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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淮抬起手來,池牧遙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別破壞了蛋。 奚淮只能放棄使用攻擊,而是用控物術(shù)移開了石塊與塵土。 進(jìn)入小洞xue,這里密不透風(fēng),伸手不見五指。好在他們都是修真者,視力較好,能看清一些。 池牧遙發(fā)現(xiàn)里面原有的法陣還在艱難地運轉(zhuǎn)著,不負(fù)責(zé)任的扁嘴鉗獸父母果然都不在。 池牧遙進(jìn)來后趕緊放出固陣盤,開始加固法陣。他不能帶走蛋,不然扁嘴鉗獸回來后看不到蛋會認(rèn)為蛋沒了,之后便不會再孵蛋了,再送回來它們也不認(rèn)。 奚淮則是趁這個工夫走過去看了看那些蛋,這些蛋的蛋殼居然是茶綠色的,上面還有米黃色的花紋,看起來很有意思。 他又抬頭看了看,看到山洞里居然還有一張石床。 他看著石床問:這里以前住過人? 池牧遙隨便看了一眼后解釋:扁嘴鉗獸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孵蛋的時間經(jīng)常不夠,導(dǎo)致小靈獸孵不出來。我?guī)煾父纱嘣谶@里做了一張石床,看著扁嘴鉗獸,監(jiān)督它們孵蛋。 奚淮走到石床前站定,用小洗滌術(shù)將石床清理干凈,接著仰面躺在了石床上。 池牧遙加固完法陣后看向他,這個奇怪的舉動引得他萬分好奇,問:你在做什么? 法陣加固好了? 嗯。 奚淮當(dāng)即強(qiáng)制性地用控物術(shù)使池牧遙懸浮起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他熟悉的位置。 池牧遙坐下后吃了一驚,慌張地要起來,奚淮卻按著他不讓他移動。 他趕緊問道:你干什么??? 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他越發(fā)心虛起來,這個位置他太熟悉了,那三年里重復(fù)坐了無數(shù)次。 感受你的大腿根到膝蓋的長度,膝蓋到腳踝的長度,以及你腳的長度??赡苁强床坏?,只能聽得到,感覺到,我才會對這方面特別敏感,你的腿有多長我記得很清楚。 池牧遙被嚇得心口一顫,掙扎得更厲害了,特別想要直接逃走。 奚淮卻在這個時候坐起身來,按著他讓他繼續(xù)坐著,同時湊近了盯著他看。 他被看得一陣緊張,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躲開奚淮的目光。 他用手臂抵著奚淮,讓奚淮不能靠得更近,微微側(cè)過頭說道:你、你松開我,這里震得厲害,我別壓到你了。 奚淮用胸膛頂回他的手臂,湊近他,在他的耳畔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怕,以前有人用這個姿勢震得更厲害,又晃又搖,又哭又叫的,我都適應(yīng)了,你這算什么。 曖昧的聲音在他的耳畔旖旎,柔柔軟軟,許久不散。 可、可、可我們萍水相逢的你與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做什么? 池牧遙。奚淮突然喚他的名字。 嗯? 你叫池牧遙,池牧遙,你的名字叫池牧遙。奚淮呢喃著重復(fù)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畔叫他,池牧遙,這是你的名字? 嗯。 奚淮的目光向下掃過,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看著池牧遙雙臂抵擋,面頰通紅的樣子,帶著玩味的笑,又問:為何害羞,當(dāng)時不是連褲子都不穿的嗎?說起來真是遺憾,我都沒看過在那身粉衣下光著腿是怎樣的風(fēng)情,好不甘心 你都是這般與人說話的嗎?!池牧遙羞到一定份上之后干脆兇了起來。 這些都與人說? 奚淮否認(rèn)了:不,我不與旁人說話。 那、那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愿意與我說話,但是我不想聽這些! 奚淮盯著他輕笑出聲,再次將他拽向自己,在他驚慌抬頭時湊過去想要吻他。 距離很近,呼吸都噴吐在了他的面頰上,鼻尖甚至碰到了。 他趕緊往后躲開了,還抽了奚淮一巴掌。 這巴掌抽在了側(cè)臉,對于修真者來說,這種力道輕到離譜,連警告的力度都沒有,甚至像是小孩子在打鬧。 就是這樣也引得奚淮不悅,看著他問:你敢打我?! 