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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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到:如果她真能去B大?去往那個繁華的城市,脫離韶城這樣一個雞飛狗跳的小地方。 于是她貼了B大的明信片,悄悄地夾在書頁中, 在刷題的時候時不時看一眼。明信片里多是B大的建筑和風景, 有百年歷史的古老建筑, 有翠竹碧潭的園林景觀, 還有人文薈萃的藝術展廳 她有時候便思緒飄遠, 想要和某人一起站在長廊庭院內(nèi), 穿著絲帶飄飄的漢服, 手捧古樸的詩卷。 這些她只在電視上看到過,記者每次采訪B大學子都為觀眾們勾勒出一幅令人向往的的詩書畫卷。 她想要和何白靈一起去那個令人向往的地方。 很快到了測驗的時間,雖然陳汐和何白靈平時課是坐在一起的, 但考試的時候增加了一個教室作為考場, 每人之間便隔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一直到拿起筆時,何白靈還是沒有對她說什么, 只是發(fā)卷子的時候略微對視一眼,何白靈又很快轉(zhuǎn)移開了視線。 陳汐拿到卷子定了定神,便開始看題型。 她還記得之前雖然成績很差,對考試成績也不放在心上, 但每次考試還是會有畏懼感,所以都會很緊張;現(xiàn)在竟然也能鎮(zhèn)定自若的準備答題了。 這張卷子和前幾年的夏令營出卷格式不太一樣,題目少了,但分值增大。尤其是當翻到反面最后一題,陳汐看到那明晃晃的20分,心里吃了一驚。 20分的附加題! 這是決定生死的一道題啊! 很多人也看到了這道題,紛紛搖頭嘆氣。但陳汐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這道題好像有點眼熟?好像好像就是去年夏令營試卷的附加題原題? 陳汐大喜,這道題她可看過好多遍呢!不僅是何白靈和她講過,學長借給她的筆記里也強調(diào)過。 但是相比陳汐,很多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雖然去年的數(shù)學卷子他們也做過,但大多做不到最后一題附加題,或者是看了一點發(fā)現(xiàn)不會,便直接放棄。畢竟考過的題也不會再考,又是附加題這種難題,很多人便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于有的數(shù)競生,比如杜平,也對著這道題傻眼了。他記得明明白白,這道題是去年的原題,可惜做去年卷子的時候這道題他就不會寫,后來老師講的時候也沒聽,便忘了這回事。 整整20分??!杜平現(xiàn)在捶胸頓足,恨不得回到當時好好把這道題的解法給弄懂。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他不會的題,又有多少人會?像陳汐那樣,之前一點都沒有接觸過數(shù)學競賽的人,是不可能會做的! 這么一想,杜平便放心很多,繼續(xù)做前面的題。 迅速寫完了前面的題,除了幾道實在不會外,杜平對其他的都比較有信心,至少戰(zhàn)勝過陳汐是沒有問題的。 于是他最后一題又看了幾眼,便靠在了椅子上抖著腿,一邊轉(zhuǎn)筆一邊四處張望??吹疥愊珟缀跽麄€人趴在試卷上,慌慌張張答題的樣子,杜平不禁冷哼一聲:心態(tài)這么差,還想和他比試? 在寫試卷的沙沙聲中和翻頁聲中,時間很快流逝,下課鈴響起,很多學生還有不少題沒寫完,都捂著卷子不讓收。 杜平的卷子早就折起來端放在桌上,等別人來收。 旁邊人看到他的樣子,隨口夸耀道:這次又是第一?看你很早就寫完了。 沒,那道附加題我之前明明會做,這次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時運不濟吧。 杜平一向把他不會做的題歸結為是出題人的原因,出的題不好,或者是他的運氣不好,總遇到一些奇怪的題。 卷子交上去后,杜平在座位上抱著胸,欣賞其他人慌亂的樣子。 不少人根本來不及寫答案,拽著卷子求組長再讓他寫一個字;有的人被組長強行收了卷子,抱著頭把漲紅的臉貼在冰冷的桌面上試圖降溫,仿佛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殘酷的戰(zhàn)役 當他看向陳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汐也滿身疲憊,倦怠地靠在椅子上。 但是當組長拿起陳汐的卷子后,杜平試圖瞥一眼她有多少沒做,卻發(fā)現(xiàn)竟然寫得滿滿當當! 杜平安慰自己道:說不定是瞎寫的呢,有的人不會也也要硬湊上去幾個字,這樣也得不了幾分。 然而當組長把試卷翻過來,放在一疊試卷的最上面時,杜平伸長脖子看見了附加題。 那里竟然也有字! 答案處,端端正正寫著一個數(shù)字3。 一定是隨意蒙的! 陳汐怎么可能會寫附加題? 杜平不相信,惴惴不安的回到自己教室,掏出去年的數(shù)學試卷,打開一看,最后一題赫然就是3。 試卷被他狠狠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滾落到腳邊,又被他一腳踩下。 