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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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不語,態(tài)度很明顯。 阮笙忽地紅了眸,或許是在孕期,情緒的大起大落讓他變得敏感。剛才他還沉浸在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好奇和驚喜中,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現(xiàn),開心的只有他一個人。 阮笙挺喜歡小孩子,雖然這次是意外,但他之前確實想過要當(dāng)個好爸爸,和傅元灼共同養(yǎng)育一個小生命。 但現(xiàn)在,卻是他自作多情了。 阮笙紅著眼眶偏過頭去,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反正我要他,我自己的身體,我想生就生。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就搬出去。 這話卻是有問題了,孕期的omega根本離不開alpha的安撫,如果搬出去,阮笙要多吃很多苦頭。 傅元灼沉默了許久,起身坐到阮笙旁邊,伸手連人帶被子擁進懷里。 阮笙低低哼了一聲。 傅元灼斂眸親他的額頭,低語道:笙笙想留就留,我都聽你的。 聞言,阮笙抿抿唇,抬眸看向身邊的alpha:他是我們的寶寶,可能長得像我,也可能像你,你也要喜歡他,好不好? 阮笙朦朦朧朧的直覺告訴他,傅元灼并不喜歡他肚子里的小豆丁,或許這件事情早有端倪,傅元灼避孕措施做得萬無一失,恐怕就是不想要孩子吧? 阮笙有些失落。 傅元灼撩起他細軟的額發(fā),薄唇輕點,語氣有點意味深長:像你最好。 長得像你,或許我才會喜歡它。 * 孕期遠比阮笙所想的要艱難許多。一開始他還能正常去上課,但是沒過兩周,阮笙便出現(xiàn)了孕吐反應(yīng)。 他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衛(wèi)生間吐個昏天暗地,整天蔫蔫的,吃什么都沒胃口。 傅元灼幫他推了學(xué)校的工作,阮笙一開始不愿意,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剛出門就忍不住吐,只好郁悶地回來。 自從他進入孕期,家里就備著醫(yī)生,這下更是多了整整一個營養(yǎng)師團隊,給阮笙定制食譜,讓他多吃點。兩波人被安置在隔壁的別墅,免得打擾到阮笙日常休息。 阮笙很聽專業(yè)人士的話,一日多餐地吃,奈何身體跟不上,吃多少吐多少,半個月下來不見轉(zhuǎn)好,反而小臉更瘦了一圈。 傅元灼心情rou眼可見地變差,他舍不得在阮笙面前說重話,只能不停地讓營養(yǎng)師想辦法,自己都看起了食譜。 阮笙不小心在書柜里看到那花花綠綠的包裝,心里一暖,雖然傅元灼不喜歡小孩,但也是很關(guān)心他肚子里的小豆丁的。 當(dāng)天晚上,他等男人回到家,悄悄摟住人脖頸道:我想吃辣子雞。 傅元灼當(dāng)即就要讓廚房做,但卻被阮笙攔住了:不行,他們說這個太油膩,不給我吃。 營養(yǎng)師說油膩的食物會加重孕吐,但是阮笙這幾天就是想吃這個,他嘴里念叨好幾次,那些人也不敢做,生怕加重了孕吐反應(yīng)惹來傅元灼發(fā)火。 傅元灼眉心微沉:真的很想吃? 阮笙點點頭,眼里寫著渴望。 傅元灼頓了頓,把阮笙從懷里撈出來放在沙發(fā)上,給他裹上小毯子。 你要干嘛?阮笙問他。 傅元灼卷起襯衫袖子,說道:在這等著,老公給你做。 阮笙眼睛頓時一亮,看著傅元灼走向廚房。