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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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更深。 一切能與空氣接觸的東西,不論冷的還是熱的,都被結(jié)上了霜。 包括血。 寧定遠(yuǎn)的血已經(jīng)凝結(jié)。他的腰腹中了一刀,胸口挨了兩掌,可他的致命傷,還是來自于他的后頸。 一把貫穿他后頸的長劍,此刻正握在一個垂暮老人手中??伤纳袂榉置魇且鈿怙L(fēng)發(fā),就如同三十年前的他一般。 金道人,這個蒼山派的掌門人,親手結(jié)束了蒼州定遠(yuǎn)大將軍的性命。 這本是一件正常不過再正常的事,可寧定遠(yuǎn)死前回首一眼,卻裝滿了驚異。 就在今日中午,寧定遠(yuǎn)還和金道人一同吃了個午飯。寧定遠(yuǎn)或許在那時都沒想到,那頓午飯其實就是金道人為他準(zhǔn)備的上路飯。 金道人是江湖宗師,是一派之主,還是先帝托付重物的摯友。但是沒人會想到,他還是寧定遠(yuǎn)在蒼州發(fā)家時,最大的支持者。 金道人劍上的血也開始凝結(jié),他盯著這位曾經(jīng)的老友,似是回想起了往日的時光。可惜他與寧定遠(yuǎn)的往日時光并不那么美好,他倆的見面總在黑暗之中。 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若想一直保持到最后,那便需要兩人各自用心。 金道人便是那個不再用心的人,他不甘心一直附在寧定遠(yuǎn)的身后。 一個人的心境,正是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而改變的,金道人更是如此。這位為萬人所敬仰的正道長者,也漸漸想拿回本就屬于自己的地位。 “前輩來得還真是及時吶。” 面對周琮的詰問,他甚至都沒有正眼相對,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中的長劍,想將寧定遠(yuǎn)的鮮血給甩掉。 “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只想讓你明白,你我的目標(biāo)雖不相同,但也不沖突。所以你我最好還是少有點交集好些” 周琮笑了笑,道:“可是你我的路途上,仍然還有相同的敵人在阻礙著我們?!?/br> 金道人冷冷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我卻覺得你們應(yīng)該能夠解決陸近羽他們。若是你們連這個實力都沒有,就沒必要拿著蒼州的軍隊統(tǒng)一天下了?!?/br> 寧馨兒還未等金道人說完,便截道:“可這三張黃布仍在陸近羽那里,你不是想繼續(xù)為先皇保管這東西嗎?” 金道人道:“我不急,急的是你們,你莫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誆我。我至少明白一點,那就是你們對沙漠中的寶藏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當(dāng)然,我不會阻攔你們的,但是我也不會去幫你們搶奪地圖。” 寧馨兒笑道:“都說金道人年老發(fā)昏,實際上你比任何人都清醒得很?!?/br> 金道人淡淡道:“我還算是個聰明人?!?/br> 寧馨兒卻道:“你還不算太聰明,你若是少說一句話,我就會替你殺了你的那些弟子,讓你掌門的位子坐得更舒服一點。” 金道人道:“你就算不動他們,你也不會放了他們。而且,就算他們還能出去到處亂說,我也能把這個謊給圓回來。你們莫要忘了,蒼山派在我的手上,我說黑就是黑,我說白,它總不能變成黑的?!?/br> 寧馨兒嘆道:“真的留不住你?” 金道人頭也不回,話也沒說,朝著山莊在走了去。 “就這么放他走了?” 周琮道:“難道你我還有什么辦法叫他留下來幫忙的嗎?” 寧馨兒跺腳道:“就算沒有,也不能讓他活著回去!這人若現(xiàn)在不除,以后必成大患?!?/br> 周琮嘆道:“恐怕你我二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敵手,如何能夠除掉他?而且我也不太想殺他,留下他的命起碼還有好戲可以看?!?/br> 想除掉金道人的人,都被關(guān)在了冰湖山莊內(nèi)。 陸近羽和郭清一直以為虞承翔他們被關(guān)在了地下的某個位置,而實際上,冰湖山莊本就有一間小屋是用來拷打犯錯的人的。 北寒盟犯錯的人現(xiàn)在自然不用送到冰湖山莊來拷打,空出來的位置當(dāng)然就用來關(guān)押虞承翔這三人了。 屋外沒有守衛(wèi)。 若是有守衛(wèi),陸近羽他們也不至于一直找不到這個地方。 情勢緊急,三人一人一腳踹開了屋子的大門。守屋的只有五人,戒空的鐵石便擊倒了三人。剩下的兩人竟然能夠在陸近羽他們的眼皮下面逃走,這將軍府中的士兵腳底抹油的功夫?qū)崒偕铣恕?/br> 阮星、虞承翔、蘇成棟三人的關(guān)節(jié)處都被打入了透骨釘,嘴中塞進(jìn)了封口布,雖無法行動、無法說話,卻是被安坐在木椅上,圍著火爐而坐。 陸近羽見此情形,便知這三人沒有受多大的苦,便笑道:“這里環(huán)境果然不錯,不然蒼山三位少俠何故穩(wěn)坐不走呢?” 虞承翔見陸近羽來救自己,也不管他的調(diào)侃,滿心歡喜,溢于言表。若不是他現(xiàn)在無法走動,便是要跳起來慶祝一番。 戒空立馬扯掉三人嘴中的布巾,拿出吸鐵石將透骨釘吸出。 “沒想到這玩意兒用處這么多?!标懡鸲⒅F石,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郭清的臉卻沒有陸近羽那么好看,他擔(dān)憂道:“透骨釘已在體內(nèi)待了些許時日,現(xiàn)在也沒法立即行動,更別說施展輕功了?!?/br> 陸近羽卻笑道:“老郭總是擔(dān)心些沒用的東西,我們剛好人,一人背一個,不就出去了嗎?” 郭清道:“這么簡單的話,那冥殿十二鬼被寧定遠(yuǎn)請來是吃白干飯的嗎?” 話才說完,鐵器破空之聲便傳了進(jìn)來,聲音從遠(yuǎn)到近不過眨眼功夫。戒空的動作也不過眨眼功夫,他手中拋出十余枚鐵石,精準(zhǔn)地?fù)跸铝怂酗w來的暗器,更有多出來的鐵石飛向了暗器來的方向。 不消片刻,又是一陣勁風(fēng)急響。 陸近羽一腳掃堂,踢斷了蒼山派三人所坐椅子的椅腳,這三人立馬跌在了地上。郭清腰中長劍拔出,接著月光沖出了屋子。 只聽屋外響起了幾聲鐵器相碰的聲音,而后便是郭清踏雪之聲,最后又歸為了一片沉寂。 “老郭這烏鴉嘴!” 陸近羽低聲狠罵了一句,隨后也拔刀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