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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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全部輕而易舉化解在重復播放的投影上:那在半空中來回交疊的雙腿,和屏幕左側舞出我人生的幾個大字,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值得吐槽的。 欲揚先抑,心太黑了。 自認已經(jīng)看穿一切的李戲春發(fā)現(xiàn)賓客一個個松口氣的樣子,嘖了一聲:天真。 作為活動的舉辦人,李相浮一出現(xiàn),立馬有人起哄:來一支開場舞! 李相浮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半開玩笑道:你們先來,我斷后。 話音落下,頓時引來一陣笑聲。 李相浮話鋒一轉,繼續(xù)說道:玩法規(guī)則已經(jīng)在邀請函中說過,就看今晚是哪位勇士來開場? 本想著要等個半分鐘,不曾想一道聲音隨之傳來 借過,讓我裝個逼。劉宇嘻嘻哈哈走到最前面:我來。 整個過程絲毫不帶猶豫的。 他上來前就已經(jīng)邀請了一位相熟的女士做臨時舞伴跳開場舞。 在眾多交際舞中,探戈以熱情和多變聞名。 但跳這種舞有著一些無形的要求,技術,身材,穿著甚至發(fā)型都會影響到觀感,哪一方面稍微遜色了些,容易從奔放呈現(xiàn)出喜劇效果。 劉宇足夠放的開,雖然他有些街舞的底子,但跳探戈確實不擅長。 和他跳舞的女伴身材窈窕,還算標準,一來一去凸顯出了劉宇的滑稽。 越是搞笑,起哄聲越多,伴隨著鼓掌和吹口哨。 一曲結束,劉宇從容擺擺手,還扭了兩下身子,起到了很好的暖場效果:請把花獻給我! 開場舞效果加持,真就被他收獲了十幾支花束。 一旁的李懷塵見狀都不免搖頭:這人已經(jīng)具備一個成功商人的素質。 李戲春就站在他身邊,問:精明? 李懷塵側過臉,搖頭:臉皮夠厚。 有些人雖然過于圓滑,讓人不敢深交,但他們的用處很大,就拿這個活動來說,沒有人暖場氣氛會降至冰點。 很快又有一個小胖子在起哄聲中爭奪舞王,年輕人血氣方剛,硬是將探戈玩出了夜店的氛圍。 剛開始還有點樣子,到后面跳成什么形象的都有,有像蹁躚蝴蝶的,有似撲棱蛾子的,還有人鬧笑話直接被自己絆倒的。 大家很放的開,源于最開始李相浮那一句我斷后。 左側投影無限重復李相浮的旋轉陀螺舞姿,讓他們深信在對方的瘋狂轉動下,哪怕自己的舞姿再不堪入目,也不會留下多少心靈沖擊。 單人環(huán)節(jié)大約持續(xù)了半小時,獲得花枝最多的是劉宇。他在眾多艷羨的目光下邀請了卞式沁,后者也給足了他面子,沒有拒絕。 房子隔音效果再好,也經(jīng)不起這么鬧騰,李老爺子今天沒早睡,索性過來湊了個熱鬧。 為了不讓年輕人覺得不自在,他始終站在很外圍的地方,并且催促李懷塵也去跳舞:看看安卿,都換了好幾個人在聊。 李安卿早有先見之明,避免被念叨,一早就和人在一邊說著話。 李懷塵一語道破:估計是沒人能堅持和他說上三句話。 李安卿的語言藝術,著實無法形容。 剛要說他兩句,李老爺子突然皺眉,視線四下游移尋找李相浮的位置:你弟弟人呢? 李懷塵聳了聳肩,表示不知情。 李老爺子下意識朝秦晉看去,然而李相浮也沒跟他在一起,秦晉旁邊站著的是李沙沙。 此刻李沙沙墊著腳尖,頗有些翹首以待的意思。 絲毫沒有被熱鬧的氣氛感染到,秦晉倒是多看了一眼李沙沙:這么激動? 幾分鐘前,李相浮說要上樓換身衣服,估計是為了跳舞做準備,從那開始李沙沙便一直處于暗暗搓手的狀態(tài)。 你不懂。李沙沙一臉憧憬,他自己雖然十項無能,但具有極高的審美鑒賞力。 言談間李相浮終于再次出現(xiàn),他換了一身很飄逸的衣服,長發(fā)用發(fā)帶束著,看著松垮實則系得很緊。秦晉主動朝那邊走了兩步,看出對方是準備嶄露頭角 ,不禁似笑非笑問:不怕被打死? 李戲春如果在場,興許會一改立場將他引為知己,這句話簡直問出了她的心聲。 李相浮很有自信:他們只會有無盡的遐想。 這會兒來賓多少跳的有些疲乏,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人在中央?yún)^(qū)域了,熱情一旦散去,探戈的氛圍便沒了。 李相浮看準時機下場,夜風一吹,衣角飄起顯得人格外仙氣。 