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金枝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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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官爺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離開了,曼珠拍了拍胸膛,緩解下心中的心跳,又看了看被藏在被窩里的人兒道:“這姑娘到底是什么來路,若真的是朝廷要犯,小姐,那我們豈不是會惹上麻煩?” “我看未必,我瞧著方才那二人,不像是我大唐的人?!?/br> “為何?” “曼珠,快去找穆辭大哥吧,這姑娘傷得很重,耽擱不得?!?/br> “是?!?/br> 曼珠走后,上官淺淺把女子平放在床榻上,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上官淺淺坐在椅子上看著她,時間一點點流逝,終于一陣敲門聲響起,穆辭和曼珠終于回了,他快速放下手中的藥材,來到女子的身旁,給他把脈,查看傷口,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他道:“曼珠,準備熱水、酒精、紗布。” “這一箭差點刺中心脈,所幸射偏了一點,如果不然,她早已命喪黃泉?!?/br> 曼珠端來熱水,穆辭先幫她清洗了傷口,再用酒精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隨后,再用鑷子把埋在rou里的箭頭取出,昏迷的姑娘大叫了一聲,又昏迷了過去,穆辭再用紗布幫她包扎好,等處理好這些,穆辭已是滿頭大汗。 “穆辭大哥,她如何了?” “命算是保住了?!?/br> “曼珠,你去煮點小米粥,一會她醒了,給她喂點?!?/br> 曼珠應了聲,便去了。 黎明過后,姑娘終于醒了,曼珠給她喂了點小米粥后,又睡下了,子夜后,囈語不止,上官淺淺摸了下她的額頭道:“怎么這么燙?” “曼珠,快去叫穆辭大哥來?!甭椴[著惺忪的眼離開了。 穆辭聽到敲門聲,披了件外衣便出了門,他摸了摸女子的頭,再把了把脈:“不好,發(fā)高熱。” “必須想辦法替她降溫,如果高熱不退,恐怕熬不過今晚?!蹦罗o用一條濕毛巾沾了冷水,再敷在她的額頭上。 “穆辭大哥,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和曼珠?!?/br> 后半夜,上官淺淺和曼珠輪流照顧她,她們倆基本沒有怎么睡覺,快天亮之時,女子的高熱才退了下去,上官淺淺這才瞇了一會。 穆辭一大早便敲開了門,發(fā)現(xiàn)上官淺淺臉色慘白,趕緊給她探了探脈搏,“淺淺,你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差,不能再拖下去了?!?/br> “嗯,近日,我也覺得稍微動一些,就會覺得異常乏力?!?/br> “為今之計,或許只有我?guī)煾?,才能把你醫(yī)治痊愈?!?/br> “你師傅?” “是的,我來大唐之前,曾拜在師父的門下?!?/br> “不過,他現(xiàn)在在高麗。” “高麗? ”上官淺淺思量著,“那等安頓好這位姑娘,我們即刻動身高麗?!?/br> 上官淺淺的身體原因,是壓倒她離開李瑾煜最后的一根稻草,雖然如今已離開東宮,可終究還是希望自己是一個健康的女子,或許,她的心里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即便她知道,她就此離開東宮,李瑾煜不會原諒她。 第47章 愛生恨 上官淺淺瞇了一會,依稀聽見床榻上有動靜,上官淺淺道:“你醒了?” “嗯?!?/br> “感覺好點了嗎?” “好一點了,是你救了我?” “嗯?!?/br>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阿伊娜不勝感激?!?/br> “你是阿伊娜?” “嗯,姑娘認識我?”阿伊娜疑得看著上官淺淺,印象中,自己似乎不認識她,阿伊娜在宮中并沒有見過上官淺淺。 上官淺淺掩飾道:“嗯,我有一個親戚在宮里當差,聽她提起過阿伊娜這個名字?!?/br> “原來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淺淺即可?!?/br> “你怎么出宮了呢?那些人又為何追殺你,看他們的架勢,是要置你于死地?!?/br> “說來話長,那大唐太子不識好歹,本公主打算回高麗了,過幾日便是乞巧節(jié),聽說華溪的乞巧節(jié)極為熱鬧,因此回高麗之前,來華溪看看,誰料遇上了賊人。” “公主,大唐太子怎么了?” “你認識大唐太子?”阿伊娜疑惑道 “不,我也只是隨口一口?!?/br> “說起他,本公主就一把火,不說也罷。” “嗯,公主,我看追殺你的那些人,不像是尋常的殺手,他們雖穿著大唐官差的服飾,可不像是我大唐的人。” 阿伊娜想了想道:“我中的那支箭還在嗎?” “在的,曼珠。”上官淺淺示意曼珠取過來,阿伊娜接過來看了看,“這箭看似是大唐所鑄造,可仔細看,箭頭的非常堅硬,以大唐如今的鑄箭術(shù),絕對鑄造不出來,倒是像突厥所鑄造。”突厥人擅于騎射,因此其鑄箭工藝亦是在諸國中屬于最上乘?!?/br> “突厥?”上官淺淺思量著,高麗的公主在大唐遇刺,如果命喪大唐,那么高麗和大唐定然會反目成仇,屆時,大唐將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若大唐兵敗,誰坐收漁翁之利? “好歹毒的暗殺計劃?!