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神秘的仇人
獵魔部隊臨時駐地,某間單人病房。 白瑩瑩此刻就躺在這里。 余慶之前還沒來得及仔細(xì)聽李悟真講清楚白瑩瑩的情況,就因為自己女朋友被魔修綁架的事而急得不可開交。 事實上,白瑩瑩的狀況并沒有他一開始想象的那么好: 白瑩瑩當(dāng)時帶著另外幾個魔修一同撤出瑯琊書院,又一路帶著他們闖進(jìn)了獵魔部隊的埋伏圈。 一切都在順利地按計劃進(jìn)行。 然而,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 即使事先準(zhǔn)備得再充分,也不能完全避免意外情況的發(fā)生。 在那時的抓捕行動中,白瑩瑩就很不幸地被那幾個在圍攻中失控進(jìn)入完全魔化的魔修當(dāng)成了靶子,一不小心受了重傷。 傷雖然不輕,但對白瑩瑩這個“皮糙rou厚”的魔修來說也算不得上什么。 而雪上加霜的是: 在羊教授死后,她腦中的精神禁制被自動解除了。 可這個解除過程并不像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么輕松自然,反而像是腦子里有顆炸彈被人突然引爆,只覺得整個意識都在動蕩。 所以,白瑩瑩當(dāng)時只來得及吐出那“幕后黑手”林易的名字,就因為rou體和精神上的雙重?fù)p傷而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再然后,她就被送進(jìn)了這間單人病房。 rou體上的傷勢好恢復(fù),但這精神上的沖擊卻是難以修復(fù)。 所以,白瑩瑩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遲遲沒有醒來。 直到現(xiàn)在... 有一個熟悉無比,而且還隱隱帶有一種特殊魔力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白老師?” “白老師,醒醒!” 與此同時,白瑩瑩還能感受到有一股奇異的暖流從自己的心臟部位不斷匯入,緩緩地浸潤著她的血rou、充實著她的力量。 終于,她醒了。 她這迷迷糊糊地一醒,抬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 “余慶?” 白瑩瑩微微一愣,表情馬上就變得舒緩起來。 “白老師,感覺怎么樣?” 余慶笑了一笑,十分關(guān)切地問道: “我看你體內(nèi)魔氣枯竭,傷勢沒恢復(fù)完全,就順手喂你‘吃’了幾顆魔種?!?/br> “現(xiàn)在,你的身體情況應(yīng)該好多了吧?” 除了羊教授的那顆頂級魔種,余慶之前還從那些受害者身上收集了整整二十顆魔種。 這二十顆魔種他并沒有留給自己,而是把它們?nèi)挤纸o了自己手下的兩個宿主: 一部分送給了橘貓胖虎,一部分“喂”給了傷勢未愈的白瑩瑩。 “原來如此...” 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澎湃充盈的力量,還有那種修為飛速突破的感覺,白瑩瑩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里到外都精神了起來: “謝謝了?!?/br> “我感覺好多了?!?/br> “精神狀況呢?” 余慶體貼入微地繼續(xù)問道: “精神禁制解除之后,你的個人意識應(yīng)該已經(jīng)自由了吧?” “嗯...” 白瑩瑩輕輕地哼了一聲,緊接著又幽怨地瞥了余慶一眼: 羊教授給她施加的精神影響,的確是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不過,余慶卻依舊是她不能違逆的“主人”。 白瑩瑩一陣心情復(fù)雜地胡思亂想,沉默良久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多了?!?/br> “之前‘絕對不能說’的東西,現(xiàn)在似乎也能自由地說出來了?!?/br> “很好!” 余慶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白老師,我正好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br> “你聽我...” “等等!” 他正想道明自己的來意,而白瑩瑩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樣,突然猛地驚叫出聲來: “余慶!” “我之前沒有堅持住就昏倒了,還有個很重要的情報沒來得及說出來!” “什么情報?” 