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金枝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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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是問出了細(xì)心底的疑惑:“淺淺,你為何這么做?” “穆辭大哥,從我離開東宮的那一刻,我們就再無可能?!?/br> “你有沒有想過,跟他解釋清楚離開的原因,他或許會理解?!?/br> “其實(shí)我在高麗的時(shí)候,給他寫過一封信,解釋了我離開的原因,可是他不愿意相信,這是他給我的回信。”上官淺淺把那張泛黃的信遞給穆辭。 穆辭接過看著上面的字跡,“淺淺,這真的是他寫的嗎?” “不是他還會是誰?我與他相識這么久,不會連他的字跡都辨認(rèn)不出來,這分明就是他的字跡?!?/br> 穆辭看著手中的書信,再看向上官淺淺,眼眸的憐惜若隱若現(xiàn),“淺淺,無論何時(shí),我都在你的身邊,若你累了,倦了,別忘了,你的穆辭大哥一直都在?!?/br> “穆辭大哥,謝謝你?!鄙瞎贉\淺感激得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對自己愛護(hù)有加的兄長。 “傻丫頭,夜涼,快回去休息吧。” “嗯。” 由于瘟疫的原因,為了方便,上官淺淺和曼珠干脆住在了醫(yī)館,醫(yī)館的二層可供人住,上官淺淺回到自己的房中,匆忙洗漱后,便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上官淺淺正在廚房熬藥,曼珠突然走了進(jìn)來道:“小姐,那位圣人不肯換藥?!?/br> “為何?” “不太清楚,幫他換藥的幾個人,都被他趕出來了?!?/br> “若是不按時(shí)換藥,傷口復(fù)發(fā),那就麻煩了,走吧,我去看看?!?/br> 上官淺淺進(jìn)入屋內(nèi),只見幾個婢女侯在一旁,誰也不敢說話,李瑾煜半躺在床榻上,他見上官淺淺進(jìn)來,眸光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你來幫孤?lián)Q藥?!?/br> 上官淺淺走到他的身旁,幫他解開胸前的白色紗布,她感受到他的灼熱的目光,手不受控制顫抖著,所幸她是戴著面紗,臉上的殷紅全部隱藏在面紗之下,李瑾煜看著她那躲躲藏藏的目光道:“你在害怕?孤很可怕嗎?” 上官淺淺搖搖頭,李瑾煜看她的面容,極為平凡,配上她這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真是可惜了,“罷了。”說著他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他在尋找些什么,他總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上,藏著另一個人的靈魂。 他閉上了眼睛,上官淺淺松了一口氣,她快速幫他換藥,再綁上紗布,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李瑾煜雖然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利落,他暗想:“她怎么可能是淺淺?” 可是他忘了,三年的時(shí)間可以讓一個人改變很多,在高麗的這三年,上官淺淺跟穆辭學(xué)醫(yī),識藥,雖然不及穆辭的醫(yī)術(shù)精湛,卻也比普通的大夫高明許多。 上官淺淺停下了動作,李瑾煜這才睜開了雙眼,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上官淺淺正想離開之時(shí),李瑾煜道:“你留下?!鄙瞎贉\淺的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面對他,李瑾煜道:“你家中可還有別的兄弟姐妹?” 上官淺淺拿起他案桌旁的狼嚎筆寫上:“只有一個哥哥?!彼f給李瑾煜看,李瑾煜看著這上面的字跡,淺淺寫的是簪花小楷,字跡工整漂亮,而眼前人的字跡潦草,半分都沒有她字跡的影子。 他嘆了一口氣:“下去吧?!?/br> 第53章 畫中人 宮里的太醫(yī)收到青竹的消息,馬上趕來,替他檢查這檢查那,恨不得把他的全身都檢查一遍,以確認(rèn)無大礙李瑾煜在醫(yī)館休養(yǎng)的這幾天,只準(zhǔn)上官淺淺一人替他換藥,宮里大臣的折子都遞到醫(yī)館來了,李瑾煜這才不情愿得回宮。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李瑾煜坐上了回宮的馬車,上官淺淺和醫(yī)館的眾人站在門口恭送,上官淺淺看著他,難過、不舍等各種情緒摻雜在胸口,但是有些事情早已成定局,容不得她,她在心里默默道:“保重。” 李瑾煜似是覺得少了什么一樣,他探出頭來,指著上官淺淺:“你,跟孤回宮?!?