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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鼻的氣味迎面而來,她蹙眉,望向一旁端正站著的許歡喜,“怎么會還剩下這么多?” 只見許歡喜上前,雪白的靴子輕輕踢了踢,近處的炸藥“咕?!币宦暆L落到一旁。許歡喜向來清冷的臉上,這時罕見的變成了笑顏。 她輕笑著,恍若七月烈日灼灼下的花骨朵,迎著熱烈融化全身的冰冷,向著秋意懷緬失去的春天。 她的聲音也柔和了起來,望著拉著先生袖子的小姐,嘴角輕揚:“給小姐的,自然是最好的。” 簡珊無所謂的垂眸,望向這四處的炸藥,窗外的炙熱順著窗戶邊沿爬進來。 松開先生的袖子,她緩緩上前,一聲謝意不知是否要出口。 許歡喜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彎下頭,伏在她耳邊,輕笑著說道:“小姐無須言謝,是歡喜要謝謝小姐。” 池翊面無波瀾的看著面前的一切,等到許歡喜伏在小姑娘耳邊時,眼皮突然跳了跳。 袖子中的手輕輕握起,面上還是一副平日溫柔的模樣。 許歡喜離開的極快,臨走之時,路過池翊。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歡喜也,謝謝先生?!?/br> * 待到許歡喜走后,簡珊一下子上來拉住了池翊的袖子,鼓著臉問道:“許歡喜為何要謝先生?” 少見小姑娘生此樂趣,池翊也就不急著回答,心中剛剛生出的一絲微妙的感覺也只當放下。反客為主的問道:“阿珊的耳朵怎么這么好?” 說著手慢慢附上了簡珊的臉,順著輪廓一路到了耳朵附近。 眼見著小姑娘的臉rou眼可見的變紅,那咫尺之距的耳朵骨也早已紅透,他才像終于想起來解釋番:“在下不太知曉,但是如若沒猜錯,應該是為了‘影子’的事情?!?/br> 簡珊臉紅著,腦子自然還是清醒的,隨即便繼續(xù)道:“許歡喜已經查到了嗎?”她心中自然是有一個答案,但是...她想聽聽先生的想法。 池翊搖搖頭,一眼便看穿了小姑娘所想,放下招惹小姑娘臉蛋紅透的手。 伸出自己的衣袖,在小姑娘手放上來的空檔,輕笑著說道:“在下不知,但是應該不是許城主自己查的,可能是猜到的。” 這個“猜”的范圍可就大了,但,簡珊彎起眸子,這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樣。 走出門時,那股硫磺味終于消失在了鼻尖,簡珊有些虛弱的捂住了鼻子。 “咳,咳?!?/br> 池翊沉默地拍著小姑娘的背,眸中的神色開始變得濃重了起來。小姑娘的身體,在他這里,才是第一重要事。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這些天該說清的都說清了,小姑娘也是前所未有的坦誠。 他們之間,由心和過往產生的所有阻礙都是被清空了,現(xiàn)在唯一的事情...于他而言,便是小姑娘的身體了。 萬幸這些年藥谷已經完全步入正軌,最后的隱患-姜家,也在前些時日被除掉了。此時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小姑娘身上,再沒有任何事情,分的去分毫。 其實,即使...有上一些事情,他全部的心思想必還是在小姑娘身上的。 想到這,他只覺得自己又想遠了些。 * 兩人準備出去時,門那里守了一個人。一聲黑色衣服,立于木門旁,少了些從前的陰郁氣息。 “璽奴。” 聽到簡珊的聲音,璽奴轉身,少年的臉上總是藏不住東西。 哪怕是在黑暗中隱藏了十幾年的璽奴也是如此。 看見簡珊,璽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喚我簡珊就好?!焙喩狠p笑著說道,對著璽奴,眼中沒了從前的漠然。 池翊退上一步,打量著其中的關系,稍稍厘清之后,心中了然。這世間,如若小姑娘真的想和誰親近一些,誰能夠抗拒小姑娘呢? 誰能抗拒一顆如此聰慧的心,特別是當這顆心愿意短暫的向著你的時候... “不,璽奴還是喚小姐吧?!鄙倌甑恼Z氣不再似從前,這幾天恍若成長了不少。 “無事,本來只是一個稱呼罷了。只是璽奴,是因為她喚我小姐...” 璽奴瞬間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般,低下了頭,而后沉默的點點頭。 “倒是聽話了不少,在她面前也是如此嗎?”簡珊做著無用的交流,她知道璽奴前來,也只是為了道謝。 聞言,璽奴抬頭,滿是認真的雙眸像是一顆黑曜石般。 “小姐,保重?!?/br> * 回去的路上,簡珊猛地撲進了池翊的懷抱,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身體伏在胸膛前,想著剛剛的場景,輕笑著打趣。 “先生,要猜猜嗎?” 馬車顛簸,怕小姑娘摔下去,池翊忙的摟緊了懷中的人。最近小姑娘黏人的緊... 他,挺歡喜的。 第97章 烏蒙之巔 此后多年,他都未忘記那一雙…… 手上動作沒有停, 嘴中也不忘迎合了句:“猜什么?” 簡珊輕挑眉,有些不滿的說道:“先生沒發(fā)現(xiàn)璽奴對我的態(tài)度大不相同了么?”說完眼睛亮晶晶的望向先生。 只見這人輕點了點頭,而后反駁道:“沒發(fā)現(xiàn)。” “先生!”明知道是逗著她玩, 但是稍帶著嬌氣的聲音還是出了口。她稍稍昂頭看向面前的人,剛準備再說些什么,就發(fā)現(xiàn)先生滿眼含笑, 嘴輕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