拳頭依然緊握著,杜平此時幾乎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把陳汐的卷子給撕了。 要知道,附加題一題就是20分,要他寫多少小題都補不回來。 雖然說他不覺得陳汐前面的題也能做對多少,但是萬一萬一真做對了呢?萬一不僅是附加題,前面的題也會寫?萬一真是他小看陳汐了? 那在全班面前丟臉的就不是陳汐,而是他。 杜平從高一開始就是競賽生,父母當初把他送上這條路也花了不少心思,經(jīng)常讓他去外省參加各種培訓班,他才能在競賽方面取得比別人更好的成績。 踏上這條路后,他就自認為和別人不一樣,當別人在辛辛苦苦做學校成堆的作業(yè)時,他只要說一聲,我在準備競賽考試,就可以免做作業(yè);只要在外地拿了一個小小的獎項,回來就可以被無限放大榮譽,鋪天蓋地的吹捧讓他得意忘形,經(jīng)常忘了自己也不一定就能考上B大。 甚至于,真正讓他去參加高考的文化課考試,他除了數(shù)學這一門其他的都平平無奇。 杜平當然不甘心,他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聲音: 之前是誰要打賭的?那個數(shù)學競賽生哈哈,現(xiàn)在竟然考不過一個新來的藝術特長生! 我早就看不慣他了,讓他那么囂張跋扈,現(xiàn)在好了,丟臉了哈哈哈! 杜平仿佛已經(jīng)能聽到周圍無窮無盡的嘲笑,他猛地站起身來,只身前往老徐的辦公室。 * 辦公室前,杜平站住腳,四周張望了一圈,確認沒有人。 現(xiàn)在是放學時間,辦公室的老師逐漸都走了,他透過門上的小窗,可以看到還有一個女老師在收拾包。 但是當女老師收拾完包,應該就會鎖門,他沒有鑰匙怎么辦? 杜平站在門前冥思苦想,不時張望著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人看到他。 女老師又打了個電話,包還放在桌上,就往門這邊走來。 杜平嚇了一跳,慌忙地走遠,靠著窗背對辦公室。 女老師出來后沒有看到他,徑直往廁所方向走去,應該只是去上個廁所而已。 趁女老師去廁所的功夫,杜平悄悄潛入辦公室。卷子就在老徐辦公桌正上方,很好找,一半是已經(jīng)改過的卷子,一半還沒有動。 杜平懷著忐忑的心,終于在沒有改的那一部分找到了陳汐的卷子。 他現(xiàn)在改自己的卷子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寫個答案也沒有分,但是如果改陳汐的卷子,先把答案改一下,再把步驟涂涂畫畫,20分立馬可以少掉一半。 沒有人會知道,老徐還沒有看到這張卷子,其他人也沒見過,何白靈最近和陳汐冷戰(zhàn)的事人盡皆知,自然也不會管。 到時候,陳汐孤立無援,誰又會相信她的話?誰又會覺得,陳汐能寫出來那道題? 杜平心滿意足的離開辦公室,女老師從廁所出來整理下裙擺,好像看到個人影飄過,有些害怕,慌慌張張的到辦公室拿了包就回家了。 * 下節(jié)周日課上,班里不少人都早早到了,端端正正的坐好,等待著自己的死訊。 陳汐也比以往話少了許多,安靜的等著老徐到來。 因為補課時的座位不能隨便調(diào),所以何白靈依然還坐在她身邊,只是幾日都不曾說話而已,只和老師溝通交流。 陳汐默默的想:這次卷子雖然不能說考的多好,但應該也不錯?至少那20分加上,應該算個不錯的分數(shù)?何白靈應該就不會覺得,她有那么無可救藥了吧。 老師發(fā)試卷時先報的高分,從高往低依次發(fā)下來。每報一個數(shù),陳汐心就牽動一次,想聽到自己的名字但久久沒有聽見。 直到聽到杜平的名字時,分數(shù)段已經(jīng)處于一個中等的水平了。 她連中等分數(shù)都沒有考到? 不對啊,明明她自己算好了前面也沒有扣那么多分,加上附加題20分怎么算都不可能是低分 剩下的卷子就沒有報名字和分數(shù),直接發(fā)給了學生。 陳汐拿到自己卷子后,第一反應就是翻到附加題。 只見附加題上,過程的算式已經(jīng)被畫了好幾道杠子,黑色的筆把過程涂得亂七八糟,就像學生不會做在試卷上瞎畫草稿似的。 而答案的3,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變成了8。 第79章 那個8的字跡和原來的3很好的融為了一體, 但陳汐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出,加上去的筆粗細是不同的,在原來的筆跡上又刻意加深了點。 發(fā)卷時的期待、等待時的緊張, 現(xiàn)在全部都化為一腔怒火。 陳汐騰的推開椅子站起來,在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班級里顯得格外突兀。 老徐看陳汐緊緊攥著卷子, 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推了推眼鏡問道:怎么了? 有人改了我的答案! 這話一出,班里立刻喧嘩起來。 改答案?誰這么大膽子? 老徐拍拍桌子讓所有人安靜, 你繼續(xù)說。 陳汐把卷子翻過來,指著最后一道題:這個我明明寫的就是3,但有人改成了8!還把上面的過程給劃掉了! 陳汐語速很快, 舉著卷子的手微微顫抖, 她好不容易做對的題竟然被人改了答案, 這讓她憤怒到極點。 