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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兆只給了自己一秒鐘的時間做心理建設(shè),緊接著他上前一步,站到岑柏言身側(cè),眼睛依舊是笑著的,提起手中的那個東西晃了晃:“我做了兩道菜,你要嘗嘗嗎?” 原來他懷里提著的是個保溫盒。 岑柏言置若罔聞。 “我下午就到這里了,我想如果我能在這里遇見你,估計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要讓我重新追回你?!毙壮领o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那你就當(dāng)沒遇見過我?!贬匮岳涞貟佅乱痪?,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宣兆卻快他一步,連拐棍都不要了,伸出左手緊緊抓住了岑柏言的手腕。 “如果我沒有遇見你,”宣兆堅定地看著岑柏言冷峻的側(cè)臉,胸膛由于激動而微微起伏,“那也沒關(guān)系,老天爺不給我機會又怎么樣,我不會放棄的,岑柏言,我要從頭開始,追求你?!?/br> 老天爺從來沒優(yōu)待過他,唯獨今天,讓他遇見了岑柏言。 宣兆的掌心很燙,熱度從手腕傳來,岑柏言結(jié)實的小臂肌rou忽然僵住了,“嗡嗡”的耳鳴聲不斷變得劇烈,岑柏言只覺得頭疼欲裂。 第92章 散場 岑柏言看著面前的宣兆,一陣陣不真實的恍惚感潮水般涌起。 周遭的煙火、喧鬧、歡呼.這些近在咫尺的熱鬧仿佛離他很近,然而它們被裝進了宣兆漆黑的瞳孔中,又忽然變得離他很遠(yuǎn)。 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親吻過這雙眼睛,那時候岑柏言以為他們彼此離得很近、密不可分,后來事實證明,他從來就沒有讀懂過宣兆眼神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 “宣兆,”岑柏言笑了一下,“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到底為什么?” 宣兆不假思索地說:“因為我喜歡你?!?/br> 喜歡你,喜歡你.怎么又是這句話? 腦子里有一根弦已經(jīng)被拉到了極點,岑柏言的身體瞬間成了一張繃緊的弓,每一寸肌rou都是僵硬的,太陽xue傳來鉆心的疼痛,眼框止不住地發(fā)脹。 “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岑柏言的聲音依舊不帶一點情緒,“徹底結(jié)束了?!?/br> “.是,結(jié)束了?!毙奏貜?fù)道。 岑柏言垂下眼睫,看著宣兆抓著他不放的手:“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們結(jié)束了,”宣兆頓了頓,五指微微收緊,似乎是想用這個小動作給自己更充足的勇氣,“我想要的是重新開始?!?/br> “.重新開始?”岑柏言低低念了一遍這四個字,而后嘲弄地?fù)u了搖頭,“對不起,我不想?!?/br> 宣兆眼睫微微顫動,他被無數(shù)次地碾碎,又無數(shù)次飛快地把自己重新粘起來。 “沒關(guān)系的,你今天不想,說不定明天、后天就想了,”宣兆明明疼的額角都在抽搐,但還是強撐著笑容說,“說不定是下周、下個月——” “我說不想的意思是,永遠(yuǎn)都不想?!贬匮愿纱嗬涞財財嘈姿械南M?。 宣兆仿佛沒有聽見岑柏言的話,依舊自顧自笑著說:“也說不定會是明年、后年,對不對?” 宣兆的眼睛里閃爍著粼粼的水光,岑柏言可以承認(rèn)他依舊會為這樣的眼神動容,然而他卻不敢再靠近,他再也沒有第二次奮不顧身的力氣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岑柏言垂下眼睫,“你臉皮這么厚?!?/br> “我就是厚顏無恥,我就是死纏爛打,”宣兆鼻頭一酸,垂眸的瞬間眼睫有些不分明的濕潤,“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厚顏無恥、死纏爛打。 任誰都不會把這兩個詞和宣兆扯上干系,宣兆永遠(yuǎn)是冷淡、疏離但又強大、自如的,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特質(zhì),讓人覺得你離他再近,也無法與他真正地親近起來。 宣兆微微低著頭,從岑柏言的角度看,他的頭發(fā)烏黑柔軟,耳廓被凍得通紅,像冰天雪地里求著要他收養(yǎng)的小動物。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宣兆放低姿態(tài)的樣子,岑柏言本來以為自己會無比暢快,然而他心頭的那陣隱痛卻不斷加劇,就要被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震碎一般。 “沒有機會了,”岑柏言一根根掰開宣兆的手指,淡淡道,“我要回去了?!?/br> 宣兆動了動嘴唇,然而喉頭艱澀,就連簡單的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他抓不住岑柏言,他就要失去岑柏言了。 宣兆頹然垂下左手,岑柏言定定看了他兩秒,俯身撿起他掉落在腳邊的拐棍,語氣疏離冷淡的仿佛在面對一個陌生人:“別再來了,沒必要?!?/br> 岑柏言轉(zhuǎn)身離開,宣兆垂著頭,五指緊緊攥著拐棍。 煙花升起又墜落,其實不過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宣兆已經(jīng)又把自己粘貼起來了一次。 “岑柏言!”他對著岑柏言的背影大喊一聲。 岑柏言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宣兆伸出右手,遞出那個他一直抱在懷里的保溫盒:“這是我們過的第二個年,柏言,新年快樂?!?/br> 岑柏言的背影修長且挺拔,雙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被風(fēng)吹動的發(fā)梢微微動了動。 “我做了宮保雞丁、糖醋小排,還有紅燒茄子,”宣兆胸膛起伏,伸出的手腕止不住地打顫,“我會做更多的菜了,你要不要試一試?” 岑柏言稍稍揚起脖頸,深深呼出一口氣。 最后一簇?zé)熁ㄒ蚕缌?,騎在爸爸脖頸上的孩子被抱了下來,孩子臉蛋紅撲撲的,興奮地手舞足蹈,穿著精致小皮鞋的腳不留神踹在了宣兆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