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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慫A當(dāng)然要親完就跑(GL)在線閱讀 - 分卷(59)

分卷(59)

    何白靈白了她一眼,沒再解釋, 準(zhǔn)備好發(fā)言稿上臺去了。

    事實上,何白靈是不需要,但是陳汐肯定是需要的。一中在全國算不上什么好學(xué)校, 來的人數(shù)也少, 被打散分到不同班后, 這個班只有她們兩個人。在勢單力薄的情況下, 當(dāng)一個班長是最能立威的事。

    以后在分組活動、名額推選等事上, 都需要班長來做。

    陳汐沒想到這一點, 只覺得何白靈拿著發(fā)言稿, 站在臺上對著話筒的樣子挺酷的。

    何白靈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身正裝,高高豎起的馬尾從肩部往后垂下, 露出光滑的額頭, 微微抬起的下顎顯得又有一絲倨傲和霸氣。

    何白靈把發(fā)言稿放在講臺上,并沒有對著讀, 而是對準(zhǔn)話筒,掃視了班里所有人一圈,才開始介紹自己。

    先前有不少人上臺自我介紹,有的唯唯諾諾, 只看著發(fā)言稿讀,只把頭頂露給臺下人看,一直到讀完都沒看清人長什么樣。

    有的又急于表現(xiàn)自己,試圖在短短三分鐘內(nèi)講完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的光輝事跡,恨不得把獲過的所有獎都理一遍。

    于是臺下的聽眾打呵欠的打呵欠,一個名字沒記下來。

    但何白靈不同,她雖然在高中看起來不愛表現(xiàn)自己,除了必要的活動其他一律不參加,但從小的培養(yǎng)和禮儀教育已經(jīng)讓她落落大方的臺風(fēng)和姿態(tài)印在了骨子里,如今只要一拿起話筒,她便能就著一個話題娓娓道來。

    端莊的姿勢和充滿自信的語言,讓她看起來不是在一個教室對著一群學(xué)生講話,而是在一個典禮上用播音腔宣布開幕式的主持人。

    結(jié)果顯而易見。

    何白靈的票數(shù)最多,成功擔(dān)任了這幾日的臨時班長。

    其他學(xué)生紛紛來恭喜她、認(rèn)識她,實則就是想搞好關(guān)系,在最后的名額推薦上留一個好印象。

    何白靈一一微笑著應(yīng)答了,與每個人握手,然后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好在下次遇見的時候喊出。

    整個過程中,陳汐一直坐在位置上,看何白靈來來回回與她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交接談話,禮貌、熱情而又不失分寸。

    和之前那個有時候一言不發(fā)、冷冰冰的何白靈大相徑庭。

    等這些人散去后,何白靈休息下來,陳汐方才問她:我記得你以前都不太愛說話,現(xiàn)在怎么這么熱情的做這做那?比起班長大人,我覺得你更像

    更像什么?

    何白靈嘴唇有些干涸,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更像陳汐抓著頭發(fā)想了想,想不出能形容的詞,便開始胡說:像一只開了屏的孔雀?春天招蜂引蝶的花兒?還是四處發(fā).情的

    陳汐看到何白靈喉嚨吞咽了一下,喝下的水差點嗆到,便悻悻的收回了話。

    何白靈用手背抹了一下唇邊的水漬,將杯子放回桌上,轉(zhuǎn)直了身面對著陳汐,無奈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當(dāng)班長,整天管著他們,怠慢了你。

    不是,就是覺得你和以前挺不一樣了。雖然以前就很出眾,走到哪里都像自帶光環(huán)似的,但現(xiàn)在,怎么說呢,就更加的耀眼。嗯,我挺喜歡你這樣的。

    陳汐努力組織語言,讓何白靈聽懂她的意思。

    放在以前,何白靈遠遠的站在臺上,總會讓她生出一種遙遠的距離感,仿佛永遠也觸及不到。但是現(xiàn)在,她們以同一種身份坐在一個地方,陳汐就靠在她的旁邊,不再是千金大小姐和落魄小城市出來的窮女孩,而是兩個未來可能在同一所高等學(xué)府,在同一條線上的人。

    所以她不覺得遙遠,只為何白靈感到高興。

    何白靈放緩語氣說:你的夢想是唱歌吧?

