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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我一樣,都是岑柏言不要的。 宣兆深深呼了一口氣,用手背重重揉了揉雙眼,重新坐了下去。 岑柏言不在,他可以允許自己用稍微長一點的時間去自我修復。 如果說他用一千分的冷漠和心狠辜負了岑柏言,那么他就要用一萬分、十萬分、百萬分的耐心和真摯找回岑柏言。 宣兆下定決心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放棄。 岑柏言還沒踏出地下一層,身后傳來“砰”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人跌倒了,而后是管理員低呼“Jesus”的聲音。 他心頭猛地一跳,聯(lián)想到宣兆顫抖的左腿,在大腦猶豫之前,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立即大跨步折返了回去。 書架邊,一個黑人學生踮腳取書時不慎弄倒了外側(cè)的幾本詞典,而宣兆正站在落地窗邊,把手臂往大衣袖子里套。 見到岑柏言,宣兆先是愣了愣,而后漆黑的瞳孔里燃起了一簇雀躍的光,他勾唇笑了起來,問道:“落東西了嗎?是不是這個?” 他拿起桌上的話劇票,伸手往岑柏言的方向遞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岑柏言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宣兆眼底有不分明的水光。 宣兆捏著門票的指尖微微收緊,喉結(jié)由于期待和緊張而上下動了動。 ——他愿意給我一個機會了,是不是? 岑柏言定定看了宣兆幾秒,神情晦暗不明,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片刻后,岑柏言閉了閉雙眼,薄唇緊抿,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過身。 時至今日,他竟然還會因為宣兆而被牽動心緒,岑柏言啊岑柏言,你真的太沒用了。 宣兆眼里那一小簇雀躍的光瞬間黯然。 ——沒有機會。 “柏言,”宣兆捏緊那張門票,“這張票算你落在我這里的。” 岑柏言沒有停下腳步。 宣兆喉頭酸澀,明明已經(jīng)疼的就要站不住了,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輕松、更自然一些。 “我給你的這張票,永遠都不會過期、不會作廢?!?/br> 第94章 可不可以 那場話劇在城市劇場連續(xù)開演了三天,宣兆買了三天的票,岑柏言卻一次都沒有赴宣兆的約。 第三天晚上,宣兆在劇場門口等岑柏言,演出八點開始,進場的觀眾三三兩兩從他身邊經(jīng)過,宣兆拄著拐棍站在廊檐下,大衣下擺被風輕輕揚起,目光沉靜地注視著前方。 劇場廣播發(fā)出了催促進場通知,宣兆抬手一看表,已經(jīng)七點五十分了。 距離他給岑柏言發(fā)出邀約,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 劇場管理員見他手中握著兩張票,卻孤身一人,友善地問宣兆是否需要幫助 宣兆表示感謝,笑著說我在等人。 管理員指了指玻璃櫥窗上站貼著的巨幅海報,說這是八點場次的表演,就快要開場了,您等的人還沒來嗎? 宣兆的笑容依舊溫和儒雅,只是稍稍垂下眼睫,說我等的人應該不會來了,但我還是要等他。 管理員很是驚詫:“Then why are you still waiting for him?” 宣兆笑笑:“I promise.” 他對自己承諾過的,他要給岑柏言很多很多耐心和勇氣,他要等岑柏言。 管理員不解,聳聳肩膀離開了。 岑柏言在圖書館的地下一層自習,面前是一本敞開的《建筑思維》,久久沒有翻頁。 自從二十分鐘前他收到宣兆的短訊,這本書就一直沒有翻頁。 “柏言,我到劇場門口了,在這里等你,你今天來看演出嗎?” 岑柏言沒有回復這條消息。 墻上掛著一面仿古樣式的機械鐘,岑柏言從沒有覺得秒針轉(zhuǎn)動的“嘀嗒”聲是如此嘈雜,攪弄得他心浮氣躁,書本上原本熟悉的空間構(gòu)建案例忽然變得無比陌生且抽象,岑柏言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不會一直等我到演出結(jié)束吧?天氣這么冷,他還要等兩三個小時嗎? cao! 岑柏言煩躁地按了按額角,他厭惡自己現(xiàn)在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更準確地說,他厭惡這個沒有辦法控制心緒的他自己。 腦子里一片混亂,岑柏言用筆帽抵著眉心,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可眼角旁光卻不由自主的往墻上瞟——七點五十五分。 桌邊手機一震,岑柏言瞥了一眼,鎖屏界面上跳出提示,是宣兆發(fā)來的消息。 岑柏言猜想宣兆一定會說“你不出現(xiàn)我就不離開”之類的話,他心頭忽地躥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眉心緊緊蹙起,拿起手機打開信息界面,看也不看宣兆發(fā)了句什么話過來,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字。 ——我不會去看什么演出,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去看演出,你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真的很煩。 剛要按下發(fā)送鍵,岑柏言抬眼看見了宣兆發(fā)來的消息,瞬間指尖一頓。 “八點后就停止檢票了,我先進場了,你忙你的。十點后可能會下雨,你早點回去,晚的話記得要撐傘。” 岑柏言甚至能想象出宣兆說這句話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和語氣,心頭那股不知從何而起的煩悶忽然偃旗息鼓了。 他眼底眸光微微閃爍,把打好的那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 岑柏言仰靠在椅背上,重重呼出一口濁氣,閉眼沉思片刻后,他右手虛握成拳,輕輕捶了捶左心口,悄聲說你啊你,你他媽能不能出息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