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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姑娘聽話的抬起了頭,動作越發(fā)輕柔了起來。 擦拭著,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委屈慢慢顯露出來,他只覺得無奈有好笑。 “別鼓腮,像什么樣子?!?/br> “好哦?!?/br> 嘟囔的聲音從帕子下傳來。 放下手中的帕子,池翊拿過了剛剛被放置一旁的醫(yī)書。 簡珊見著,一聲急迫的“先生”便是已經(jīng)出了口。 看著池翊緩緩看過來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說了來憫城,是來陪我的,先生日日看著醫(yī)書...” 倒還委屈了起來。 這給池翊氣笑了,輕笑著說道:“因為誰呢?” 也是聽話的放下了醫(yī)書,一雙含笑的眼輕輕的注視著簡珊。 衣袖忽的被輕輕的搖動,池翊看向了攥住他衣袖的小手。 “先生~”簡珊不太熟練的一眨一眨著眼睛,學(xué)著阿年而是撒嬌的模樣,手還時不時搖一下衣袖。 池翊不做理會,慢悠悠轉(zhuǎn)移了個話題,“阿星呢?” 看著摸了摸鼻子的簡珊,他知道阿星可能“不大好”了。 “去,去休息了!” “去休息了?” “嗯嗯嗯!” 簡珊眨著眼睛,點著頭,聽話本子里說,這樣子會增加說話的可信度。 那真是一本神奇的書,流淚的辦法也是里面教導(dǎo)的,說那樣...就能讓生氣的人不再生氣。 雖然她不懂其中原理,但是她通過一番嘗試,她覺得,書中說的有些道理,日后可好好研讀一番。 發(fā)愣的樣子被池翊看在了眼里,卻也猜不透想法,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去哪?” 簡珊低垂著的頭忽的抬起,像是就在等著這句話一般,裝模作樣想了想,試探說出了那個地方:“閣居。” “閣居”是憫城最大的煙火交易地,傳說“閣居”之地,寸土寸金,背后勢力便是歷代城主。 憫城城主,便相當(dāng)于烏蒙谷的圣女,主掌著全城。 城中資源,生殺大權(quán),皆是一人之物。 簡珊常常在想,這看著便不牢固的上下關(guān)系是如何建立的。 直到她越發(fā)深入的了解后,直到她真正陷入權(quán)利中心,才明白。 所謂主掌,多是傀儡;所謂一人,皆為細(xì)網(wǎng)。 “回去休息一會,午時過了,我們?nèi)??!背伛葱χ饝?yīng)了。 其實最好的去的時間是夜晚,憫城與其他地方不同,白日的繁華還抵不上夜晚的一半。 等到黑夜來臨,彩色的焰火沖向空中,翱翔出一道道美麗的痕跡。 大半個夜,不間斷,不重復(fù)。 憫城人,像是在慶賀每一個夜幕到來的夜晚。 簡珊滿意的點點頭,關(guān)上門出去的那一刻,心中想的仍然是。 原來眼淚,這般有用。 奇怪的認(rèn)知就這般增加了。 她往院子里瞧上一眼,歲春與阿星都不見了身影,她便又是坐到棋盤旁,細(xì)細(xì)看著那盤棋。 原先認(rèn)為思路可以清晰些,但是看著眼前毫無頭緒的東西,她只覺得腦子更亂了些。 這便不適合再在這呆著了。 總歸先生也見到了,約也定下了,安心等待時候便好。 抬頭,便看見歲春面無表情的默默走進來,仿若一尊行走的雕像。 那雕像呀,苦著臉,欲哭無淚咽了七八分。 手中的帕子悄然發(fā)皺,原是主人用了力道,但它的主人面上還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樣,微紅的眼角也泛著喜悅。 “怎的了,這副模樣?”簡珊不輕不重的開口,就像是隨意問著一般。 “沒事?!?/br> “歲春,你知道的。”她輕輕眨了眨眼,明示著心思。 只看見歲春嘆了口氣,無奈說著:“小姐...” “你就是喚jiejie都沒用!” 無賴學(xué)了七八分,稱呼卻是拿捏的晃蕩。 見混不過去,歲春也是被簡珊的模樣笑到,說的倒也直接:“小姐,我好像見到阿星的未婚妻了,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女子?!?/br> 簡珊緩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這些天沒怎么注意,府中風(fēng)景是不錯的。有一片大大的湖,四五月水上蔓著些不知名的話,細(xì)小的花骨朵聚在一起。 “嗯?” 她聽見歲春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瑳]有什么悲喜,只是聽起來有些遺憾。 “小姐,她穿著一身姜黃色的衣裙,初見時,我便覺得明媚極了。” “嗯...” “她從我手中接過了“昏睡”的阿星,動作很熟稔,就像是曾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般。” “嗯...” “她接過阿星時,對我說了一聲謝謝,說謝謝她不在的日子,我的照顧?!?/br> “嗯...” “嗯?” 簡珊走著的步子停下,轉(zhuǎn)身看向低著頭的歲春。 “歲春,抬起頭來?!?/br> 聽在歲春耳中,這便是小姐柔的不能再柔的聲音了,她輕輕的抬起頭,沒有濾過小姐眼中閃過的一絲擔(dān)憂。 但她不準(zhǔn)備辯解什么。 “歲春,我們晚上去看煙火吧!” 這話題轉(zhuǎn)的突兀,就連湖面的風(fēng)都靜了一瞬。 “小姐...不是下午要和先生去嘛?” 簡珊聽著歲春有些疑惑的語氣,挺了挺身子,些許驕傲的說道:“那是下午,晚間便回來了。等到用過了晚膳,我們再偷偷地溜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