/br> 上官淺淺愣在了原地,李瑾煜看著她那木然的神情道:“怎么?不愿意?” “孤的身體尚未好轉(zhuǎn),需要你幫孤?lián)Q藥,待孤好轉(zhuǎn)后,自然會送你出宮?!?/br> “難道你想抗旨不遵?” 穆辭見狀,趕緊上前解釋道:“皇上誤會了,家妹只是覺得太突然了,一時(shí)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那好,趕緊跟上,別誤了時(shí)辰?!?/br> 就這樣,上官淺淺和李瑾煜回了皇宮。 上官淺淺再次踏入這座宮門,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這里承載著很多她的喜怒哀樂,她朝著眼前的那個身影看去,苦澀頓生。 上官淺淺被李瑾煜安排在他的寢宮當(dāng)貼身婢女,平日里只是給李瑾煜換下藥,其他的倒不用做什么,他身上的傷日漸恢復(fù),他召她的次數(shù)也少了許多。 這一日,上官淺淺還是和往常一樣,做好手中的活后,就喜歡坐在屋內(nèi)畫畫,李瑾煜身邊的侍衛(wèi)青竹道:“姑娘,皇上召你前去?!?/br> 上官淺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青竹的腳步來到御書房,李瑾煜此時(shí)正在批閱奏折,他聽見有人進(jìn)屋的聲音,頭也不抬道:“幫孤磨墨?!?/br> 上官淺淺進(jìn)入御書房,便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了目光,她定定得看著:“這畫為何只有一雙眼睛,而且,總覺得這眼睛似曾相識?!?/br> 不知為何,她看著這畫,竟能感受到當(dāng)時(shí)作畫者的心境,也許她本是喜畫人,所以和作畫人能產(chǎn)生共鳴,這畫中,雖然只有一雙眼睛,可是能從作畫人的筆下,感受到其中的綿綿情意。 李瑾煜見上官淺淺沒有動作,抬眼便看見她盯著墻上那幅畫看,“你在看什么?” 上官淺淺收回了目光,她拿起他案桌上的狼毫筆寫道:“我能看下那幅畫嗎?” 李瑾煜的目光隨即凌厲了起來道:“你若是再看一眼,孤把你的眼睛挖下來?!?/br> 這畫,只有他可以看,誰看多一眼,便是對它的褻瀆,他決不允許旁人用窺探的眼睛看他心中的寶貝。 “對不起?!鄙瞎贉\淺寫道 李瑾煜看她那雙和畫上如出一轍的眼眸,終究沒有責(zé)怪她:“幫孤磨墨。” 上官淺淺走到案桌旁,用手中試了下水溫,再把溫水倒入硯臺中,再細(xì)心摸著,唐皇李瑾煜看著她的動作道:“墨磨得不錯。”李瑾煜的眼中多了一絲探究的味道。 李瑾煜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yàn)槟ヒ仓v究方法,尤其是皇宮的御用墨,如果水溫或者是倒入的水量不合適,磨出來的墨要么是稀了,要么是稠了,書寫起來,極為不便。 李瑾煜心想著:“尋常的宮女,沒有經(jīng)過學(xué)習(xí),不可能懂這些,想必她的家境不差,至少不是尋常的百姓之家?!?/br> “皇上,薛美人求見?!鼻嘀竦穆曇繇懫?,李瑾煜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傳她進(jìn)來。 薛美人一聽李瑾煜在宮外受傷的消息,嚷著要見他,之前幾天,都被李瑾煜擋了過去。 薛美人依舊是穿著淡紫色的衣裙,扭著腰走了進(jìn)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為之,她每次來見李瑾煜都是穿著淡紫色衣裙。 上官淺淺看著人影一點(diǎn)點(diǎn)閃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她磨墨的手停了下來,定定看著她,這個女人的側(cè)臉,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怎么會這樣? 薛美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上官淺淺正看著自己,迎了上去,四目相對,薛美人的嚇了一跳:“她這眼睛…,這眼睛…怎么和畫上的一樣?” 李瑾煜見他定定看著上官淺淺便道:“怎么了?” 薛美人收回了目光道:“皇上,沒什么。” “皇上大病初愈,臣妾給皇上熬了些雞湯給您補(bǔ)補(bǔ)?!闭f著她盛出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 “有勞愛妃了?!崩铊?/br> “你到一旁候著?!崩铊蠈ι瞎贉\淺道 薛美人此時(shí)暗暗打量著上官淺淺,眼睛如清泉般,可是眼睛下的那一張臉著實(shí)平凡了許多,甚至比宮中其他的婢女還是要丑幾分,她暗暗想:“可惜了這雙眼睛?!?/br> “只是這身段,雖是穿著婢女的服飾,可是卻掩蓋不住身上的玲瓏曲線,再看回那張平凡的臉,暗暗提醒自己:“我這是在瞎想什么,不過是眼睛恰好相似而已,單是這張臉,皇上也不可能瞧上。” “皇上味道如何?”薛美人問道 “還不錯,愛妃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崩铊侠γ廊俗谧约旱耐壬?,大手輕捏她的下巴道。 