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金枝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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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坐在他的腿上,攀上他的脖子,美目灼灼看著他,李瑾煜身體僵硬,呆呆看著她一個(gè)個(gè)出乎他意料的動作,她何時(shí),膽子變得這么大了? “皇上,您誤會臣妾了?”聲音嬌軟,李瑾煜冰硬的心正在一步一步瓦解,上官淺淺見他欲答,生怕他又說讓自己回去的話,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之時(shí),覆上他的唇。 他終于還是拒絕不了送上門的香甜,他化被動為主動,大手固定她的頸脖,把這兩日的怨氣和想念都發(fā)泄在她的唇齒之間,她在自己懷里的安心讓他的內(nèi)心暫時(shí)平和,上官淺淺離開了他的唇道:“那日,臣妾是去還他的畫,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樣?!?/br> “真的只是還畫?” “真的,我發(fā)誓,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李瑾煜再次覆上她的柔軟,最后那個(gè)字咽進(jìn)肚子里,片刻后:“孤相信你便是?!?/br> “那你不許生氣了?” “那你下次要做什么,提前和孤說,可好?” “好。” “皇上,大壩崩塌之事,白家也牽扯其中了嗎?臣妾聽聞,外祖父和舅舅都入獄了?!?/br> “白子楓為修繕大壩的監(jiān)工,大壩崩塌,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br> “可是外祖父他,您也知道他的身體,若是在牢獄中,無疑是等死?!?/br> “臣妾能否懇請皇上,對外祖父網(wǎng)開一面?” “此事,容孤想想?!?/br> “多謝皇上?!?/br> 第68章 蓄謀已久 次日朝堂之上,國師當(dāng)眾講出了未來皇上的人選,生于“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的女子,將可成為大唐的皇后,家有此生辰的女子都可以遞上折子,查證后,此事就成了。 夏末,微風(fēng)正好,上官淺淺悶在攬?jiān)聦m也有些時(shí)日了,見如此好天氣,和曼珠一同到御花園閑逛,突然聽見兩個(gè)年輕的女聲傳來:“杏兒,你說誰會是皇后???” “國師不是算出皇后的生辰八字了嗎?反正不會是你我,我們等著便是。” “嗯,我就是好奇,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生,這天下真的有此時(shí)辰生的女子?未免太巧了吧?” “是與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讓誰做他的皇后?!绷硪慌釉捰兴傅馈昂昧?,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即可?!?/br> “好?!?/br> 漸漸地,兩個(gè)身影遠(yuǎn)去,上官淺淺若有所思想著:“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不就是自己的生辰嗎?” “這怎么…?” “可是,皇上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啊?!?/br> “曼珠,皇上有沒有問過你,我生辰的事?”曼珠仔細(xì)想了想回道:“并沒有?!?/br> “那就怪了。”上官淺淺想著這些,折回了攬?jiān)聦m,剛進(jìn)門,便看見李瑾煜坐在案桌上,自己和自己對弈棋局,上官淺淺見之,快步走了上去道:“皇上,您怎么來了?” “來孤這里。”他示意上官淺淺坐在自己的身邊,“臣妾不怎么會下棋,你是知道的。”上官淺淺又想起,他們剛認(rèn)識之時(shí),自己明明不會下棋,他非要讓自己陪他下棋,足足陪他下了幾個(gè)時(shí)辰,腰酸背痛。 “皇上,記得你我相識之時(shí),您明知道臣妾不會下棋,還硬是要臣妾陪你下,您是不是故意的?” 李瑾煜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一笑道:“否則,如何逮著我的小貓兒啊?!?