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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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身如同浸透了冰水,通體散發(fā)著寒意,但顧清遠握上去的時候,卻是暖的。 握住劍身,顧清遠隱約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仿佛這劍里,住著一個自己的分神,能夠輕易使用自己所學(xué)的每一招劍式,能輕易領(lǐng)會自己所想的每一個意圖。 而自己也能通過劍身,感覺到那邊傳來的反饋。如揮劍瞬間,每拂過劍身的每一縷風(fēng),以及周圍流轉(zhuǎn)不休的靈氣。以及一個有些特別的渴望。 顧清遠聽到自己的劍靈說,它覺得自己一身白不好看,想要墻上的一塊石頭做裝飾。 顧清遠順著看過去,那石頭鑲嵌在用來照明的試燈下方,呈深藍色,光澤流轉(zhuǎn)如星辰滑落,很漂亮,確實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那些是隕星石。注意到顧清遠的目光后,云離介紹道:是裝飾用的,這石頭本身并沒什么靈力,不過因為好看,很多人喜歡把它鑲嵌在一些器物上裝飾。 哪里有賣的?顧清遠問,問完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這個世界的貨幣。不過他現(xiàn)在是劍閣的客卿長老,似乎每月有些份例可用。 這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但隕星石了好看并沒有其他作用,不如你同我去藏寶閣,那里有不少屬性靈識,可以鑲嵌在劍上 那多謝了,就要這個。顧清遠指了指自己的劍,語氣似有些無奈:它喜歡的。 他只會喜歡你喜歡的東西,云離這樣想著,卻沒有拆穿。反正乾天木的靈力已經(jīng)很強了,有沒有靈石加成,倒也沒什么影響。 云離帶顧清遠離開后,差人從庫房挑了一塊成色最為漂亮的隕星石,給顧清遠送去。 顧清遠把隕星石放在劍柄上,劍柄自動將石頭包裹鑲嵌在中間,朝顧清遠送來歡躍的情緒,但表面上,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顧清遠手心。 這表面冷淡,內(nèi)心火熱的性格,一如顧清遠本人。 顧清遠摸著那漂亮的藍色的石頭,有些愛不釋手:從今天起你就叫隕星劍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清遠此時并不知道,他這樣做,直接導(dǎo)致隕星石在一千年后,貴的離譜。 第69章 顧清遠在劍閣住了下來,每日無事,便翻看云離給他的玉符,或與云離探討一翻劍法。 我近日在書閣中看到一本《大衍心法》,與我所修功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顧清遠說。他一看見《大衍心法》便覺得十分熟悉,但對比了真氣的流轉(zhuǎn)方式,又不盡相同。 你竟看上了這本?云離有些意外:這本功法為師祖所創(chuàng),但除了師祖本人,無人能領(lǐng)悟劍法真意。 顧清遠揚眉:這是為何? 云離:這心法要精通劍術(shù)之變,可劍法變幻復(fù)雜萬千,人力終有窮,如何通曉萬千劍術(shù)變幻? 顧清遠:所以你就改成了天衍劍?把一個人的劍法,改成了一群人的劍法,把大衍劍,改成了天衍劍? 著都被你看出來了?云離把手背在腦后,愜意地靠在山頂?shù)氖^上:沒錯,我最初修習(xí)的也是《大衍心法》,可惜我沒有師祖的天賦,無法窮盡劍式變換,好在劍閣多得是有天賦的弟子,我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集劍閣之力一起完成。所以我以大衍心法為基礎(chǔ)推演出了,可以由劍閣弟子合力完成的天衍劍域。由我來主導(dǎo)的話,一樣可以發(fā)揮出堪比渡劫期的實力。 但這對你的反噬也同樣很大。顧清遠直直地看向云離:你用劍身為引,把渡劫期的力量引到自己身上,但這龐大的劍意遠飛你自己所能承受,這劍陣多用幾次,你會因反噬心脈而死。 這也沒辦法,天魔成長的速度太快了,若不能壓制他,任由他在人間肆虐,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們無法消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堵在碎石窟中,不讓他有機會離開。云離說到這里,有些感激地朝顧清遠笑了笑:多虧了你的出現(xiàn),讓我們看見了希望,若真能封印天魔,終止這場浩劫,我云離便是被反噬到魂消魄散,亦心甘情愿。 我是不能懂你們這些圣人的想法。顧清遠笑著搖搖頭:救世也好,誅魔也罷,說到底我只想活下去,若是要拼上性命,世界活了,我死了,我卻是不愿的。 云離:那是你還沒找到那樣?xùn)|西。 顧清遠:什么東西? 云離:拼死也要保護的東西。 顧清遠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會有嗎?他不知道。不過活了十八年,到目前為止,他并沒有特別在意過什么。當(dāng)然,也沒有人特別在意過他。 