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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七零做咸魚 第2節(jié)

    就在剛剛,原主的最后一段記憶全部進入她的大腦,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天短暫醒來的吵鬧聲,就是事發(fā)現(xiàn)場!她現(xiàn)在所謂的家人正擱那兒和人談判講定她的婚事呢!

    最可恨的是,這還不是兩情相悅,而是原主硬賴上來的。

    這要不是這婚事馬上要落到自己頭上,自己成了替罪羊,她會很同情無辜被原主看上的小靳軍官的。

    在原主到處尋覓能配的上她的如意郎君時,優(yōu)秀的軍官靳淮安同志就這么倒霉的進入了原主視線。

    原本沒有交集的兩人,因為靳淮安奉命帶著部隊到縣里援助修水利筑河堤而相遇了。

    本來這種工程是每年秋天農忙后,縣里就會組織下轄的大隊出勞力來干就行了,但今年工程量較大,又得在冬日上凍前干完,縣里就向會城部隊申請支援建設。

    這不靳淮安帶著部隊來了,原主的堂兄也來了,在給堂兄送干糧時靳淮安進入了她的視線,然后驚為天人!

    盡管靳淮安百般拒絕,原主仍是不停糾纏,鬧的工地上人盡皆知,給勞作苦悶的軍民們帶來不少笑料。

    靳淮安原本見了她就躲,可看原主沒有罷手的念頭,怕傳言太過,影響不好。在原主再一次來纏時,煩不勝煩的他決定和她好好談談,要讓她認識到兩人是不可能的。

    怕落人口實說不清,靳淮安也不敢和原主獨處。就和原主上了修好的河堤,不遠處就有干活的軍民,眾目睽睽之下,想著原主也干不出啥來。

    可他卻估錯了中二少女的瘋狂和不顧一切,原主見靳淮安拒絕的態(tài)度堅定,沒有絲毫松動的可能,又想著工程馬上要結束了,靳淮安很快就會回部隊,她再想找他就沒機會了。

    無望中,就想要以死相逼,跳下了下頭濤濤的澧水河!

    靳淮安再恨,可軍人的職責在身,只能跳下去救她。

    救上來時原主已經(jīng)閉過氣了,苦逼的靳淮安也只能按壓施救,原主濕了衣服又曲線畢露的,都叫聞聲趕來的人群看得清楚明白。

    在這個男女關系太近,拉個小手都能說成耍流氓的年代,兩人的流言蜚語傳的到處都是,連部隊的首長都驚動了。

    后來也不知首長咋說服的,靳淮安就認下了這門婚事!

    男方也是個狠人,知道已是擺脫不了這門婚事,就痛快的認了!就在工程駐地,和趕來的原主大伯親娘等人,按著這邊的禮數(shù)和李家先定了親,撂下二百元彩禮,還給了張自行車票和其它一些票,約定年初六就過來辦婚事,體體面面的叫李家挑不出一點毛病。

    也是二百元的彩禮和那些有錢也難弄的票,當真震住了流言蜚語,叫知道的人反是羨慕不已。要知道就是城里體面的人家娶媳婦,百元的彩禮就夠讓人贊嘆了,二百元叫鄉(xiāng)下人攢上四五年都下不來的。

    想要看李家笑話的都閉了嘴,看著男方的氣派體面,不說柳河村的,就是整個公社的知道這回事的誰又不眼熱呢!

    反正這婚事是女方是哪哪都滿意,男方也自認倒霉的放棄掙扎了,卻給剛穿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李夏芒出了個大難題,論解除軍婚的難度有多大?

    另外她還隱隱覺得自己穿過來的事很蹊蹺也很不尋常!

    首先她跟原主不光姓名相同,就連長相都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如果不是兩人的成長環(huán)境和受的教育不同,讓兩人氣質迥異,不然真是不好區(qū)分!

    還有個叫人奇怪的巧合,就是原主媽施明芳也姓施,和她媽施明瀾長得也好像。雖不似她和原主像了個十足,兩邊的媽七分像還是有的。虧得是她媽是女王御姐的氣勢做派,而施明芳卻是軟包子款的溫柔小意,讓兩人差別挺大,讓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老媽,自己不能移情!

