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居然又到了禹朝落被關(guān)在肅清樓關(guān)禁閉的時間 蘇又問:我放過你,你就會不痛苦嗎? 現(xiàn)在我最大的痛苦便是源于你。 這句話刺痛了蘇又。 在他失魂落魄之時,禹朝落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佩劍,一劍刺進(jìn)了蘇又的心口。 蘇又詫異地睜大眼睛,看到禹朝落對著他猙獰地笑,這不是禹朝落該有的樣子,禹朝落到死都是溫柔的。 他卻聽到禹朝落對他說:如果你死了,我們就都解脫了。 如果他死了,沒有人會再想要復(fù)活禹朝落,世間也沒有了蘇又這個禍害。 蘇又看著自己心口的劍,再看向禹朝落,問道:這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我想讓你死!禹朝落又用力朝著蘇又的心口推了推劍。 所以你不是他! 蘇又說完,一掌朝著禹朝落攻擊過去,禹朝落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 蘇又看著心口的劍,點(diǎn)了幾處xue道,想要控制住傷勢為自己療傷。 就算只是在心魔之境,這種傷也不能小覷,如果在心魔之境被殺死,或者進(jìn)入瘋魔的狀態(tài),都會對本體造成傷害。 他的本體本來就有傷,這一劍可謂是雪上加霜。 可是一直在埋伏的兩個人根本沒有給他療傷的機(jī)會。 肅清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曠的地界。 他回過頭,便看到火焰朝著他攻擊過來,攻勢極為霸道,顯然是奔著要他性命而來。與此同時,虺沖天而起,咆哮了一聲后也朝著他攻擊過來。 蘇又連退兩步,嘴角噙著血,定睛看了看后冷笑道:果然是你們兩個在搞鬼! 奚淮已到元嬰期,不過功法和基礎(chǔ)都不到家,自知不是蘇又的對手,只能用強(qiáng)攻。 池牧遙也有自知之明,元嬰期高手斗法時的余波都會傷到他,他便一直躲在保護(hù)結(jié)界內(nèi),往奚淮的身上施著治愈法術(shù)。 奚淮不愿意與蘇又廢話,連續(xù)攻擊。 真正要?dú)⑷藭r,哪里有精力和對手閑話家常? 奚淮實(shí)力不敵蘇又這個老怪物,但是加上虺和池牧遙的治療加持,還是能和重傷的蘇又對決的。 蘇又知道這二人用禹朝落來戲耍他,還用禹朝落的幻影來攻擊他,這根本就是觸碰到了他最后的底線,當(dāng)即封住心脈,發(fā)狠似的攻擊。 就算他活不了,這兩個人也要給他陪葬! 一個發(fā)狂狀態(tài)的元嬰期巔峰修者的攻擊,讓奚淮連連敗退,尤其是看到蘇又想要去先殺池牧遙時,奚淮終于出現(xiàn)了破綻,被蘇又用法術(shù)攻擊得身體翻飛出去。 蘇又打算乘勝追擊,直奔池牧遙而去,卻被一個人擋住了。 他很意外,還當(dāng)是奚淮居然能追過來,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禹朝落。 蘇又有一瞬間的厭惡,還當(dāng)是這兩個人又用幻影來戲耍他,當(dāng)即一掌攻擊過去。 禹朝落和蘇又對了一掌后,整個心魔之境都顫了顫。 蘇又倏然間睜大了雙眼,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禹朝落。 禹朝落中了元嬰期修者一掌,當(dāng)即嘔出一口血來,身體后仰。 池牧遙自然知道這個禹朝落不是他們用幻影術(shù)造的,當(dāng)即驚呼了一聲:前輩! 蘇又也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人:禹朝落? 禹朝落艱難地站穩(wěn),看著蘇又苦笑,笑得眼眶里眼淚都在泛濫,好在眼淚如同碎裂的花,只是綻放卻未凋零掉落。 他看著蘇又,顫聲說道:蘇又別再繼續(xù)了,就算我真的復(fù)活了,知曉了你做的事情后,你讓我怎么活? 你一直都在這里?一直在這里看著我一遍遍地看著你死去?為何不來見我? 我不想見你。 蘇又終于意識到,禹朝落的魂魄那般殘缺,有些他根本尋不回,原來是有一部分留在了心魔之境里。 禹朝落一直在這里,看著他在這里后悔,心疼,崩潰絕望,禹朝落也不肯出來。 現(xiàn)在其他人攻擊自己,禹朝落卻出來幫了這兩個人 果然是禹朝落啊。 對別人都那么溫柔,唯獨(dú)對他如此狠心。 禹朝落恨他,所以不愿意見他,不愿意幫他。 在蘇又愣神的工夫,奚淮悄然靠近再補(bǔ)一劍,疏狂從蘇又的后背刺出胸口,沖出胸膛的劍尖有殷紅的血液滴落。 蘇又沒有理會這把劍,反而朝前走,走動的同時使得握劍的奚淮將劍抽出。 劍被拔出的瞬間蘇又身體一晃,卻還是走到了禹朝落身前,抬手碰了碰禹朝落的臉頰,手指上的血沾在了禹朝落的臉上,在那溫柔的臉頰上涂抹上了他的猙獰。 他竟然笑得出來:如果我死了,你能不恨我了嗎? 