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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困凈地有什么可忙的呢? 不能修煉,不能離開,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是狩獵,但狩獵的方式也是陸地式撈魚。 禹衍書并沒有離開,站在旁邊遲遲不肯走。 池牧遙想給奚淮安排落腳的地方,但是禹衍書站在這里讓他不能直接離開,直接離開似乎不太禮貌。 伊淺晞抱著青狐看著這三個人,似乎也很糾結(jié)。她覺得奚淮很富有,娶走池牧遙能給很多聘禮,能讓他們御寵派吃穿不愁。 但是,禹衍書也不窮啊,這可是大家族子弟,并且是個正人君子,長得也俊朗。真選禹衍書做道侶,不怕他變心,不怕他會作惡,各方面都會十分放心。 一個霸道,一個溫柔沉穩(wěn),好難選。 遲疑了一會兒伊淺晞又撇嘴,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抱著青狐離開了,對青狐說道:你要乖哦,小jiejie給你檢查一下身體,讓我看看小爪爪有沒有受傷,你肚肚餓不餓? 第58章 青祭怒天威 池牧遙終于鼓起勇氣看向禹衍書,說道:禹師兄,我?guī)バ菹⒘耍粫何襾砀嬖V你山外的情況。 誰知奚淮先拒絕了:現(xiàn)在說吧,說完了就不用再去找他了,不然多麻煩。 ???池牧遙羞得反應都遲鈍了。 正好他如果還有什么問題,也可以直接問我,不必你在中間傳話。 池牧遙聽話地跟禹衍書介紹了剛才打聽來的情況。 禹衍書沉著臉聽完,接著問道:他也知道你的事情? 嗯?池牧遙一怔。 哦,沒事了。禹衍書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奚淮原本不在意,沒想到被這一句話刺激到了,在禹衍書離開后握住了池牧遙的手腕問: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他池牧遙一瞬間慌得不行,無意間被撥動的發(fā)尾和衣服舒展的程度都帶著欲蓋彌彰的緊張。 嗯? 沒有什么! 池牧遙!奚淮氣得咬牙,微微俯下身,威勢赫赫地怒視他,質(zhì)問道,你和他之間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池牧遙陷入了慌張之中,連連擺手解釋:沒有,就是也瞞過你的那個 哦?你瞞著我,一次次騙我,如果不是我自己確定了,你到死都不會認,你卻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他了? 是他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沒告訴他! 你可以不認啊!你怎么就對他認了呢?你剛才還在半遮半掩的。 我沒認! 你沒認他是那種態(tài)度?奚淮氣得聲音簡直是咬著后槽牙發(fā)出來的,水系靈根好啊,水系靈根的爐鼎養(yǎng)人是不是?水系靈根才是天地眷顧的絕佳靈根! 池牧遙急得不行:不是!沒有的! 現(xiàn)在因為剛才那一幕,你的水系爐鼎要沒了,所以想穩(wěn)住我是不是?最起碼還有一個能用,不然你都不會跟我解釋吧? 我從來沒想過要什么爐鼎,大不了連你也不要! 你敢不要,我奚淮發(fā)狠似的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說出來捅死你三個字。 這個捅字,很有奧妙。 他下意識覺得腰疼,膝蓋疼。 池牧遙抬頭快速看了奚淮一眼,又看了一眼周圍,掃到了有人偷偷朝他們這邊看,不過距離很遠,聽不到什么。 他氣得甩袖離去:你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還是你過分?奚淮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饒地問。 池牧遙一邊走,一邊思考禹衍書的話,突然明白了禹衍書突然提起這個秘密的原因。 如果他們二人之間有著共同的秘密,那么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會有所變化。 說不定剛才禹衍書也是故意提起的,甚至有故意挑撥他和奚淮關系的意圖。 他有些迷茫,禹衍書為什么要這樣?難不成禹衍書對他有那方面的心思? 不應該啊,他和禹衍書之間都沒有過什么火花,一直客客氣氣的,怎么可能? 禹衍書是直男,他應該喜歡女主才對。 不過,奚淮之前也是直男,甚至恐同,現(xiàn)在也喜歡他。 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樣,他不但成了彎仔碼頭,禹衍書還展現(xiàn)了綠茶男的潛質(zhì)。 