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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軻洗完臉出來,她們正好聊自己聊完,話題跳躍到了誰家姑娘瞧上了一個窮小子跟著人跑了,結果人就是圖她錢,見她什么也不要第二天就分手了,她們說得仿佛親眼看見了一般,不知道是太閑還是共情能力太強。 周時旬招手讓他過去。 周時軻把一小孩兒屁股下邊的娃娃小沙發(fā)抽走自己坐著,小孩兒往后一個仰倒,正準備放聲大哭,眨眼看見是軻軻小堂哥,登時閉了嘴。 “一邊玩去,等會給你紅包。”周時軻拍了拍小孩兒的頭。 周時旬給了周時軻一下,“你還小呢?小孩子的東西你也搶?” 周時軻弄好被拍亂的頭發(fā),“等會我吃完飯要出去玩兒的,別把我發(fā)型弄亂了?!?/br> “……” “大過年的,誰跟你玩兒?” “楊上臣他們?!?/br> 周時旬一噎,他一跺腳,扭頭給了正在看書的楊蕭一拳頭,“你不去管管你弟?”楊上臣是楊蕭的弟弟。 楊蕭淡定如常,“我從到你家上門那天起,楊家就沒有楊蕭這個人了,我怎么管?” “……”周時旬低頭去看周時軻,周時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你剛剛叫我過來做什么?”周時軻覺得大過年的,讓周時旬四處吃癟也不太好,主動找臺階給對方下。 周時旬立馬就把剛剛的尷尬拋到腦后了,“哦,我問你過完年后準備做什么?!?/br> 周時軻想了一下,“唱歌吧?!?/br> 除了唱歌,他就會飆車,總不能去當賽車手,那都不用周時萱出手,他媽都能抱著他哭死。 “也行,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別跟江城那狗逼……”周時旬說到一半意識到楊蕭在旁邊,趕緊打住了,“只要別去江城那狗逼地方就行?!?/br> 因為傅斯冕,周時旬現(xiàn)在聽見江城兩個字都惱火。 楊蕭察覺出一點不對勁出來,他抬眼,“江城那狗逼?” 周時旬立馬撲過去,捧住楊蕭的臉使勁揉了揉,“寶貝親親?!?/br> 楊蕭向來不吝嗇表達和回應,低頭咬了周時旬一下,兩個人頓時就膩歪在了一起。 離他們最近的周時軻看了兩秒鐘,默默地站了起來。 “我出去逛逛,吃飯的時候叫我?!?/br> 周時軻從車庫里隨便開了一輛車出去,他車速不快,比平時差遠了,因為過年,馬路上的人不多,可市里的裝扮卻四處都洋溢著新年新氣象的熱鬧氛圍。 路燈上掛著大紅燈籠,行道樹上纏繞著漂亮的裝飾燈,還在營業(yè)的商店門口也擺上了金桔,招財樹,超市門口則要更加熱鬧。 他回北城也快四個月了,起初只能用睡覺麻痹自己,最后是吃喝玩樂,周時軻無比慶幸,他生在周家,扛得起傅斯冕不愿意分手的反撲,也能讓他肆意妄為地度過分手后的痛苦時期。 至于到底有沒有度過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以前,他的大部分生活重心都是圍繞著傅斯冕,以至于猛然間停下之后,他無事可做,他有一種骨頭都被抽走了的空落落的感覺。 即使是過年,像今天的日子,周時軻也會在吃完年夜飯后的第二天趕回江城,想要和傅斯冕一起迎接新年。 可能人就是賤,你越沒有的,你就想要擁有,別人越不搭理你,你還就越喜歡。 傅斯冕的身上每一個特質,都是以前的周時軻沒有的。 他溫和,但不軟弱,對待誰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客氣,沒有什么傅斯冕做不好的,別人覺得困難的事情,于他而言輕而易舉。 和周時軻不一樣,周時軻靠家里在圈子里立足,而傅斯冕靠他自己,也能成為圈子的中心。 路遇一個漫長的紅綠燈路口。 周時軻想到家里一群小孩兒,有幾個看著眼生,他一直在江城,估計是哪個侄子侄女,或者是哪家的三胎,他準備去買點禮物給他們。 在手機上搜了市里比較有名的玩具店,他開車往那邊去,沒有注意到車后有一輛黑色的卡宴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 玩具店是國內一位設計師名下的,款式都是獨一無二的設計,也可以私人訂制,只不過價格會更高一點。 周時軻小時候就對這些幼稚的機器人不感興趣,也不知道哪種的會讓家里的小崽子們喜歡,于是在男童和女童的兩個區(qū)域,各選了一個顏色比較好看的柜子。 “都包起來,送到十里北1077號。”他戴著口罩,在柜臺抽出信用卡準備付款的時候,抬眼就看見收銀臺小jiejie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無聲的對視了很多秒。 小jiejie出現(xiàn)淚花,“阿……阿軻?是Moon的阿軻嗎?” 即使是戴著口罩,真正的粉絲依舊能夠憑借身形、露出來的眼睛,和說話的聲音判斷出是不是自己粉的愛豆,她之前在微博上看見路人曝出的周時軻在北城某餐廳吃飯的照片,后又有營銷號說Moon快要解散了,她都沒信,直到前段時間,傅氏娛樂官方號出了Moon解散的聲明,所有粉絲才信了,周時軻真的回北城了。 但她們從沒有把周時軻跟北城周家聯(lián)想到一起過,畢竟在組合的時候,周時軻也沒有表現(xiàn)得跟組合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樣,穿戴談吐都比較隨意接地氣。 她看著眼前高瘦的男生,他瘦了很多,穿著白色羽絨服,黑色的圍巾上面是國外一名設計師剛出的限量版新款,鴨舌帽側面有幾顆尖銳的鉚釘,在店內白熾燈光底下發(fā)著冷冷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