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金枝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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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小動作,如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說的什么?!?/br> 李瑾煜的眼眸發(fā)出如劍刃般的寒光,“還不承認?既然你這么喜歡折騰自己,孤看你這臉也別醫(yī)治了,就這樣吧?!?/br> 薛美人一聽,全身癱軟了下去,想起此前,他最是喜歡她這張臉,愛不釋手,如今竟然…,她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眸,眼淚慢慢滑落。 難道之前他對自己的柔情蜜意,萬般寵愛,都是假的?她說她喜歡寶玉,他為她尋遍天下,只為博她一笑,她說喜歡吃宮外的糕點,他連夜帶她出宮,宮里其他女子惹她不高興了,他打入了冷宮,他把她寵上了天,難道只當自己是上官淺淺的影子? “難道之前,你對我的情意都是假的?你為何這么狠心?” “怪只怪你觸犯了孤的底線,她不是你可以隨意污蔑的?” “她在你心中,就這么重要?” “重要?孤何時說她重要了?這偌大的皇宮,美人如云,孤想保誰,就保誰。”李瑾煜說完,拂袖而去,薛美人的眼里迸發(fā)出無盡的恨意,手里的拳頭攥緊,咬牙切齒道:“上官淺淺…” “娘娘……”陳媽哭著抱著這個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女子,她從小被爹娘捧在手心,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她曾經(jīng)也勸她,一入深宮似海,可是她不聽,她非要成為他的妃子,孽緣啊“娘娘,都怪老奴,老奴不該給您出這餿主意?!?/br> “不怪你,是我高估了他對我的愛,低估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我早該明白,我不過是她的影子?!?/br> “如今她回來了,影子自然就不需要了。”薛美人終于認清了自己的現(xiàn)狀,無比清醒道“娘娘,我去求皇上,他從前是最愛您這張臉的,他一定舍不得就此毀了” “別去,他的話,我自當遵從?!?/br> “難道,就此算了嗎?女子若是毀容了,與死何異?” “算,怎么可能算?上官淺淺,走著瞧,我們來日方長。” “陳媽,扶我回去?!?/br> “是?!?/br> 薛美人經(jīng)此一遭,似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如果說從前她只是跋扈了一些,可如今這種跋扈已經(jīng)被她收起,取而代之是自內(nèi)心而出的冷與從容,就像一個極有耐心的狙擊獵人,在等待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把看中的獵物一擊即中。 第61章 重歸于好 上官淺淺回到攬月宮,她生氣得把有關他一切的東西都找出來,他送的簪子,耳環(huán),珠玉…等,曼珠道:“小姐,您這是?” “把這些都給本宮扔了?!?/br> “我看誰敢?”猝不及防,李瑾煜的聲音響起。 “御賜的東西你敢扔了?” 上官淺淺不說話,也不看他,李瑾煜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讓她強制看向自己:“孤在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皇上不是美人在懷嗎?怎么有空來臣妾這里?” 李瑾煜聽著她這意思,似是吃醋的感覺,捏著她下巴的手頓時松開了,心情也從上一刻的憤怒變成平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說說,為何要扔了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皇上既然賜給了臣妾,自當是由臣妾自行處理,臣妾喜歡扔就扔?!?/br> “孤說了,不許扔。” 上官淺淺還想說什么,他一把拽她到自己胸前,用唇瓣堵住那些即將要說出來的話,他這些天被她的話不知刺痛了多少回,他不想再聽了。 上官淺淺沒有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襲擊,一時愣在了原地,他糾纏掠奪著自己日思夜想的甜美,“唔…” 上官淺淺的手在揮舞著,想拉開和他的距離,他一把抓著她那搗亂的手,把她的后背貼近墻壁,使她動彈不得,繼續(xù)掠奪唇齒間的芬芳,這些年對她的想念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化作了此刻狂烈。 