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fù)責(zé)君悅案子的警察都忙得昏天黑地，他們現(xiàn)在在查找韓火火的犯罪證據(jù)，韓火火在審訊室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夠他們不眠不休查很久了。

    他們在外面忙活，韓火火被晾在審訊室里打哈欠，她心里估摸著，差不多時候了，查出來與她無關(guān)就會放她走，她收拾收拾應(yīng)該能趕上汪曼妮店里的開業(yè)禮，人家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不去現(xiàn)場支持一下簡直不像話。

    正胡思亂想間，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進(jìn)來幾個警察，他們看向韓火火的眼神——不太友好。

    韓火火，“可以放我走了吧。”

    “哼?！睘槭椎木炖浜咭宦?，“還想走？犯了這么大的事兒還想走？去看守所住一陣子再說吧。”

    “什么意思？”韓火火瞇了瞇眼，又是哪里出了岔子。

    “還好去深查了一番，否則，還真挖不出來你犯罪的證據(jù)?！本烊映鲆豁迟Y料，“你那套刀具還挺難買的吧，我們又在你辦公室找到了購買刀具的發(fā)票，且與賣家確認(rèn)，是你本人購買的沒錯。至于那些藥，很巧，我們最近前兩天剛端了一窩制藥點，藥販供認(rèn)，你是他的長期買家，三天前，你在他那里購買了大數(shù)量的藥物，種類完全對得上，要不要他現(xiàn)在進(jìn)來指認(rèn)你？”

    警察冷哼一聲，“還裝模作樣地跟我們講道理，差點信了你。藥物和刀具都是你買的，也是你藏在辦公室的，地方隱蔽，如果不是這次裝修搬動辦公桌，還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你還有什么話好說?！?/br>
    “監(jiān)控呢?！?/br>
    “君悅關(guān)門后，監(jiān)控已經(jīng)不工作了。你休想再誤導(dǎo)我們，就算沒有監(jiān)控，也絲毫不影響我們對你定罪?！本煊秩映鲆豁彻P錄，“這是你手底下的幾個服務(wù)員對你的指認(rèn)，她們具體到了什么時間，地點，你讓她們吃了多大劑量的藥，服務(wù)哪個客人，每個姑娘至少認(rèn)了三條，我們一一核對，有少數(shù)幾個客人也承認(rèn)了，指認(rèn)你在中間收取額外的服務(wù)費，一次一千到兩萬不等。事情全部都能對得上，你這個女人，蛇蝎心腸，逼人賣，yin，最后竟然活活把人逼死！”

    “不可能！”韓火火現(xiàn)在已經(jīng)笑不出來了，分明，那三個女人是要把她玩兒死的節(jié)奏，這么短的時間，趕在了警察前面完成了這么多周密的事情，彌補上了所有的漏洞，甚至還順帶著制造出更多的證據(jù)，插她幾把刀子……

    韓火火，“說我強迫她們賣，錢呢，交易的錢呢！錢怎么進(jìn)我的賬戶？”

    “你們都是現(xiàn)金交易，不走網(wǎng)銀通道，這還是你提出來的，就是怕被查?！本炖湫σ宦暎暗阋矂e著急，我們在查你的賬戶，總有不干凈的地方?！本齑蜷_了電腦，點開里面一段錄音，“我們還找到了這個，你好好聽聽?！?/br>
    ——“吃了?！?/br>
    韓火火瞳孔劇烈收縮，她盯著電腦，聽出里面分明是自己的聲音。

    ——“火火姐，我不想吃。”是琳琳軟軟糯糯的語氣。

    “吃了?！币琅f是“自己”冰冷得容不得商量的話。

    然后是一陣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音。琳琳，“火火姐，為什么這次要吃五粒？以往不都是吃一粒嗎。”

    “劑量變了，現(xiàn)在五粒相當(dāng)于以前一粒?！?/br>
    “哦?！绷樟瞻阉幘椭粤讼氯ァ?/br>
    “走吧，我?guī)闳ト柊鼛Ａ挚偩褪菦_著你來的，你好好表現(xiàn)，多賣些酒出去?！?/br>
    “好的，火火姐。”

    ——

    聲音到這里戛然而止，警察看著韓火火，“韓火火，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韓火火深吸一口氣，連錄音都偽造出來了，她們怎么那么大能耐。她盯著警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這些事情，我從沒有做過！”

    警察收起電腦，“我們已向藥販子反復(fù)求證，他并沒有調(diào)整過藥物的劑量，每顆藥物的劑量和從前一樣，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韓火火心里微微發(fā)抖，一種強大的不安感慢慢爬上她的脊背，她無法再淡定。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告訴自己，她們不可能把事情偽造得那么完美，一定有漏洞的，一定有許多漏洞的，只要她認(rèn)真尋找，一定能找得到。

    如果慌了就輸了，她沉默了幾秒鐘，開口問道，“我記得，與琳琳在一個包廂的姑娘，最初招認(rèn)的是，她們被林總強迫吃了藥，一人吃了一粒，后來怎么就改了口供，說是被我強迫吃藥的？”

    “你作為君悅六樓的小媽咪，只手遮天，底下人懼怕你的勢力，當(dāng)著你的面不敢說實話。那天除了琳琳，每人都吃了兩粒藥，一顆來自于你，一顆來自于林總?！?/br>
    “扯淡?！表n火火冷笑，她靠坐在椅子上。

    “韓火火，請保持嚴(yán)肅！”警察拍了拍桌子，“我問你，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韓火火沒有說話，她心知這就是那幾個女人的厲害之處。把其他所有地方都處理妥當(dāng)，唯一一個不好處理的，講不通的地方索性留給她來解釋，反正，憑那些地方，已足夠把她釘在這里……

    “韓火火，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韓火火，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韓火火，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

    警察在她的耳邊不停地重復(fù)這個問題，一點一點地消磨她的心理防線……

    韓火火不說話了，她冷冷地看著他們，幾個警察對付她這樣嘴硬的有經(jīng)驗，換了一個又一個人，在她面前復(fù)讀機一樣地問，“韓火火，你為什么要告訴死者藥物劑量有變，哄騙死者吃下過量的藥物？”

    剛開始的時候，韓火火還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她對他們的話不予理會，可是后來，心理防線被一點一點瓦解，她整個人都變得不淡定起來。

    “我沒有?！彼鲁鲞@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