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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了一下腳邊趴著的阿周,“去撿球?!?/br> 阿周立馬坐起來,豎起耳朵,撒開蹄子往那邊跑。 楊上臣看得直樂,“你整天逮著它整,那球非讓他去掏,掏得一身泥,你看邊那幾個大坑,都是它刨的。 周時軻將桿丟到旁邊桶里,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熱水,抿了一口,說道:“它不在外邊玩夠,回家就得刨我媽的花,但每次都是我挨罵?!?/br> 這群人,大部分家里都養(yǎng)了狗,養(yǎng)的還都是比較烈的犬,屬于市區(qū)禁養(yǎng)犬種,因此,他們也從不帶狗到市區(qū),一般都圈在院子里。 家大業(yè)大的,還不夠幾只狗跑? 但像周時萱這么大手筆,把房子鏟了用來遛狗的,沒有。 他們也說起自家的狗來。 “我家大馬也是,別提了,上個月把我meimei的作業(yè)撕了,我妹傷心死了?!?/br> “你確定是傷心死了?” “去你媽的哈哈哈哈哈?!?/br> “楊上臣,你呢,你那狗呢?” “我沒養(yǎng)狗,我哪來的狗?” “那你整天在群里我家妙妙我家妙妙,你家妙妙該不會是你對象吧?” “鬼扯,妙妙是條蛇。” 楊上臣說完,頓時沒人說話了,眾人一臉“你他媽干嘛呢?”的表情盯著楊上臣,連周時軻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楊上臣毫無所覺,他抬起手,指了指叼著球跑過來的阿周,“下次再咬我,我就把你逮了喂我的妙妙?!?/br> 周時軻抬起就是一腳踹翻了楊上臣躺著的椅子,這位大爺連人帶椅子翻在了地上,周時軻笑著罵他,“你試試?!?/br> 最初的驚訝過后,他們開始對楊上臣的妙妙起了興趣,擠過去要看照片。 周時軻看了一眼坐在小馬扎上的唐皓,他安靜得出奇,今天也沒怎么打球,“你怎么不去看看?” 唐皓搖搖頭,“我怕蛇。” “哦,”周時軻點點頭,他從阿周嘴里把球拿了出來,放下后,撈了一根桿子準(zhǔn)備再來,他的椎骨是個漂亮的凸起,頸線蜿蜒延伸到背部,最后是流暢的腰線,他垂著眼,雙腿分開,手臂帶著球桿一揮,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流暢的弧線。 可惜沒進(jìn)。 周時軻拎著桿子準(zhǔn)備去打第二桿。 唐皓站了起來,叫住他,神色有些緊張。 周時軻扭頭看著他。 男生的眉眼背著光,陰影使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下頜線卻微微泛著光,被光照著的皮膚是耀眼的一片冰白色。 唐皓咽了咽口水,掏出手機(jī),動作稱得上是恭敬地將手機(jī)雙手捧到對方面前,囁嚅著說:“三哥,可以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周時軻定定地看著他,唐皓緊張得睫毛撲閃撲閃像上了馬達(dá)的蜂翅。 “你以為,我的聯(lián)系方式誰都能加?”周時軻翹起嘴角,晃了晃頸子,笑得浪浪的。 唐皓抬眼,一臉失望,“?。俊笨傻人ь^,看清周時軻眼里的揶揄之后,他腦子轟地一聲就炸了。 他手心出了滿手的汗,緊張得直咽口水,梗著脖子,像被嚇住了的貓。 周時軻覺得夠了,他嘴角壓了下來,從唐皓手里接過手機(jī),輸入了自己的電話,又遞了回去,“備注你隨意?!?/br> 唐皓眼睛亮得有些過于燦爛了,他狠狠點頭,又坐到了小馬扎上。 男生拎著球桿,閑庭信步地獨自走到了球落下的地方,喧鬧被他丟在了身后,阿周蹲到了他旁邊。 周時軻的臉上再沒有輕松的笑意,他的手指搭在球桿上,眉眼淡淡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如果他瞎了,他應(yīng)該就看不出來唐皓喜歡自己。 那太明顯了。 他發(fā)瘋一樣喜歡傅斯冕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眼神,就算是旁人,也會覺得燙人。 他不和唐皓這樣的人玩兒,太傷人了,他不是傅斯冕,他沒那么垃圾。 球桿碰上球,清脆地一聲響,撕開夜幕,落在球洞里,阿周嗷嗚一聲,意思是問要不要去撿。 周時軻拎著桿子往回走,冷淡道:“沒必要,會有人來撿的,走吧,阿周?!?/br> 阿周的視線從球落下的方向收回來,頭也不回地跟上了主人。 - 周時軻凌晨才回家,他從球場出來,讓工作人員把阿周他們送回家,他自己又跑去他和楊上臣他們在郊區(qū)的秘密基地飆了幾圈車才回來。 他輕手輕腳進(jìn)門,幾只狗從它們的窩里沖出來,對著周時軻又舔又抱,周時軻被撞得站立不穩(wěn)。 “艸,我明天就把你們宰了?!?/br> “阿周!別他媽咬我手!” “錯了錯了,下次一定帶上你們。” 樓梯上的照明燈“啪”地一聲亮了,白熾燈亮得刺眼,周時軻忍不住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周時旬已經(jīng)怒氣沖沖地站在了他面前。 “……” 周時軻頭上的幾撮翹起來的頭發(fā)都耷拉了下來。 他摸了摸臉,有些心虛,“你還沒睡???” 周時旬冷冷地笑,“我睡不著?!?/br> “怎么能睡不著呢?”周時軻慢慢往旁邊挪,在周時旬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拔腿就跑,周時旬比周時軻自己還了解他,逃跑路線,十幾年都沒變過,他預(yù)判了周時軻的動作,抓起周時軻的衣領(lǐng)把人按在了沙發(f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