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名認(rèn)真點點頭：“我確實是來兜風(fēng)的?！?/br>
    賓牟川根本不信他說的，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看了他一眼：“抽嗎？”

    見柯子名搖頭后便自顧自的抽出一支煙，點火，深吸了一口道：“醫(yī)生，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勸你一句，外行人最好不要插手?！?/br>
    柯子名挑挑眉：“我知道我是外行，但我應(yīng)該沒有妨礙到警官你工作吧？你查你的，我查我的?！?/br>
    賓牟川擺手：“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以陳也的那種技術(shù)，那天出事的概率不大。所以，我只能在他身上查?！?/br>
    柯子名沉默著，車行老板的話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我也知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辟e牟川吸了一口煙，繼續(xù)說道，“你想找目擊者吧，我實話告訴你，這兩年來我和我的同事沒少在這路上轉(zhuǎn)悠，我們都沒找的人，你覺得你找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柯子名皺眉：“既然找不到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第51章 盤山的隱語（6）

    齊腰高的雜草在翻飛，像是翻涌的綠色海浪。

    賓牟川將抽完的煙蒂踩在腳下，目光冷冽地看著柯子名：“醫(yī)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柯子名沉默著，任由山風(fēng)吹亂自己的頭發(fā)。

    賓牟川繼續(xù)說道：“我那天說得很明確了，明朗有嫌疑，你最好不要插手?！?/br>
    柯子名也抬起頭認(rèn)真看著對方：“賓牟警官，我知道你在懷疑他，我只是想幫幫他……”

    “幫忙隱瞞他的犯罪行為？”賓牟川瞇起眼，語氣有幾分危險。

    柯子名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幫忙找到真相，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依靠?！?/br>
    “哦，是嗎？你們醫(yī)生的工作都不忙的嗎？”

    柯子名回答道：“我請假了?！?/br>
    “好吧隨便你，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妨礙我的工作?！辟e牟川看著對方，眼里的警告十分明顯。

    “我不會妨礙你的。”柯子名朝老刑警彎腰鞠了一躬。

    賓牟川擺擺手：“這地方我來過幾十遍了，沒什么好查的，今天也只是單純過來看看。你如果想查什么，不如好好盯緊他，勸他把真相說出來?！?/br>
    這話在柯子名聽來十分刺耳，但他也只能點點頭。

    看著年輕醫(yī)生開車離開，賓牟川拿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幾十秒后，電話接通了。

    “賓牟警官……”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方便嗎？有件事我想應(yīng)該要告訴你?！辟e牟川淡淡說道。

    “什、什么事？”

    “第一醫(yī)院骨科的柯子名醫(yī)生，你認(rèn)識吧？”

    “……”

    賓牟川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

    把車停好后，柯子名沒有直接回家，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明朗。賓牟川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明朗被懷疑在剎車上動了手腳，苦于沒有證據(jù)，賓牟川想讓他自己坦白。

    這一趟不但無功而返，還挨了賓牟川的警告，他一時間煩惱得不行。

    要問嗎，直接問嗎，直接問明朗是不是在剎車上動了手腳？

    不，他不可能這樣做。

    可是萬一賓牟川真的查到什么，那就完了。傳聞他最喜歡把“抗拒從嚴(yán)、坦白從寬”掛在嘴上，如果……

    柯子名搖頭，他做不到。

    回到家里，他看見自己老母親正在靜音看著電視，津津有味。

    “電視壞了嗎？”他詫異地問道。

    柯mama壓低聲音說道：“你小點聲，他剛睡下?！?/br>
    柯子名眨眨眼：“您可真貼心，我記得我睡覺的時候，您可不是這么看電視的?！?/br>
    “呵呵，說得就像是我偏心似的，又不是我要找個伴兒，你要是這么說，那隨意了，我馬上開到最大！”柯mama冷笑一聲，拿過遙控器作勢要打開電視的聲音。

    柯子名忙舉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我要找伴兒！您繼續(xù)，我去看看他?！?/br>
    柯mama道：“算了，該睡覺了，我要睡覺了。你自己收拾收拾也趕緊睡了，動作輕點，別吵到他?！?/br>
    柯子名無奈點點頭。

    輕輕把門打開一條縫，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光，柯子名看到床上的被子裹成了一團(tuán)，明朗似乎是把自己全部包裹在里面了。

    他微微皺眉，輕聲叫了一聲：“明朗？”

    朦朧中，他看到被子動了一下。

    他立刻走了進(jìn)去，反手關(guān)上了門，然后打開燈坐到床邊。他伸手拉了拉被子，沒拉下來。明朗死死拽著被子不松手。

    “這么睡能呼吸過來嗎？”他嘆口氣，“總之得把頭露出來吧？”

    被子微微動了一下，但被子中的人依舊沒出聲。

    “明朗？”柯子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用力扯開了被子。

    被子被扯開，明朗蜷縮成一團(tuán)，雙手抱著頭，身體抖得有些厲害，似乎是在哭泣。

    柯子名愣了一下，忙不迭去拉他的手：“明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讓我看看！”

    明朗抗拒著，不肯露臉。心急的柯子名不管不顧地掰開他的手，把他的雙手按在床上，很快他就看到了一雙紅腫的低垂的眼睛。

    “明朗……你——”柯子名愣住了，明朗顯然是哭過了。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明朗的手，把人從床上抱起來擁在了懷里，不停撫摸著對方的后背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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