男人肩寬腰窄,系上棕色的圍裙,俊美的眉眼被火光映襯得仿佛抹上一層暖色。 傅元灼動作井井有條,從冰箱里拿出處理好的雞,用調(diào)料腌制好,先熱油下鍋,把雞塊炒熟。再把花椒干辣椒入鍋炒香,加入半熟的雞塊翻炒。 廚房里飄出香味,阮笙滿足地吸了幾口香氣。傅元灼的手藝算不上多好,但阮笙一想到那鍋里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辣子雞,頓時覺得食欲滿滿。 丁姨被動靜吵醒,出來一看,傅元灼已經(jīng)把辣子雞端到阮笙面前了,阮笙捧著碗吃得特別香。 辣子雞沒放多少油,但阮笙就饞其中的辣味,丁姨見狀笑道:笙笙這嘴巴倒是不挑,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說,丁姨給你做。 阮笙耳尖紅了紅:那丁姨不許告狀。 他就怕那些營養(yǎng)師知道,雖然那些營養(yǎng)餐科學(xué)營養(yǎng),味道也不錯,但是阮笙就是沒胃口,每次只能硬著頭皮吃。 丁姨被傅元灼看了一眼,頓時明白過來,傅元灼要的不是肚子里孩子有多健康,他無非是想讓阮笙多吃點,吃得開心點。 這大人身體養(yǎng)好了,小孩自然也能有好處,丁姨作為老一輩,深諳其中道理, 她當(dāng)即道:丁姨不告狀,你慢慢吃。 阮笙抿著唇笑,自己解決掉一大盤子。 這天晚上倒是沒吐,睡得特別香。 不知道是不是時常背著人加餐,還是肚子里的小豆丁安生了,阮笙的孕吐反應(yīng)慢慢好轉(zhuǎn)許多。 但緊接著,是他懷孕后的第一次汛期。阮笙前所未有的敏感,只要一聞到傅元灼的信息素,就像是發(fā)了大水,濕軟得不像話。 傅元灼謹(jǐn)記醫(yī)囑,前三個月不能碰他,但是阮笙自己忍不住,像個沒吃飽的小妖精似地纏上來:要抱 但只要男人碰到一點禁區(qū),阮笙比誰都要緊張,立即護著小肚子挪到一邊,獨留傅元灼在原地自己憋著。 等過一會忘了疼,又綿軟地湊上來撩火,自己舒服了才睡覺。 他最近嗜睡得很,做這種事情很費精力的。 等到三個月一過,傅元灼就放開了動作,阮笙不得已吃下自己釀造的苦果。 他每天困倦得狠,還要去應(yīng)付傅元灼無處發(fā)泄的精力。孕期的生殖腔已經(jīng)閉合,哪怕不做措施也沒有關(guān)系。 有的時候動作大了些,吵到里面的小豆丁,胎動隨著alpha的動作一起一伏,羞得阮笙頭都抬不起來,偏偏傅元灼說這是提前和小豆丁打招呼,免得出來認(rèn)不得雙親。 醫(yī)生曾多次叮囑阮笙,孕期的omega會對alpha的信息素極度渴望,需要alpha時刻安撫陪伴,才能安穩(wěn)地度過孕期。 阮笙對這一點并沒有太深的感觸,傅元灼每天都按時回家陪他,阮笙只會嫌棄他要的太勤,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對于alpha信息素的渴求。 直到有一天,傅元灼和他說要出差一周。 阮笙正在看琴譜,隨便擺擺手道:你去吧。 我明天提取一管信息素放在冰箱里,你要是難受,就拿出來用。 阮笙聽說提取信息素很疼,當(dāng)然不愿意讓傅元灼這么做:不 用,我自己可以的。 傅元灼皺眉:真的不需要?我讓小姨把苗苗送過來陪你。 他擔(dān)心阮笙一個人在家無聊,和丁姨說不上話,就會鉆進琴房里,坐上好幾個小時。 阮笙小步移過去,坐到傅元灼懷里,撩起后頸上的碎發(fā):那不如你再給我標(biāo)記一下。 傅元灼呼吸忽地變重,一把把人抱起來往床上走。 我只要標(biāo)記!阮笙毫無威懾力地瞪他。 傅元灼面色坦然: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阮笙: 傅元灼第二天就坐飛機走了。 阮笙變得清閑不少,之前傅元灼一直看著他,不讓他長時間練琴看譜。這下人走了,可就沒人管得到他了。 