/br> “原來是蓄謀已久。” 他把她的頭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對,孤對你,就是蓄謀已久。” “那時(shí)候要是臣妾不答應(yīng),您會怎么樣?您會不是把臣妾抓起來?!?/br> “傻丫頭,抓起來的話,孤如何得到小貓兒的心?” “狡猾?!?/br> “好了,孤跟你說過正事?!?/br> “孤記得你是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出生的,對嗎?” “你怎么會知道?” “你我成婚之時(shí),孤看過你的生辰八字?!?/br> “你是想…?” “沒錯(cuò),孤說過,只有你才可以成為孤的皇后?!?/br> “可是,太后不會同意的,畢竟我身體…”上 官淺淺在高麗那三年,雖然得到了醫(yī)治,可是她也不確定是否完全康健,畢竟回宮也有數(shù)月了,而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動靜,立后茲事體大,她不想讓他被眾人指責(zé)。 “淺淺,太后那邊,孤自有辦法說服她,另外,關(guān)于你身體的事,你不必cao心,孤從前就說過,站在孤身邊的女子,只能是你,如果不然,后位只能空缺?!?/br> “可是…” “還有,你外祖父的事,孤身為大唐的王,不可能把人說放就放,畢竟此次大壩坍塌,死傷無數(shù),孤需得給他們一個(gè)交代?!?/br> “臣妾知道?!?/br>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br> “什么辦法?” “孤記得早年間,你外祖父隨先皇出宮狩獵,遇到刺客,你外祖父為先皇襠下一箭,先皇賜了他一塊免死金牌,只要金牌一出,可保他性命。” “免死金牌?這沒有聽他們提起過?!?/br> “皇上,我能否進(jìn)牢房問問外祖父,免死金牌的事?!?/br> “青竹,帶貴妃去見白超?!?/br> “是?!?/br> 上官淺淺來到牢房,一陣潮濕與臭味傳出,越往里邊走,她的心越是沉重,也不知道外祖父的身體如何了,在獄卒的指引下,她很快來到了關(guān)押白超和白子楓的牢房。 她快步走到白超的身旁,只見他穿著囚衣,躺在硬木板上,身上蓋著一張破舊的被褥,上官淺淺握著他的手:“外祖父,淺淺來看您了?!?/br> 白超認(rèn)出了上官淺淺,可是他還是說不了話,“外祖父,淺淺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你先休息下,淺淺跟舅舅有話要說?!?/br> 上官淺淺把白子楓拉到一旁,直接開門見山道:“舅舅,先帝在早年間是不是賜了一塊免死金牌給他?” “免死金牌?” “對,有嗎?” 白子楓想了想,想起父親白超身上常年帶著一塊金牌,當(dāng)時(shí)他還好奇,為何整日帶在身上,想不到是免死金牌。 “或許在父親的身上?!卑鬃訔鞯?。 白子楓跑了過去,在白超的身上一陣摸索,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塊金牌,白子楓眼帶金光道:“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死了?!?/br> 上官淺淺道:“這是先帝賜給外祖父的,你想占為己有?” “他都一把年紀(jì)了,且有重病在身,要這個(gè)金牌有何用,不如讓給我活下去?!?/br> “白家上下為何會入獄,還不是因?yàn)槟阖澸E枉法,你還好意思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來人,把他手中的金牌奪下?!鄙瞎贉\淺下令官兵按住白子楓,把他手上的金牌奪了過來,她走到白超的面前道:“外祖父,你等著,淺淺很快就可以救你出去?!?/br> 白超的頭,似是用力搖著,眼珠子在動,他的手指動了動,指向白子楓的方向,嘴巴也動了起來,上官淺淺見之,把耳朵湊近他,他的口中依稀發(fā)出:“楓,楓…”的聲音,再看他手指的方向:“外祖父,你是說,要用這免死金牌救舅舅?” 白超的手指再次動了動,似是說:“是的?!?/br> “外祖父,我明白了?!鄙瞎贉\淺明白,為人父母,最放心不下的,莫過自己的孩兒,既是他的心愿,她也沒有理由阻止。 上官淺淺把金牌遞給白子楓:“外祖父說,金牌給你?!卑鬃訔饕汇叮w快跑到白超的身旁,說著一些話,這一刻,他終于懂自己的父親了。 上官淺淺離開了牢房。 