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官匪混戰(zhàn)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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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羅克敵第一次扛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羸弱不堪的小女奴。 在他還不是指揮使的時候,他曾經(jīng)扛著早已斷氣的兄弟,穿梭于刀光劍影之中,只為了讓兄弟能夠入土為安;曾經(jīng)扛著重傷的僉事大人,躲避密黨逆徒的箭雨和流石,他甚至還扛著一名千戶的棺材,在夜里行走了二十里。 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肩頭上的小女人,比他之前扛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重,因?yàn)榭高@個女人,會將他男人的尊嚴(yán)徹底壓垮。 不是因?yàn)榭概瞬患?,不是因?yàn)槟凶鹋?,而是因?yàn)樗且幻犊停皇瞧圬?fù)婦孺弱小的流氓。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跟地痞沒什么差別,無恥到?jīng)]有任何尊嚴(yán)。 但他又不得不這么做,因?yàn)檫@個小奴女是疤臉男人的心頭rou,是換回九道山莊莊主父女的籌碼,絕對不容有失,難道讓袁三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扛?還是讓這圓頭滾肚的客棧掌柜扛? 他憑著手中一柄驚雷,踏著兄弟們的鮮血,才爬到了指揮使的位置,更是得到了廠公的信任,指派他來秘密行事,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仕途轉(zhuǎn)機(jī)之處了。 可哪里想到,三破廟一役,他先輸了熊周,再敗于老九,雖然最終將對方生擒活捉,但自己也丟了一條右臂。 直到現(xiàn)在,九道山莊想來個甕中捉鱉,卻讓白神宗余孽反過來夜屠九道山莊,他更是拿那個拖刀少年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最終只能按照袁至罡的暗中囑托,跟隨袁三卷到客棧,把這小女奴給扛了過來。 他不知道廠公與袁至罡之間有什么秘密協(xié)定,但錦衣衛(wèi)掌管全國密報(bào),情報(bào)網(wǎng)絡(luò)遍布各地,他作為指揮使,卻也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辛秘。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卻什么都不能說,官場之上,話越多,麻煩也就越多,也正是羅克敵的沉默是金,他才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九道山莊沒有了,接下來就該輪到霹靂堂、唐門,廠公如果再不發(fā)動力量,說不定隱藏在民間的諜子暗棋,都要被白神宗一個個拔掉。 作為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大派,白神宗神秘到了極點(diǎn),很多人只聽說過這個名字,卻從不知道白神宗是怎樣的一個門派,江湖上有它的傳說,但它卻不在江湖之中,而是在江湖之上。 黑袍人一個個從九道山莊之中魚貫而出,羅克敵默默的數(shù)著,但最后卻沒有辦法得出一個確切的數(shù)字。 因?yàn)槠渲幸恍┤藬嗔送?,卻仍舊被攙扶著,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兵刃,眼中滿是大仇得報(bào)之后的激動與興奮,有一些沒了手臂,卻好像不知疼痛一般,任由鮮血滴落一地,也要匯聚到前門來。 因?yàn)橄氖|曾經(jīng)許諾過,一定會讓他們看著,看著她將袁至罡的人頭,掛在九道山莊的牌樓之上! 除了袁至罡和他的一對兒女,九道山莊整整三百一十七口人,老人小孩女人總共六十五個,如今被關(guān)在宗祠之內(nèi),剩下的青壯男女,不管是家屬還是護(hù)院武師,全數(shù)屠殺干凈! 這些老弱婦孺驚恐的偎依在一起,死死的盯著宗祠的神龕,列祖列宗的排位早已被摔碎踩爛,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小小的白色神像,那神像有點(diǎn)像忿怒金剛,六臂雙面,一面低眉慈悲,一面怒目肅殺。 他們并不知道莊主此時也是自身難保,仍舊等待著莊主的救援。 袁至罡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救那些人,從唐鍥死去之時,他就知道,敗局已定,不過狡兔有三窟,他除了兒子袁三卷這一招后手之外,還留了一個反敗為勝的希望。 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看著熊周,熊周卻盯著羅克敵。 黑袍們已經(jīng)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只要夏蕓一聲令下,鴉神連弩就能夠?qū)⒃趫鏊娜巳可涑纱题?,可夏蕓卻收起了“白蓮”。 一名黑袍從人群之中走出來,將一方檀木劍匣和一個銹跡鐵盒交給了夏蕓,后者咔嗒一聲開啟劍匣,里面躺著一柄細(xì)長的怪劍,劍身只有二指寬,長三尺,劍尖如穿云之箭頭,卻沒有劍柄。 “你的?” 夏蕓將劍匣遞給了熊周,后者看也沒看就接了過來,緊皺著眉頭,握住劍匣的一端,如握劍一般,將劍匣指著羅克敵,眉頭一擰,劍匣喀拉拉裂開,露出里面的“夜雨”。 