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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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下的又是一條長長的階梯,再往下走,可就真是山腳了。郭清打頭走在前面,眾人跟隨在后,雖見地道之中岔路繁多,但毫不費力地走出了山洞。 出洞便是見到雪白的月光撒了下來,看來雨早就停了。 蒼山派眾人拔出武器,開始戒備起來。這些武器均是從藏經(jīng)閣里拿出的利器,用起來極為稱手,在月光之下也是閃耀著寒光。 郭清道:“寧定遠此時應(yīng)該還在搜寺呢,我們先走吧,先去先生那里歇腳。” 金道人卻道:“今日本以為就此葬身于蒼山寺中,但陸續(xù)得到小師傅和這位楊兄弟以及郭小友的搭救,在下感激不盡。但蒼山派弟子還都被囚禁在門派之中,恕我們不能就此離去?!?/br> 老楊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今日才從中毒之中恢復(fù)出來,回去也是以卵擊石,不如我們先到先生那里去從長計議。” 郭清道:“老楊說的有理,如今寧定遠在整個蒼山都布置了重兵,諒你是武林高手,在這種絕對的人數(shù)劣勢之下,也得服軟?!?/br> 旁人一勸,也都看出了其中利害。蒼山派的高手基本都在這里,若是全軍覆滅,那便真是失去了最后的火種??v使金道人自己心中有氣難咽,也只得作罷。 “那就依郭小友所說,先去那位先生那里待待吧?!?/br> 若說金道人不想來先生的住所,那先生其實更不歡迎有人來打攪他。 特別是他不想看到的人。 “小郭!”老鐘看到了郭清,反應(yīng)也和老楊當(dāng)時一樣激烈,“你竟然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先生現(xiàn)在看到你就想殺你?” 郭清笑道:“我知道啊?!?/br> 老鐘驚道:“那你還敢回來?你是真不怕先生???!” 正說間,先生從里屋出來了。 “小郭!”先生的反應(yīng)比老楊和老鐘都激烈,“你竟然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看到了你就想殺你?!你當(dāng)年走的時候竟然把我的寶貝給順走了!” 郭清笑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手掌大的木頭盒子,遞給了先生。 “我給你帶來了更好的。”郭清笑道,“除了這東西,我還幫老楊拿回來了舍利,我們現(xiàn)在兩不相欠了吧?!?/br> 先生打開了盒子,里面躺著一排金針。 “很好,不錯?!毕壬鷦偛胚€很憤怒的臉,已經(jīng)開始緊繃著了,不過大家都能看出,他是在憋笑。 老鐘道:“你當(dāng)年走的時候,拿走了先生一盒銀針,現(xiàn)在竟然還回了一盒金針。我既不知道你拿銀針的用處,更不知道你這金針從何而來?!?/br> 老楊看了眼金針,嘆道:“這做工,可是出自玉繡山莊的岳夫人?” 虞承翔不解道:“玉繡山莊不是以繡品出名嗎?怎么還會做針?就算是針,也該是繡花的針吧?!?/br> 郭清笑道:“這金針是暗器,玉繡山莊以暗器聞名,這金針涂毒能更好吸收?!?/br> 老楊疑惑道:“那先生看病需要銀針啊,你拿金針來,先生怎么用啊?!?/br> 老鐘一掌拍打了老楊得后腦勺,道:“你這個呆子,金針賣錢,還怕缺銀針嗎?” 戒空看著郭清,問道:“你去藏經(jīng)閣就是為了拿這個?你是怎么知道入口的?” 郭清道:“我不是告訴了你嗎,我與明覺的酒后談資。不過我進去確實不只是為了拿金針,而是為了拿這個?!?/br> 他用手指了指他的腰帶,接著說道:“我的劍許久沒用,已經(jīng)鈍了不少。以前聽明覺提到過,藏經(jīng)閣中有一塊以隕石而作的磨刀石?!?/br> 戒空笑道:“用來磨劍?” 郭清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帶出來,給我磨一磨刀???” 此聲一出,眾人皆往里屋看去,陸近羽正扶著墻走了出來。 郭清笑了,他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看到陸近羽了。而陸近羽笑得更加燦爛,已經(jīng)開始不住地咳嗽起來。 “你的刀從來不洗,我想也不需要打磨吧?!?/br> 陸近羽還未答話,便被先生呵斥一頓,趕回了里屋。 “小郭,這人若是醫(yī)不好定不是我的錯,而是他太不聽話了,他這個樣子是要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郭清也不多言,只是靜靜地坐在了大廳的一角,大家也都找了個地方休息。 再一睜眼,月亮便換成了太陽。 郭清醒來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熟睡,只有戒空一個人站在屋外。 “你還沒給他們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戒空笑了笑,道:“戒空就是我現(xiàn)在的真實身份?!?/br> 郭清道:“那風(fēng)自寒呢?作為風(fēng)自寒所發(fā)生的事呢?” 戒空道:“可能都留在了三石島了吧。從你把我送上船的那一刻開始,你便應(yīng)該清楚,風(fēng)自寒便不會再出現(xiàn)在東西武林了?!?/br> 郭清搖了搖頭,道:“那時的你,只有出海才能真正保證活命。而且他們還給了你一張新的臉,當(dāng)年若不是你不巧露出了蒼山派的功夫,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你回來了?!?/br> 戒空嘆道:“這便是我真正擔(dān)心的地方,危急關(guān)頭總是會情不自禁地使出蒼山派的武功,之前和寧隱龍對戰(zhàn)時,我便被他們識破了身份。” 郭清道:“可是你現(xiàn)在絕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戒空道:“沒錯,不抓出蒼山派的內(nèi)jian,我說出了身份也是等死。不如現(xiàn)在以蒼山寺小和尚的身份,能夠更好地與蒼山派的人交流,還能保全自己性命?!?/br>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句話或許用在你身上才是真正對的。”陸近羽又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你們談起這些事的時候,最好選擇一個僻靜的地方,不然絕對會被聽到。” 郭清卻是笑道:“老五怕是巴不得現(xiàn)在那個內(nèi)jian就來找他,當(dāng)年在清州,若不是我后來趕到,他早就跟隨那些尸體一起隨河入江了?!?/br> 戒空道:“郭大哥說得輕巧,蒼山派這么大,知道我那天行動的人又不止一個,真的要找起來,又從何說起啊?!?/br> 郭清道:“現(xiàn)在唯一能夠放心的,便是這人絕不是和寧定遠一伙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便只有一個,那就是奪回蒼山,誅殺寧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