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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現(xiàn)在是個收他的絕佳時機,但姜暉然絕對不敢在這光天白日之下做出什么。 自然,花祭也不會蠢到在這里和他對抗。 “黎陽也真是天真,就這么容易被你迷惑,真是可悲?!?/br> “可悲?我親愛的那叫可愛,”花祭抬起四指輕輕搭著他的肩,然后又從他身后走了兩布,繞到另一邊,“不像你這個老頭一樣……可悲又可笑?!?/br> 就像是年輕的后輩對長輩的玩弄一般。 “你!”姜暉然氣得老臉通紅,用力打掉他的手,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花祭覺得捉弄這個老家伙還挺有意思的,尤其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更有趣了?!澳刹灰X得我年紀小,其實呀,我都一百歲了,見過的人情可比您多得多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祭走到他的身后,雙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強迫他看向黎陽那邊,貼在他耳畔悄聲說:“姜大師,我們玩?zhèn)€游戲怎么樣?” 第35章 這個算吻嗎? 姜暉然像被俘虜了一樣, 不敢動彈分毫?!澳恪氵@個瘋子,你想干什么?!” “噓……別緊張嘛?!被酪崎_手,慢慢向后退, 向后退,向后退。 無聲的。 姜暉然感到身后的氣息消失了,猛地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他驚恐地查看四周,都沒有看見花祭的影子。 ……這個瘋妖精去哪了? 他說的游戲是什么意思?! 黎陽和粉絲們拍完照, 和他們挨個說再見。等粉絲都走完了,他便看見了不遠處,急得滿頭大汗的姜暉然。 看他的樣子, 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越想越不對勁。 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想著想著,黎陽從快走,逐漸變成了小跑。 當他來到姜暉然面前時,姜暉然被嚇了一大跳。 黎陽:“花祭呢?” 剛剛明明看見他們倆站在一起的。 姜暉然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不知道這家伙……” 黎陽閉上眼睛, 嗅了嗅鼻子。 這香味傳來的方向是……海里。 難道花祭在海里?! 黎陽一把抓住了姜暉然的領子,狠狠等了他一眼,“你……對花祭做什么了?” 完全不知情的姜暉然:“我不知道, 是那個瘋子自己……咳咳, 你先放開我!” “你把他扔海里了?用你那所謂的捉妖術(shù)?” “黎陽!你清醒一點!我們才是一個戰(zhàn)線的!妖精的話不能信!千萬千萬別被迷惑了!你這樣遲早要完蛋!我說過, 你一定會后悔的!一定!!一定會后悔的!害人害己!你……” 姜暉然說的話,黎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滿心只有花祭的安危。 花祭連浴室那種潮濕的地方都不能久待,他要是真的在海里…… 還能活命嗎? “……該死。”黎陽倏的松開姜暉然,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跑過去。 姜暉然沖他的背影大叫:“黎陽!你瘋了?!你干什么!快給我回來!” 在他墜崖的時候,是花祭救了他的命。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 因為他的嗅覺神經(jīng)對花祭的花香十分敏感, 他確信現(xiàn)在自己可以精準定位到他的位置。 大概,是在淺海。 在黎潤生培養(yǎng)他成長的過程中,游泳成了他十分拿手的技能。 他的水性足夠好。 于是黎陽脫掉外套往旁邊一甩,跳了進去。 海水,又冷又咸。 黎陽艱難地撐著眼簾,順著香味不斷向前游。 花祭,你在哪? 可千萬不要死。 不知道游了多久,一張慘白的臉闖入他的視野。 是花祭。 黎陽加快了手臂游劃的速度,很快來到他的面前。 此時此刻,這張臉上唯一一點的血色,就是他右眼尾的血紅色淚痣。 他的雙臂無力地飄著,烏黑濃密的頭發(fā)像是水草搖曳。 他的眼眸輕闔,像是真的沒了生機。 雖然這個樣子,也是美得不像話。 “別死……”黎陽抬起手,覆上他的臉頰,“不許死,聽見沒有……” 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到底是在海里泡了多久? 把一朵花扔進海里,花很快就會淹死。 既然他現(xiàn)在是人形,那么用人類的方法,或許…… 來不及了。 黎陽緊緊閉上了眼,將嘴唇印上他的嘴唇,努力想要撬開他的雙唇,為他渡氣。 游戲結(jié)束了。 他又贏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開始了一場短暫而刺激的游戲。 他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黎陽果然還是放不下他,沒法拋下他不管。 原來這虛假的人世間,真的會有人在乎一朵花的生命。 一朵陰暗的,見不得陽光的,受種族排擠的黑玫瑰。 聽說兩人落水后,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報告給導演。遲遲見不到人出來,大家都焦急萬分,卻沒有人敢靠近那片冰冷的水域。 “是黎陽!他們出來了!” 上岸的時候,花祭處于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 黎陽背著他,一點一點艱難地往前挪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