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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軻趁化妝師找眼影的間隙,扭頭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楊蕭哥呢?” 周時旬靠在桌子上,沒好氣地說:“死了。” “……” 在一眾模特之間,周時軻的身高還好,他快一米八,周時旬還在給他鞋子里塞鞋墊,“我給你塞到185?!?/br> 周時軻:“有幾個還沒我高?!?/br> 周時旬把鞋子丟給他,“高點兒會少塊rou嗎?” “放心,你的褲子是長褲,看不出來?!?/br> 搭配衣服的是一條黑色的長褲,幾乎拖到了地板上,整體看起來有一股慵懶意味。 周時旬不讓一旁的幾個助理幫忙,他彎腰把扣子扣上,皺了皺眉,“我怎么感覺你又瘦了?” 后臺現(xiàn)在一片喧嘩,臺上有歌手在熱場。 工作人員推著衣架在人堆中飛快穿梭,輪子在地上滾動得嘩啦啦響。 周時旬用兩根別針別住褲腰,自言自語道:“肯定是傅斯冕來北城又影響到你了?!?/br> 周時旬的設計也略微靠后,不是按咖位決定,而是抽簽。 周時軻抓著衣袖,在后臺悄悄往前邊看。 秀場場景設計的是冷色調,灰色、白色、黑色,帶來一種冷峻感,音樂的節(jié)奏感很強。他看了幾個模特走過去,視線一掃,就看到了臺下的傅斯冕。 傅斯冕穿著黑色的風衣,他喜歡風衣。 青年的面容清冷,即使是在臺下,他也帶著居高臨下的感覺,趙盱坐在他的旁邊。 他不必來的,他來,坐最好的位置都是委屈了他。 周時軻收回視線,回了后臺,他找到在和人討論激烈的周時旬,問道:“我?guī)湍?,你給我什么好處?” 周時旬給了他一拐子,“自家人你和我說這個?” 他聽見周時軻不說話,回過頭來,“衣服送你衣服送你?!?/br> “……” 周時軻覺得不稀罕,反正周時旬的衣服他覺得好看的,他都可以拿來穿,但是落在別人眼里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 周時旬任性是出了名的,衣服想怎么畫就怎么畫,也正因為隨心所欲的設計而廣受年輕人歡迎,之前他們還聽周時旬說要將周時軻身上這件衣服多打幾版。 也早有人來打聽過這件衣服,出了高價,他說考慮考慮。 結果現(xiàn)在隨便就給了周三。 他們總是忍不住打量周時軻,名字聽得多,但本人很少出現(xiàn)。 周時旬看了一會兒,皺眉道:“看也要收費的?!?/br> 打主意打到他弟頭上來了。 “……” 下一個系列就是周時旬的了。 周時軻走開場,周時旬看起來比周時軻還緊張,周時軻和他現(xiàn)在身高平齊了。 他檢查了一遍周時軻身上,確認沒問題之后,低聲說:“等你走完,不用等你的歌出來,我就把你的身價翻一倍?!?/br> 周時軻愣了一下,腦子轉了個彎,“你不缺模特?” “你管我缺不缺?” “我要是不缺,你能來?” 周時軻有些無奈,“這是你今年的第一批設計,你熬了幾個月的,你不怕毀在我身上?”他不是專業(yè)的,周時旬可真是太信任他了。 周時旬瞇起眼睛,“要是搞砸了,你就準備挨揍吧。” - 不遠處的燈有些刺眼。 化妝師用筆在左眼畫了一只翅膀出來,從眼尾展開,羽毛延伸到太陽xue,在下頜處,有一根羽毛順著下頜線彎曲著。 另外半張臉妝容則很清淡,眸子清澈明亮,光落在他眼里,他眼睛比光還亮。 如果不仔細看,其實不太認得出來這是周時軻,更何況周時旬還給他弄高了幾公分。 趙盱是看見手里的介紹單,知道這是周時旬的作品,所以才多看了幾眼,然后直接就愣住了。 周時軻。 他下午剛見過周時軻,怎么一眨眼,又見面了? 對方身上那種目中無人的氣息令趙盱印象深刻,過目難忘。 周時軻身上自帶無所畏懼卻又純善的氣質,前者是他家里給的底氣,后者是他家里對他從小的家庭教育和影響。 趙盱悄悄去看傅斯冕。 調上來的兩個人還在交接學習,暫時還是他跟著傅斯冕,他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魯莽,可他沒義務去考慮私人感情。 趙盱心里悵然若失,還邊悄悄打量傅斯冕。 就,你不認真觀察,你會覺得傅總現(xiàn)在和之前無異,表情淡淡的,實際上呢,趙盱感覺傅斯冕的眼珠子都快貼周時軻身上去了。 霎時間,趙盱有點想笑,又覺得有點心酸。 即便是傅總這樣的人,現(xiàn)在也只有看著的資格。 周時軻兩邊肩膀的流蘇,在燈光底下是金色的,隨著動作晃擺,更增添了慵懶和氣息。 趙盱呆呆的目送周時軻回到后臺,其實,如果周時軻沒有和傅總分手,他在傅總身邊是應該是委屈了自己的,他的天空太廣了。 心思回到秀上。 傅氏的壓軸是一套黃色的婚紗,裙擺蓬松,后腰一個薄紗挽成的蝴蝶結,模特頭上斜戴著一頂黑色的貝雷帽,形容浪漫卻又不失俏皮。 趙盱忍不住點頭,傅總這幾年搞來的設計師是越來越給力了。 音樂結束,秀也結束了。 燈光變得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