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就會分手 第22節(jié)
南山位于玉城郊區(qū),從市內(nèi)開車到公墓要一個小時,山上樹木叢生,上午夏陽燦爛,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座山一派盎然生機(jī)。 陸競買了母親最喜歡的香水百合,他抱著花躡級而上,到了墓前,彎腰放下花,看著墓碑上年輕女人的照片,眼底黯默。 孫一蔓拿出手機(jī)放了一首鋼琴曲,“這是我昨天晚上錄的,瑾姨以前最喜歡聽我彈這一首《秋日私語》,她說她懷你的時候就常彈這首曲子?!?/br> 何止是胎教,陸競記得小時候母親還會彈這首曲子哄他入睡,等他稍微大點后才知道,這首曲子是她和陸以恒的定情曲。陸以恒后來經(jīng)常不著家,母親有陣子魔怔了般,整晚整晚地在琴房彈奏這首曲子。 后來他才知道,每每彈起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她發(fā)病的時候,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zhí)念,墜入了深淵之中。 陸競那時候就明白,比起并不相愛的兩個人一起步入婚姻,其中一個人硬撞南墻的偏執(zhí)更是悲劇。 . 陸競走后,池伊伊毫無睡意,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就起來了。昨晚陸競把她的衣服丟進(jìn)了洗衣機(jī)里,她拿出烘干的衣服穿上,簡單洗漱過后也沒聽他的話去廚房吃早餐,拎上包就走了。 池伊伊現(xiàn)在是vine的簽約模特,再不能接別的活了,而vine下季度的拍攝還沒開始,她一時閑了下來,也不知道該干什么。回到游民巷,趙曦正好要出去找房子,池伊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陪她出門看房子。 趙曦畢業(yè)后被玉城一所中學(xué)聘請了,九月份就要正式上崗,學(xué)校不分配住宿,趙曦只好自己租房子,學(xué)校附近合適的房子很不好找,要么貴要么條件差,池伊伊和趙曦跟著中介看了一天,都沒相中。 奔走了一天,人都疲了,池伊伊和趙曦找了家飲品店,點了兩杯飲料坐在店里吹空調(diào),順便談?wù)摿讼陆裉炜吹姆孔印?/br> 出師不利,趙曦有些沮喪,“沒想到找房子這么難,不如我在游民巷租一個吧,住你附近?!?/br> 池伊伊立刻否決,“別,遠(yuǎn)不說,那地方人太雜了,不適合你?!?/br> “實在不行我就找學(xué)校去?!?/br> “還有時間,慢慢找,不急。” 店員端上兩杯飲料,池伊伊咬著吸管喝了兩口檸檬水解渴,轉(zhuǎn)頭沖趙曦挑了下下巴,“你和林桉怎么樣了?” “啊……沒怎么樣啊?!?/br> “不是吧,你還沒和他聯(lián)系呢?” 趙曦埋下頭,池伊伊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林桉不知道給他寫信的到底是誰,你又不主動,你們怎么會有故事發(fā)生?” “我……”趙曦聲如蚊蚋,“我不是還沒準(zhǔn)備好么?!?/br> “等你準(zhǔn)備好,黃花菜都涼了?!背匾烈撂统鍪謾C(jī),果斷道:“現(xiàn)在給他打電話?!?/br> 趙曦縮回手,搖了搖頭,“我怕他怪我騙他?!?/br> “你真是……我是月老都著急啊?!?/br> 池伊伊嘆口氣,她一個旁觀者,急也沒用,趙曦的性格她清楚,膽子小,性子內(nèi)斂慢熱,不然也不會只敢以她的名義給林桉寫五年的信。 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各有造化,別人再急也沒用。 “伊伊,你晚上還去你男朋友那嗎?” 