現(xiàn)實世界里,顧清遠小時候家里很窮,五歲被送給城里一個膝下無子的遠方叔叔家寄養(yǎng),半年后,嬸嬸懷孕,他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很小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知道什么時候該降低存在感,什么時候要表現(xiàn)的熱情。他總能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生存方式。讓自己這個多余的人,能夠在寄人籬下的日子里,過得不那么艱難。 他似乎成功了,在有限的學(xué)生生涯里,他的人緣一直不錯,所有認(rèn)識他的人,對他的平靜都是開朗溫和,外向幽默。但只有顧清遠自己知道,他其實一直帶著面具過活,沒有傾心相交的朋友,當(dāng)一場熱鬧散場后,他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回到那個不屬于他的房子里,關(guān)起門,隔絕出一個孤獨,但不需要偽裝的世界。 他漸漸習(xí)慣,甚至喜歡上了那種孤獨。只是偶爾也會覺得,對那個世界缺少一點歸屬感,甚至于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后,顧清遠甚至沒興起過,想要回去的念頭。 如果有一個存在,能讓自己生出豁出性命來保護的念頭,或許為他死掉也不錯。顧清遠在這一刻,有點理解了云離的意思。 半月后,無極門傳來了好消息,說是天人道的修士用卜算尋到了乾天木的位置,正在西陸最東側(cè),桑榆海臨近的一片密林深處。 那片林子是一些大妖的領(lǐng)地,修士很少踏足。現(xiàn)在想來,或許正是因為受到乾天木濃郁的生靈之力影響。 天魔由于被顧清遠打傷,最近正躲在碎石窟一帶養(yǎng)傷。碎石窟與乾天木所在之處遠隔萬里,三大仙門商議后,決定利用傳送陣,將天魔傳送到乾天木附近,再進行封印。 所以我們兵分兩路,太初山和無極門的人,負責(zé)將乾天木吸引至傳送陣中,并提前在乾天木周圍,布下陰陽定山陣。云離和顧清遠說著接下來的計劃:我們劍閣負責(zé)進入密林,掃清周圍的大妖,并在陣法里牽制天魔,完成封印。 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顧清遠問。 云離:當(dāng)然有,你可是封印天魔的主力軍,你那把劍里的生靈之力可以克制天魔,所以我們需要你來完成最后的封印。咒法是無極門的頂級封印咒,絕對不會歲時間而松動。有了這個封印,天魔這輩子,再也別想從乾天木的身體里出來。 若真有這么順利,自己也不會從千年之后的世界回來了吧。 顧清遠用大拇指的指腹擦過腰間隕星劍劍柄上的隕星石,露出隱約的擔(dān)憂:云離,我們這次封印天魔后,真能保證天魔永遠不會再出來為禍?zhǔn)篱g了嗎? 嘖,倒也不能說絕對。云離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畢竟天魔只是被封印,沒有被徹底消滅。 顧清遠抿了抿唇:那怎么才能徹底消滅天魔? 大概只有毀了乾天木吧。云離說。 毀了乾天木?顧清遠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系統(tǒng)提到了乾天木,那是不是說明乾天木在千年以后的世界仍然存在?那自己現(xiàn)在毀掉乾天木能成功嗎? 顧清遠俊朗的眉眼變得有些疏冷,望著天邊成團的云,思緒漸漸飄遠。他在想,未來真的可以改變嗎?或許一切都早已寫進歷史,而他只是一個經(jīng)歷者,他所有自以為的改變,不過就是在重復(fù)歷史的轍痕。 這想法從發(fā)現(xiàn)手機關(guān)機時便有了。那么巧,他失去了關(guān)于未來的記憶,那么巧,系統(tǒng)無法告知他未來的真實情況,那么會不會,恰好是因為一切無法更改? 他回來,也不過是因為在過去,他原本就回來過? 喂,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想把乾天木毀了吧?望著顧清遠越發(fā)凝重的神色,云離伸手在他肩上輕拍一記:乾天木是毀不掉的,那可是神木,與天地同壽,日月同生。他體內(nèi)的生靈之力源源不絕,就是天魔真把世界都毀滅了,也毀不掉乾天木一根樹枝。 云離這樣說著,視線又滑倒顧清遠手里的隕星劍上:所以說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你到底如何找來這根乾天木的樹枝當(dāng)劍身,這東西,就算是我?guī)熥鎭?,也沒可能砍掉。 我也不知道。顧清遠閉著眼睛,輕輕嘆了口氣:我不記得了。我忘了很多事情。 云離點點頭,完全沒有懷疑地信了:難怪你看起來像是深山里鉆出來的,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但顧清遠不知怎么告訴云離,未來封印會出問題。想了半晌,道:我還是擔(dān)心,會不會在很多年以后,封印被什么方法破解。 這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云離不知從哪摸出一瓶酒來,自己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澆在自己的劍上,嗆人的烈酒味道在四周飄散開,云離倚在石頭上,仰頭望天:這世上有人不顧性命的想保護什么,也有人不顧性命地想毀掉什么。都是欲望罷了。 那依你看,天魔如果從封印里跑出來,會通過什么辦法? 天魔最擅長玩弄人心,他若想解開桎梏,必然會找一個人,先逼瘋了他。