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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鏡子還是給你吧,畢竟是魔主經(jīng)手過的東西,我怕放在我這里,哪天再把他給招來。” 她這話說得十分冷漠,言下之意,是把這妙化通天鏡當(dāng)作是燙手山芋了,放在別人身上,聽到這番話多少會有點不高興。 但孟浮洲卻毫無反應(yīng),甚至連眼角眉梢都沒有任何波瀾。 “好?!?/br> 他默默收下鏡子,沒有再堅持。 白凜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 這個人果真無情無欲么,連那么難聽的話都激不起他的一絲情緒。 可他剛剛在看到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反應(yīng)卻很直接。 簡直就像是……生怕她離開一樣。 * 片刻后,白凜和孟浮洲走出了小巷。 權(quán)衡之下,白凜最后還是選擇了讓孟浮洲做他們此行的向?qū)А?/br> 雖然不免忌憚他的身份和經(jīng)歷,但心底那種莫名的信任與依賴感還是戰(zhàn)勝了警惕心,讓她本能地選擇相信這個人。 握緊手中的凜冬劍,白凜一邊在人群中行走,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前世是什么人?!?/br> 孟浮洲側(cè)眸看向她:“你想知道?” 白凜:“好奇而已。”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泵细≈扌α诵ΓZ氣平靜,“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失敗者而已?!?/br> 看一眼鏡子就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個失敗者了,還說不是個人物。 白凜撇撇嘴,沒有吱聲。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孟浮洲問道。 “去和我的同伴匯合。” “同伴?” “嗯。”白凜點了點頭,懶洋洋道,“一共兩個人,他們……性格稍微有些尖銳,你最好是別和他們搭話,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話?!?/br> 棲川和水生漣都不是什么善茬,這個孟浮洲又古古怪怪,以防萬一,還是盡量減少他們?nèi)酥g的交流比較好。 孟浮洲看著她,聲音漸低:“沒想到,你也有同伴了……” 白凜:“?” 她微惱地看向孟浮洲:“怎么?我看起來不配有同伴嗎?” “不是。”孟浮洲輕輕笑了笑,“只是有點失落罷了?!?/br> 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么。 白凜斜睨他一眼:“我有同伴,你失落什么?” 孟浮洲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 他抬眸看了看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渺遠而蒼茫,明明是極其隨意的一瞥,然而有那么一瞬間,卻讓白凜產(chǎn)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 仿佛他正從云端之上的高處望向底下的蕓蕓眾生。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他聲音清和,眼眸微微偏移,視線在白凜的臉上輕輕流轉(zhuǎn)。 白凜對上他的目光,心跳再次忽而加快。 她怔怔地抬起手,捂住胸口,低聲喃喃:“我們……是不是認識?” 不然她無法解釋這種現(xiàn)象,為什么她遇到的人這么多,卻獨獨會對他的一言一行產(chǎn)生反應(yīng)。 孟浮洲側(cè)眸:“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總覺得,你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白凜捂著胸口,一臉認真地說出十分令人誤解的話語,“或者說,你對我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br> “許是前世認識吧。”孟浮洲輕笑,看向她的目光專注而清透,“這種解釋,你會信嗎?” 白凜連連搖頭:“我不信?!?/br> 她前世只是普普通通的現(xiàn)代人,怎么可能會和一本書里的角色有交集。 “是么?”孟浮洲笑容漸淡,“那就是我的身上還殘存著某種魔氣,對你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影響。” “是這樣么……”白凜半信半疑,“那在我之前,你有對別人產(chǎn)生過這種影響嗎?” 孟浮洲:“沒有,你是唯一的?!?/br> 白凜更加困惑:“這是什么情況……” “也許是因為,我和你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吧?” 聽到對方風(fēng)輕云淡地說出這句話,白凜頓時向他投去看白癡的目光。 孟浮洲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別當(dāng)真啊,開個玩笑而已。”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指腹有一層略硬的薄繭,落在她的頭頂,溫涼的溫度透過頭發(fā)傳遞給了她。 白凜一愣,下意識沒有避開。 她并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 但她卻不討厭這個人的撫摸,甚至是有點喜歡的。 感覺……很懷念。 無論是他的觸碰,還是他的玩笑。 都很懷念。 * 白凜和孟浮洲一起回到了傳送點。 隔著人群,她看到棲川和水生漣已經(jīng)在原地等候了。二人誰也不看誰,臉上的表情極近冷漠,看上去相處得并不愉快。 還好,起碼沒有打起來。 白凜頗感欣慰,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棲川先發(fā)現(xiàn)了她。 “阿凜!” 他彎起眼睛,正要揮手,突然看到了白凜身旁的青衣青年,瞬間變臉—— “……那人是誰?” 一旁與他相隔一米的水生漣聽到他的話,微微抬眸,也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彼察o地說。 “廢話?!睏ú荒蜔┑?,“我又不是瞎子,要你告訴我?” 自從和白凜分開后,他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并且完全沒有要改善的意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