他在琴房泡了一天,晚上回到臥室,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阮笙有點不習(xí)慣,把傅元灼的枕頭抱在懷里,聞著滿滿的荊棘味信息素,才悠悠地睡過去。 前兩天還很正常,他的生活沒什么影響。但到了第三天,標(biāo)記殘留的信息素漸漸淡了,沒了熟悉的荊棘味,阮笙覺得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的。 傅元灼晚上和他視頻,阮笙抱著被子問: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br> 他除了在床上,很少直接喊這個稱呼,這下蔫蔫地躺在床上小臉發(fā)白,頓時就讓傅元灼忍不住心疼了。 還要三天左右,等結(jié)束了老公馬上飛回去。 阮笙失落地哦了一聲,抱緊懷里的枕頭,上面的信息素味道已經(jīng)幾近于無,可他還是舍不得放手。 掛了視頻之后,傅元灼連覺也不睡了,繼續(xù)加班工作。 他緊趕慢趕,終于把出差時間壓縮到五天,簽好協(xié)議之后,立即坐飛機回到家。 一進門,只看到正在忙活晚飯的丁姨。 回來這么早?我還沒準(zhǔn)備你那份晚飯。丁姨愕然。 傅元灼放下包,送了送領(lǐng)帶:我隨便吃吃就行,笙笙呢? 丁姨指指樓上:在房間呢。 居然不在琴房?傅元灼有些驚訝。 他大步走上樓去,停在臥室門口,里面靜悄悄的,大概是阮笙在睡覺。 傅元灼放輕了動作,小聲推開門。 走進去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大床中央鼓起一個小包,堆滿了他的衣服和枕頭,還有所有殘留著他信息素的東西。 阮笙自己縮在中央,穿著傅元灼的大號純黑襯衫,肚子微微隆起,上面放著傅元灼的枕頭。 omega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眉心緊蹙,時不時發(fā)出兩聲囈語。 傅元灼頓住片刻,走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驚動了阮笙,床上的omega悠悠轉(zhuǎn)醒,抬眸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阮笙立即坐了起來,他身形纖瘦骨架不大,隆起的小腹像個倒扣的鍋,越發(fā)襯得腰肢纖細,哪怕就是孕期,身材也沒太變形。 你怎么才回來???阮笙一開口便是哭腔,像是受盡了委屈,就等著傅元灼上來哄他。 傅元灼當(dāng)即把他抱進懷里,熟悉的荊棘味信息素再次充盈阮笙鼻翼,他細細地嗅了幾口,感覺這幾天以來躁動的腺體終于平靜了幾分。 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那么久。傅元灼細細密密地吻他,安撫著阮笙失落的情緒。 他以為標(biāo)記可以支撐阮笙度過一周,沒想到低估了孕期omega對信息素的需求。 阮笙實在是撐不下去,把傅元灼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床上,筑成一個小巢把自己塞進去,才能勉強入睡。 如今正主來了,他才看不上這些替代品呢,攀著傅元灼的衣襟就要做標(biāo)記。 阮笙主動去解自己的扣子。 傅元灼按住他的手:別解。 omega頓住動作,迷茫地看著他。 傅元灼眼神落在阮笙肩頭,他的襯衫比阮笙常穿的大一號,松松垮垮地掛在阮笙身上,極致的黑和極致的白交疊,看得他眼底冒火。 穿著它,傅元灼啞聲道,別脫。 阮笙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男人的意思,臉頰緋紅幾分,卻是主動伸手碰上傅元灼的皮質(zhì)腰帶。 聲音都是甜的:那你還不快點上來? 