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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之前也沒少干過這種牲口的行當(dāng),但吃吃藥,多休息幾天李善宇就又活蹦亂跳出現(xiàn)在跟前了。 可是這次怎么這么久了李善宇還沒醒過來?該不會真的變嚴(yán)重了吧? 想到這里,何凌趕緊起身朝臥室走去。 打開門的瞬間,他看到床上坐著的人狠狠抖了一下,明顯被嚇到了。 李善宇是醒著的,雖然眼睛還很紅腫,但狀態(tài)看上去還算是精神。 何凌皺眉:“什么時候醒的?” “有三個小時了……” 李善宇低著頭,聲音沙啞,人裹在被子里,露出滿是紅痕的脖頸和略微消瘦的鎖骨。 何凌沒好氣道:“醒了怎么不出來,一直待在床上是要讓我來請你嗎?” 李善宇的頭更低了,他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對不起……” 在何凌面前,他一向是怯弱膽小的,因為害怕失去這個人,所以選擇忍氣吞聲、低頭認(rèn)慫。他也知道愛情應(yīng)該是雙向的,平等的,可在這個人面前他實在沒辦法保持自己應(yīng)有的自尊和骨氣。若真要他在何凌面前有自尊有骨氣,那除非是他死了,或者他不再愛這個人了。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態(tài)度,才讓何凌同他一直交往了一年多夜不提分手,他原以為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會很長久,沒想到何凌最終還是提出了分手。 看著幾乎把頭埋在了被子中的李善宇,何凌總算是還有點(diǎn)良心,他輕咳一聲問道:“想吃什么?我去做?!?/br> 聞言李善宇連忙抬起頭看著他,兩眼放光:“我想吃抄手!” “哈?你這是盡撿著復(fù)雜的東西讓我做?!焙瘟璋櫫税櫭迹拔沂稚线€有一堆事兒。” 李善宇忙不迭改口道:“泡面也行!” “行了,我知道了。你再躺會兒,我做好了叫你。你燒剛退,不準(zhǔn)去洗澡,你要是敢找死我就趕你出去?!焙瘟柰{了一句后,走出了房間。 李善宇抿著嘴興奮得直在床上亂滾。 他的凌哥竟然問他想吃什么,竟然愿意為他做飯……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何凌很少會煮飯,更別說為他親自下廚,這怎么能不讓他開心?別說是泡面,就算是一鍋吃了要命的黑暗料理,他也愿意全部吃下去。 李善宇在床上剛滾了沒兩圈,立刻因為牽扯到傷口嘶嘶嘶地倒吸涼氣。但是那也只是短暫的一瞬,那些疼痛都是他幸福的印記,他很快又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李善宇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因為何凌并沒有給他煮泡面,而是給他做了抄手。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旁,李善宇捧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抄手,根本舍不得下筷,不停地一會兒看看碗中的抄手,一會兒又看看何凌。 何凌一開始無視掉他的目光,自顧自地大口嚼著朝著,但見李善宇一直不吃,還光看著自己,他就有些火了。 在碗中的抄手吃了三分之二后,他抬起頭看著李善宇,眼神凌厲道:“趕緊吃,吃了我好洗碗。你要再不吃完,今晚就給我滾出去睡。” “我、我馬上吃!”受了驚嚇的李善宇立刻往嘴里狂塞抄手。 很快一大碗抄手連帶湯水兒全被他吃完了。何凌被他的速度震到了, 他似乎還沒吃飽,眼巴巴地看著何凌碗中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抄手。 何凌看著他:“你沒吃飽?” 李善宇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 何凌嘆口氣:“我去給你煮泡面?!?/br> 李善宇:“我想吃抄手?!?/br> “沒有了!” “你……”李善宇盯著他的碗中剩下的抄手。 何凌做了一個深呼吸:“行吧行吧,給你?!?/br> 他說著就把碗推到李善宇跟前,李善宇兩眼放光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問道:“你吃跑了?” 何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氣都?xì)怙柫耍恪?/br> 放在餐桌上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何凌低頭一看是同事打來的。 沒再管李善宇,他拿起手機(jī)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同事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讓他火速歸隊。 于是他立刻套上外套,踢上鞋子就要出門。 “凌哥,你要出去?” 李善宇坐在餐桌邊,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毛絨絨的頭發(fā)和白色的長袖T恤鍍上了一層光。 何凌匆匆答道:“嗯,有線索了?!?/br> 李善宇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何凌打開門剛跨出半只腳,突然想到什么,回頭看著李善宇說道:“你在家好好待著,請個假,這兩天別去上課了?!?/br> 聞言李善宇的眼睛亮了又亮:“好!” 何凌走了,這是他最后見到這個模樣的李善宇。 周末街頭的夜色迷人,人很多,車也很多,返回隊里的路上有些擁堵。何凌一邊煩躁地敲打著方向盤,一邊思考著。 等不下去了,何凌打開藍(lán)牙耳機(jī)撥通了同事的電話,剛才在家接到對方的電話,明顯案件有了線索,只是當(dāng)著李善宇的面,他們不能說多了。 同事說在那具尸體上找了一枚不太清晰的指紋,而調(diào)查的監(jiān)控錄像也出現(xiàn)了新的線索。他們發(fā)現(xiàn)在所有受害者遇難兩百米的范圍內(nèi),案發(fā)前都出現(xiàn)過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有時戴著紅色的鴨舌帽,被監(jiān)控拍到的身影很模糊,不太看得清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