奚淮長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微微蹙眉就是憤怒的模樣,這般看著池牧遙還真有些兇惡。 池牧遙被嚇得僵直了背脊,卻還是理直氣壯地回答:嗯,打你了又怎么樣?明明是你耍流氓,你還兇我? 我沒兇你奚淮都不知道該怎么收斂自己的語氣,他平日里說話便是這種語氣,我一直這樣。 你松開我!池牧遙又掙扎了起來。 奚淮沒松開,反而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頸間,耍賴似的說道:不要,地震了我害怕,九爺爺?shù)帽Wo(hù)我。 池牧遙被抱得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繼續(xù)死鴨子嘴硬,我叫池牧遙。 嗯嗯,你叫池牧遙,池牧遙奚淮又陷入了夢境一般地說著奇奇怪怪的話,水、土、木三系靈根,今年十八歲,御寵派小弟子,是杏仁眼,鼻子很小,嘴唇有些薄,腿很長,腿的長度和我的阿九一模一樣 第三卷 情 第40章 千宗會 池牧遙被抱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他們二人此刻的狀態(tài)就好像一只小兔子被一頭猛虎抱著,小兔子慌亂且緊張,心臟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躍出心口了,恨不得蹦出來給猛虎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不安。 他的身體僵直著,手臂半舉,手指懸空,指尖微微發(fā)顫。 奚淮每一次的呼吸都噴吐在他的頸間,溫?zé)崆胰彳?,環(huán)繞著他。 奚淮的氣息籠罩著他,他整個人都在奚淮的控制范圍內(nèi)。 大地還在震顫,幅度不一,時不時有細(xì)碎的石子落在法陣外圍,最后咕嚕嚕地滾落下去。 因為在洞中,可以真切地聽到大地出現(xiàn)裂縫、斷層的聲音,還有地震時的震撼聲響。 偏兩個人都沒有動,任由地動山搖也靜靜地抱著。 不得不說奚淮的懷抱很寬,很舒服。 奚淮寬肩窄腰,身材高大,能將纖細(xì)的他完全罩進(jìn)懷里去。 似乎連山洞真的坍塌了他也不用怕,奚淮能好好地保護(hù)他。 明明奚淮才是帶來危險氣息的人,他又奇異的,可以從奚淮的身上感覺到安全感。 許久,他才叫奚淮的名字:奚淮。 嗯。 我們我們出去吧,我得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你不打算回應(yīng)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奚淮終于松開了池牧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放過了他。 他趕緊下了石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去看了一眼蛋和法陣。 奚淮站在一邊等他,呼出一口氣來。 忽上忽下的心依舊得不到安穩(wěn),他曾經(jīng)以為是因為找不到阿九才會如此不安。 后來發(fā)現(xiàn),他找到了阿九,阿九不愿意承認(rèn)才更難受。 這讓他更加彷徨,總覺得阿九就在眼前,卻似夢似月,非花非霧。 心在游移,如梗泛萍漂,漂泊不定。 明明是他,又不是他。 出了洞xue后池牧遙又去了幾個地方,奚淮一直跟在他身邊。池牧遙給山崖邊的鳥窩移動位置的時候腳下一滑,身體不穩(wěn)險些跌下去。 奚淮迅速用疏狂扶住了池牧遙,另外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鳥窩。 看池牧遙站穩(wěn)了后,奚淮收回了疏狂,將鳥窩遞給了他。 他抬頭看了看奚淮,伸手接過鳥窩說道:謝謝。 嗯。奚淮只回應(yīng)了一聲鼻音。 池牧遙注意到了,奚淮又開始和他保持距離了,怕是奚淮感受到了他的拒絕,所以和他保持距離不再糾纏。 這樣也挺好的。 如果奚淮能就此放棄,安安靜靜地就此作罷,那么他的心里也能輕松一些。 回到御寵派,門派內(nèi)依舊在忙碌,弟子把無家可歸的靈獸帶回了門派,有些受了傷,有些受到了驚嚇,導(dǎo)致御寵派的弟子們都很忙碌。 郝峽和伊闌忙碌個不停,沒空理會他們。 池牧遙并未休息,也跟著加入了忙碌的隊伍中。 奚淮看了一會兒后,對宗斯辰和松未樾招手。 這兩人還當(dāng)奚淮不想站在這里看他們處理靈獸的事情,本打算一同回生靈島,沒想到奚淮拿出了大型飛行法器說道:回卿澤宗。 宗斯辰有些意外:這就回去了? 松未樾也跟著問:不打個招呼嗎? 沒必要,他又不會挽留我。 說完帶著他們二人離開。 二人不敢多問,看奚淮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和池牧遙之間不太愉快,問了容易被揍。 