輝想想,方開口:阿梧,你的才華不輸男兒,難道便肯碌碌一生,甚至連在史書上也留不一筆嗎? 賢妃糾結(jié)地絞著手指,可是,除了這樣,又能如何呢?只是個女人,能夠嫁給世上最尊貴的人,已經(jīng)是最好的出路,他們都是這樣說的。 越清輝反問:他們都這樣說,便是對了嗎? 賢妃啞然。 越清輝笑笑,又:許是我不想居人身后,不想以后史書記載,只留一個帝后越氏的頭,從未有過先例,那便從我開始吧,總是要有人帶頭開始的,萬事開頭難,但萬事,總要開頭,不是嗎? 她的眼睛很亮,像穿透一切,直達(dá)人心,崔梧被看得忍不住別開頭,避開越清輝太亮的眼神。 半晌,崔梧才說:娘娘這樣這樣耀眼,一定會有很多人追隨吧。 越清輝拍拍她的肩膀,站了起來,仰望天上明月,說道:不要人追隨,要人與并肩。 崔梧心神一震,恍惚許久沒回神,等到越清輝離開也沒有察覺。 賢妃jiejie?微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賢妃才回神,茫然地望著微鶯。 微鶯笑:怎么發(fā)這么久的呆? 賢妃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眉目有些傷感,輕聲說:原來皇后jiejie不會回來了。 微鶯點(diǎn)頭,隨口道:對啊,別指望她回來干活了,以后宮中的事,可全靠你了。 賢妃這才意識到皇后離開意味著什么,呆呆瞪大眼睛。 皇后不回來了,以后她就得像一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樣干活,兢兢業(yè)業(yè)地處理六宮事務(wù)?她原以為這段時間的勞累只是暫時,只要撐到皇后回來就好了,現(xiàn)在,直接被判了一個無期徒刑。 賢妃眼淚嘩啦飚出來,嗚嗚哇哇!不行,要讓皇后jiejie回來啊,皇后jiejie,你快回來,一個人承受不來~嗚嗚哇! 微鶯拍拍她的背,唉,別哭啦,娘娘,別哭啦,不就是干活嘛,習(xí)慣了就好的,以前皇后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賢妃拉著微鶯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更咽道:所以她走了! 第107章 一月后, 戰(zhàn)場傳來消息,宮鴻波隨軍行時,不察中埋伏, 死在嘉明關(guān)。 消息傳來時, 微鶯只是輕輕嘆口氣,低頭抿了口茶。 其實(shí)她明白, 宮鴻波上戰(zhàn)場以后, 就不能再活著來了, 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若他活著, 遲早要被皇帝以謀逆處死, 禍及親族,而若他死在邊疆, 好歹能有個好名聲, 護(hù)全宮貝奴兩姐妹。 未多久,皇帝去探望太后一番,離開后, 太后悲傷過度, 沉疴復(fù)發(fā),不治而亡。 但有傳聞, 說太后是被一杯毒酒賜死,那夜慈寧宮中旋女人尖利瘋狂的慘叫與詛咒, 響整整一宿。 這兩人死后,宮黨大廈傾倒,樹倒猢猻散,辭官的辭官,罷黜的罷黜, 朝堂上大換血,權(quán)力終于重新緊緊收攏到皇帝中。 云韶美人在懷,天下在手,自然春風(fēng)得意,唯一的不快,便是大盛與北厥交戰(zhàn)許久,一直難分勝負(fù)。她想起藏在北厥的那人,頓覺這時的快樂都是虛假的。 她并不在意江山重新被奪走,卻害怕微鶯想起從前的,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再次被人奪走。 天家親緣寡淡,云韶也對所謂血親,毫無濡慕敬愛之情,只覺得厭煩憎惡。有時候,她很想把自己身上的血一點(diǎn)一點(diǎn)抽出,這樣臟惡丑陋的血脈,配不上她的鶯鶯。 她不太記得是什么時候,云山意識到自己是未來的儲君,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天子是享有特權(quán)的。然而那時候他們住在遠(yuǎn)離市井的郊外,只有幾個忠仆貼身伺候。 于是云山便把特權(quán)用在了自己的meimei身上。 云韶依舊習(xí)慣了并不開心的每一日,她自小就陰郁孤僻,喜歡用深黑眼眸安靜凝視他人,宛若羅剎厲鬼,連血都是冷的。西太后當(dāng)年那樣不喜她,和她過分陰郁的『性』子有關(guān)。 她以為不會有人喜歡自己直到遇當(dāng)年那個人。 其實(shí)她知道,先生對所有的人都溫柔寬容,如皎皎明月,會照亮每一個角落。先生對待云山,比對自己更為看重關(guān)切。 她已經(jīng)習(xí)慣所有人都注視著云山,習(xí)慣少年永遠(yuǎn)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卻在望先生對他笑時,覺得心臟好像在被無數(shù)螞蟻啃噬,變得格外難以忍受。 一點(diǎn)點(diǎn)也不行對別人笑一點(diǎn)點(diǎn)也不行。 這個世界上,什么都可以讓給哥哥,獨(dú)獨(dú)先生不行,先生是她一個人的,誰不能搶走。 誰不能。 所以邊關(guān)戰(zhàn)報(bào)頻頻,卻沒有一個好消息時,云韶積攢已久的不安與怒氣終于溢出,在折子上奮筆疾書,怒斥裴老將軍一番,責(zé)令他趕快解決北厥之禍,否則提頭來見! 這時微鶯正好躺在養(yǎng)心殿看話本,皇帝臉『色』有異,關(guān)心地問:陛下,怎么啦? 云韶沉著臉搖搖頭。 微鶯走過來,探過身子,瞥眼折子上的字,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抓住皇帝的,情真意切地說:陛下,使不得啊!你可是明君! 她頓一下,強(qiáng)調(diào):你現(xiàn)在可是明君! 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是,宮鴻波代替貴妃她爹死在了嘉明關(guān),但這要是裴老將軍看到奏折氣得神志不清,重復(fù)原書劇情,弄出一個全軍覆沒戰(zhàn)死疆場來,貴妃不得來找皇帝拼命。 到時候書上的劇情又成真。 云韶:哼,一堆酒囊飯袋。 微鶯笑著她按按肩膀:陛下別生氣嘛,北厥沒有糧食,堅(jiān)持不多久的~對啦,陛下,淑妃與宮 云韶又哼一聲,鶯鶯又想為她們說話。 微鶯彎下身子,湊到她臉頰旁,軟著聲音說:現(xiàn)在宮鴻波死了,太后也死了,宮黨早就垮了,她們兩姐妹手無縛雞之力,陛下何必再派人圈禁她們呢?不如就,放她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