余慶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過去。 “是關(guān)于柳菲菲的...” 白瑩瑩咽了咽口水,仔細(xì)回憶后細(xì)細(xì)答道: “柳菲菲死前給了我一個小冊子,上面記載了她調(diào)查她仇人得到的種種線索?!?/br> “從那上面看,她一開始也是魔修犯罪的受害者?!?/br> “而且,柳菲菲的仇人來頭不小,甚至還在社會上有著非常高的正面聲望。” “那家伙就是...” “等等。” 余慶打斷了白瑩瑩的講述。 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不是柳菲菲仇人的身份,而是另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 “柳菲菲給你的情報,為什么也在羊教授精神控制的限制范圍之類?” “難道...” “柳菲菲的仇人,其實和羊教授、林易等人都有聯(lián)系?” “所以羊教授才把那個神秘魔修列為和他自己、林易并列的頂級機(jī)密,要用精神禁制來掩飾這個魔修的真實身份?” “我覺得是。” 白瑩瑩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在進(jìn)入瑯琊書院的時候,接受過羊教授的全面‘思想審查’?!?/br> “所以,柳菲菲仇人的事情他也知道?!?/br> “他肯定是有意在幫那個魔修遮掩?!?/br> “這可就麻煩了!” 余慶緊緊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 “我們現(xiàn)在除了林易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疑似和羊教授、林易兩人有所聯(lián)系、實力可能也是平起平坐的強(qiáng)敵?!?/br> “那么...” 他微微一頓,示意白瑩瑩繼續(xù)講完剛剛的話題: “柳菲菲的仇人,那個神秘魔修是誰?” “那家伙可是很有名的?!?/br> 白瑩瑩小心翼翼地說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其實就是...”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推了開來。 而在那房門轟然打開的那一剎那,一道璀璨無比的金色光芒就如新升的太陽一般,在門口驟然綻放出萬丈光華。 那熾亮無比的金光四溢而出,瞬間籠罩了這個病房中的一切。 包括余慶和白瑩瑩。 余慶倒還好。 那隱隱帶著一股浩然正氣的金色光芒非但沒讓他感到灼燒刺目,反而還和他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的靈氣隱隱產(chǎn)生共鳴,使得他渾身上下都生出了一種清爽有力的奇異感覺。 然而,白瑩瑩的狀態(tài)可就不怎么樣了: 那抹金光剛一灑落到她身上,她那雪白粉嫩的肌膚就像是被燒紅的木炭滾過一般,猛地泛起了一陣類似灼燒傷勢的駭人燙紅。 緊接著,白瑩瑩就像是整個人都掉進(jìn)火團(tuán)里一樣,痛不欲生地哀嚎了起來: “??!好、好痛!” “感覺...感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準(zhǔn)確地說,燒起來的不是白瑩瑩,而是她體內(nèi)的魔氣。 那金色的光芒就好似是魔氣的天然克星一般,只是稍稍照耀而過,就能將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著魔氣的白瑩瑩燙得掉一層皮。 “混賬!” 余慶不由發(fā)出了一聲怒喝。 他一邊將白瑩瑩緊緊摟入懷中用隨身的青霜劍幫忙降溫,一邊神情嚴(yán)肅地循著那光芒望向門口站著的那個不速之客: “江守一?!” “你干什么,快給我住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獵魔部隊的高級顧問,余慶前不久才打過交道的筑基高手,江守一。 他手中仙劍辟邪金光大作,不斷地向外釋放著強(qiáng)大無比的祛魔劍光。 不過,在余慶的憤怒質(zhì)問之下,這股氣勢逼人的光芒竟是還真的停了下來: “額?” 江守一微微一愣,望著余慶說道: “小余兄弟,又是你?” “咳咳...” 他稍稍收住了自己的燦金色劍刃,眼神變得極為微妙: “抱歉?!?/br> “剛剛路過這里的時候,我的仙劍辟邪感知到了一股極為強(qiáng)大的魔氣。” “所以,我忍不住就想來查探一下情況?!?/br> “請問...” 