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猜想,還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禹衍書可是男二啊,讓人心疼的癡情男二,男二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他很快想到木仁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 是禹衍書在蘇又那里聽到了什么,讓禹衍書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他仔細回憶禹衍書的眼神,似乎沒有情意繾綣,只有探究和求助。他感受到了禹衍書的不安,而這份不安似乎不是源于他和奚淮曖昧的氣氛。 是奚淮醋精附體,獨占欲太強,才會因為一句問話就吃醋到這種程度。 池牧遙雖然有些氣,但還是帶著奚淮到了一處建筑里:這里之前是一座寺廟,能住人的禪房都被人占了。這里是鼓樓,地方小,也比較陰暗,你先湊合一下吧。 奚淮只是隨便掃了一眼: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一個禪房里,房間里經(jīng)常會放靈獸尸身,所以沒人和我一起。 暖煙閣的弟子金貴得很,所以抓到獵物后的處理工作都是池牧遙和伊淺晞來做。 伊淺晞平日里和韓清鳶一個房間,這種血腥的東西不方便放在女孩子的住處,便放在他這里了。 奚淮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池牧遙知道奚淮胡攪蠻纏的性子,只能帶著他過去,免得奚淮再鬧起來。 他來得比較早,住的是比較完好的禪房,至少還有門。 進去后可以看到池牧遙已經(jīng)將這里整理過了,床鋪上還鋪著小毯子。這毯子奚淮看著眼熟,畢竟在九九琉璃塔內(nèi)看到過池牧遙蓋著它睡覺。 奚淮走進去坐下,看到靈獸尸身都被放在了一個缸里,缸上蓋上了蓋子,倒是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 房間收拾得也算干凈,不會有什么不舒服。 他當即說道:我要睡這里。 可是我不想住鼓樓。 那你也睡這里。 池牧遙一百個不愿意:他們今天看到然后我們住一起,他們會說閑話的。 讓他們說去,誰說得你不愛聽了,我就殺了他。 離譜! 奚淮不愿意和他爭,問了其他的問題:怎么洗澡? 這里有一處小溪,溪水特別干凈,但是沒辦法泡澡,只能用帕子擦擦身體,我們需要節(jié)約用水。 只能擦身體?奚淮一瞬間嫌棄得不行。 嗯,你想洗?。课胰ソo你打水。 我和你一起去。 他們在這里的生活條件極為艱苦,沒有盆可以用,于是干脆把石頭鑿出了一塊凹陷來,這盆比水都重。 奚淮不舍得讓池牧遙端著,只能幫他端著盆回了房間。 池牧遙投了帕子遞給了奚淮:你用它擦擦就行,我出去了。 怎么擦? 你連這個都不會? 嗯,我只會小洗滌術。 奚淮說完直截了當?shù)孛摰袅朔ㄒ隆?/br> 奚淮突然脫衣服讓池牧遙一陣慌張,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明明是很熟悉的身體,偏偏每次看到還是會臉紅。 奚淮身上起伏的肌rou充滿了力量感,他甚至看一眼,就能回憶起那皮膚的溫度。 見奚淮在等他,他走過去用帕子幫奚淮擦了擦:就是這么擦。 嗯。 給你。他將帕子遞了過去。 后背我擦不到。 哦池牧遙到了奚淮身后幫他擦后背,心臟又不受控制地胡亂跳了,像是發(fā)了瘋的兔子,抑或者不受拘束的猛獸。 之后奚淮獨自擦身,他則去整理床鋪,心中想著,他如果和奚淮一同住了,怕是就說不清了,要不他去住鼓樓吧。 就怕他住去鼓樓后,奚淮也會跟過去。 我再去給你打盆水?奚淮問道。 嗯,好。 待奚淮打水回來,他一直盯著奚淮,示意奚淮出去。 奚淮也看著他,不為所動,甚至主動問:用我?guī)湍忝搯幔?/br> 他只能妥協(xié)了,脫掉外衣,還未開始擦身便被奚淮拿走了帕子:我?guī)湍恪?/br> 之后的時間里,他像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似的,全程被奚淮擺弄。 擦洗結(jié)束,他趕緊披上外衣,把石盆放在床前打算洗腳。 奚淮先一步攔住了他,將自己的腳放了進去,說道:你把腳搭在我腳上。 溪水一向很涼,這些日子池牧遙都只能用涼水洗腳。 奚淮來的第一日,他終于體驗了一把奚淮體溫高的好處,和奚淮一起洗腳,水都沒那么涼了。 靠近了,奚淮才突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蘇又沒說實話? 聲音很輕很低,只有靠近了才能聽清。也因為談話的內(nèi)容,讓池牧遙忽略了兩個人靠得極近,奚淮的呼吸都在他的耳廓邊。 池牧遙很意外,想了想后問:怎么? 