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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話,被壓下來的唇堵在了嘴里。 輾轉(zhuǎn)深入的吻,讓我連呼吸都艱難。腰被緊扣住按在他胸口上,鐵鑄的一般的手臂,我分毫掙脫不了?;蛘?,是無暇去掙脫。 他的吻慢慢往下移,落在我的頸項(xiàng)和鎖骨上,舔吻嚙咬,粗暴的在我身上留下點(diǎn)點(diǎn)痕跡。 我望著頭頂明晃晃的碧藍(lán)色天空,眼前一陣發(fā)黑,不僅僅身體,連心都在痙攣緊縮。我仿佛還身陷在那個冰冷陰暗的水牢里,樓襲月把我按倒在地上,在蘇莫飛面前把我僅存的自尊撕扯粉碎。 大張開嘴,卻吸不進(jìn)一絲空氣。一絲都沒有。窒息感在胸口無限漫延。 當(dāng)我?guī)缀趸柝蔬^去的時候,樓襲月終于察覺到我的異樣。他抬起頭驚愕地看著我,嘴里張合似乎在叫喊著什么,我都已經(jīng)聽不見。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樓襲月,我知道愛上你,是我不自量力?,F(xiàn)在我放棄了,不愛了,還不行嗎? 再醒來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覺得身子裹在棉被里被人抱得緊緊的。眼瞼顫動了幾下,張開,第一眼落入我眼簾的是那張?jiān)谖覊糁性?jīng)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臉龐。 俊美得魅惑人心的五官,還有那雙深邃到讓人一看,便再拔不出來的幽黑眼眸。 而此刻,那雙眼眸正凝視著我,里面流露出擔(dān)憂和不安。 被他這樣抱著看著,我的心頓時有些揪起來,我別過視線不再看他,略微動了動身體想要挪開一點(diǎn)。 “小絮,我當(dāng)時是氣瘋了?!睒且u月忽然出聲道,聲音里有一絲深藏得不易察覺的痛:“我一想到蘇莫飛竟然碰過你,就恨不得馬上把那些痕跡統(tǒng)統(tǒng)抹掉,所以一時氣昏……”我點(diǎn)頭說:“師父不用對小絮解釋的,師父做什么都是對的。” 我又恢復(fù)了那種乖順聽話的模樣。這個反應(yīng)像是一巴掌打在樓襲月臉上,他一下子頓住了話語。 在我以為他會發(fā)怒地給我一耳光,或者起身拂袖離去時,他突然把我從身后死勁抱住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guntang,甚至把臉埋在我后背上,就跟在拼命強(qiáng)忍著什么似地,連手臂都在瑟瑟顫抖。 我不知他為何突然變成這樣,心中暗自驚訝,想要回頭去看看他最后卻還是忍住了。直到過了好半晌,他終于平復(fù)下去,手臂松開了我,默默站起身往房外走去。 我就那樣面朝著墻壁,緊咬著嘴唇?jīng)]敢回頭去看他一眼。因?yàn)槲衣犚娝蜷_門后說:‘把葉靈帶來?!?/br> 三生花,解獨(dú)情蠱。 樓襲月終是決定不再糾纏下去了。 這一晚,徹夜未眠。 樓襲月出去后便再沒回來,連著第二天依舊沒見到他身影。 第三天,我跟往常一樣,入夜后躺在床上,眼皮重得像鉛塊卻怎么也睡不著。一想到樓襲月正在解獨(dú)情蠱,蠱毒解開后,就到我見他的最后一面。 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并不覺得有多怕??赡X子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從前,那么多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瑣碎小事,只怕樓襲月早就忘了,我卻還記得清清楚楚。即使現(xiàn)在回想起來,更多的是酸澀難耐。 目光不意間落在桌上那罐糖果上,我翻身起床,遲疑了一下走到桌邊。 ……“師父,這種桂花糖最好吃,小絮留下了一粒給你。” ……“小絮原來這么喜歡,那以后每年為師都送就是?!?/br> ……“師父,小絮可以不要糖果,只要以后每個生辰都有你陪著?!?/br> ……“一輩子?” 臉上涼涼的,我猛然驚醒過來,抬手慌忙擦干眼淚。 不值得,這些言不由衷的謊話不值得我哭。 我深吸口氣,縮回了伸向糖罐的手指,轉(zhuǎn)身走回床邊坐著。 蘇莫飛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紫宸派了吧。 腦子里那一根脆弱的弦將斷未斷的緊繃著,我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終于再撐不下去了。看著看著桌上的糖罐,我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耳邊遠(yuǎn)遠(yuǎn)地響起一個聲音,我熟悉的溫柔:“唐絮,你隨我回紫宸派吧,就這一次?!?/br> 腦袋懵懵的,我站在那團(tuán)濃霧中,分辨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 “蘇莫飛!” 我往前跑,想要拔開遮蓋在我視野前的迷霧,“蘇莫飛,你在哪兒?” “唐絮,你隨我回紫宸派吧,就這一次。” 那聲音在空中兀自重復(fù)著,一遍又一遍,我聽得心慌意亂,驀然記起,這是蘇莫飛離開孤雪峰前問我的一句話。 那時我如果答應(yīng)了他,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紫嫣不會死,蘇莫飛不會被樓襲月抓住廢去武功,那一場讓我羞憤欲死的‘懲罰’也不會發(fā)生…… 如果能有如果,那該多好。 我會干脆的將對樓襲月的感情完全割舍,不再心存猶豫的跟著蘇莫飛離開,至少心中還能留下過去一星半點(diǎn)的美好記憶。 現(xiàn)在,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打碎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選擇蘇莫飛后,還在心里藏著樓襲月的影子,還貪得無厭的不愿意放棄從前。 “蘇莫飛,莫飛……” 我呼喊著蘇莫飛的名字,在濃霧中四處尋找,忽然間,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我低下頭去,瞧見青色的衣袖,欣喜若狂地?fù)渖先ケё×怂瑓s在下一瞬,僵住了動作。 殷紅的血從四肢滲出,像妖冶花朵盛放在青色的衣裳上。我大瞪著眼睛,看著那些血花浸透了我懷里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