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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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些同學聽到了,難免有些生氣,嘀咕道:他怎么插隊??? 候場老師卻是滿臉笑容:黎同學時間寶貴,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她翻了翻時間表,說道:這樣的話,阮笙同學的節(jié)目也要提前審核,不知道他準備好了沒? 黎鈺輕勾嘴角:無論他如何準備,最后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聲音清朗,回蕩在走廊上,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部分同學不由得向阮笙投以同情憐憫的目光,似乎是在感嘆是誰給他的勇氣。 黎鈺施施然回頭,挑釁般朝阮笙揚了揚下巴,用嘴型無聲道:你輸定了! 第25章 你能抱抱我嗎? 阮笙觸及黎鈺的視線,不由得緊緊蹙起眉。 傅元灼眸色一凜,身周氣場立即變得危險起來。 真幼稚!阮笙嫌棄地皺鼻子,無視了黎鈺的挑釁。 從小到大,他參加過無數(shù)場比賽,還從來沒有被對手嚇到過,這次對上黎鈺這樣的,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 他雖然自信,但絕不像黎鈺那般驕傲自滿目中無人。阮笙想著,在雙方實力相近的情況下,只有能彈出更具感染力的鋼琴曲,引起評委老師的共鳴,才有可能更勝一籌。 阮笙抿抿唇,琥珀色的眸看向身邊的傅元灼,想到了邱臻和他說的那些話。 毫不違心地講,傅元灼絕對算得上頂級帥哥一枚了,只是不知道和他肢體接觸,會不會有邱臻說的那種感覺。 阮笙深吸一口氣,為了把曲子彈好,他就暫且豁出去一次! 傅元灼以為他在緊張,安慰道:放輕松,好好發(fā)揮。 阮笙嗯了一聲,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白潤的臉頰紅成一片。 怎么了?不舒服?傅元灼皺眉問道。 阮笙搖搖頭,趁著現(xiàn)在大家都在談論黎鈺,連忙飛快地把傅元灼拉到墻角。 他迅速抬眸看傅元灼一眼,又很快放下,聲音細如蚊吶:傅元灼你愿意、抱抱我嗎? 傅元灼忽的睜大了眸,素來鎮(zhèn)定的臉上難得地有幾分錯愕。 阮笙以為他不愿意,抬起清澈的眸,唇瓣微張:一會會,就抱一會會就好,可以嘛? 傅元灼沉沉盯了他幾秒,手心攥了又松,終于從唇間擠出沙啞的兩個字:可以! 話音剛落,阮笙就張開手臂迎了上去,直接將傅元灼抱個滿懷,他個子矮一些,淡棕色的發(fā)絲擦過傅元灼耳后,濕熱的呼吸剛剛好打在敏感蒼白的頸間肌膚上,傅元灼瞬間繃直了脊背。 萬籟俱寂,身后那些嘈雜的交談聲忽地沒了聲響,傅元灼只能感受到懷里溫熱柔軟的少年身軀,緊緊擁著他,仿佛被觸碰的每一寸皮膚都著起火來,要燒穿薄薄的衣物,叫囂著要更多。 他有皮膚饑渴癥,一碰上阮笙,堅定的意志力就潰不成軍。 只要一低頭,他就能碰到阮笙的腺體,瑩潤的微紅,散發(fā)著淺淡的幽香,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 傅元灼暗吸一口氣,手心不住地冒汗,忍了好久終于抬起手,想要緩緩按上懷中人的腰 我有點熱,阮笙騰地從傅元灼懷里蹦了出來,臉頰燒得guntang,你心跳好快,是不是有點緊張? 傅元灼啞然幾秒,默默收回手垂在身邊:嗯。 那你平靜一下,我去準備節(jié)目了。阮笙猛地推開他,同手同腳朝大廳門口走去,連背影都透著慌亂,根本不敢再多看傅元灼一眼。 阮笙按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心想,這應該邱臻所說的那種生理反應吧,都怪傅元灼長得太好看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是短暫地有那么一點點心動而已。 對,只有一點點,阮笙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舒了一口氣,鎮(zhèn)定地走到大廳門口。 候場老師看到他,連忙招呼他進去,道:現(xiàn)在是黎同學在表演,你先聽聽看,如果不想?yún)⒓恿耍梢愿嬖V老師,不用勉強。 老師這是擔心阮笙水平太差,被黎鈺打擊到自信心,殊不知阮笙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件事,尤其是剛才抱過傅元灼之后,阮笙現(xiàn)在覺得自己簡直無所不能。 他謝絕了老師的好意,默默站到大門內(nèi)側,抬眸向前方的表演臺上看去。 