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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他都沒有說出口, 而是吃準了溫暖在看心理醫(yī)生這一條,從心理上居高臨下地給她增壓。 再加上在江朗心里,宋星月也確實是尋常人比不了的。 所以踩溫暖捧宋星月對他而言,毫無心理負擔,游刃有余。 他字里行間的輕蔑和羞辱,令溫暖心里騰升起濃烈的不適。 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是江柔的親哥哥。 江朗幾乎把她說的一無是處。 這等同于在江晏面前,一層層剝掉溫暖身上的衣服。 她開始陷入自我懷疑,身體的熱量在勻速流失,視野漸漸暗沉下來。 是啊,和宋星月比,她的確比不過。 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甚至有過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 明明除了自己這具身體她什么也給不了江晏,卻還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著男人對她所有的好。 果然她不應該和江晏結婚的。 她做不好他的妻子,只會拖他的后腿,給他丟臉而已…… 心里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溫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當江晏溫和寬厚的手掌溫柔包裹住她緊緊相扣的雙手時,寒意方才被驅(qū)散了一些。 幾欲被黑暗和寒意吞噬的心,漸漸回暖。 溫暖抬眸,錯愕看向身側(cè)西裝革履的男人,只一記線條剛硬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卻莫名讓她心下安穩(wěn)。 江晏并未搭理江朗的挑釁。 他只是垂眸看了眼溫暖,輕輕拍了拍她緊握的雙手,攬過她的肩膀,把人扣在了懷里。 讓溫暖背對著江朗那邊,嚴嚴實實藏在他懷中,與世隔絕一般。 她小臉貼著男人堅硬溫熱的胸膛,耳畔是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沮喪低落的情緒得以緩和,溫暖的內(nèi)心漸漸重見了光明。 頭頂響起男人低啞慍怒的聲音:“在國外呆了幾年,回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還是說攀上了宋家的高枝,看不上□□副總的位置了? “要是前者,我不介意替二叔送你出國再深造幾年。” “要是后者,我也不介意讓二叔這些日子為你花費的心思鋪墊的道路全部付諸東流?!?/br> 溫暖聽不懂江晏的話。 但她知道他剛才隱隱約約是罵人了。 罵的還是今天訂婚宴的男主角,罵他不會說人話,等同畜生? 江朗臉色陡變,嘴角的嘲弄四分五裂,他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確實是得意忘形了,忘了眼前的男人是□□的掌權人,也忘了父親讓他隱忍的叮囑。 就在江朗調(diào)整情緒想要就此揭過這件事時,對面的男人又開口了。 語調(diào)低冷,淡淡嘲弄:“二叔說你在國外學了一身本事,沒想竟是一身編排別人的本事?!?/br> “你倒是出息,很是給二叔長臉?!?/br> 被江晏陰陽怪氣一頓奚落,江朗的脾氣蹭的上來了。 他攥緊的拳頭揚起,一聲“江晏”似是從牙縫間摳出來似的,很是咬牙切齒。 大概是感覺到了背后傳來的惡意,原本乖乖依偎在江晏懷里的溫暖驀然回身。 在看見江朗揚起拳頭砸過來時,她心下一橫,眼睛一閉,直接橫身擋在了江晏面前。 與此同時,轉(zhuǎn)角處走出一抹倩影。 溫婉女音帶了幾分嚴厲:“江朗,住手!” 江朗的拳頭停在了半空,本該閃避的江晏紋絲未動。 此刻正低垂著鴉羽般的眼睫,定定看著身前的女孩。 似是不敢相信她的勇猛。 溫暖閉著眼等了一陣,拳頭并沒有落下來。 而且剛才那道女音聽著有些熟悉。 她緩緩睜開眼,提到嗓子眼的心臟輕輕落回了原位。 對面的江朗已經(jīng)收回了拳頭,將手揣進了褲兜里,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溫暖心跳的速度慢慢緩和下來,她回眸看了眼江晏。 恰好對上男人低垂在她身上的視線,他眼底有炙熱的火,灼燙了溫暖的心。 江晏似乎一點也不慌張,好像篤定江朗那一拳不會砸下來似的。 亦或者,他是不怕和他動手,因為勝券在握。 半晌男人才斂起了眸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他牽住了溫暖的手,將她從自己身前拽到了身后。 轉(zhuǎn)角處過來的宋星月一身酒紅色長裙,抹胸設計,將她優(yōu)越的頸線襯得極致完美。 她妝容精致的臉上情緒難辨,只是走到江朗身邊,遲疑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嗓音溫婉道:“舞會快開始了,江叔叔讓我來找你?!?/br> 宋星月全程沒去看江晏和溫暖。 怕被他們恩愛親昵的樣子刺痛心臟,所以連江朗剛才把她當貨物一樣和溫暖作比較也忍下了。 為的是不讓江晏看見她的狼狽和軟弱。 盡管那男人或許根本就不會在乎。 江朗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和脾氣。 他拍了拍宋星月挽在他臂彎處的手,似安撫。 隨后又抬眸看向?qū)γ娴慕蹋菩Ψ切Φ爻吨浇牵骸按笊┖苡⒂侣?,把大哥你保護的很好呢?!?/br> 面對男人的揶揄,江晏不以為意。 只薄唇清冷地勾起,瑞鳳眼輕瞥了那人一眼,流光冷厲:“羨慕了?” 羨慕他有太太護著? 江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