這個女人把他傷得千倉百孔,明知道她顆毒藥,隨時可以讓自己的心如刀割,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他自恃過人的忍耐頃刻間瓦解,他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魔力,身上那些被囚禁千年的欲—望被她輕而易舉召喚出來。 他認命得閉上眼睛,把眼前這個女人抱得更緊,珍惜這一度春風的時刻,因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定會像刺猬一樣,展開她身上的刺,不會讓自己靠近一丁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淺淺終于找到了間隙:“你放開。”李瑾煜依舊我行我素,他想她,念她,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把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他把她放下床,欺身而上,再次覆上她的柔軟,突然,他的舌尖傳來一陣疼痛,血腥在他的口中蔓延開來,李瑾煜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你敢咬孤?” “李瑾煜,我不是你后宮那些女子?!?/br> 這一句話,他如夢初醒,是啊,她從來都不是后宮那些女子,他看著她那雙倔強,讓他愛恨交加的眼眸,即使自己為大唐之主,夫君為天,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可他終究還是不忍強迫她。 他忽略心中傳出的陣陣的絞痛道:“上官淺淺,孤絕不勉強任何人,但是你記住,孤的恩寵你不要,大有人要?!?/br> 李瑾煜走后,上官淺淺坐在床榻上,雙手抱住膝蓋,把頭埋進去,眼淚不爭氣滑落,她一想到他的唇也吻過別的女子,也和別的女子這樣恩愛,她就忍不住要推開他。 曼珠聽見抽泣聲,進來輕抱住她:“小姐,你這又是何苦?” “曼珠,當初離開東宮,我錯了嗎?”上官淺淺抬起頭,雙眼微紅看著她道“你沒錯。” “可是我回來之時,他納了很多的女子,曾經(jīng)對我的溫柔與疼愛,也用在了別的女子身上?!?/br> 曼珠嘆了一口氣:“自古以來,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他是天子,大唐最尊貴的王。” “可是,他之前不是這樣說的?!?/br> “小姐,你醒醒,這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了?!甭榉鲋募绨虻馈笆前。以缭撁靼?,這不是三年前了?!?/br>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樣的恩寵,不要也罷。” 曼珠深知她的性子,勸是勸不動的了,如若她是個委曲求全的人,和皇上的關系也不會惡化到如此地步。 上官淺淺含淚的雙眼掃視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像是一座囚牢,把她的身心都囚在這里,永生永世都出不去。 “曼珠,你說,我們還有可能出去嗎?” “小姐……”曼珠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小姐,無論你在哪里,奴婢都會陪著你?!?/br> “嗯…” 太極宮內(nèi),小德子看著眼前這位王,自從攬月宮那位入宮后,他的臉上時刻烏云密布,他突然慶幸自己不懂世間情,否則如他這般,可真是生不如死。 在旁人眼里,大唐的王是個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之人,可是只有近身伺候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外冷,內(nèi)心狂熱的主。 想要那個女人,又拉不下面子,看來,是需要我小德子出馬的時候了,他此刻又像是個參透情愛的智者,給他們兩人指點迷津。 小德子來到攬月宮,上官淺淺還在床榻上坐著,婢女進來稟報,她這才收拾出去見公公,她知道公公前來,定是有事,就算她再不愿,她還是得見。 小德子給上官淺淺行了禮,抬頭,看見上官淺淺微紅的雙眸,知道她哭過,他在心里又是嘆了一口氣,這二人真是的,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偏偏死倔著,主子心情不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才是最受罪的。 上官淺淺命奉上茶,賜座,這才問道:“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娘娘,奴才想給娘娘講個故事,不知道娘娘有沒有興趣聽?!?/br> “公公請說?!?/br> “有一位公子,三年前喜歡了一位女子,他萬般付出,終于抱得美人歸,就在他們成婚沒多久,女子不辭而別,男主發(fā)瘋找她,她離開了三年,他找了三年,那個女子似憑空消失了一般,杳無音信。 就在他快絕望之時,突然遇見一個長得很像那名女子的人,他把那名女子納入了府中,可是那些思念沒有因為這個女子的到來而止住,反而越加的迅猛?!?