池牧遙幫靈獸療傷期間抬頭朝著天空看了一眼,看到那風(fēng)箏一樣的飛行法器逐漸變小,直至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星河浩瀚。 他有一瞬間的悵然若失,不過很快便恢復(fù)過來,繼續(xù)忙碌靈獸的事情。 * 更殘漏斷。 池牧遙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有關(guān)陣法的書籍,這時房間里飄進(jìn)了一朵桃花,花翩然落下,輕輕地落于他的桌面。 他放下書本,仿佛只是起身要去睡覺,隨手一揮滅了燈盞,接著悄然離開了房間。 一系列動作做下來一點聲響都沒有,仿佛人從未離開過房間。 出了御寵派的范圍,他疾行到了林中。 確定來的人是他之后,從樹上躍下了一個人。那女子身體輕盈,落地?zé)o聲,落地后長發(fā)落于肩上,又被風(fēng)拂下肩頭。 她穿著一身勁裝,暗灰色的衣衫,腰間佩著烏木長劍,腰帶上掛著一個百物錦。 一切都看不出什么奇怪來,偏穿得這般低調(diào),還是會不經(jīng)意流露出萬般風(fēng)情來。 他看到女子后驚喜地喚道:師姐! 徐冉竹看到他后輕笑了一聲,說道:有段日子沒見了,都成了三界第一美人了。 你就別取笑我了。 卿澤宗小宗主找到你了嗎?徐冉竹走過來問他,似乎對這件事情還挺感興趣的。 她當(dāng)初可是被宗斯辰找過去問過話的,也是她說出狐貍眼,敞衣襟等特征的。 池牧遙回答:我覺得他已經(jīng)確定了,不過沒有為難我,我也沒有承認(rèn)。 徐冉竹聽完笑出聲來:誰能想到卿澤宗小宗主居然是個情種,遇到這種比不講理的還難辦,他身邊那個宗斯辰就夠我頭疼的,他還要更瘋一些。 池牧遙吃了一驚:你還和宗斯辰有過? 嗯。 他才多大啊你也下得去手! 年紀(jì)小的才猛呢。 池牧遙扭過頭,他不聽,他不聽。 徐冉竹也不逗他了,說起了正事:前陣子你不是跟我打聽了幻霧玉嗎?我打聽到了,及仙草的種子也在同一個地方。 他當(dāng)即驚喜起來:找到了?四千多靈石夠買嗎? 這四千多靈石還是奚淮給他的,他本來該退回去,但是估計退回去奚淮真的會全部丟水里打水漂,畢竟奚淮就是那么一個破脾氣。 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他想要幻霧玉,這是合歡宗弟子眼中的寶貝,也是很多人想要的東西。 有了這塊玉可以成功易容,除非遇到元嬰期及更高修為的修者偽裝不過去,其他修者都能瞞過去?;眯g(shù)了得的合歡宗弟子有了幻霧玉,連自身的一些氣息特征都能夠隱藏。 他最開始沒想過要這個,就連逃避奚淮都沒想過,但是最近還是想要了。 如果有了這塊玉,他就可以改變無色云霓鹿的模樣,將它變?yōu)槠胀沟哪?,這樣小鹿就不用一直在洞里了。 只要他們御寵派不來元嬰期修者,其他的人都看不出來。 而且,變化模樣后,再有合歡宗的幻術(shù)加持,天級兇獸也辨別不出無色云霓鹿,畢竟靈獸相比較于人類還是不夠聰明。 那樣小鹿就能安全了。 他得到了大鹿的能力,大鹿還不用他留在陣中,他也不能讓小鹿受苦。 及仙草也是給小鹿準(zhǔn)備的,小鹿還在長身體,應(yīng)該吃一些好的。 不出去買,自己種的話應(yīng)該還低調(diào)一些。 就算被人看到了種植的及仙草也無所謂,畢竟來他們御寵派的人少,那些人也沒有坊市的人嘴碎。最近御寵派還發(fā)了金瞳天狼的財,奢侈一下不會被說什么。 更多的可能性是他們根本不認(rèn)識及仙草。 只是及仙草種子有些難尋,他托人打聽了很久。 徐冉竹點頭,不過有些為難:有著落了,不過具體需要多少靈石我也不知道,畢竟需要競拍。千宗會你知道吧,會在那時出現(xiàn)。 池牧遙聽完陷入了沉思:知道。 千宗會,魔門最為盛大的聚會,沒有之一。 正派的一般會起名為:閣,派。 魔門則是會起名為:宗。 值得一提的是,魔門的娛樂類場所,花街柳巷才會起名為閣,比如徵羽閣,嘲諷味十足。 千宗會,也就是千個宗門的聚會。 魔門不像正派這般以暖煙閣為尊,凡是集會都是暖煙閣來舉辦。 魔門很散,宗門也多,有些小的宗門幾十人也算是自立門戶了,他們喜歡自由,無拘無束,占地為王,自己當(dāng)自己的爺兒。 千宗會是魔門難得聚在一起的大型活動,會有大型的游街活動,還會有很多人趁機(jī)過來售賣寶貝,也可以在千宗會切磋斗法,斗法若是贏了還能得到不少靈石。 有時,魔門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商議了,也會趁著這個時機(jī)聚在一起商議。不過結(jié)果好的是不歡而散,壞的是大打出手。 這種情況在奚淮做了魔尊之后才好了起來,現(xiàn)如今,魔門還是一群散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