    陳汐點點頭。

    她忽然意識到什么,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未來想?

    何白靈支起下巴,輕輕嘆一口氣:說實話我之前對未來沒什么想法。何家以前有實力有地位,一切都蒸蒸日上,沒有什么需要我cao心的,我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出什么大的改變。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何家經(jīng)過之前的事,已經(jīng)遭受了一次大的波折,需要有人重新站出來,成為新的支柱。

    所以吧我可能也是被迫,或者也根本沒有什么想法,還是必須要回去,去接下這份任務(wù)。

    陳汐沉默了,知道何白靈在這一點上始終和她是不一樣的。

    陳汐是個無拘無束的浪子,無人束縛著,可以為一個人從一個城市奔赴另一個城市。但何白靈的身后是一個大家族,是一份持續(xù)上百年的事業(yè)和沉甸甸的責(zé)任,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真正卸下。

    所以何白靈回到B市,而陳汐則陪著她。

    何白靈將目的告訴了陳汐,之后的幾天課程中,無論是活動還是學(xué)習(xí)任務(wù)都表現(xiàn)的更像個班長和小領(lǐng)導(dǎo)的樣子。

    老師和教授記住了她,同學(xué)們也記住了這個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的女生。

    陳汐則是一心埋進課程內(nèi)容,以及藝術(shù)課中。

    B大的藝術(shù)系老師專門給他們這些來夏令營的藝術(shù)特長生上課,不練琴不背譜,只講情懷。

    從千百年前的藝術(shù)史,到今日藝術(shù)現(xiàn)狀,講得老師自己熱淚盈眶,學(xué)生也不少被感染的頻頻擦拭眼淚。

    陳汐的知識庫比其他專業(yè)學(xué)生少了很多,聽的時候一懂半懂,但在聽見前人瞎了眼聾了耳斷了指頭,還依舊全心撲在音樂上、用靈魂創(chuàng)作時,陳汐自己也回想到之前練吉他練出血的時候。

    在這里,她不再是鴿子這樣一個百萬粉絲的音樂主播,沒有人關(guān)心她以前的成就,她只是一個謙卑的學(xué)生。

    課程持續(xù)了四天,最后兩天便是筆試和面試。

    筆試題目一部分源于高中知識和大學(xué)預(yù)科內(nèi)容,另一部分是這幾日的課程內(nèi)容和拓展題。

    補了那么多課,如今只用在一張考卷里,陳汐心下有些恍惚,但最終還是完成了考卷。

    身為藝術(shù)特長生,她的試題比普通生更多了一門展示。

    展示才藝。

    陳汐在學(xué)校樂器室高矮不一、各種各樣的吉他中挑選了一把順手的,帶到老師面前。

    在唱前,慣例自我介紹,老師卻認(rèn)出她了。

    你是不是那個,網(wǎng)紅,鴿子?

    陳汐想糾正一下,她不是什么網(wǎng)紅,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主播,但最終還是沒說話。

    我聽過你幾首歌,還不錯。我們系現(xiàn)在也在研究如何在大數(shù)據(jù)時代,更好的創(chuàng)作和傳播音樂。

    老師輕輕拍手,臉上露出贊許的笑容,讓她開始唱。

    陳汐挑的是曾經(jīng)唱過的一首原創(chuàng)歌,練了很多遍,如今已經(jīng)非常熟練,怕的就是一緊張就出錯。

    但老師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對她指責(zé)什么,而是靜靜地聽她的聲音。所以陳汐也放下心來,慢慢進入狀態(tài)。

    唱完后,老師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選擇音樂這條路?