第69章 冊封 經(jīng)過幾日的查證,在眾多官員的女兒和嬪妃當(dāng)中,只有一人符合皇后的人選,那就是上官淺淺,朝臣反對之聲皆起,大家都覺得,她不過是一位孤女,有何資格當(dāng)大唐的皇后,可是皆被李瑾煜用國師的話壓了下去。 中宮之位,關(guān)乎大唐的盛衰,沒人敢質(zhì)疑國師的話,也沒有人敢拿國運(yùn)開玩笑,因此即使反對的聲音再大,最后也妥協(xié)了,有些大臣心里也明白,生辰是何不重要,重要是皇上要選誰為后。 黨派之爭在朝堂上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有些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也怕皇上立其中一方的人為后,無疑是給對方增加了一個(gè)可頂半邊天的膀臂,既然他們這方爭不了皇后之位,對于立一個(gè)無權(quán)無勢的女子為后,他們倒也是樂意。 冊封大典在一個(gè)月后舉行,禮部開始著手準(zhǔn)備皇后的朝服、鳳冠等一切事宜,太后也派了嬤嬤教導(dǎo)上官淺淺冊封大典上的禮儀,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離冊封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上官淺淺越是緊張。 “小姐,三日后便您的冊封大典,這三日您需戒齋沐浴。” “嗯,知道了?!?/br> “到時(shí)候您需要移至立政殿居住,奴婢這就收拾一下您平日需要用的物件?!甭橐恢备瞎贉\淺絮絮叨叨了很久,冊封之時(shí)需要注意的事項(xiàng)也是反復(fù)提醒,上官淺淺無奈一笑,真是個(gè)愛cao心的丫頭。 其實(shí)經(jīng)過嬤嬤近一個(gè)月的學(xué)習(xí),上官淺淺對于各個(gè)環(huán)節(jié)需要做什么,已經(jīng)爛熟于心了,冊封之時(shí),文武百官乃至大唐的百姓都看著,她是萬萬不能出差錯(cuò)的。 三日后,天還沒有亮,嬤嬤就開始伺候她沐浴更衣,梳妝,兩個(gè)時(shí)辰后,她在嬤嬤的攙扶下,坐上了屬于皇后的轎攆,來到太極宮,下轎,文武百官早已在那里候著。 上官淺淺需要走上九十九級臺階,去到皇上的身邊,她抬頭看著那頭的李瑾煜,心里深吸了一口去,輕移鳳架,朝那個(gè)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走去,這九十九級臺階,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全身上下每個(gè)毛孔都透著的緊張,“皇上,日后,淺淺陪在你身邊,與你共風(fēng)雨,共畫大唐盛世?!?/br> “爹娘,淺淺成了大唐皇后,你會為女兒高興嗎?”上官淺淺想著這些,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皇上的面前:“臣妾參見皇上?!?/br> 小德子拿著明黃色的諭旨念道:“中宮虛懸已久,貴妃上官氏,溫恭素著,崇勛啟秀,賢良淑德,今茲仰承太后諭旨,以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欽此?!?/br> “授冊?!睂m女呈上明晃晃的金冊子,上官淺淺接過 “宣寶,皇后之寶。”屬于皇后的玉璽送到上官淺淺的手上。 “臣妾上官氏,受恩于君,入主中宮,日后必將克己勤免,為皇上分憂。” “行六肅三跪三拜禮。”上官淺淺跪拜完,李瑾煜伸出手迎著她,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兩手緊扣,會心一笑,他和她齊齊俯瞰著眼下的文武百官,受萬民跪拜。 “?;噬?、皇后鳳凰于飛,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br> “移駕立政殿。” 立政殿是皇后的居所,上官淺淺已冊封為后,日后居住的地方就是這里,上官淺淺和李瑾煜同坐轎攆來到立政殿,回到寢室,她迫不及待卸下這一身的朝服,和頭上的鳳冠。 正當(dāng)她拆著頭上的珠釵時(shí),看見銅鏡上出現(xiàn)一個(gè)人的身影,“孤幫您拆。” “嗯。”李瑾煜及有耐心幫她拆著,發(fā)釵取出,上官淺淺的三千發(fā)絲飄落,李瑾煜把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眼里滿是愛意:“淺淺,你終于成為孤的皇后了?!?/br> “你不知道孤等這一刻,等了多久?!?/br> “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