/br> “自此,他搜羅天下的美人,但凡和喜歡的那位女子有一點像的,都收入府中,他企圖拼湊一個完整的她,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仍舊拼湊不出心中的那個她?!?/br> “你是說他……怎么可能?” “娘娘,奴才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這些女子雖然進了府,可即便長得再像那名女子,這位公子始終沒有碰過她們。” “這…可能嗎?……” “娘娘,這后宮佳麗三千,皇上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為太子幾年,登基一年,可曾有過子嗣?” “他……他沒有忘和自己的約定……” 上官淺淺強忍著心中的波濤,和那些即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小德子道:“娘娘,老奴的故事講完了,老奴該告退了?!?/br> “多謝公公?!?/br> 曼珠送走公公后,上官淺淺坐下來,細細回顧了一遍他說的話,她想起了薛美人的臉,想起此前見過的幾位嬪妃,或眼睛,或鼻子,或身材,都和自己某個部位相像,難道他真的…? “可是他那封信,字跡也是他的,不可能有假?!?/br> 她再次取出那封泛黃的書信,再取出他的字畫,一般無二,出自一人之手無疑,這一夜,上官淺淺幾乎沒有合眼,她在等天亮,來人世間十幾載,她突然覺得,這一夜是最漫長的一夜。 她早早洗漱完畢,待李瑾煜去了上早朝后,她派人去請小德子,小德子到攬月宮之時,手上捧著一本冊子,上官淺淺還沒有開口,他便奉上了冊子道:“娘娘,奴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這里邊有你想要的答案?!?/br> 上官淺淺翻開冊子,這是君王的起居記錄冊子,上面詳細記載了何時寵幸過哪些妃子,上官淺淺顫抖翻開近一年的記錄,入眼,盡是空白,手中的冊子落地,曼珠悄然撿起遞給了小德子。 小德子看她的表情:“娘娘,相信你已經(jīng)找到答案了,奴才告退?!?/br> 上官淺淺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曼珠,我們?nèi)ビ鶗??!彼览铊舷略绯螅话銜谟鶗颗喿嗾邸?/br> “可是,小姐您還在禁足?!?/br> “沒事,他要罰便罰?!?/br> 上官淺淺來到御書房之時,他恰好背對著窗臺,站在書架前看著什么,朝陽從窗外照射進來,眼前的男人被一輪光圈籠罩,她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他菱角分明的臉頰似乎更瘦了些,比從前更沉穩(wěn)了,眸光里散發(fā)出君王的威嚴與世故,這樣的他,既熟悉又陌生。 興許是上官淺淺走路輕,又或是他看東西太過入迷,上官淺淺走到他身后,他毫無知覺,她輕輕攬上他的腰圍,臉頰貼近他的后背,哽咽道:“對不起?!?/br> 當上官淺淺環(huán)抱他腰圍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僵住了,屬于那個女子特有的味道傳入鼻息,他知道是她,聽聞她哭泣的聲音,他扳開她的雙手,轉(zhuǎn)過身面對她。 看見她落淚,他還是忍不住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珠,上官淺淺看著他不說話,眼淚如流水般,止也不住,他問得很輕很輕:“怎么了?” 上官淺淺踮起腳尖,環(huán)上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唇,李瑾煜拿著書本的手掉落地上,他的雙手抱住她,使她更貼近自己,化被動為主動,與她共舞,掠奪她口中的芳香。 不知過了多久,他戀戀不舍放開了她,問道“你…到底怎么了?”上官淺淺還是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勉強她,他的唇瓣輕吻住她掉下來的淚珠,眼里盡是心疼。 他擁著她很久很久,上官淺淺的心情這才平復下來:“我…能在這里陪您嗎?” 李瑾煜點了點頭,他坐回椅子上批閱著奏折,上官淺淺則在他對面的位置上作畫,畫中恰是眼前男子的模樣,他們二人各自忙著手中的事,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對方。 李瑾煜陪她在攬月宮用過午膳后,他回了御書房,回想上官淺淺的舉動,他隱約猜出了些,即刻召小德子前來:“你是不是和貴妃說了些什么?” “回皇上,奴才只是和貴妃娘娘講了一個故事?!?/br> “故事?”他想了想,領會了,臉上的弧度逐漸淡開,“小德子,故事講得好,孤重重有賞。” 小德子看著他那張逐漸放晴的臉,松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你說,你想要什么賞賜?” “回皇上,奴才為皇上排憂解難是應該的,不敢討封賞?!?/br> “孤說賞你就賞你,你且說。” “那可否準許老奴告假半個月,老奴想回鄉(xiāng)祭拜爹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