劉宇最先注意到他,一邊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跳舞出的汗,一邊哭笑不得道:哥們,你做人不厚道啊! 這身打扮,根本不像是跳探戈的。 周圍跳累的人跟著望過來,李相浮不慌不忙指著投影:我都跳了一個晚上,現(xiàn)在該是才藝展示的收尾階段。 經(jīng)他一提,再一看投影里還在旋轉的人影,眾人十分認同。倘若真的想用別人凸顯自身舞姿,就不會用投影不斷重播提前錄好的夸張斗牛舞。 再者他們已經(jīng)看了一晚上不成熟的探戈,確實審美疲勞,有人愿意表演些新的東西,巴不得如此。 場上的音樂換了,節(jié)奏感鮮明的舞曲換成了一首大氣磅礴的古典音樂。 先前跳的口干舌燥的賓客從旁邊餐車取走飲料,準備邊聊天邊看表演。 李沙沙沒去取水,他掏出一包餐巾紙,念著兩千塊零花錢的情誼,順便遞給秦晉一張:你還年輕,見識少,容易流鼻血。 秦晉: 李沙沙向來離奇言論不少,但他本質上不是人類,說話再夸張也有可取之處。 很厲害? 李沙沙點頭:比我的歌聲厲害百倍。 遭受過他歌喉污染的秦晉自然沒往好的方面想。 李沙沙深吸一口氣: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魔鬼的步伐? 沒再多做解釋,李沙沙只說:要開始了。 于是秦晉今晚第一次認真關注人跳舞。 抬眼望去,他的視線竟然有一瞬間的模糊。白衫長發(fā),李相浮的舞蹈剛柔并濟,肢體每一次舒展就像是植物破土的瞬間,脆弱又充滿力量。 美到極致可以罵一聲臥槽,也可以失聲。 但美本身是有限度的,不至于讓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可李相浮做到了,場上的人幾乎個個心神失守,有人一分鐘前還在喝水,如今卻是滿臉狂熱,死死捏住瓶子恨不得化為一只野獸撲上去。 短暫失神片刻,秦晉很快清醒過來,拍醒了旁邊一臉陶醉的李沙沙,正色問:這是怎么回事? 李沙沙才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敷衍說:爸爸有一個永不謝幕稱號。 如佛光普照,每個技能練到頂級會有附加效果,佛光普照是讓人平靜,永不謝幕恰恰相反,能令人在幻想中陷入狂熱。 李相浮在舞蹈中好比一個引子,看客會將自己的幻想投入在舞者身上,年輕人更易產生遠看天邊月近看心上人的錯覺。 當然這種能力不是無敵的,滿心戾氣的人聽到梵音只會更加暴躁,心志堅定或日常沒什么野望幻想的人,面對永不謝幕也可以及時抽身。 可惜無論是女尊國的那些權貴,還是如今的看客,欣賞歌舞本就是抱著賞美的心思,只會專心致志去看。 眼睜睜望著四周的男男女女有了信徒般的迷戀,秦晉忍不住蹙了蹙眉,意識到有些不妙。 他面無表情蒙上正在擦鼻血的李沙沙雙目,這不是你這個年紀可以看的。 李沙沙冷笑,說的冠冕堂皇,絕對是遷怒自己沒有提前告知會產生猛增情敵的突發(fā)意外。 知道大意了,得盡早亡羊補牢,秦晉幽幽一嘆,視線掃了一圈走到李老爺子身邊:太晚了容易擾民,沙沙也要調整作息時間,活動是不是該結束了?話音落下久久沒有聽到回答。 再一看對方壓根沒聽他在說什么,李老爺子自然不可能把李相浮看成天邊月,純粹覺得熱血沸騰,像是在酒吧蹦迪的小年輕,高舉雙臂想要讓氣氛更加熱烈:兒啊,浪起來! 月光和燈光交錯,除了庭院里的人影,墻上還多了一只貓影。 老貓瞇著的一雙禪眼終于睜開了,它雙腳著地站了起來,胡須跟著節(jié)拍一抖一抖的,瞳仁里滿是舞者的倒影。 秦晉眼皮一跳,很好,紅塵那眼神明顯是在把李相浮當夢中情貓看。 該閹! 作者有話要說:李相?。耗畹昧私?jīng)文,跳得好探戈,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秦晉:原是我不配。 第106章 都說貓是水做的,這句話不知道有沒有水分,但立起來的紅塵背部沒有曲線,形如一個小板凳,是平面的。 這只貓有夠肥。 膽也肥。 彌勒貓sao氣扭動著,雪白的長毛一晃接著一晃,場面妖異到無法形容。 秦晉心想也許不該送去閹割,請個道士和風水師更合適,前者收癡心妄想的貓妖,后者斬某人的桃花不斷。 一首曲子不過三四分鐘,秦晉特地查了一下時長,具體為三分四十秒。 他略一遲疑,終究沒去關掉音響,畢竟對于正在跳舞的人來說,這有點不太禮貌。 如今時間過去了大半,只需要再堅持一分多鐘。 就在這度秒如年的思考中,曲目終于到達尾聲,李相浮清逸的容顏在月亮的光輝下,定格成一副圣潔的畫面。 