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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伴兒是什么意思?”他一口氣吊在了喉嚨里,他有不好的預(yù)感。 周時軻輕笑一聲,“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電話那頭的男生沉默了很久。 姜野大口喘氣,氣得眼前一片花白,他咬牙啟齒,牙齒磨得嘎嘎作響,“周時軻,你這個混賬!” 他罵完就掛了。 掛得猝不及防,掛得火冒三丈。 周時軻正準(zhǔn)備撥回去,姜野就又打過來了。 “你……”周時軻想說你干嘛呢,對方就直接打斷了他。 “周時軻,我說,”姜野低著頭,手指抓在膝蓋上,將布料揪成了一團(tuán),“你要伴兒,我看我夠不夠格?” 第36章 周時軻臉上的笑慢慢變淡了。 過了好久,他問姜野,“你在開什么玩笑?” 姜野急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那你就是在放屁。”周時軻仰靠在躺椅上,他想到之前跟傅斯冕因為姜野吵架,傅斯冕脫口而出“姜野整個大學(xué)都在喜歡你”,他當(dāng)時只當(dāng)傅斯冕隨意給他人蓋帽子,現(xiàn)在看來,有可能,是真的。 但他有原則,姜野是朋友,比不上楊上臣,但也是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 “你能找別人為什么不能找我?”姜野在電話那頭嚷嚷,“他們有我了解你嗎?他們有我有錢嗎?他們有我學(xué)歷高嗎?他們有我?guī)泦??他們有我……“剩下的話,姜野突然沒說了。 周時軻聽著覺得好玩兒,“還有什么?” “沒什么?!苯按致暣謿饣卮?。 外面的風(fēng)徐徐吹著,周時軻想到在大學(xué)里的時候,姜野那么受歡迎卻偏偏不談戀愛,整天和自己裹著玩兒,他不想去上課,姜野就爬起來去點到,有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被記未到的卻是他自己。 然后姜野下課回來就會鬧著讓他請吃飯,那時候周時軻還以為這是兄弟義氣,從小到大對他好的人太多了,姜野這點,讓他壓根想不歪。 “姜野,”周時軻出聲道,他嗓音輕飄飄的,卻讓姜野登時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我不缺伴兒,這完全看緣分,我把你當(dāng)朋友,就……” “緣分什么緣分?”姜野炸了,“誰他媽要跟你做朋友,我他媽要睡你,我老早就知道你和傅斯冕要分手,我他媽等這么多年,你分了你不告訴我,咋他媽還有插隊的?” “……” “那人誰?”姜野喘著粗氣,拳頭攥緊,辦公室里的助理神情復(fù)雜,雖然姜野平時說話也大大咧咧的,但也沒這么直接野蠻。 不過她還挺好奇,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能讓姜野等這么多年。 “一個學(xué)生,”周時軻漫不經(jīng)心說,“應(yīng)該挺缺錢的?!?/br> 姜野拿著手機(jī)爆了句粗口。 “學(xué)生你也下得去手?” 周時軻反唇相譏,“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不想對我下手?” 姜野:“我跟他能一樣?” 周時軻沒說話,姜野沒耐心了,“你把他踹了,換我,我不管?!?/br> 電話最后怎么掛的周時軻也不清楚,反正他沒答應(yīng),動姜野,他又不是瘋了,回頭要被他哥拿著刀追殺。 下午的太陽曬得人昏昏沉沉,睡意朦朧,阿周抬起頭來舔周時軻自然垂下來的手指。 周時軻緩慢側(cè)過頭,嘆息一聲,“這人吶,奇怪,都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br> - 酒會那天,天上下起了蒙蒙細(xì)雨,空氣中霧蒙蒙的,彌漫著一層淺淺的灰色。 周時軻西裝外套拎在手里,靠在玄關(guān)處的柜子邊上玩手機(jī),周時萱還沒下來。 他的衣服是周時萱找人定制的,估計幾個月前就在安排,否則手工的沒這么快。 剪裁合身的款式完美地顯露了周時軻的窄腰長腿,玄關(guān)處的燈光偏暗,他一面?zhèn)饶樤陉幱袄铮幻嬖诠饬晾?,從眉心往下,窄挺的鼻梁是明暗的分割線。 周時萱穿墨綠色的抹胸魚尾裙下來,裙擺上灑了金粉,閃著碎光,她頭發(fā)披在腦后,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就是高不可攀。 她視線落在周時軻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人模狗樣?!彼u價道。 周時軻沖她一笑。 周時萱是司機(jī)開車,周時軻則是自己開,他沒開低調(diào)的商務(wù)車,也不可能開轎車或者suv,頂著周時萱不贊成的眼神,他硬著頭皮將前段時間一個堂哥送給他的法拉利提了出來。 引擎聲在院子里幾乎能將四周的空氣給撕裂,周時萱按了按眉心。 司機(jī)熱好了車,下來將鑰匙遞給周時軻,周時軻小聲說道:“全黑色,很正式啊,這也是唯一一輛沒有改裝過的了。” 那些改裝過的,更夸張。 周時軻讓周時萱的車先行。 他不敢超車,慢慢悠悠地跟在周時萱身邊晃。 順便還給楊上臣他們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三兒,”楊上臣那邊吵得很,“我打游戲呢,你干嘛?” 他聽見周時軻要去參加傅氏的宴會之后,不像之前那么反應(yīng)激烈,那時候正恨得上頭,等冷靜下來,其實不管是周時軻還是他自己,他們都不可能頂著自己家里的姓去耀武揚威找別人的麻煩,特別還是姓傅的,當(dāng)然,損招是沒問題的。 “你等等,我給方卡打個電話,我讓他陪你一起去?!卑涯切’傋訋е凑筒坏梅郊颐魈炀推飘a(ch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