江守一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渾身上下都完好無損的余慶,意味深長地說道: “剛剛那么強(qiáng)的魔氣波動,難道也是你在用魔氣丹療傷?” “不是!” 余慶冷著臉應(yīng)了一聲。 “哦?” 江守一稍稍將劍鋒往外挑了挑,語氣愈發(fā)不善: “那?這魔氣從哪來的?” “就是從這來的!” 余慶知道,江守一感知到的肯定是那幾顆魔種發(fā)揮作用時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波動。 但是,他既然敢在這到處都是獵魔戰(zhàn)士的臨時駐地使用魔種,那自然是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借口: “前輩,你不知道嗎?” 余慶一邊小心翼翼地用青霜劍幫白瑩瑩鎮(zhèn)痛降溫,一邊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個病房里住著的,本來就是一個‘魔修’!” “所以,有點(diǎn)魔氣不是很正常嗎?” “哦?” 聽到這話,江守一的表情變得有些錯愕。 他的神色一陣陰晴不定,卻又很快化作了一番無害的好奇: “這獵魔部隊的駐地病房里,竟然還有魔修?” “我記得獵魔部隊對魔修的政策,可一向是...” 他一邊說,一邊好奇不已地想要觀察白瑩瑩這個魔修的相貌。 可惜白瑩瑩現(xiàn)在就像是條快要被曬干了的咸魚一樣,正拼了命地在余慶這個“人形冰箱”懷里尋找清涼。 她的腦袋一直埋在余慶的臂彎之中,讓江守一無論如何都看不分明。 “好了!” 余慶對江守一這種上門突擊的做法十分不滿,連晚輩的禮數(shù)都不顧,就冷著臉說道: “江前輩,有什么問題你去問獵魔部隊的領(lǐng)導(dǎo)就是了。” “如果沒有事的話,就不要在干擾病人養(yǎng)傷!” 他的語氣十分不善,但江守一這個絕世高手卻是一點(diǎn)也不覺得惱怒: “哈哈...” 他好脾氣地笑了一笑,又溫和地連連道歉道: “是我魯莽了。” “抱歉啊...” 江守一收劍入鞘,笑呵呵地?fù)项^說道: “我這人殺魔物殺習(xí)慣了,一聞到魔氣就容易上頭。” “如果有哪里冒犯了,還請多多體諒?!?/br> 作為一個筑基高手,他的態(tài)度實在是好得有些過分。 面對江守一這等不拘身份、誠懇認(rèn)錯的良好表現(xiàn),余慶也很難再擺著那張冷臉。 再仔細(xì)回憶回憶... 雖然不知怎的總是和對方搞出矛盾,但江守一的的確確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哪里、哪里...” “都是誤會?!?/br> 余慶一番客套,便將江守一送出了門。 不知怎的... 雖然表面上和氣起來了,但余慶還是覺得,江守一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而在江守一走后,白瑩瑩又瑟瑟縮縮地在余慶懷里躲了很久很久,才終于像是受驚的小兔一般,臉色煞白地抬起了頭: “這...這個人是誰???” “他剛剛只是拿劍晃了一晃,我、我就感覺自己快要死了?!?/br> “別怕?!?/br> “我看,他剛剛只是‘職業(yè)病’發(fā)作而已。” 余慶好聲安慰,又解釋道: “這家伙叫江守一,說起來也厲害得很:” “他不僅是有名有姓的筑基高手,是獵魔部隊的高級顧問,還是龍華集團(tuán)的大少爺,實打?qū)嵉母欢!?/br> “什么?!” 聽到這番介紹,白瑩瑩的表情瞬間呆了: “江守一...龍華集團(tuán)的大少爺?” “嗯,怎么了?” 余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有什么問題嗎?” “唔...” 白瑩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個將柳菲菲害到那種地步的魔修,就是江建新!” “江建新?” 余慶微微一愣,不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誰?” “這名字怎么感覺在哪聽過?” “當(dāng)然聽過?!?/br> “他可是經(jīng)常上電視上新聞的——” 白瑩瑩緊抿著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 “江建新,龍華集團(tuán)的董事長?!?/br> “也就是...” “剛剛那位筑基高手的親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