    可對著這么相似的臉,夏芒下意識的就會有好感,又可憐她失去了女兒,所以就盡量收斂了因各種不適而想要暴發(fā)的大小姐脾氣,以一個女兒的身份和她相處!

    可即便有很多疑點和不解,焦頭爛額的她也沒功夫細究。

    這原身的頭上破事太多,她接收記憶后從剛開始的氣憤到現(xiàn)在的債多了不愁,已經(jīng)升華了!

    還是拔絲抽繭的先解決婚事再說其它吧!

    可是看著施明芳抑制不住歡喜的進進出出的打點她結婚的東西,顯然這門婚事讓她極其滿意,她就連試探都不太敢了!

    替代了原主,她本來就沒有底氣,心虛得很。不光是家里人,就是周邊村子里的人誰都看過她大張旗鼓的糾纏過男方,現(xiàn)在婚事成了,她要忽然說不想結了,不懷疑她才怪呢?

    還有在施明芳眼里,閨女為這婚事可說是名聲盡毀,現(xiàn)在這個婚要不結了,那閨女很可能就再也嫁不出去了!那以她的性格,還不得悲劇收場?

    所以話每到嘴邊,夏芒看著施明芳透著喜悅的臉,就只能再咽回去!

    于是一拖再拖,直到縣城里的施大姨來信,說縣里供銷社來了好多新鮮貨,叫她們第二天過去!

    抱著出去換換思路,沒準就能有辦法的念頭,夏芒準備跟著去!

    看著施明芳揣上偏宜未婚夫定婚時給的自行車票和其它各種票,顯然她是打算都到縣城里置辦東西用掉!特別是那張自行車票施明瀾還想拿給她大姐施明淑!

    施明芳的心事夏芒很明白!李家人這些年雖從不為難她們母女,可在物質上也沒啥幫襯。因著農村倒底日子不好過,施明芳也從不掂記。

    可施家大姐卻是從未忘記她。大姐雖嫁到了城里,可三個孩子,靠著大姐夫一個人的工資,日子也不多富裕。

    可只要有了好東西,從沒少了施明芳和施小妹的。

    也因此,她們三姐妹雖嫁在三個地方,卻從未短了來往。施家父母雖然都不在了,可因為大姐在,施明芳和施小妹就覺著家還在,娘家還有人呢!

    以前她沒有,每年只能捎些菜干薯干啥的,現(xiàn)在有了這好東西,自然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姐小妹。

    怕說出來李夏芒不樂意,施明芳還猶豫了幾日。這是施大姐捎信了,她拖不下去了,才和夏芒商量自行車票的事兒。

    夏芒滿心都想著咋能解除這門尷尬的婚事,本心是偏宜未婚夫的啥好處也不想沾!可看著施明芳眼巴巴盼她同意的眼神,鬼使神差之下,她就心軟的沒扛住同意了!

    看自己吐口答應的瞬間施明芳燦爛的笑容,她就想罷了,反正債都欠上了,就破罐子破摔吧,讓她更高興點兒吧!

    夏芒只能想著等退婚時自己看能不能商量下小靳同志,看他能否容自己慢慢還上這些挪用的東西了!

    沒想到閨女連猶豫都沒有就同意了。還讓她揀揀別的啥,挑出來給小姨也捎些過去,開玩笑說兩個姨媽都對她好,不能厚此薄彼,得一碗水端平。

    閨女的態(tài)度讓施明芳好一個感動,原還以為她一直對大姐小妹不冷不熱的,對兩人的好視而不見的,沒想到閨女心里都記得,這要嫁人了,是真長大了。

    大早上,母女兩個吃了飯,趕到前頭叫上李春明,到村頭坐上今天也要去縣里的馬車,出發(fā)了。

    才來這么幾天,李夏芒對李春明是丁點好感也無。奈何昨天是大伯李保盛接到的施大姐打到隊部的電話,知道娘兩個今天要進城。剛好小兒子嚷著要進縣里看同學,他嫌小兒子最近見天往縣里跑,一直壓著他沒讓去。見施明芳兩個要去,怕東西太多沒人幫著拿,就吩咐他跟著一起去,幫著出個力。