第67章 番外婚后孕期(二)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阮笙夢寐以求的alpha信息素, 他舒服地半瞇起眸,攬住傅元灼的肩背,額頭相抵:我想你了。 傅元灼貪婪地埋在他脖頸上嗅了幾口。 阮笙需要信息素安撫, 他就毫不吝嗇地讓自己的信息素充盈整個空間,只有低下頭,才能嗅到濃郁的玫瑰香氣,像是他把阮笙罩起來了一樣。 他把自己筑成精美華麗的溫室,護著心尖上的玫瑰盛放, 誰也看不到阮笙,這種幻想讓傅元灼有種隱秘的激動。 哪里想?他壓著聲音問。 阮笙瞇著眼睛,似是非常嚴(yán)肅地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邊接受著傅元灼的親吻一邊回答:好想你的,下面最想。 荊棘味的信息素瞬間更濃了,阮笙蹭蹭眼前人的額頭, 催促道:你快點。 傅元灼不說話,用動作伺候得阮笙舒舒服服,眼角沁出淚來。阮笙體力不支, 只來過兩回就撐不住睡過去, 臉上還掛著淚痕。 等他睡醒起來吃飯的時候, 丁姨都把飯熱過三回了。 之后的幾個月,傅元灼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帝都, 所有需要出差的工作全部安排給底下人。 他借著給阮笙補充信息素的理由,更加放肆。阮笙有時候存心想要晾晾他,就躲進琴房。 但傅元灼臉色自若地跟進去,壓著阮笙在鋼琴上來了好幾次,琴鍵被壓出亂七八糟的聲音, 還美其名曰給寶寶做胎教。 阮笙才不想他給寶寶教這些有的沒的,捧著肚子可寶貝了。直到有一天起床,在自己白白凈凈的肚皮上發(fā)現(xiàn)了一道淡紅色的紋路。 他嚇得大哭,拽著床邊給他穿鞋的男人:傅元灼,這怎么回事啊?我的肚子要變丑了 傅元灼事先做過功課,知道這是妊娠紋,一般在五個月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 沒事沒事,他摟著人低聲地安慰,這是正?,F(xiàn)象,不用怕。 阮笙垂著眸,淚珠掛著睫毛上:那它會褪下去嗎? 老公給你找藥,搽幾天就好了。 可我還是變得好丑阮笙失落極了,他知道自己懷孕之后變胖了,四肢像是吹了氣的棉花糖,走起路來像個笨企鵝。 傅元灼低頭親吻阮笙隆起的孕肚,眸里帶著壓抑的癡迷。 好看的,他道,我喜歡。 傅元灼對阮笙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沒有多少期待,但是每當(dāng)他看到阮笙挺著個圓滾滾的肚子,在院門口翹首以盼等他回家,就會突然意識到,是他把阮笙糟蹋成這個樣子的。 阮笙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成了一種印證,印證著阮笙愛著他,愿意和他共度余生。這樣的認(rèn)知讓傅元灼獲得了極大的安全感,他對于孕期的阮笙更加癡迷。 第二天,傅元灼果然給阮笙帶來藥膏,阮笙每天晚上撩著衣服下擺,乖乖地給自己抹藥,傅元灼要伸手幫他,阮笙就直接躺下等著alpha來伺候。 雖然幫著幫著,傅元灼的手就到了別的地方,阮笙也懶得踢開他。 阮笙的預(yù)產(chǎn)期是在新年前后,別人家都在準(zhǔn)備新年的時候,阮笙住進了私人醫(yī)院。 他和傅元灼都沒有父母,蘇憶寒作為唯一的長輩,立刻帶著苗苗跟著住進醫(yī)院,和丁姨一起幫忙照看。 阮笙臨近生產(chǎn),在醫(yī)院實在無聊,天天看電視,黃金檔狗血劇輪番地放。 他以前從不看這些,現(xiàn)在卻變成了個多愁善感的小O,不論什么情節(jié)都能觸及他的傷心事。 電視上正上演著,女主角在手術(shù)室難產(chǎn),門外丈母娘和婆婆吵得不可開交,無能的丈夫懦弱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