池伊伊攪著杯子里的冰塊,意興闌珊地說:“不了,今天是他mama的忌日,估計挺難過的,我就不過去添堵了?!?/br> “啊?”趙曦不明白,“他傷心,你不更應(yīng)該陪著他嗎?” 池伊伊捏著吸管的手一頓,輕飄飄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和他是怎么交往的么,又不是正經(jīng)情侶,他不需要我陪?!?/br> “傷心的時候總是想要有人在身邊的?!?/br> 池伊伊想到孫一蔓,心煩意亂地攪著冰塊,最后松開吸管,撇了下嘴說:“算了,我還是去一趟吧?!?/br> . 池伊伊站在陸競公寓門前時還有點懊悔,不知道自己怎么一頭腦熱就跑這來了,抬手按密碼的時候她有所猶豫,最后咬咬牙開了門。 室內(nèi)沒開燈,暗摸摸的,池伊伊一開始以為陸競不在,轉(zhuǎn)頭就看到他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手邊放著幾罐啤酒,姿態(tài)頹靡。 “你怎么來了?”陸競不用看就知道進(jìn)來的人是誰,公寓密碼除了他自己,只有池伊伊知道。 “你告訴我密碼難道不是想要我來?”池伊伊反手關(guān)上門,抬手想要開燈,遲疑了下還是作罷。 她走過去,像是沒察覺他的異常,仍和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地說:“好啊,你一個人偷偷喝酒不叫我,真夠小氣的,我昨天晚上都喊了你?!?/br> 陸競嗤笑,“昨晚最后誰付的錢?” 池伊伊往他身邊一坐,明明理虧卻還是理直氣壯地說:“大不了今晚的酒我請了?!?/br> “一個人喝多沒勁啊,我陪你啊?!彼闷鹨还奁【?,扯開拉環(huán),朝陸競示意了下,又說:“喝酒怎么能沒有下酒菜,你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么,我來訂外賣。” “不用?!?/br> “別跟我客氣啊,你不吃我還餓呢?!?/br> 陸競看著池伊伊,驀地輕笑了下。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又什么都不說不問,就連勸他吃飯都拐彎抹角的,這么點別扭淺顯的小心思他以前怎么會覺得她看不透? 池伊伊被陸競看得發(fā)麻,心虛地別過頭捧著易拉罐喝酒。 “你別喝了,昨晚才喝醉?!?/br> 陸競伸手去奪她手里的酒,池伊伊不依,搶了回來,動作猛了,一罐酒全灑在了身上。 酒水打濕了池伊伊的前襟,她穿的白色吊帶,布料被水一泅,緊緊地貼在胸上,更顯曲線玲瓏,一顆酒水珠沿著她的鎖骨往下滑落,跌入了深谷之中。 陸競眼神一黯。 “都怪你——” 陸競突然湊近,池伊伊被嚇了一跳,最后一個音節(jié)都變了調(diào)。 她低頭,陸競親吻著她的鎖骨,嘴唇緩緩?fù)拢袷且獛退褳⒃谏砩系木扑蚋蓛簟?/br> 陸競的舌尖輕輕掃過池伊伊裸露在外的皮膚,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栗后,他低笑了聲說:“還點什么外賣,你不就是我的下酒菜。” 第22章 chapter 23 “搬到我這來?!?/br> 陸競伸手把池伊伊抱過來, 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脫下她的外套,一路吻到了她的胸口。池伊伊被他吮得身上微麻, 抬手去摸他的發(fā)茬, 陸競把她胸上的酒漬添凈,又抬頭覓到她的唇, 反復(fù)碾轉(zhuǎn)。 池伊伊被親得渾身發(fā)燙,忍不住抱緊陸競, 闔上眼回應(yīng)他的親吻。陸競難得看她擺出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樣,心頭一動, 抱起她放到沙發(fā)上,人也隨之覆壓上去。 “你今天怎么這么聽話?”