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書迷正在閱讀:參加選秀后我一夜暴富了、那就先來個世界冠軍吧[競技]、小山城、知縣娘子會通靈、我在監(jiān)獄養(yǎng)男友[女A男O]、影帝總說他是直的[娛樂圈]、論普通的我如何學(xué)會自信[無限]、白月光往后稍稍、天堂七宗罪[刑偵]、農(nóng)戶
岑靜香的病還沒有好,岑情這邊也出事了。 當(dāng)晚,別墅區(qū)里一戶人家上門指控岑情虐待了他們家的狗。岑柏言跟著他們?nèi)ゲ榭戳吮O(jiān)控視頻。畫面里,幾只小狗在草坪上撒歡奔跑,主人們聚在一邊聊天,岑情趁著沒人注意,抱起一只小博美躲到灌木叢后,拽著小狗的后腿摔打,甚至用尖利的樹枝捅小狗的眼睛和嘴。 更多的錄像被調(diào)取,這已經(jīng)不是岑情第一次凌虐動物了,這段時間頻率尤其高。 岑柏言蹲在家門邊抽了五根煙,既痛心又懊悔,岑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并非沒有責(zé)任。 從小到大,他和萬千山一直都不算親厚。小孩子是最敏銳的,雖說名義上萬千山是他和小情的爸爸,但他能感覺到萬叔叔對小情和對他是不一樣的,他們之間始終像隔了一層什么。所以岑柏言不愛在家里待,動不動就往陳威家跑,陳威父母總玩笑說要不你改名叫“陳柏言”得了;他陪伴在岑情身邊的時間太少了,他總嫌棄岑情嬌滴滴的,在學(xué)校里也躲著她,他甚至不知道岑情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他一一去給鄰居們賠償?shù)狼?,次日要帶岑情去看心理醫(yī)生,岑情尖叫著說:“我沒??!有病的是你!你是變態(tài)!你和一個男人談戀愛,那個男的還是我們家的仇人,要不是你,爸爸就不會走,我的公主裙也不會臟!” 岑情說那些蠢狗看著就惡心,臟狗就是臟狗,不配和人生活在一起,姓宣的都是臟狗,她虐狗的時候想著宣兆臉,她要把宣兆捅瞎、捅成啞巴,看他還怎么勾引男人,還怎么破壞別人家庭! 岑柏言忍無可忍,抬手扇在了meimei臉上—— 這是他第一次對岑情動手,他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手上是留了力的,這個力道傷不著岑情。 岑情愣了兩秒,緊接著放聲大哭,高喊著“我恨你”,要岑柏言滾。 “爸爸要把錢都留給那個懷孕的賤|婊|子,你就是罪魁禍?zhǔn)祝 贬閏ao起一個玻璃煙灰缸,狠狠砸在岑柏言身上,“你不走爸爸就不會回來!你滾!” 罪魁禍?zhǔn)??我竟然成了罪魁禍?zhǔn)琢嗣矗?/br> 岑柏言看著發(fā)狂的meimei,忽的冷笑一聲。 到底是誰瘋了。 岑柏言離開了那個“家”,順著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色昏暗,他才覺得有些累了,找了個花壇坐了下來。 宴會那天,胳膊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由于處理不得當(dāng),恐怕要留疤。 他垂頭看著那道丑陋的傷痕,越看就越惡心。 岑柏言啊岑柏言,你身高一八五,長得也不錯,上的是名牌大學(xué),走哪兒都是個青年才俊,收到的情信摞起來得有一層樓那么高,你怎么變得這么狼狽了? 優(yōu)越的家境是從別人手里搶來、偷來的,溫柔婉約的mama是假的,儒雅溫和的繼父是假的,嬌俏可愛的meimei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他一度以為他擁有了宣兆,擁有了屬于他的真實,然而宣兆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宣兆. 這兩個字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子,“撲哧”捅進了岑柏言身體里,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他捶了捶左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像一個癮君子,急需能夠緩解疼痛的藥物,而宣兆就是療愈他的藥。 宣兆,宣兆,對,找宣兆。 他克制了很多很多天,然而這個名字一旦在腦海里出現(xiàn),仿佛cao縱著千百萬只小蟲子往他身體里鉆,無孔不入,他指尖微微顫抖,從口袋里翻出手機——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夠了,看一眼我就能徹底不愛他。 在點下“相冊”的那一秒,指尖猛地僵在了手機屏幕上。 岑柏言看著手機屏幕里倒映出的他自己那張臉,下巴上滿是青茬,頭發(fā)凌亂,眼皮浮腫,眼圈青黑。 太難看了,實在是太難看了。 岑柏言抹了一把臉,不就是被一個人玩弄了感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地球上大幾十億人,每天被欺騙的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就你一個要死要活的? 岑柏言抬手重重按著眉心,對自己說別再丟人了,岑柏言,你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 別下賤到連你自己都覺得羞恥。 天快黑的時候,岑柏言打電話給了陳威,陳威開著一輛電動車來接。 他聽家里人說了萬叔叔家的事兒,生意場上的那些門道他不關(guān)心,岑靜香當(dāng)年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擔(dān)心岑柏言想不開。 岑柏言有多喜歡宣兆,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那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八天了,他也沒敢問岑柏言怎么樣了,生怕勾起岑柏言的傷心事。 直到今兒見到了岑柏言,雖然人是邋遢了些,但好歹精神頭不錯,至少沒像電視里頭那樣兒去自殘,也沒瘦脫相,陳威總算放心了些。 “你今晚住我家,要和你媽說一聲不?”陳威問。 “不用,”岑柏言說,“估計她也不想見到我。” “.”陳威一時語塞,干巴巴地安慰,“好歹是你媽,母子之間哪兒有什么隔夜仇?!?/br> “不說這個,”岑柏言擺擺手,“你載我去趟臨海那個別墅?!?/br> 陳威說:“去那兒干嘛?” 岑柏言垂下眼眸,良久后緩緩道:“該還的債總得還上?!?/br> 沒有人知道宣兆把自己關(guān)在大學(xué)城爛尾樓里的三天發(fā)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