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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之后,時間過得很快。 建筑系這學(xué)期的課變得多了起來,課表幾乎每天都是滿的。相比之下,宣兆就好得多,他一周只有兩節(jié)課,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和圖書館。 宣兆長這么大沒什么喜歡的,如果說還有什么是他自己真心想要做的事情,那大概就是中醫(yī),草藥味能讓他變得平靜。 他有天晚上做夢,夢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開了個不大的醫(yī)館,岑柏言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下班后他們回家做飯,周末去看一場電影或者音樂會。 后來夢已經(jīng)醒了,宣兆卻遲遲不愿意睜眼,他像一個荒謬的空想家,只敢在夢里偷偷摸摸地幻想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情。 宣兆繼續(xù)給陳威補英語,一周兩次,某次陳威上完課,發(fā)現(xiàn)校園卡落在了咖啡館,回去拿的路上繞小路,在小樹林里撞見了正在接吻的岑柏言和宣兆,當即嚇得摔了個狗吃屎。 這件事兒算是瞞不住了,岑柏言連著請陳威吃了一星期夜宵才把人哄好,陳威痛心疾首:“你他媽竟然脫單了,我在你心里還是不是最重要的了!” 岑柏言:“.從來也沒是過啊?!?/br> “cao|你大爺啊岑柏言!”陳威給了岑柏言一拳。 “是是是,是最重要的哥們兒,行了吧?”岑柏言接下陳威的拳頭。 陳威頗為傲嬌地撇頭:“這還差不多,我小宣老師是個好人,你得對人家好點兒,知道沒?” 岑柏言笑:“那還用你說?” 他現(xiàn)在和新陽那邊聯(lián)系漸漸少了,說到底就不是一路人罷了,他打電話給岑靜香也弄得雙方都不開心。 岑柏言覺得這樣也挺好,岑靜香有她自己想要的,不管他認不認可,她開心就好。至于他自己,他也得過好他自個兒的日子,朋友和戀人都在身邊,有為之努力的目標,真的再沒有更美滿的時候了。 進了四月,新陽開始了連綿不斷的陰雨天,宣兆的腿疾來勢洶洶,他沒有讓岑柏言知道,一把把地吃止疼片。 于此同時,岑靜香查到了宣兆也在海港上大學(xué),四月下旬,她乘著私家車抵達了海港市。 ------------------- 之前欠下了兩個二更,今天補上一次哦~ 下周破鏡,最多五章,等不住的朋友們可以攢幾天再看,感謝理解 第64章 倒數(shù)計時 中醫(yī)藥大學(xué)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宣兆對服務(wù)員微笑致意:“不需要額外加糖,謝謝?!?/br>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妝容精致,價格七位數(shù)的手包放在腿上,logo閃閃發(fā)光。 宣兆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平心而論,岑靜香長得確實好看,是典型的婉約樣貌。 說來也是,岑柏言相貌如此出眾,岑靜香的功勞是少不了的。 岑靜香也很是詫異,一個幼年就遭受了重大打擊、落下終身殘疾的人,理當活得畏畏縮縮,見到陽光都自卑,沒想到宣兆竟然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fā)著清貴矜傲的氣場,非但不落魄,反倒像個大戶人家的貴公子。 “你就是小兆吧?你小時候我見過你,”岑靜香很快就將她的訝異掩飾好了,對著宣兆感慨道,“都十多年了,轉(zhuǎn)眼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出落得一表人才,真是光陰似箭啊?!?/br> 宣兆頷首,禮貌地回答:“是啊?!?/br> · 他們曾經(jīng)確實有過一面之緣,岑靜香混進了前來悼念的人群,參加了宣兆外公的葬禮。 年幼的宣兆不明白這些,那時候他重傷未愈,只是疑惑怎么一覺醒來就天翻地覆了。外公成了一張黑白照片,mama成了一具只會流眼淚的軀殼,爸爸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而他自己則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岑靜香在追思會后單獨找到了他,問他想爸爸嗎? 小宣兆拼了命地點頭:“阿姨,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嗎?” 他從醫(yī)院醒來之后爸爸就不見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了,爸爸的電話打不通,他沒辦法走路,也不能去找爸爸。龔叔說只要他乖乖聽醫(yī)生的話,爸爸就會回來的。 岑靜香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鼓勵他要加油,要積極面對生活,然后說:“你爸爸以后就和阿姨在一起生活了,他有新兒子了,但他不會嫌棄你是個小殘廢的。” 小宣兆瞪大雙眼:“.殘廢?” 龔叔心疼他,沒有把傷情如實告訴他,宣兆一直以為他只是骨折了——他同桌上學(xué)期就骨折過,沒多久就好了,跑得比以前還要快呢! “你還不知道?。俊贬o香故作訝異地捂著嘴,“阿姨在外面聽醫(yī)生說的,你要變成殘疾人了?!?/br> 那是宣兆記憶里他最后一次哭,聞聲趕到的龔叔帶人把岑靜香轟出門外,宣兆哭得天崩地裂,聲嘶力竭地喊著要爸爸,爸爸沒有新兒子,爸爸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也不是殘廢! 神志不清的宣諭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面容扭曲的猶如宣兆在故事書里見過的鬼怪。宣諭嘶吼著你沒有爸爸,你爸爸下地獄了,他要入油鍋,被割掉舌頭挖掉眼睛,他是個畜牲! 外公一生為人清朗,受人尊重,那場葬禮卻成了個笑話。 那天之后,宣兆再也沒有哭過,龔叔以為他年紀小,哭過一場就忘了。 然而實際上,岑靜香當時說的每一個字、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像是一把尖刀,只要宣兆還在呼吸的每一秒鐘,這把刀就往他的心口扎得更深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