禹朝落看著他,沒回答。 禹朝落是看著奚淮過來的,卻沒有提醒蘇又。 他知道蘇又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只是被問這句話時,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瞬間的猶豫便讓蘇又的身體倒向他,被他扶住。 蘇又沒能等到他的答案,他最后也只聽到蘇又一句殘缺不全的話:不要再恨我好不 禹朝落扶著蘇又的身體,隨著蘇又倒下也跟著跪坐在地。 上一次,是他死在蘇又的懷里。 這一次,是蘇又死在他的懷里。 他愣了會兒神,接著看向奚淮,眼神溫柔:都這么大了。 奚淮的龍角太具有代表性,禹朝落認(rèn)出來了。 奚淮提著自己的佩劍看著禹朝落,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收起自己表情里的殺意,最終還是道謝:小時候謝謝你。 那是我見到了定然要幫助的事情,你不用在意。你娘她還好嗎? 她已經(jīng)殞落了。 哦 他是我道侶。奚淮指了指池牧遙,跟他介紹。 池牧遙趕緊跟著說道:前輩,我叫池牧遙。 禹朝落詫異地看了看池牧遙,又看向奚淮,突然感嘆道:你娘會喜歡他的,她喜歡眼神純凈的人。 嗯。 這心魔之境要碎了,你們趕緊出去吧。 池牧遙看著禹朝落,心中有百般的難過,恐怕也是在禹朝落的心魔之境中產(chǎn)生的共情感。 他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前輩,若是可能,您想復(fù)生嗎? 禹朝落搖了搖頭,回答得毅然決然:不。 前輩!禹家有一個后人叫禹衍書,他是一個非常正直善良的男孩子,資質(zhì)很好,還有可能做暖煙閣的掌門。如果哪一日他做了暖煙閣的掌門,暖煙閣一定會被他改變得很好,不會讓您失望。對了,他還是觀南天尊的徒弟。 禹朝落聽到這里終于笑了,用輕柔的語氣回答:那真的是太好了。 奚淮看著心魔之境崩潰有些著急,最后還是對禹朝落點(diǎn)頭示意,帶著池牧遙出了心魔之境。 到最后,只有禹朝落抱著蘇又的尸體留在了心魔之境里。 空間徹底碎裂。 * 離開心魔之境,池牧遙回到本體內(nèi)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奚淮是否安全。 剛巧兩個人做了同樣的事情,一時間四目相對,接著看著對方溫柔一笑。 池牧遙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有些唏噓:原來禹朝落還有殘魂留在心魔之境內(nèi),這是我未曾料到的我們當(dāng)著他的面,利用他的幻影殺蘇又,算不算是一種冒犯? 畢竟是他的心魔,會留有他的氣息,導(dǎo)致在殞落之后殘魂進(jìn)入了心魔之境內(nèi)。這修真界內(nèi)沒有其他人會這樣的功法,只有蘇又用過,想不到也是正常。 池牧遙和空青講述了在心魔之境的事情,詢問:能確定蘇又真的死了嗎? 空青回答:這個秘術(shù)就是進(jìn)入心魔殺死魂魄,如果是按照我們說的方法做的,你們殺死的是蘇又的魂魄?;昶且淹觯眢w也會失去主人。 池牧遙暗暗松了一口氣,拿著地圖看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回這個房間里,蘇又應(yīng)該在這里,能補(bǔ)刀就補(bǔ)刀,順便看看蘇又那邊有沒有出去的線索。而且我想把金鐘拿回來,那是你給我煉制的法器。 奚淮沒有異議:好,我陪你去。 池牧遙和奚淮一同出了靈泉的房間,看著殘破的墻壁,池牧遙意識到他們都不需要等法陣再次運(yùn)轉(zhuǎn)就可以快速通過了。 他們二人到達(dá)之前的房間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沒有被破壞的墻壁依舊需要等法陣運(yùn)轉(zhuǎn)后再通過,池牧遙不舍得奚淮再用之前的方法破壞法陣了。 不過,這也比池牧遙上一次尋找靈泉快多了。 到達(dá)蘇又所在的房間時,奚淮首先進(jìn)入,待確認(rèn)房間內(nèi)只有蘇又的本體依舊保持著打坐的狀態(tài),但是身體里已經(jīng)沒有了魂魄,他們才放心進(jìn)入。 蘇又就算到了元嬰期巔峰的修為,魂魄離體后身體也會逐漸腐爛。 煉體后的身體的確強(qiáng)韌,但是蘇又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因?yàn)榕f傷殘破不堪了,沒了魂魄支撐,殘破的狀態(tài)顯露無遺,瞬間展露了老態(tài)。 池牧遙和奚淮再三確認(rèn)蘇又沒有使用障眼法,是真的殞了,他們才放下心來。 或許是蘇又之前給他們的感覺太過強(qiáng)大,這個人居然被他們殺了,讓他們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反復(fù)確認(rèn)后,池牧遙首先收回了金鐘,接著從蘇又的頭發(fā)上拿下了鈴鐺。 