黎鈺正在上面演奏,阮笙靜靜聽了一會,他演奏的是貝多芬的月光三,一首充滿激蕩情感的奏鳴曲,第三樂章包含著各種復雜的感情技巧,堪稱會飛的琴鍵。 黎鈺選這首曲子,完美地展現(xiàn)了他高超的鋼琴技巧,暴風驟雨般猛烈的琴音在大廳里回蕩,在場的老師們都聽得入了迷。 看到眾人的反應,黎鈺抬眸,朝著阮笙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短暫的七八分鐘過去,黎鈺敲下最后一個有力的音符,臺下評委席中立刻響起陣陣掌聲,朝著黎鈺露出贊揚的微笑。 黎鈺啊,今天能聽到你的演奏,那還真是我們的榮幸??!只是學校鋼琴條件差了些,怕是屈才了??!等你正式在校慶上演出,我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鋼琴。 黎鈺只是笑笑,并沒有當真,學校再怎么準備,也比不上他自己的琴。 老師過獎了,黎鈺笑道,目光投向評委席最右邊的一位女士,我今天斗膽,想聽聽凌女士的建議。 對啊我們都是門外漢哈哈,凌纖可是蘇憶寒的好友,這藝術造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阮笙這才注意到,評委席最右邊坐著個卷發(fā)女子,側臉精致,英氣十足,悠然掀起眼簾往臺上一瞥,紅唇啟合:還不錯。 黎鈺頓時高興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是還有一個小孩要彈琴嗎?凌纖話題一轉,在哪兒呢?快上來。 候場老師立即把阮笙往前推,小聲叮囑道:你別害怕,認真彈就好,沒人會怪你的。 阮笙抿抿唇,往臺上走去,先向所有老師禮貌問好,然后乖乖地坐到琴凳上。 黎鈺緩緩下了臺,站在凌纖邊上說:凌女士,這位同學是從孤兒院考上來的,恐怕以前沒什么機會接觸鋼琴,他要是彈得不好,您可別生氣。 對啊對啊,旁邊的評委老師一聽到這話,頓時覺得黎鈺真是為阮笙著想,他就是個孩子,我們給他個機會展示一下自己,您就姑且一聽。 凌纖是業(yè)界內(nèi)有名的女高音歌唱家,還是個脾氣暴躁的alpha,按照她的性格,若是遇到技藝不過關的演奏者,那可是會當場拍桌子的。 放心吧,我這次是受人之托而來,不會鬧事兒的。凌纖翻了個白眼,抱著手臂往椅背上一靠,朝著臺上揚了揚下巴,人家孩子還沒開始呢,你們就貶低他彈得不好,何必呢?不如聽聽再發(fā)言不遲。 評委老師立即閉了嘴,示意阮笙開始。 阮笙點點頭,腦海中飛快地轉過蘇憶寒的話,努力回想起剛才擁抱傅元灼那一剎那的感受,懷揣著這樣的心情,敲下了第一個音符。 清冽婉轉的琴音忽地響起,阮笙cao縱著手下的琴鍵,明明是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譜子,如今彈起來,卻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仿佛每個音都活過來了似的,在他指腹下跳著舞。 他眼眸一亮,彈得更加得心應手,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純質(zhì)的笑。 臺下的凌纖和黎鈺同時睜大了眼睛,其他老師們聽不出什么門道,但也被阮笙的琴音感染了,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們原本只打算讓阮笙走個過場,等他彈幾個音之后就叫停,可是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人出聲,生怕打斷了這首曲子。 良久之后,悅耳動聽的琴音漸歇,明明已經(jīng)停了,卻好像還有余音裊裊在大廳里環(huán)繞,場面一度安靜。 最后,是凌纖帶頭鼓掌,打破了這場平靜,緊接著幾位老師也跟著鼓起掌來,久久不息。 站在最右邊的黎鈺,臉色已經(jīng)黑得像鍋底一樣。 沒想到阮笙同學也很不錯啊哈哈!我們學校還真是藏龍臥虎,令人欣慰??! 凌纖勾唇一笑:確實很棒,也不枉費我特意跑一趟。 阮笙站起來,落落大方地朝老師們鞠了一躬,然后才走下臺去。 聽著眾人對阮笙的夸獎,黎鈺滿臉黑云,咬著牙,從唇間蹦出一句話:老師,還請你們決定一下,刪去哪個節(jié)目?我等會還要趕飛機。 言下之意,沒時間聽老師們在這里說這些廢話。 這評委老師們紛紛面露遲疑,他們要是沒聽過阮笙演奏,那肯定是選黎鈺了,只是如今兩個都很好,他們實在是不好做抉擇??! 黎鈺勝在名氣大,可以提升天俞的知名度,但是在他們聽來,阮笙的琴音更具感染力,指法精湛,完全不遜于黎鈺嘛! 凌女士,要不您來看看,這兩個學生,誰的水平更高一些?老師直接將難題丟給了凌纖。 要我選嗎?凌纖美目一睜,在阮笙和黎鈺之間掃來掃去,似是十分糾結,久久不曾說話。 阮笙站的筆直,清澈的眼睛認真盯著凌纖,乖乖等她決定。 而黎鈺虛咳一聲,靠近凌纖,低聲道:凌女士,我記得曾聽蘇老師說過,您喜歡正山小種茶,我最近剛得了上好的金駿眉,改日給您送去。 