而且, 她大概能想到是誰改的 除了杜平那個混蛋, 誰又會閑著沒事去改她的答案? 陳汐把頭轉(zhuǎn)向杜平瞪著她, 其他人也跟著看向杜平, 很快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杜平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大叫道:看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干這種事! 老徐又拍了下桌子,示意大家停下來。 沒有證據(jù)先不要亂指認, 我也不相信我們班會發(fā)生這種事。 事實上, 杜平一直是他的得意門生,之前學數(shù)學競賽很多也是他教的, 老徐不相信自己會教出來這種學生。 老徐選擇先繼續(xù)課堂任務,許多人還在小聲討論剛才的事,并不能集中注意力聽講。 陳汐也聽不進去一道題憑什么!她分明就是做對了! 陳汐在心里暗罵杜平,又罵了幾聲老徐, 最后把怒火灑在一邊的何白靈身上。 何白靈從剛才為止都沒有說話,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冷戰(zhàn),這種舉動在她看來就是在漠視。 連何白靈也不相信她了嗎? 也對,畢竟她就是無可救藥,就是自甘墮落的廢物。 陳汐悶悶一節(jié)課,下課后,老徐讓她和杜平去辦公室。 陳汐一口咬定是杜平,畢竟除了杜平外她也不覺得有其他人會做這事;杜平則堅定陳汐在血口噴人,說不定就是根本不會寫,亂涂一氣,最后還嫁禍他人。 杜平說的振振有詞:老師,您看看這道題我們班有幾個人做出來了?她一個藝術特長生,學過數(shù)學競賽嗎,怎么可能做出來? 老徐反問道:你學過,那這是去年考試的原題,你怎么也沒做出來? 杜平頓時沒了聲音,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齒,繼續(xù)說自己不可能做出這么卑劣下流的行為。 好一個卑劣下流,陳汐冷哼一聲,那我們?nèi)ゲ楸O(jiān)控?我倒要看看這卑劣下流的小人是誰? 說去就去。 陳汐率先走出辦公室,一開門差點撞到何白靈。 陳汐正生氣著,剛想罵誰不長眼睛,抬頭看到何白靈,只能把話咽回肚子里。 何白靈也相視無言,側(cè)身讓了讓。 陳汐、杜平還有老徐一同往監(jiān)控室走去,走的路上陳汐余光看到何白靈也跟在后面。 她想問 ,你跟著干什么? 但是話一旦說出口就破了她們冷戰(zhàn)的規(guī)矩,因此陳汐還是忍著。 老徐看到何白靈也沒多問,知道她們是朋友,便讓何白靈也進了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里,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桌上打盹,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像是很久沒有梳過的樣子。 門被推開發(fā)出的聲音也僅僅讓他撓了一下頭,換了個姿勢繼續(xù)打盹。 劉哥,起床了。 老徐上前搖了搖他的身體,這個被稱作劉哥的監(jiān)控員才慢慢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疏忽職守的行跡暴露,伸手就想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遞給老徐。 老徐按住他的手:不必了,還有學生呢。 老徐往旁邊一站,露出后面的陳汐和杜平,一個是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查監(jiān)控的憤慨不已,一個是懶散的靠在門上、一副無辜的樣子。 簡單交代情況后,監(jiān)控員戴上厚重的眼鏡,開始調(diào)監(jiān)控。因為他們不知道試卷是什么時候被人偷改掉的,是工作時間還是放學,是有人在還是無人在,總之監(jiān)控的范圍太大,沒有個定數(shù)。 倘若把一周的監(jiān)控都看一遍,實在太費勁了,監(jiān)控員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漏掉什么。 陳汐直接說:看看杜平這段時間有沒有進入辦公室吧。 杜平諷刺道:你別浪費時間了,口說無憑。我這一周就去過辦公室兩次,兩次都是找徐老師,徐老師在的時候難道我還能做什么?徐老師,你說對不對。 老徐回憶起,這周杜平確實是找過他兩次,兩次都是問題目,問完便走了。 這下老徐也覺得監(jiān)控沒有什么問題,開始懷疑起陳汐來:陳汐是不是真的在找麻煩? 明明沒有人改過她的卷子,偏要陷害別人? 又找了一段時間,監(jiān)控員開始打呵欠了,慢慢看也看不出個名堂。 杜平抱著胸冷笑一聲:陳汐,你想看就在這看吧,看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找到你想要的。我沒空和你在這玩,我還要回去做題呢。 說完抬腿便想走。 陳汐想攔住他,僵持在門口,但也沒有理由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