    老師期待著陳汐的回答。

    她問過很多學(xué)生這樣的問題,有過不同的答案,是夢想,是現(xiàn)實,是無奈之舉,是天賦所向

    陳汐的答案是:因為,我喜歡我以做音樂的身份,拿著話筒發(fā)出聲音。我這人沒什么本事,之前成績也很差,甚至有一段時間感覺自己一無是處,自甘墮落。但是,后來有那么一個人,她說我聲音很好聽,唱歌很好聽,彈吉他的時候很酷,站在舞臺上像一道光我喜歡這樣的自己。

    老師笑笑,好奇道:你說的這位,也來夏令營了嗎?

    陳汐點頭。

    哦。老師眨眨眼睛,那我可要和學(xué)校說明,給你們留個雙人寢。

    陳汐立刻高興地彎下腰,向老師深深鞠了個躬。

    老師說這話,就是默認(rèn)她能上B大了!

    老師把她扶起來:前提是你要能考上啊。還要看你筆試分?jǐn)?shù),以及正規(guī)高考的分?jǐn)?shù)。光是一個夏令營,在我面前唱首歌肯定不行的。

    陳汐笑道:還是要謝謝老師您了。

    考試結(jié)束后,陳汐從教室出來,就看到何白靈在外面等她,不用說都知道肯定能考過。

    何白靈知道她現(xiàn)在口渴,手里拿了瓶水遞給她。陳汐接過礦泉水瓶沒打開,反而上前輕輕抱住了何白靈,手搭在肩上,輕輕拍了拍。

    聲音有些沙?。何抑巴耆桓疑萃?,我們真的能有一天,一起站在B大,我能夠站在你的身邊,和你并肩,一伸手就能夠到。

    第82章 正文完結(jié)

    夏令營結(jié)束后, 他們再次回到韶城,等待消息。

    高考模擬卷被堆上書桌,在筆尖滑動的沙沙聲中, 時間也在一點一滴流逝。蟬鳴在樹上響起又緘默,夏天來了又去。

    在放假前夕, 陳汐和何白靈等來了好消息:她們被錄取了。

    陳汐以藝術(shù)特長生的身份成功進入B大藝術(shù)系,而何白靈進入的則是經(jīng)管系。

    同時班里錄取的還有一人,是一個一直默默無聞、只顧埋頭學(xué)習(xí)的女孩, 去的數(shù)學(xué)系。

    韶城一中總共也只有四個,而他們這個班就占了三個。

    這讓班主任老周高興得合不攏嘴,從消息下來那天一遇到人就說自己學(xué)生有多么爭氣。

    老周專門請客, 帶這三個學(xué)生去了一個小飯店, 飯店不大, 但包間的擺設(shè)很是溫馨。

    老周難得地在她們面前抽了煙, 煙圈吐出來在空氣中又散去。

    以前從沒見過老師抽煙啊。何白靈說。

    在學(xué)校哪敢抽, 都是跑到窗邊在沒人的地方偷偷抽的。老周自嘲般地笑了笑, 今天高興, 你們都考上了B大,這是我這么多年來最高興的一件事?。?/br>
    老周又讓服務(wù)員端來酒,拿了三個酒杯分別放在三人前:今天我一一祝你們, 你們想喝便喝, 不勉強,我自己全干了!

    說著先一口氣悶了半杯酒, 微胖的臉上燒著紅色。

    老周,我敬你。

    陳汐首先拿了酒,自己倒?jié)M一杯,站起來將酒杯端至老周面前。

    好!