凌纖美目微舒,嘴角綻開一抹帶有深意的微笑:蘇老師?我記得,憶寒還沒說要收你為徒吧?你這喊得也太早了些。 黎鈺臉色一僵。 不過你既然提到了憶寒,我就知道該怎么選了。凌纖笑道,當然是選她喜歡的小朋友,那就是 第26章 好想把他藏起來 凌纖突然將視線轉向阮笙,問道:這位同學,你覺得剛才黎鈺表現(xiàn)怎么樣? 阮笙怔了幾秒,不明白凌纖為何會征求他的意見,看看黎鈺道:《月光三》情感激昂,感染力強。黎鈺同學雖然爆發(fā)力不足,但勝在有扎實的基本功,演奏還算成功。 他聽過很多鋼琴家的現(xiàn)場版《月光三》,黎鈺這版根本談不上驚艷,也只能說是一般般了。 那好吧,凌纖道,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留下他的節(jié)目,好壞自有觀眾評論。 黎鈺臉上的不虞瞬間退散,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似的。 凌女士,您的意思是,把阮笙同學的節(jié)目刪掉旁邊老師問道,語氣有點可惜。 誰說的?凌纖橫他一眼,難道就不能都留下嗎?他們倆曲目不同風格不同,難道你們天俞的校慶舞臺上容不下兩段鋼琴曲嗎? 哦哦是這樣啊,凌女士說的對,那我們就這么辦!評委老師立即答應了,他們既想留下阮笙的節(jié)目,又不愿得罪黎鈺,由凌纖出面做決定,是最好不過的事。 黎鈺聽了,難免有些不高興,但他可不敢反對凌纖,只能勉強答應,暗地里瞪了阮笙好幾眼,氣勢洶洶地走了。 凌纖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站起來,朝阮笙招招手:小阮陪我出去,后面的節(jié)目我就不看了,各位自己決定吧。 評委老師們只好點點頭,目送著凌纖和阮笙離開。 凌女士 別這么叫我,太生分了,叫阿姨!凌纖捏捏阮笙的臉,說道。 凌阿姨,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阮笙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凌纖在場,他的節(jié)目就很有可能會被黎鈺擠下去。 不過他不明白,這位陌生的阿姨為什么會幫他。 凌纖挑眉道:那是你自己彈得好,和我可沒關系,以后你就知道該謝誰了。 兩人并肩走出去,阮笙抬眸便看見走廊深處站著的傅元灼,不知為何臉紅了紅。 那人是等你的?凌纖問道。 嗯,那是我朋友,叫傅元灼。 傅元灼一聽到阮笙的聲音便轉過身來,走廊里燈光白如晝,打在他清雋蒼白的臉上。 凌纖眼眸一瞇,神情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她大步走到傅元灼面前,犀利的目光不斷在對方臉上梭巡著。 傅元灼眉心微皺,迎上凌纖的視線,眸里染上疑惑。 凌阿姨,你怎么了?阮笙連忙跑過去。 凌纖直直地望著傅元灼,問道:你認不認識蘇家的人?安市蘇家,知道嗎? 傅元灼黑眸微瞇,搖了搖頭。 凌纖上下打量著他,故意釋放屬于alpha的信息素,強烈的壓迫感瞬間潮水般涌向傅元灼。 他第一反應要反抗,但意識到阮笙在場,很快壓抑住本能,捂著心口咳了起來,臉上血色全無。 阮笙一見,立即心疼到不行,連忙過去扶住傅元灼,一邊說道:凌阿姨,他身體不好,你不要再逼問他了,我們真的不認識什么蘇家人。 凌纖看到傅元灼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立即訕訕地收回信息素,摸摸鼻子道:他長得太像我一位故人了,一時情急,對不住。 傅元灼佯作無力伏在阮笙肩膀上,擺了擺手,并沒有追究。 凌纖又說了兩句對不起,和阮笙一起離開大廳,仔細看看傅元灼沒有大礙才走了。 阮笙望著她的背影,嘀咕道:凌阿姨人倒是不錯,只是這性子也太急了點。 傅元灼眸光閃了閃,望著凌纖離開的方向,隱隱陷入沉思。 安市蘇家還有顧家,他要調(diào)查的東西,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了 天俞的校慶如期舉行,阮笙的節(jié)目排在第三個,而黎鈺的《月光三》,則是壓軸出場。 還沒上場的時候,黎鈺特意拿著節(jié)目單在阮笙面前晃來晃去,眼里滿是矜傲之氣,故意炫耀自己壓軸的位置。 阮笙根本沒分給他半點眼神,因為蘇憶寒給他發(fā)消息,說是和苗苗一起來參加天俞的校慶,在觀眾席期待阮笙的表現(xiàn)。 阮笙把節(jié)目單發(fā)過去,說自己排在第三個,等下場了就能去陪苗苗玩。 黎鈺看他完全無視自己,冷哼一聲,生著悶氣走遠了。 接下來的節(jié)目是,高一(13)班阮笙同學帶來的鋼琴獨奏,《肖邦e小調(diào)鋼琴第一協(xié)奏曲》,敬請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