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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高,比他還要高半個頭,穿一身黑,大熱天的,就算餐廳里有空調(diào),但溫度也沒低到可以穿外套的地步,更何況還戴著口罩和帽子。 可周時軻卻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不疾不徐的淡然,行為藝術嗎? 周時軻把煙含在嘴里,對方捺燃了火,他垂眸將煙點上去,火光閃爍,周時軻長而疏朗的眼睫也隨著閃爍的火光隱約顫動著。 對方隱匿在衣領內(nèi)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煙草入口,襲進喉間,周時軻靠在墻上緩緩閉上眼睛,耳邊那詭異的沙啞嗓音又響了起來。 “抽煙對身體不好?!?/br> 周時軻斜睨了這人一眼,嘁了一聲,“哦,忘記說謝謝了?!?/br> 他不喜歡別人管他的事情,這時候的不悅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 旁邊那人一直沒走,他不像是來上廁所的,周時軻再次看向他,偶然對上對方的視線,盡管室內(nèi)昏暗,對方眼神有著一種幾乎偏執(zhí)的專注。 周時軻手一抖,一截煙灰就掉在了手背上,他抬手甩掉,再次抬眼的時候,那人卻已經(jīng)離開了。 像是專門來給他借火的。 男人出去了,一出去邊扯下了口罩,摘了帽子,都拿在手里,他眉眼間那種只針對某人的偏執(zhí)的專注散去,恢復成平日里溫和的假象。 再相見的感覺難以形容,他幾乎差點當著周時軻的面落下淚來。 他大步走出餐廳,靠在車門上的趙盱立馬迎了上去,接過對方手里的帽子口罩,小聲問道:“傅總,您見到人了?” 因為趙盱感知到傅斯冕現(xiàn)在心情不錯。 趙盱抬頭望著天,這天是要下紅雨了吧,這兩年,他第一次見傅斯冕眉梢眼角都帶著笑。 “你們說話了?”本來趙盱想問的是“阿軻這次沒揍你”,但那好像有點太不給傅斯冕面子了,所以他問得含蓄了一點兒。 傅斯冕靠在后座,手指懶洋洋搭在膝蓋上,一臉閑適。 “嗯?!?/br> 趙盱也心情激蕩,老板開心,他們打工的才有好日子過,特別是他這種啥都干的特助。 “你們說了什么?” 傅斯冕:“他要抽煙,我給他借了火?!?/br> 趙盱握著方向盤,想了想,“還有呢?” 車內(nèi)陷入一種沉默,一種讓趙盱覺得尷尬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太愚蠢的沉默。 所以趙盱立馬轉(zhuǎn)移了話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給周時軻劇組訂水果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都是按最好的果切水準來的?!?/br> “是匿名的,反正就說是他的粉絲,他也不知道是誰。”趙盱說。 但趙盱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他從后視鏡里頭去看傅斯冕,發(fā)現(xiàn)傅斯冕壓根沒聽,他耷著眼皮,趙盱能理解對方現(xiàn)在出神,朝思暮想兩年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哪怕只是碰個面,他都能感知到傅斯冕現(xiàn)在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溫和舒適了。 - 周時軻抽了煙,在外邊散了味兒才回去,楊上臣在玩手機,聽見開門聲,“怎么才回來?” “沒火?!敝軙r軻坐下,喝了口水,看了眼四周,“趙老頭兒呢?” “頭疼,去醫(yī)院了?!?/br> “我待會兒去看看他,”周時軻用濕巾慢條斯理地一根根擦了一遍手指,“在洗手間碰見個怪人?!?/br> 楊上臣沒怎么聽:“嗯?” 周時軻說了剛剛在洗手間的事情,楊上臣抬起頭,皺了皺眉,“私生?” “不太像?!敝軙r軻想,他應該沒有一米八幾比他高大半個頭的私生,“算了,我先走了,我去醫(yī)院一趟,你吃完了回酒店?!?/br> 趙老頭在公司里幫了周時萱不少,周氏遇到難處的時候他也沒走,反倒還給出了很重要的建議和意見,周時萱很敬重他。 楊上臣也知道,他讓周時軻注意別被粉絲圍了,拎起一瓶酒就去和那幾個小演員喝酒去了。 助理開車送周時軻去醫(yī)院。 周時軻一直在提醒他怎么走,導航導錯了他都知道,小李驚訝道:“哥,你怎么知道???” 周時軻:“廢話,我在江城呆了好幾年?!?/br> 小李“哇哦”了一聲,不過他不是很能明白,周家在北城,周時軻在江城,就像沒了翅膀的鳥,“讀書嗎?” “談戀愛?!敝軙r軻語氣淡淡的。 小李沒想到周時軻就這么隨意地把談戀愛幾個字說出來,他立馬關上車窗,打開空調(diào),往外頭看了看,很是防備,然后他才開始放心大膽的八卦。 “跟誰啊,她漂亮嗎?” 周時軻沒說是男的還是女的,他下意識地以為那人是女生。 周時軻笑了一聲,“他很帥。” “很帥?”小李默默重復了一遍,“很帥?男的?!” “男的啊……”小李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他實在想象不出來能讓周時軻看上的男人會是什么樣子,以至于之后的時間,他看見周時軻就會好奇對方前任是啥樣,得是啥樣才能被周時軻看上啊。 很漂亮? 應該很漂亮吧? - 周時軻的戲份在第二天下午,他自己撐著傘下車,小李和小張被南方太陽曬炸了,他倆跟在周時軻身后,滿臉通紅的模樣和清清爽爽的周時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正好是休息時間,趙老頭打著點滴,搖著扇子在躺椅邊上假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