周圍人看得目光灼熱呼吸急促,迷亂人心智的舞者卻是從容神圣,畫面極具諷刺感。 不知道是不是負責cao控設備的侍者也看呆了,沒有繼續(xù)播放曲目,反而按成了關閉鍵。 音樂噴泉的水花漸漸弱了,只余中心區(qū)域原本的大噴泉還在相對靜默地做著循環(huán)噴水。 啪。 一名男子手中的飲料瓶掉在地上,果汁濺的到處都是,旁邊的同伴因為失神反應慢了半拍,褲子上濺滿了紅色的汁液。 李相浮淡淡一掃,知道效果達成,從此之后他將徹底擺脫電動小陀螺的馬甲,改稱白月光。 欲拒還迎是相當管用的招式,他跳完舞,借口身體不適提前離場,委托李安卿幫自己收尾。 作為罕見的神志清醒者之一,李安卿一直考慮的是家里的門檻是不是得加固,不過這份思考無法從平淡的神情中讀取到。 李安卿走上前,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弟弟剛在跳舞時被蚊子咬到脖子,他皮膚敏感,得回去擦藥。 沒有人去想秋天為什么還有蚊子,幾個平日里沉迷玩樂的富二代還沒從舞蹈中回過神,當即義憤填膺到處亂瞄試圖找到這只色膽包天的蚊子。 再一想那白天鵝般的脖頸,多了一個叮咬后凸起的小紅點,畫面突然就變得旖旎起來。 他們愿意做這只蚊子!無視這些心馳神往的癡迷,李安卿有條不紊收尾。 讓我們再次恭喜今晚的舞王,劉宇先生。 掌聲稀稀拉拉,連劉宇本人都不在狀態(tài)。 他只模糊聽到了掌聲,身體本能作出反應點頭示意,直到活動結束劉宇直到真正坐進車里,才從無盡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真是一個銷魂的夜晚。 他想。 來客心中多是同一想法,此刻已經(jīng)洗完澡,松垮穿著浴袍的李相浮同樣輕喃一句: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他指的不是舞會,而是天邊明月。 月光太亮,今夜幾乎瞧不見星星,它在獨美。 就和自己一樣。 被頗為自戀的想法逗笑,以至于有人敲門他去打開時,唇畔依舊泛著淺淡的笑意。 心智過于堅定的人,基本不受永不謝幕的影響,秦晉曾經(jīng)遭受過無數(shù)系統(tǒng)清醒夢的折磨,在某方面,可謂是心冷如鐵。 他沒有被今晚的舞蹈迷惑心神,倒是被這一笑殺到,一時站在門口說不出話。 李相浮只好先開口:有事? 秦晉:我忘了。 真是實在又不做作的答案。 秦晉微高半個頭,看向李相浮的時候瞧見領口下露出來的肌膚一片雪白,不禁有些面熱。 李相浮從前遇到過無數(shù)人的示好,剎那間的情緒被他盡收眼底,覺得十分有趣。 對方進門后首先是被笑容迷惑,之后才注意到其他方面。 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李相浮跳舞費勁太多,斜靠墻上緩解腰部的酸疼,調侃道:看來你是直接步入了健忘癥的階段。 其實在開門時他沒意識到衣衫不整,對秦晉本身的信任和對方進來后的半分鐘都在盯著自己的臉看,突然就擺脫了一些教條主義。 擱在以往,李相浮必然是要讓秦晉在門口稍等片刻,換上一身保守的家居裝。 秦晉卻以為對方是太累了沒注意到,在大飽眼福和不占便宜中間掙扎了一下,最終皺眉幫面前人將領口往里拉了拉:別著涼了。 眼皮一掀,抬眼時和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對上,秦晉忽然怔住。 他在某些方面和李相浮的想法南轅北轍,譬如上次的禮物事件,但在大部分頻道上,又高度契合。至少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完全看懂了李相浮的眼神。 很好,又錯過了。 秦晉想了想,重新把領口恢復到原來的位置,正色道:涼了可以開空調。 李相浮轉過身朝窗邊走去,門沒有關,傳達出可以說上幾句話的暗示。 秦晉順勢走了進來:收買我母親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是蘇桃。 李相浮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還愿意用母親這個稱呼。 似乎看出這個想法,秦晉沒什么表情道:好歹給了我一條命。 過去的人生中,他遭受的磨難不少,但也并非全是坎坷,有些細微之處的美好是流動的,可以填補一些溝壑。 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