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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耳朵嗡嗡作響,眼前花白,片刻后恢復清明,他不咸不淡地喊了一聲父親。 傅賢無所謂他的態(tài)度。 一大幫人從門口涌進來,占據(jù)了客廳一角,傅賢穿著運動裝,神態(tài)閑散,眼神卻陰沉,站在最前面,他環(huán)視了屋子一周,輕蔑一笑。 傅斯冕視線落在后進來的趙盱臉上。 趙盱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傅賢冷冷說道,“你要是能追回周三也算了,但我們傅氏也不是非要和周氏結親,不用你上趕著?!?/br> “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包括你要來北城,我雖然反對,卻沒有一定要阻攔你?!?/br> “傅斯冕,我希望你別忘了,能給你底氣站在這里的,是傅氏!你姓傅,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每一個舉動,都代表了傅氏!”傅賢顯然是真動了火。 “你將傅氏置于什么地位?你還有臉當傅氏家主嗎?” 傅賢的呵斥聲響徹了客廳,一如小時候他對傅斯冕的訓斥。 “你不用看趙盱,”傅賢說,“就算趙盱不說,也會有人告訴我,我這次來,是來帶你回去的。” 傅斯冕語氣淡淡的,”我不回去?!?/br> “由不得你。”傅賢壓根沒把傅斯冕的反抗看在眼里。 身為傅氏的掌權人,不為傅氏創(chuàng)造利益就算了,為了個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傅氏去博,傅賢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他也無需再和傅斯冕保持什么面子上的父子情誼。 傅賢咳嗽了一聲,擺了擺手,他身后的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便朝傅斯冕走過來。 傅斯冕皺眉,“父親?!彼幌媵[得太難看。 ”你走不走?” 傅斯冕面無表情,“我不走?!?/br> “那就不要廢話了?!备蒂t冷冷道。 最先對傅斯冕出手的是小時候教傅斯冕散打的,傅賢做足了準備,他今天是一定要傅斯冕回江城,再讓他繼續(xù)在北城待下去,家都要被他嚯嚯沒了。 不就是分了手,他傅家的人想找什么樣的找不到,不至于死磕在周時軻身上。 第45章 其實他們也不是很敢和傅斯冕動手,畢竟現(xiàn)在傅家是傅斯冕說了算。 傅賢看著他們那幾下假把式,眉頭皺成了一團,最后怒喝道:“行了!” 傅斯冕還未搭理的頭發(fā)游散的額前,沖淡了他平日的冷漠,他看著傅賢,“您用過早餐了嗎?” 傅賢:“……” 青年去廚房烤了幾片面包出來,放到餐桌上,絲毫不見狼狽之色,他的冷淡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比北城的風還令人心底發(fā)寒。 “傅氏的損失很大嗎?”傅斯冕態(tài)度淡淡的,“只是損失了這么點兒您就趕來北城,當初我們拿阿軻換的,可不止這點東西?!?/br> 十幾億的地皮,不可估測的后續(xù)價值。 今天到了自己身上,就一點虧都不肯吃了? 傅賢將餐桌拍得巨響,大理石將兩個人的臉色都反襯得冰冷鐵青,而傅斯冕則是無所謂要更多一點。 “所以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拿傅氏賠給周時軻?”傅賢嘴角含著冷笑,“你樂意賠,也得看人家要不要?” 傅賢今天之所以會趕過來,不全是因為傅氏娛樂出現(xiàn)的危機。 更多的是他身為父親,他太了解傅斯冕了。 執(zhí)拗又極端,對在乎的東西咬死了不會松口,小時候老師夸認真有毅力,長大了在學校也是萬里挑一的尖子生,他的性格注定他會成為許多人需要仰視的存在。 但隨著年歲漸長,他性格的弊端暴露得越加明顯,所以當時他能為了傅氏的利益放棄周時軻,他在乎什么,便只在乎什么。 傅賢當時甚至慶幸傅斯冕的性格是這樣的冷酷無情,但現(xiàn)在,是反噬嗎? 他會將整個傅氏都賠給周時軻,這幾乎是傅賢可以預見的最壞的結果。 傅斯冕將面包分好,給傅賢推過去一份。 “……” 在眾人投過來的復雜的視線下,他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 “我有數(shù),”傅斯冕的聲音含著一種金屬質地的冰冷,“您放心?!?/br> 傅賢氣得心梗了一下,“你有數(shù)你就不會坐在這里了,你想要什么樣的你找不到,為什么非要和周時軻死磕?” “他周時軻哪點就讓你這么放不下?” 傅斯冕放下刀叉,他靠在椅背上,垂眸,“我不知道?!?/br> “您知道嗎?”傅斯冕抬起頭,緩緩說道,“您也不知道。” 如果說周家是童話,那么傅家就是另外一個極端,不管是傅斯冕的父母還是旁支,個個維持著表面的恩愛甜蜜,私底下爛完了爛透了。 傅斯冕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不被理解的,甚至和周時軻在一起四年竟然還沒膩,就已經(jīng)很奇葩很令人不可思議了。 “傅氏的職員,你的長輩,你的兄弟姊妹,沒有責任和義務為你承擔你私人感情造成的損失,”傅賢冷冷道,“我小時候怎么教你的?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隨心所欲,當初沒有反對你和周時軻的事情已經(jīng)是給了你最大的自由。” 傅斯冕是這一輩中最有天賦的人,他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傅氏,合該為傅氏以及傅氏所有人創(chuàng)造價值和利益,所以當初拿周時軻交換利益,他們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這都是傅斯冕應該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