以蘇又的修為,只要到了封山大陣前,就算只是傀儡rou體,也有足夠的實力去破壞大陣。外面的修者不想他破壞大陣,或者不想耗費多余的力氣加固法陣,也有可能放他出去。暖煙閣有意做掌門的元嬰期修者,也有可能放他出來,與大家合力殺了他邀功,好為自己做掌門增加籌碼。 也就是說,他其實有實力出去,但是沒有。 奚淮點頭,又指了指地面:一個殘敗的寺廟,就算被動開啟了凈化機制,也不能凈化得這般干凈,你沒有深想過嗎? 這里有其他的東西? 嗯,沒錯。那東西能引得蘇又過來,就連你我二人出了凈地,他也沒有趁機過來搶奪鈴鐺,可見他當時正在忙,無暇過來。想來,這處地方是有什么寶貝現(xiàn)世了,他正在想辦法拿到。 天有異象,神兵降世? 果然是做反派的人,想的就是比旁人多,別人都沒多想,只有這兩個反派想到了此處或有寶貝現(xiàn)世。 仔細想想,小說里每次都是反派費盡心思地去奪什么東西,卻被主角誤打誤撞地給拿到了,這就是主角光環(huán),也是反派恨主角的原因。 按照奚淮的思路想下去,他真的覺得這一處凈地可能要出現(xiàn)什么神兵利器了。 他不由得激動,是不是席子赫要拿到他人生中第一個外掛了? 在他發(fā)怔的時候,奚淮低下頭,用腳碰了碰他的腳背,在他躲開后再次挨過來。 奚淮的皮膚溫熱,腳也比他的長出一些來,僅僅看兩個人的腳,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的體型差距。 不過是最普通的一起洗腳,竟然也洗得情意綿綿的。 第59章 青祭怒天威 洗完腳,在池牧遙猶豫奚淮去留的時候,奚淮獨自穿好外衫說道:我去鼓樓。 你想通了?池牧遙十分意外,按照奚淮的性格今日肯定會糾纏到底才對,怎么自己主動要離開了? 嗯,你早晚是我的人,我現(xiàn)在不做讓你不喜歡的事情。 池牧遙趕緊拿來干凈的足袋套上,說道:那我去幫你收拾一下。 不必,不用你幫我做那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 奚淮說完朝著門口走過去,又回頭看了看,最終端著石盆將洗腳水倒了才離開。 池牧遙抱著膝蓋坐在床鋪上看著奚淮將石盆放進來又離開,心里感到非常奇妙。 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幫他擦身,還幫他倒洗腳水,這誰能想到呢? 他捧著臉倒在了床鋪上,呆呆地躺了一會兒,又扯著毯子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今天出凈地后的事情真的太令人羞恥了! 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會讓人覺得臉紅。 他又撐起身體,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奚淮,他總是擔心奚淮這種大少爺不會打掃衛(wèi)生。 轉(zhuǎn)而他又躺下了,讓自己忍住,明明說不喜歡奚淮,還一直關心奚淮,也不怪奚淮一直不死心。 想到這里,他又面朝上躺好。 不喜歡嗎? 現(xiàn)在還不喜歡嗎?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感受自己的心跳,又莫名地臉紅起來。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心潮也跟著一點點澎湃起來。 他意識到了,在知道奚淮會來后,他是擔心的,卻也期待著。 從他往外看的頻率,再到看到奚淮平安到來時的喜悅,他都能分辨出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被困在這里,他會去卿澤宗閉關嗎? 會吧 雖然會疼,會被燙到,會幾夜不能睡,但是會被溫暖擁抱,會被愛滋養(yǎng)。 出了凈地后的反應也能說明這一點。 他最想要的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小貓咪,緊接著,就想將小貓咪分享給奚淮。 他沒有拒絕奚淮的吻。 如果他內(nèi)心是不喜歡奚淮的,在瘴氣里也會表現(xiàn)出來,他會推開奚淮,會表現(xiàn)極端的厭惡,但是他沒有,他非常配合 說明他不討厭 他再遲鈍,經(jīng)歷了這些也能意識到了。 夜里天氣微涼,但凈地的風都帶著溫柔,分不清是冷還是清涼。 禪房中陷入安靜,風透過關不嚴密的窗戶透進來,像是一陣帶著甜膩的喜歡悄然進入心底。 是不是因為奚淮太霸道了,才會顯得那份喜歡的心情也囂張跋扈的,在他的心底叫囂著,讓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曾經(jīng)怕的,也曾躲著的,居然也開始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