陸競摸了下池伊伊的臉說。 池伊伊躺著看他,表情嬌俏, “都說了今晚的酒我請,你要下酒菜, 我肯定給你啊?!?/br> 陸競嘴角噙著笑, 心情愉悅。他從來沒想過天上地下唯我獨(dú)尊的池伊伊?xí)逅_心,討他歡心。 池伊伊被陸競看得不自在,她推了下他,不耐道:“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不吃起開?!?/br> “送上門的下酒菜不吃白不吃。” 陸競語氣狹笑, 伸手拿過桌上的一罐酒,含了一口在嘴里,低頭去吻池伊伊, 酒水在兩人口齒間傳遞,酒香撲鼻,些許酒漬從檀口溢出, 更顯曖昧。 糾纏間,衣褲委地。 …… 池伊伊在這方面很坦蕩,舒服了就會給反饋,陸競聽她如鶯囀的聲音,忍不住笑著說:“我這公寓的隔音可不太好。” 池伊伊滿不在乎,喘著說:“被聽見了我也不怕,反正住這的又不是我。” 陸競看她這有恃無恐的模樣,故意加重力氣,池伊伊知道他是有意報復(fù),忍不住罵了句“混蛋”。 陸競笑了,他上身貼近池伊伊,吻了吻她鼻尖的汗珠,忽然說:“搬到我這來?!?/br> 池伊伊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搬來我這,工作方便?!?/br> 孫一蔓的公司在新城,住陸競這的確更方便,但池伊伊沒有立刻答應(yīng),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總要打折扣的。 “我搬來,方便你吧?!?/br> 陸競臉一沉,他就知道池伊伊是個沒良心的,慣會把人的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我在玉城呆不了多久,我走了你可以一個人住這,我不收你錢?!?/br> 這敢情好,池伊伊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但又有擔(dān)心,住進(jìn)來的前提是她和陸競沒分手,但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穩(wěn)定,現(xiàn)在干得熱火朝天,明天指不定就散伙了,她可不想到時候再灰溜溜地搬出去。 “我考慮下?!背匾烈令H為傲嬌地說。 陸競心里挫敗,就從身體上找補(bǔ)回來。 …… “你頭發(fā)剪了,我沒東西抓了?!?/br> 池伊伊聞言惱了,回頭瞪他,“陸競你大爺?shù)?,把我?dāng)馬騎呢。” …… 他們從客廳沙發(fā)折騰到臥室,陸競真把池伊伊當(dāng)下酒菜,從里到外反反復(fù)復(fù)吃干抹凈。 窗外從隱有霞光到到夜色深沉,室內(nèi)未開燈,愈加暗沉,黑夜好似被外面璀璨的華燈驅(qū)趕,躲進(jìn)了這一方小屋。 陸競擁著池伊伊,手指撫摸著她圓滑的肩頭,貼了貼她的臉問:“今天怎么會過來?” 這個問題他剛才就問過,被池伊伊敷衍過去了,此時再問,是想問個確切的答案。 池伊伊靠著陸競,本來要睡著了,冷不丁聽到他的問話,驀地睜開眼。 “我來你這還需要理由嗎?” 胡攪蠻纏池伊伊最拿手,陸競不和她計較,低頭說:“今天是我媽的忌日,我去了趟南山墓地?!?/br> 池伊伊見他突如其來地坦白反而意外,她仰起腦袋看他,不好再裝不知情,輕咳了下說:“我知道啊,蔓姐告訴我了?!?/br> “沒什么想問的?” 池伊伊沉吟片刻,反問他:“你想說嗎?” 陸競從床頭柜上摸過煙盒,抖出一支煙叼上,池伊伊拿過打火機(jī)幫他點了。 陸競吸了口煙,再開口語氣時很平靜,“我媽在我十八歲那年走的?!?/br> “生???” “自殺?!?/br> 池伊伊一駭,下意識要坐起身,陸競攬住她,默了會兒才說:“她是個為情所困的女人?!?/br> 為情所困,池伊伊訥訥地開口問道:“你爸……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