他一步步走到羅克敵前方三丈處才停下,極力保持平靜,緩緩的開口:“說吧,你想要什么?!?/br> 羅克敵將嵐輕輕放下來,如釋重負(fù),左手刀頭緩緩一指,不是袁至罡,更不是袁紅俠,夏蕓心頭一緊,擔(dān)心他會讓熊周以命換命,可羅克敵的刀頭最終停下來,卻指著她自己! 準(zhǔn)確來說,羅克敵想要的,不是白神宗這個首領(lǐng),而是夏蕓手里的銹跡鐵盒! “廠公果然好大的胃口!”袁至罡并沒有因?yàn)榱_克敵放棄救他這個莊主而惱怒,因?yàn)榱_克敵并不是九道山莊的人,而是錦衣衛(wèi)堂堂指揮使。 熊周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夏蕓,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來:“給他。” 夏蕓默默的低下了頭,眼中很快涌出了水光,可當(dāng)她看到那些缺胳膊斷腿的黑袍之時,她卻抬起頭來,直視著熊周,咬牙擠出一個字:“不!” “給他!” 熊周暴怒震喝,夜雨已經(jīng)指著夏蕓的胸膛。 “喀嚓嚓!” 黑袍們手中的鴉神連弩全部都瞄準(zhǔn)了熊周,而流年也握了握手中的鬼頭刀,眼中充滿了對熊周的憎恨。 熊周感受到夏蕓的堅(jiān)決,只能輕嘆了一聲,口中喃喃低語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她跟你們中每一個人都一樣,換做是你們,我也一樣會交換…” 聽到熊周這句話,夏蕓頓時睜大了雙眸,原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來他一直知道,甚至連嵐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 夏蕓默默的將鐵盒交給了熊周,而后者左手托著鐵盒,一步步走向了羅克敵。 袁至罡一直很沉得住氣,他一直在等待最后的底牌到來,可如今,羅克敵一旦取走鐵盒,那些人就算來了,也沒有出手幫他的理由和價(jià)值了! “羅克敵!你莫以為神機(jī)營那些蠢貨能夠打開這盒子,沒有我袁某,就算得到盒子,也取不出里面的東西,你可得想清楚了!” 面對袁至罡的威嚇,羅克敵沒有半點(diǎn)動搖,直到熊周走到他身前一丈之內(nèi),他才平舉手中驚雷,伸到了熊周的前面來。 熊周將鐵盒放在刀頭之上,十幾斤重的鐵盒就像跟刀頭澆鑄在了一起那般,沒有絲毫的顫抖,驚雷連最細(xì)微的弧度,都沒有被鐵盒壓彎出來! 袁三卷眼看著羅克敵就要丟下他們,也是不動聲色的伸手入袖中,掏出一柄開紙的匕首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挾持住嵐,好故技重施,讓他們一家子能夠換來一條活路。 然而他剛剛將匕首伸出去,還未碰到嵐的身子,他的脖子一涼之后就沒有了任何感覺,而后整個世界暗了下來! “文軒?。?!”袁至罡如悲憤的雄獅一般,狂吼咆哮,嘴里喊著兒子的小名,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殺死袁三卷的,不是熊周,更不是那些黑袍,而是指揮使羅克敵! 袁紅俠死死的捂住嘴巴,嘴唇被咬破的血跡卻順著指縫流了出來,她想要過去報(bào)仇,卻被夏蕓的劍給逼了回去,就像流年用刀架住袁至罡一樣,他們甚至不能去伸手把袁三卷的眼睛給合起來! 羅克敵倏然出刀,切掉袁三卷頭顱之后,又閃電收刀接住鐵盒,那鐵盒子就好像懸浮在空中一般,沒有落下半寸,出刀速度之快,實(shí)在讓人匪夷所思! “公道。” 羅克敵留下兩個字,而后將刀倒插在地上,脫下自己的外袍,將鐵盒包起來,綁在了自己的背后,接著才將刀重新拔出來,一步步后退到了嵐的身后。 他之所以殺掉袁三卷,從不開口的他更是說出了公道二字,就是想讓熊周知道,他沒有讓別人來插足他們之間的交易,在交易結(jié)束之前,也不許熊周來破壞交易。 他放心的將鐵盒綁起來,因?yàn)閸惯€沒有交給熊周,交易還沒有完成。 等他后退到嵐的身后之時,他才踢了嵐一腳,將嵐踢向熊周,而他則飛快后退,身后弩箭不斷射向他,卻被他的驚雷給格擋開,而后她雙腿一彈,“踏踏踏”的踩著墻壁,躍上一座民宅屋頂,刀身一環(huán),腰間錦囊掉落下來,他腳尖一挑,錦囊被踢到胸前,他的刀身奮力一抽,錦囊被拍飛出去,炸出大團(tuán)的焰火! 這團(tuán)焰火甫一炸開,四面八方頓時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刀甲摩擦撞擊的沉悶聲音! 縣尉帶著三百官兵,如潮水一般四面圍攏,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按照指揮使大人事前安排的計(jì)劃,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 “果然是咬人的狗都不會吠!” 袁至罡看到羅克敵如此恐怖的算計(jì),心頭也是憤怒起來,而這個時候,縣尉官兵已經(jīng)跟白神宗余孽展開了搏殺! “難怪官兵久久不見動靜!”夏蕓雖然估算過官兵的反應(yīng)時間,從得知山莊遭襲,到人員裝備,到集合隊(duì)伍,她全部都精確的計(jì)算過,不過羅克敵挾持嵐,卻出乎了計(jì)算,沒想到卻是羅克敵的布置! 烏神連弩雖然是江湖之中聞名的遠(yuǎn)程兵器,但跟官兵配備的弓弩還是有極大的差距,畢竟弩屬于違禁之物,確實(shí)有著一番道理的。 官兵的箭雨很快就降落下來,眾人分散開來躲避,熊周抱起嵐,與夏蕓一道退走,流年趁機(jī)背起老九,用刀刃當(dāng)盾牌來格擋羽箭。 兩名黑袍押著袁至罡父女,一路退走,而這個時候,山莊左側(cè)的跑馬道兩側(cè)林中陡然射出大片的黑色彈丸,轟轟轟遍地炸開了花! “霹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