而且我懷疑算了,沒什么,喝多了。 云離把腦袋垂了下去,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懷疑什么?顧清遠推了推云離,話說一半是怎么回事? 云離隨著顧清遠的手搖晃兩下,歪歪斜斜地從石頭上往地上倒。 顧清遠這才發(fā)現(xiàn),云離已經(jīng)睡著了。 顧清遠無奈地搖搖頭,拉起他一只胳膊把人送回住處。他的弟子似乎對師尊這副喝醉就睡的狀態(tài)十分習(xí)以為常,見慣不怪地引著顧清遠來到云離臥房內(nèi)。 顧清遠把人丟在床上,拍拍手準(zhǔn)備離開。朝外走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低喃。 不是天魔是人 顧清遠腳步頓了頓,是人? 第二天顧清遠再去問云離,云離卻打起哈哈來: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那就是天魔,天地浩劫嘛。怎么會是人為制作出來的,誰那么想不開,會做這種怪物出來。 顧清遠: 他明白了,云離懷疑天魔是人做的。但是有實力做出天魔這種存在的,除了三大仙門,不做其他人想,所以云離即使懷疑,也不能說。比起那沒有證據(jù)的猜測,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天魔成功封印起來。 顧清遠以為,乾天神木應(yīng)該是一株極為高大的樹,樹干仿佛天柱,筆直地伸向天空,抬頭望上去,枝葉會一直隱沒進云里。 但跟著劍閣眾人傳送到乾天木面前時,顧清遠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實際上的乾天木,只比普通的樹高大一點,白玉色的樹干彎曲如松,上面纏繞著許多藤蔓,葉子是漂亮的金棕色,陽光灑落下來,樹影婆娑搖曳。 是一顆很漂亮的樹。 顧清遠想。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用漂亮,來形容一棵樹。 顧清遠垂手立于樹下,他感覺這棵樹有種特別的親切感??纯词掷锏膭?,顧清遠覺得,或許自己在一千年后,是見過這棵樹的。于是伸手撫上乾天木光滑的枝干,語氣閑適地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呀。 腰間的隕星劍發(fā)出清越的嗡鳴,一陣清風(fēng)拂過,乾天木的枝葉隨風(fēng)搖晃幾下,一朵白色的小花飄然落于顧清遠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一千年前的宴沉初次見到媳婦:送你fafa一千年后的宴沉初次見到媳婦:送你一顆木雕骷髏頭。 第70章 顧清遠笑起來,目光明澈,仿佛山間初化的冰雪,漾起淺淺的波痕:你還會開花呀,是特意送我的嗎? 乾天木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顧清遠修長的指尖捏著花枝,陽光穿過白玉色的花瓣,顧清遠盯著看了一會,松開手,任由花朵墜落入腳下的泥土里:可惜我更喜歡紅色的花,鮮艷。 白色的花朵化作靈氣涌入土壤之內(nèi),片刻便消弭無蹤了。 白色太冷清了,下次送花記得要紅色的,祝我旗開得勝知道嗎。顧清遠倚輕輕拍樹干,語氣熟稔地像是在與老友聊天。 云離瞧著顧清遠一本正經(jīng)與樹對話的樣子,有些好笑地在他肩上輕拍一記:別自作多情了,乾天木是神木沒錯,但也就是一棵樹而已,沒有化靈的樹是不可能與你溝通的。 原來不是特意送我花啊。顧清遠懶懶地靠在乾天木的樹干上,無聊地伸手纏著樹上的藤枝,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我還我魅力這么大,人見人愛,樹見花開呢。 幾天的時間,密林里的大妖被請離,其他生靈也驅(qū)趕到林子外圍,太初山用陰陽定山陣將乾天木所在的區(qū)域與周圍隔絕,傳送陣也已經(jīng)布置完畢。 顧清遠只負責(zé)把封印的符咒記熟,等天魔傳送過來后,劍閣的弟子會用天衍劍域?qū)μ炷нM行削弱,天魔露出破綻的時候,再由顧清遠以隕星劍將天魔釘入乾天木內(nèi)部,刻下封印,這事便算成了。 劍閣的弟子預(yù)先排布好陣型,萬事具備,只等天魔出現(xiàn),便立刻展開攻勢。 這日傍晚,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后。一大團煙霧狀的怪物憑空出現(xiàn)在顧清遠身側(cè)。 來了。顧清遠一躍飛上樹杈,對危險地感知,讓他本能地與突然襲來的天魔拉開距離。 劍閣弟子聽令,結(jié)陣!云離大聲命令弟子,同是拔劍,在虛空一劃:天衍劍域,開! 天衍劍飛向虛空,其余弟子紛紛揮劍,所用招式劍意各不相同,這些劍意與虛空中的天衍劍融合,逐漸衍生出更多劍意來。 把天魔所在的區(qū)域完全籠罩進去,數(shù)不清的劍意刺向在天魔身上,如同雨水砸在地面,氣團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凹陷,劍氣飛蕩四濺開,又在解陣的弟子手中凝聚,再次進攻,如海潮起伏,連綿不絕。 但這對天魔來說似乎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只是行動因為受到阻礙,而顯得有些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