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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外婆懷中長大的。 這條街上老一些的商販都認識老人,沒一會兒就同她攀談起來,鄭嵐在一旁看著,握著手機,最終還是沒忍下來。 他給裴宴撥了通電話,前幾天裴宴就說他已經(jīng)快要閑下來了,這會兒應(yīng)該在家里休息。 嘟嘟聲傳來的時候,鄭嵐心臟劇烈地跳著,身邊外婆說到高興的事情笑起來,可是鄭嵐幾乎聽不見笑聲。 電話接通,裴宴的聲音從聽筒里模糊地傳出來。 “喂?嵐嵐,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自從上次裴宴當(dāng)著顧枝的面兒喊了他一次嵐嵐之后,這個稱呼就一直用下去了。 鄭嵐抬起手,在唇邊擋了一下,小聲道:“想你了,不可以嗎?” 鄭嵐從來不擅長說這種話,偶爾說一次也別扭得緊。 裴宴笑起來,鄭嵐有些惱怒地讓他別笑了。 這回沒控制住聲音,外婆回過眼來看他,鄭嵐一下繃緊了身子。 “你那邊好吵,在哪里玩?” “陪外婆買年貨?!编崓箍粗馄?,和裴宴說。 他抿了抿唇,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此刻有多緊張。 外婆眼睛仍然很精神,她年輕的時候,一雙眼也銳利得很。 但外婆只是對鄭嵐笑了笑,便偏過頭和老板接著聊天去了。 可能是店子里的音樂聲太大,其實外婆沒有聽清什么。 鄭嵐莫名有些失落。 “街上人很多,過年了,好熱鬧?!编崓固Я颂掳停涂匆娪縿拥娜肆?,一只一只密密麻麻的腦袋。 與之相反的是裴宴和他說話時周圍空曠的輕微回聲。 “我還沒出去逛過。” “你家里沒人嗎?”鄭嵐問,“叔叔阿姨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但是國外還有事情處理,估計得年后了?!迸嵫缯f。 鄭嵐聽到身邊老太太熱烈地講著價,心口酸酸脹脹的。 假如,假如他的父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是不是他就能把裴宴帶回家了。 “可憐孩子啊……”鄭嵐裝成鬧他的樣子,實際上難受著。 “不可憐,要是除夕那天有人能和我打電話,一直打到睡著,我就很幸運?!迸嵫缏曇艉苈卣f。 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了,鄭嵐馬上就接道:“那你肯定是最幸運的?!?/br> 這通電話講完,外婆那邊也好了,手里多了幾個大的塑料口袋,里面什么東西都有一些。 鄭嵐趕緊去接過來。 外婆手里驟然一輕,就剩一樣?xùn)|西還捏著。 是根很長的紅綢帶。 “剛才那邊老板給我的?!蓖馄拍﹃菐ё印?/br> 見老人稀罕得緊,鄭嵐問了句:“是什么?” “說許姻緣的,許過了,感情上能順利些。”外婆一邊說,一邊將綢帶塞進了鄭嵐的羽絨服口袋里。 “別浪費了這個機會?!?/br> 為了方便老人的動作,鄭嵐手揚起來一些,再放下去時,那一抹飄帶的尾巴露在外面,大紅色的,很顯眼。 “我知道的。”鄭嵐沖外婆一笑。 兩人并肩走得很慢,一路往下,喧囂少了些,說話也能聽得清楚了。 “你小時候就很少鬧騰,別人的孫子都cao心,就我孫子最乖,”外婆望著長長的沒有盡頭的街道,“你長大了,我還是這么覺得。” 鄭嵐頓住腳步。 “你和你媽怎么鬧翻的,外婆不懂,以后能給我這個老年人講講嗎?母子之間能像有仇一樣,你外婆也好奇?!蓖馄湃匀淮认榈匚⑿χ崓箙s覺得這笑容太刺眼。 簡直跟把刀子一樣,往他心窩里插。 “好,有機會我一定跟您說。” 鄭嵐渾渾噩噩就答應(yīng)了,外婆沒再提起這個話題,他卻七上八下心神不寧,頻頻去看老人的側(cè)臉,想著外婆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畢竟這老太太一直機靈著。 知道了什么?怎么知道的? 鄭嵐琢磨了一會兒,沒有結(jié)果。 再回到他答應(yīng)外婆的事兒。 機會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才叫合適,也不知道。 鄭嵐只好作罷,又忽然間想起還有裴宴,心里輕松了不少。 祖孫兩人又逛了會兒,便回了家。 宋美清在家里研究廚藝,各種各樣食物的味道串在一塊兒,竟也不算很難聞。 鄭嵐幫忙將窗花對聯(lián)都貼好了,每處都拍下一張照片,回到自己房間里。 一蹦,人朝著床趴下來,鄭嵐打開手機,將那些照片一股腦發(fā)給了裴宴,又伸手下去,從衣服口袋里摸出那根綢帶來。 “你覺得我在上面寫什么比較好?”鄭嵐發(fā)了語音問裴宴,站起身把外套脫了。 裴宴還沒回,他得寸進尺,干脆又問:“寫,裴宴愛我一輩子,好嗎?” 手里驀然響了一聲,鄭嵐心跳得厲害。 然而裴宴不是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而是問:“我是誰?” “我是我啊?!?/br> “哦,我是我啊……”裴宴耍賴。 鄭嵐忽然覺得喪氣,不想和他說了,裴宴又發(fā)過來,是一句語音。 “知道了,裴宴愛你一輩子。” 語調(diào)平平淡淡,好像說的是明天出行的安排,或者今晚要吃的菜??墒青崓箙s感動得一塌糊涂,有時候他覺得他學(xué)了個臨床心理學(xué)才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或許他是有點毛病的,情緒總是敏.感成這樣,可能是不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