鄙瞎贉\淺想到這里,毛骨悚然。 “暫時還不能下定論是不是突厥所為,待我回高麗再查明?!?/br> “嗯嗯公主,我看那些賊人恐怕不是善罷甘休,公主要盡早做打算?!?/br> “嗯,淺淺多謝你,待我回高麗,我一定讓我父汗好好封賞你?!卑⒁聊任罩瞎贉\淺的手,親昵道。 “公主,不必,作為大唐的子民,亦同為女子,能幫到公主,淺淺義不容辭?!?/br> 南無月被李瑾煜用假死藥從天牢里救出來后,就被安排在畫扇的問月樓,此時的他們,正愁眉不展,因為上官淺淺的離開,李瑾煜一蹶不振。 “如今大唐動亂,太子殿下還是終日在東宮買醉,這樣下去不行,我得去趟東宮?!蹦蠠o月想起在天牢時的自己,已無心活于世,是李瑾煜敲醒了他。 “嗯,也好,你小心些?!?nbsp;畫扇說道 此時的南無月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南無月,為免被人認出,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半臉面具,臉上的神情全部隱于面具之下,他快步朝馬車上走出,一身白衣飄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和臉上,半臉面具反射著光芒,讓他淡淡的儒雅氣質(zhì)增添了一絲的凌厲。 南無月他先是見了青竹,青竹的言語里透出絲絲的無奈:“殿下還是這樣,誰的話都不聽?!?/br> “帶我去見他。” 南無月隨青竹來到攬月閣,“殿下,無月公子求見?!?/br> “不見,都別來煩本王。” 南無月聽聞屋內(nèi)的聲響,徑直推開了門,入眼,屋內(nèi)一片狼藉,李瑾煜此時正坐在地上,手里握著一個酒瓶子,一口一口喝著,另外一個手里緊緊握著一枚淡紫色的香囊,南無月道:“殿下,我陪你喝?!?/br> 李瑾煜詫異看了一眼南無月,原來他不是來勸自己的,李瑾煜遞給他一壇酒,南無月舉起酒壇子,大喝了一口,酒的辛辣嗆得他直咳,白皙的臉上一片紅,李瑾煜見狀,匪夷一笑,并未說話。 “殿下,我記得你從前不喜喝酒。?” “從前是從前?!?/br> “若是上官姑娘見殿下這般,不知道該有多心疼?!?/br> 李瑾煜聽聞,似是有人生生又在他的胸口刺上一刀,痛得他不能所以,他把酒瓶子往地上用力一擲道:“別在本王面前提她,若是你膽敢再提她,就給本王滾出去。” 南無月仰天大笑:“不過一個女人,喜歡就想辦法抓回來,而不是縮在這里,當縮頭烏龜?!蹦蠠o月的這句話成功吸引了李瑾煜的注意。 “天下之大,談何容易?” “待你成為大唐的九五之尊,手握大權(quán),想要找一個人,豈不容易?” “如今突厥和高麗的大軍逼近,大唐正陷入危機之中,若是你再一蹶不振,別說找到她,就連她的一根頭發(fā)絲,你也見不找。 李瑾煜瞇著血紅的眼道:“本王如此待她,她竟一聲不吭就走了,忘恩負義的女人。” “你說得沒錯,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一定把她抓回,本王的剜心之痛,也要她嘗嘗?!?/br> 南無月見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這些話有些偏激,但是他了解李瑾煜,上官淺淺就是他的心病,無論愛也好,恨也罷,只有她,才能激起他的求生欲。 在李瑾煜的心中,就算見到她會恨,也總比一輩子不在他身邊的好,男女間的愛恨情仇,又有多少人分得清?因愛生恨,歸根到底,還是愛。 此時的皇宮亂成一片,阿伊娜失蹤的消息傳遍是宮中上下,唐皇憂心這事,頭都大了,阿伊娜公主在大唐失蹤,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傳到高麗王的耳中,那麻煩就大了。 “來人,封鎖全城的消息,阿伊娜失蹤的消息絕不能傳出去?!?/br> “另外再加派人手找尋阿伊娜的下落,務必盡快找到她,否則,我們沒有辦法和高麗交代?!?/br> “是?!?nbsp;李晟和李皓同時應道,李晟的母妃德妃已死,但唐皇念其舉報有功,且現(xiàn)如今戰(zhàn)火紛飛,正是用人之際,因此,就又重新用李晟。 李瑾煜此時已收拾妥當,此時正坐馬車進宮,南無月和青竹隨行,他們二人詳細給李瑾煜說了大唐現(xiàn)如今的局勢。 “什么,那女人失蹤了?” “是的。” “據(jù)說那日被殿下趕出東宮后,就沒有回過宮里,皇上怕阿伊娜遇險,已經(jīng)加派人手尋她,只是如今尚未有消息傳回。” 李瑾煜此時已經(jīng)來到御書房門外,得通傳后,他大步流星走入內(nèi):“兒臣給父皇請安?!?/br> “哼,混賬東西,你還知道進宮?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皇在?” “如今我大唐陷入危機,你倒好,為了一個女人要生要死?!?/br> “請父皇恕罪,之前是兒臣愚昧,兒臣今后不會了,” 唐皇見他如此,也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誰不為女人瘋狂過?終究還是不忍再責怪他:“阿伊娜失蹤,你有什么看法?” “父皇,兒臣覺得這事蹊蹺,阿伊娜并非孩童,她深知此次前來,肩負著兩國和平的重任,她斷然不會無故失蹤,此事,恐怕沒這么簡單?!?/br> “和朕想到一處去了,朕也是擔心這個。” “父皇,我們得做兩手準備?!?/br> “兒臣愿即刻前往潼關(guān),守住長安的最后一道防線?!?/br> “嗯,你去吧。” 第48章 險招 高麗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