    老周也扯扯衣服, 站起來,咳了一聲,準(zhǔn)備講點感言。

    陳汐啊,你這個學(xué)生嘛,怎么說呢

    陳汐便先把杯子放下來,靜靜等他講完。

    放在一年前,我會說,你是我?guī)н^的最令人頭疼的學(xué)生,哈哈哈。不過今天,可不能這么說了。這一年你變化太大了,簡直換了個人,雖然外表看上去你還是你,性子也是比較沖動直爽,像我。但是,我現(xiàn)在想說。

    老周頓了頓,把杯子舉高,與陳汐的酒杯碰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我想說,你是我的驕傲。

    老周向來在他們面前是一副正經(jīng)的班主任模樣,如今卻是哽咽了。不知道是被酒燒地面龐太紅,還是有什么情緒表露出來,老周摘掉眼鏡擦了擦。

    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有,沒有。

    陳汐也悶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液體頓時就少了一半。

    陳汐喝完搖搖腦袋,臉不紅心不跳的,老周感嘆道:沒想到你這么能喝。

    陳汐坐下后,老周又把酒杯轉(zhuǎn)向了何白靈,何白靈站起來想端起杯子,但老周按住了她的手:你要好好養(yǎng)護身體,就不必喝了。

    何白靈笑道:老師,你一直覺得我很柔弱。

    畢竟從外表看起來,陳汐就是能喝三杯不倒的人,你像是一點酒都不能沾啊。老周拍了拍她的肩,不過后來越發(fā)覺得你比我想的要堅強。你們家發(fā)生的事我多少也知道點,后來你還能繼續(xù)回到學(xué)校,情緒也看不出什么大的波動,實在讓我很意外了。

    何白靈抿著嘴沒說話,倒了半杯酒,敬老周:老師,祝您身體健康,工作順心,萬事如意。

    好!

    老周喝得滿臉通紅,飯菜的熱氣在眼鏡片上蒙了一層薄霧,從他眼睛里反射出異樣的光彩。

    老周和另一個女生說話的時候,陳汐又和何白靈敬酒。

    交杯酒,來一個?

    陳汐臉上也有了點醉意,拿著酒杯就往何白靈嘴邊伸過來,并且想讓她也倒上酒。

    何白靈無奈地推開她的手:你醉了。

    才沒有。陳汐撇撇嘴,我可是千杯不倒,怎么可能這么快醉??靵?,是不是你不行。

    酒杯遞到何白靈唇邊,不過杯里裝的不是白酒,而是換成了紅酒,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里輕輕搖蕩著,杯檐處還沾有少量半透明的液體,在包廂內(nèi)暖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光。

    那你可別反悔。

    何白靈勾起嘴角,慢慢移上前小口抿了一點,然后側(cè)身看向老周。

    老周已經(jīng)喝的暈頭轉(zhuǎn)向,拉著那個女生絮絮叨叨的磕家常,背對著她們完全看不到。

    何白靈手慢慢按上酒杯,握住陳汐也拿著杯子的手,因為喝了酒而升高的體溫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她將酒杯放回桌上,反而拉著手湊近了對方的身子。

    勾住脖頸。

    紅酒在唇齒間散開,混合著甜味和信息素?zé)o比熟悉的味道。

    永遠也嘗不夠。

    陳汐也迷離了雙眼,看著對方在燈下好像分離成幾個幻影,每個都靠近著她,抱住了她,讓她感覺溫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于是她也按著對方的肩,在口齒分離后重新貼上去。

    漸漸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紊亂起來,老周好像在旁邊大喊了一聲,何白靈連忙往后退了一點。

    陳汐通紅著臉,有些腫脹的唇好像是索取不夠似的,還微張著。

    何白靈看了老周一眼,原來老周已經(jīng)徹底醉倒了,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酒,已經(jīng)癱在了椅子上。

    何白靈站起來,走到老周身邊。

    老師一直在喝,怎么都勸不住

    旁邊女生小聲說,試圖扶起老周,但奈何老周太沉了些,很快又滑倒,整個人趴在了飯桌上。

    這樣,我叫人把他送回家吧,也順便送你,太晚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嗯嗯。女生點頭。

    司機前來接了四人,何白靈好不容易從昏睡的老周口中撬出地址,將他送回了家。

    女生也被送回去后,何白靈坐在副駕駛,從后視鏡看坐在后面的陳汐,后者歪著腦袋,斜著身子靠在軟皮座位上,嘴唇還半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