    李保盛完全是好意,施明芳自然高興的接著。李夏芒怕多說多錯,再不喜李春明跟著,也反對不得。

    天冷得很,馬車上也沒個遮蓋,坐上去是又冷又顛,酸爽極了。

    盡管她身上穿著厚襖,頭上包著大圍巾,就露著雙眼睛在外面,又被施明芳摟緊在懷里,她還是凍的嘶哈哈的。同村的荷花嬸子見了,稀奇的說著歪話,“呦,這可是要嫁干部了,金貴了,連點子冷都受不得了,咱鄉(xiāng)下人泥腿子可是比不了?!?/br>
    施明芳嫁過來多年,卻一直溶不到村里的婦女隊伍里。一來她因家里的成份問題不敢引人注意,二來她上過學念過學堂,也確實和村里的婦女說不到一處。她打嫁給李保豐就在家呆著,和村里人也接觸不著。等李保豐去了,李保盛做主讓她接了記分員的活記,才在村里多露了臉。

    可她記著自己是沒了男人的寡婦,除了上工,從不在外頭串門走動。就也還是村里邊緣人物。

    這不荷花嬸子就當她是個軟柿子,當著她面兒就酸上了李夏芒。

    “荷花嬸子說的什么話,這寒冬臘月的誰不冷。小閨女家家的皮嫩些怕吹著了,有啥可稀奇的。跟金貴可是扯不上?!?/br>
    知道閨女名聲壞的不能再壞了,施明芳個軟包子都急了,不軟不硬的就給頂回去了,荷花嬸子才知道她不好惹,加上怕她和李保盛嘀咕。誰不知李家人都護短,不容外人欺負來著。暗暗后悔不該招惹,只好悻悻的閉了嘴。

    這一個多月,李夏芒的事成了周邊村子的最大八卦來源,婦女們說著小姑娘長的狐貍精似的勾人樣,做派也不要臉皮豁得出去,天天跑去追著男人不說,連那么老深的澧水河都敢跳。

    原都等著看笑話呢!

    可惜李夏芒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不光轟轟烈烈的將自己嫁了出去,還波及面甚廣。好些家里還等著抱得美人歸的小子們鬧得家里雞犬不寧的,可是叫家里的老娘恨得牙癢。

    這不荷花嬸子家的娘家侄兒就是其中鬧得最歡的一個,所以今日見了施明芳母女才忍不住酸了一下。

    馬車上,除了施明芳兩個不和村里人走動,不知道這些事。其余的都是心知肚明的,不過也沒人幫腔荷花嬸子。

    今非昔比了,李夏芒可是攀了高枝了,村里人輕易不肯再得罪了。

    好在縣城不遠,馬車再慢二個小時就到了。

    晃的快散架的李夏芒被施明芳拖著下了馬車,和李春明約好下午還在這停車的地方碰頭,就各自分開來。

    到了供銷社,老遠就瞧見施大姐施明淑和施姐夫向遠山等在門口。

    向遠山是革命烈士后代,在戰(zhàn)亂中又跛了條腿,組織上照顧他給安排到會到原籍紡織廠,因技術過硬現(xiàn)擔任紡織廠維修車間的主任。

    和施明芳嫁人的理由一樣,施明淑嫁給向遠山也是因著他革命烈士后代的身份能給她避護。

    嫁過來后,怕引人注意,哪怕她識文斷字也沒出來工作,就呆在家里帶孩子cao持家務。

    走近了,還不等李夏芒喊人,就被施明淑拉近了端詳,怕凍著她,也沒拉開圍巾,還埋怨meimei“這冷的天,夏芒剛好別又凍著。有我和你姐夫呢,多少東西拿不動,你過來到罷了,折騰孩子干嘛?”

    施明芳聽了只笑著不吱聲。

    這時夏芒才脫出施明淑的懷抱,壓下心里不斷涌起的疑問,沖著兩人喊著“大姨好,大姨父好!”

    引的施明淑詫異的上下打量她,嘴上說著“這孩子,咋變的這么客氣起來!”