奚淮則是找到了蘇又的萬寶鈴,不過這萬寶鈴認(rèn)主,他們二人都打不開,奚淮也只能先暫時收著。 池牧遙拿著鈴鐺沉思了許久后,問奚淮:你說,禹朝落有沒有愛過蘇又? 怎么可能?奚淮當(dāng)即否認(rèn)了。 合歡宗有一種心法,只要用了,就能確定對方對自己有沒有好感,從而攻略。我可以試試看。 還有這種心法?你不妨來試試我。 池牧遙抖了抖他們之間的五彩繩,挑釁似的說道:你還用試嗎? 奚淮: 奚淮不爽了半天,才又問:能不能把我們之間的道侶結(jié)變成紅色的?每次看到這個五彩繩我都覺得很礙眼。 我喜歡,喜慶!好看! 可我每次看到,都會心情很糟糕。 忍著! 奚淮瞬間沒脾氣了。 池牧遙對鈴鐺以及蘇又施法。 二人很快便看到蘇又和鈴鐺之間連接了一道粉色的光影,接著綻放了一朵桃花,可惜桃花尚未拼湊完整就散掉了。 池牧遙看到這個景象不由得驚訝。 奚淮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禹朝落對蘇又有感情,但是很淡,淡到不算是愛,怕是恨比好感多。 這、這奚淮驚訝得語無倫次,這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結(jié)果。 奚淮根本無法理解,這怎么可能? 池牧遙則是將鈴鐺好好地收好,接著說道:可悲的點(diǎn)便在這里,在禹朝落最艱難的時間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只有蘇又一個人,這種感情可以稱之為扭曲的。蘇又到死也只知道禹朝落恨他,卻不知道禹朝落也曾對他有過一絲絲好感,可這份好感終究被恨蓋過了,根本無法成型。 至于禹朝落是在殞落之前就對蘇又產(chǎn)生了感情,還是在心魔之境內(nèi)看到蘇又痛苦、后悔的模樣才產(chǎn)生了感情,這便沒人知曉了。 第82章 粉衣救世 看到了蘇又的尸體,青冥流火們都是一陣暢快。 其中扶如罵得最為激烈:狗東西,你也有今天!一生作惡最后自食其果,你心動的人恨你入骨,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你這一生都是可悲的!你除了敵人外什么都沒有,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只有你自己! 空青則是感嘆:也不知他最后有沒有后悔。 池牧遙看著蘇又的尸身嘆氣:他后悔的只有關(guān)于禹朝落的事情,畢竟他冷漠到了骨子里,除了禹朝落外他什么都不在意,這也是他必須死的原因。 池牧遙和奚淮未能在蘇又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只能按照扶如給他們的地圖尋找出路。 池牧遙看著地圖分析道:蘇又在心魔之境里說,如果只剩下最后一個人,也需要他幫忙開陣才能出去,這意味著蘇又曾經(jīng)在出陣的地方動過手腳。 奚淮同意他的看法:我猜測,可能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打不開的禁制,現(xiàn)在只能期待這個禁制在我修為到了元嬰期就能打開,或者你領(lǐng)著的這些前輩能有什么方法。 也只能到出口前看一看了。 池牧遙拿著地圖在大陣中行走,等待法陣啟動時,奚淮便會抽空煉化一些防御法器。 他們二人都提升了修為,只是被困陣中無法引來雷劫。 待他們出陣后,雷劫便會降臨,奚淮要確保他們二人都能順利通過雷劫,此刻便需要煉化一些防御法器。 在靈泉里撈出來的,從蘇又身上找到的,以及奚淮萬寶鈴中早就儲備的,這些統(tǒng)統(tǒng)被奚淮煉制了一遍,接著往池牧遙身上套。 池牧遙是合歡宗弟子,原本走路十分輕盈,此時卻因?yàn)樘琢颂喾烙ㄆ?,身體都變得笨重起來。 全戴在我身上?池牧遙指著自己問。 你太弱了。 池牧遙不悅地白了奚淮一眼。 弱還不讓說了?好,你自尊心十分強(qiáng)大,這方面值得夸獎。 行了,你閉嘴吧。池牧遙認(rèn)命地點(diǎn)頭,他的道侶果然只能溫柔幾天。 才結(jié)為道侶沒幾天,陣內(nèi)最大的敵人剛剛解決,奚淮說話又開始不中聽了。 其實(shí)也怪他,他就不該對奚淮的嘴抱有什么莫名的期待。 池牧遙在這期間都提著那盞燈,在大陣內(nèi)趁機(jī)尋找其他的青冥流火。 時間長了,前輩們也不期待能全部找到了。 空青嘆息道:這次陣中來了修者,怕是有些已經(jīng)被修者們殺了,齊聚已經(jīng)成了妄想,能有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錯了。之后你們?nèi)羰悄艹鋈ケ愠鋈グ?,不用在意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