上官淺淺看見這一幕,眼睛馬上移開,指尖用力捏住裙衫的一側(cè),這一刻她好想離開這里,李瑾煜不知為何,朝上官淺淺掃了一眼,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情緒。 “你?!彼噶酥干瞎贉\淺道:“過來伺候?!?/br> 上官淺淺想不到他竟然叫自己近身伺候,她慌忙收好眼里的情緒走到他們的身旁,薛美人語氣嬌嗔道:“皇上,臣妾想吃葡萄?!?/br> “聽到?jīng)]有?”他對上官淺淺道 “還不快給孤的美人剝皮?” 上官淺淺走到一旁,摘幾顆剝了皮,放在白色的陶瓷碟子里,端到李瑾煜的面前,李瑾煜接過,指尖無意觸碰到上官淺淺的指尖,她快速縮回了手,葡萄連帶碟子落地,發(fā)出“哐當(dāng)”的聲響。 指尖觸碰到的那一瞬間,觸電般的感覺在李瑾煜身上游走,他的心掀起了波瀾,他盯著上官淺淺,似是從她的身上看出點(diǎn)什么來。 薛美人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上官淺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出了殿內(nèi),李瑾煜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冷眼對薛美人道:“你下去吧,孤還有政務(wù)要處理。” 薛美人看著眼前這個人,為何變臉如此之快,方才還對自己濃情蜜意,為何不到一會的功夫,他又變回了那個清冷的人。 “是?!毖γ廊送肆顺鰜怼?/br> 上官淺淺無精打采回到住所,那是一個狹小的院子,和其他的宮女住在一塊,上官淺淺不爭不搶的性子,倒是住得風(fēng)平浪靜,她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沉思著什么,隨后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宣紙,在上面涂畫著,她一有心事,就喜歡涂畫,把心事畫在紙上。 她想起方才李瑾煜和薛美人兩人的濃情蜜意,她心里就堵得慌,她手中的畫筆越畫越快,突然一個宮女的聲音響起:“聽說明天又有一批秀女進(jìn)宮,我們又有得忙了?!?/br> “可不嗎?希望嬤嬤明日給我安排一個好伺候的主,可別安排我伺候那些驕縱的大小姐?!?/br> “誰說不是呢?!?/br> “誒,你說,這后宮不斷進(jìn)新人,新人加舊人這么多,為何就沒有一個人的肚子隆起來?” “太后日日燒香拜佛求子嗣……,” “噓。” “這話你也敢說?不要命啦?” “行了,早點(diǎn)睡吧。” 上官淺淺聽著這兩位宮女說的話,心煩意亂,想起他和那些嬪妃們你濃我濃的樣子,上官淺淺只想早起出宮,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那個人偏偏不能如她所愿。 她畫筆依舊在動,漸漸地,畫紙上出現(xiàn)一對戲水的鴛鴦,在荷塘旁邊的麥田上,一只雁兒的身上被一只箭貫穿著,傷口上和嘴上都流著殷紅的血。 它奄奄一息躺在麥田上,可是它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荷塘中的一對戲水鴛鴦,它們是何其的般配,可是,那美麗的荷塘,永遠(yuǎn)不屬于她。 畫畢,她在畫的右上角題上:“花開花落自有時(shí),保重。” 翌日,李瑾煜下了早朝之后,其他的時(shí)間大多是在御書房里批閱奏折,上官淺淺被喚到跟前伺候,只是李瑾煜只讓她在一旁候著,她見他今日似是心情不錯,于是她拿起案桌上的筆寫道:“皇上,如今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可否出宮了?” 李瑾煜掃了一眼她的字:“過兩日便是孤的生辰,你到時(shí)候隨他們一起出宮?!?/br> “是?!?/br> 上官淺淺想到兩日后可以出宮,心里五味雜陳,此次離開,或許他們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上官淺淺默默看著他,似是想把他的模樣刻在腦海里。 李瑾煜似是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狼嚎筆放回硯臺:“你知道孤最想得到的是什么生辰禮物嗎?” 上官淺淺搖了搖頭,李瑾煜自嘲笑道:“我跟你說這些作甚。” 隨后他轉(zhuǎn)身到書架上,取下一個黑色的盒子,把里面的一幅畫取出,平攤在案桌上,上官淺淺瞧了一眼,只見一位身穿淡紫色襦裙的女子在起舞,她暗想:“這不是三年前,自己在皇后娘娘的花宴上跳舞的模樣嗎?” 他的眼睛盯著畫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收回,這時(shí)青竹走了進(jìn)來:“殿下。” 李瑾煜對上官淺淺道:“你退下吧。” 待上官淺淺完全退出殿內(nèi),他這才對青竹道:“有消息了嗎?” “回皇上,只是一個女子住在那里,并不是上官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