    心里卻是慰貼不少,暗想經(jīng)了事了孩子也明禮知恩了,不像原先對她們不咸不淡的了。

    她對meimei家好,原不是圖啥回報,只是心疼自家meimei??勺隽四窃S多,如果連笑臉都換不來,時候長了哪又能真沒想法呢!只不過不想meimei為難,不提罷了。

    施明芳看閨女果真是和以前不同了,高興的同時也按捺不住,連忙掏出早準備好的自行車票遞給大姐,“這是夏兒女婿當初定婚時給的自行車票,家里且用不上,夏兒說是給大姨和大姨父,剛好大軍不是考到機械廠了嗎,路遠得很,剛好讓他騎著上下班?!?/br>
    自行車票現(xiàn)緊俏的很,有錢都弄不到。早幾年是家里錢不湊手,壓根不敢想。今年到是錢攢下來了,大兒子工作了,家里多了份收入,家里就想添臺自行車。

    可這錢有了,自行車票又一時半會兒的尋不來,沒想到今兒meimei給拿過來了。

    看著向遠山眼巴巴想拿著的樣兒,施明淑還是拒絕了,“既然是夏芒女婿給的,你還是留著自己買輛放家里吧,不說女婿來了進出也方便,就是往后你兩個進城來也方便的很明。我這兒也就多等幾天就能淘換回來車票,且不用你的呢”

    施明芳最聽大姐的話,見大姐不要也不知該如何了,忙轉頭向閨女求助。

    卻不知夏芒全部的心神都被施大姨給吸引了,這位才是和老媽好像!長相上她和施明芳是同胞姐妹,像很正常??蛇@氣場上為啥和自己老媽如出一轍?而且她見了施大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親近的感覺咋這么強烈?這是她在施明芳身上感受不到的!

    恍忽中,被施明芳推了一把,看到她求助的眼神,夏芒才回轉!

    情不自禁的就拿出對付自家老爸老媽的招式,“大姨,這么多年我和我娘都偏了你們多少好東西了,也沒見你和大姨父心疼。咋我們就這出了這一張自行車票,錢還得你自家拿,你就替我娘心疼起來。大姨父,你可得管管我大姨,不能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姨你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你是我大姨,我也是跟你學的,拿我女婿的東西往你家拐呀。”

    饒是向遠山向來木訥少言的,都被她說的哈哈大笑起來。

    施明淑更是過來拍著她后背笑罵著“好你個小精怪,敢編排你大姨了都!這嘴巧的,你娘是給你吃了多少糖了?!?/br>
    施明芳看氣氛正好,趕緊趁勢追上看“大姐,大姐夫,你看孩子都知道你們這么些年幫了我多少。這車票我們實用不著,白放著也浪費,你們有需要就先用著唄。等后頭我真要買,你們還能不管我???”

    話都說到這兒了,施明淑和向遠山相視一笑,不再推拒,終于接過了自行車票。

    看終于不再為張票撕扯,李明夏才有空打量傳說中的供銷社。

    小說電視里形容的果然沒夸張,因著周日,供銷社里真的是人山人海,每個人都往前推擠著,就怕?lián)尣坏阶约合胍臇|西。

    看著這瘋狂的情景,李夏芒是一點也不想進去了!她真怕自己的小體格在里頭被踩踏。

    看里頭人頭攢動的,施明芳也擔心閨女大病初愈的,別再給擠出個好歹,就對閨女說“人太多了,夏兒你就別跟著我們了,進去找個沒人的角落等著,我和你大姨,大姨父去買東西就行了?!?/br>
    這正中李夏芒心意,忙不迭的連聲答應。

    沒了負累,三人轉瞬就殺進了人潮涌動的供銷社,加入了搶購大軍。

    等所有東西都買好,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搶購動西的人沒覺著累,反是站著等人的李夏芒腿酸的不行了!

    出了供銷社,看著向遠山打頭推著掛滿包裹的自行車,采購三人組可謂滿載而歸。

    冬天日頭短,回村的馬車怕天黑不好趕路,約好了下午兩點返程,這已是十二點半了,不抓緊些可就來不及了。

    到了大姨家,也顧不上做好的,姐妹之間來日方長的,施明淑就讓向遠山用白面打個雞蛋湯頭的疙瘩湯,準備讓娘倆熱乎乎的吃了再走。

    然后姐妹兩個腳部連地兒的拿著大包小裹的進屋分揀著,打成更結實便于拿動的包裹。

    忙活著吃了飯,等提了東西出來時已是一點二十了!

    向遠山推著自行車,不光后座,前車把上也吊了兩個大包裹,解決了大部分的行李。

    施明淑姐妹和李夏芒手里就提了些零碎不沉的,頂著冷風往等車的地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