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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以他現(xiàn)在的形象說這話看上去有多么兇神惡煞。 阮塵瑟瑟發(fā)抖地說:“我不知道。” 他解釋說:“我本身也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愛是什么……” “跟你們文青談戀愛真麻煩。”牧星海煩躁爆了,他痞里痞氣地咂舌一聲,極為強勢又極為嫌棄地說:“我就問你一句——你會僅僅因為寂寞跟任何人上/床嗎?‘是’還是‘不是’,這是個選擇題,單選題。你選一個。” 阮塵感覺自己的羞恥心都被剝得不剩掩飾了,可牧星海的問題很明確,他說:“不是?!?/br> 牧星海渾身的暴戾都在這一瞬間化作了柔情,他原諒阮塵了。 牧星海伸手拉了一下阮塵,把他拉近向自己,近得像隨時會抱住他,他以舉旗投降般的語氣說:“所以,阮師兄,別再說那些傷我心的話了?!?/br>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可我們在相處的時候,你一定還是有喜歡我的。” “我不懂你常跟我說的什么弗洛伊德什么阿德勒,其實我根本不感興趣,我不需要分析那么多,可我知道,我看到你笑我就開心,看到你沮喪我就著急,看到你寂寞我就想保護你、陪伴你,你說你想要一個容身之所,我真恨不得直接穿越到十年后能充滿底氣地跟你我做得到?!?/br> 阮塵既感動也惶恐。 他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呢?都這樣了,牧星海還這樣遷就他,顯得他是世上一等一不識好歹的人。越是這樣,他越不敢接受。 阮塵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牧星海打斷了。 牧星海說:“我知道你又要跟我說大話,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你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的。但我也不是要你毫無保留?!?/br> “我想通了?!?/br> “我只是要你跟我試一試,阮師兄,戀愛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我清楚,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這是現(xiàn)代的理智的戀愛。” 牧星海想,夠文青夠書面了吧? 阮塵終于抬眸正眼看他了:“……你不覺得現(xiàn)在說這個很不合時宜嗎?” 牧星海:“那別的我也管不上了?!?/br> “你都要出國了?!?/br> “出國了又不是不能繼續(xù)談了,也不是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現(xiàn)在外面都知道我和蔣婷婷,你和蔣婷婷的關系,你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會。但我不要臉了?!?/br> “那我也跟著你不要臉嗎?” “我們都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談資了,難道不在一起,別人就能說得好聽點嗎?” 阮塵這輩子沒被人這樣死纏爛打過。 牧星海跟一條被人丟了的大狗又眼巴巴地跑回來,黏在他身邊,不停地拱上來,而且底線還一退再退,阮塵又動搖了。 牧星海想抱他,阮塵還是躲了下,又怕牧星海誤會,說:“……你太臭了。” 他早就想說了。 牧星海臉紅。 阮塵說:“你先洗個澡?!?/br> 牧星海得寸進尺:“我洗了澡可以跟你好嗎?” 阮塵:“先洗干凈了再說?!?/br> 牧星海在他房間的淋浴間洗澡。 阮塵翻自己衣柜,找兩件尺寸過的去的給牧星海換。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阮塵看了一眼,來電人名:小師妹。 阮塵接起電話,蔣婷婷啜泣著,倉促地說:“師兄,師兄,我也沒別人可以求助了,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但你現(xiàn)在能不能來幫幫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都怕他會殺了我……” 阮塵:“報警了嗎?” 蔣婷婷:“報了。我現(xiàn)在就在警察局?!?/br> 阮塵停頓了下,他扶著緊皺眉心的額頭,到底還是無奈而紳士地說:“你在哪里?”正好也可以有個借口逃跑一下。 問清楚地址,阮塵又拿起一件外套,走到浴室門口,輕叩了兩下門板:“牧星海,衣服給你放在外面了,你等下洗完澡出來穿。蔣婷婷找我,我得過去一趟?!?/br> 水聲吵鬧,牧星海以為自己聽錯了:“誰找你?” 阮塵誠實回答:“蔣婷婷。我先走了。你自便?!?/br> 說完,阮塵就逃了。 “阮塵!”牧星海頭上身上還全是泡沫,急得衣服都沒穿從浴室里跑出來,差點沒直接追出門去。 媽的。牧星海暗自罵了一聲,他隨意地嘩啦啦沖干凈,套上不合身的衣服就奪門而出。阮塵的T恤穿在他身上,肩膀胸口都被撐得鼓鼓的。 他跑到樓下,四處張望,哪還有阮塵的影子?對,阮塵也沒說具體去哪啊,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 牧星海打電話給阮塵,正在通話中,打不通,又打給蔣婷婷,也打不通。 牧星海只能在朋友圈集思廣益,問:【誰知道蔣婷婷現(xiàn)在在哪?】 這下更好了,幾手消息傳下來,就變種傳成了“蔣婷婷想不開要自殺她前男友心急如焚”了。 但牧星海也知道蔣婷婷現(xiàn)在在哪了,他趕緊趕往派出所。 --------------------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沒機會雷。 第24章 低燒24 阮塵沒警察動作快,他走到半路,蔣婷婷那邊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派出所繼續(xù)鬧劇,于是又轉(zhuǎn)變目的地。 說實話,他對此全無興趣,嘴巴很笨,半天說不上一句話,根本吵不過別人,對警察格外順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