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撒野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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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蒹說:“地點是我定,你不跟我一起過去不就行了。至于我答應(yīng)他的原因,一來我能感覺到他不是真的想追我,二來,三普是合資企業(yè),按理說就算是大老板的兒子,沒有正式進(jìn)公司管理層之前,在公司也應(yīng)該沒什么話語權(quán)??晌铱赐〗銓λЬ从屑印Kv話在他老爸那里說不定管用,我就指望他欠我人情,到時候賣設(shè)備能多點折扣?!?/br> 談江野很想說設(shè)備折扣這點錢他這邊來補(bǔ),叫她不要搭理那個紈绔。可林蒹看著主意已定,肯定不會聽他的。談江野只得把建議吞了回去,準(zhǔn)備先跟著看看情況再說。 林蒹答應(yīng)小薛總赴約除了她跟談江野講的那幾個理由以外,其實還有第三個理由:她好奇這位太子爺?shù)降滓鍪裁?。從他倆短暫的接觸來看,這人也就是口頭花花,講話像個風(fēng)流少爺,可手腳卻老實得很。聽其言觀其行,她直覺此人未必像他展示出來的這樣。 林蒹定的“約會地點”是個有點檔次的茶餐廳,樓上靠湖的地方隔出了一間間半開放的雅座,他倆剛落座,小薛總就沖林蒹笑道:“林總,你怎么失約了呢?”他說著往外面掃了一眼,朝林蒹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 他目光所及,正是坐著談江野?!拔覀冎皇呛匣锶?,下班時間他想去哪里吃飯我管不著?!绷州笳f。她早就知道談江野絕對不會坐太遠(yuǎn),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肚子話來說服小薛總。 誰料小薛總朝她笑得燦爛,聲音卻壓得很小:“林總,我上次去你公司就看出來你倆有點什么。要不要我?guī)湍阍囂揭幌滤俊?/br> “你這么做對自己有什么好處?”林蒹不置可否,反過來問他。 小薛總擺擺手:“哎呀,你年紀(jì)輕輕,長得又這么漂亮,怎么跟我爸那個老頭子一樣?什么事都要問有什么用處。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實用主義的人,人活幾十年,得遇到多少事?。糠堑檬裁词露加嬢^好處那活著多累?不過一定要說的話,好玩算不上?”他聲音不大,表情卻精彩,看熱鬧不嫌事大。 林蒹淡定地坐著,抿了口茶?!澳阍谀惆止揪蛯ξ疫^分熱情,又大張旗鼓地送了我三車鮮花?,F(xiàn)在告訴我你就是為了看熱鬧好玩,你覺得我能信?” 她從小就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一肚子歪主意,小薛總花樣再多到底還是比她少活了幾年,經(jīng)驗不夠豐富。兩人只僵持了片刻,小薛總就說了實話:“好吧,我確實是故意的,不瞞你說,我爸那個倔老頭非逼著我繼承家業(yè),我實在是沒興趣,沒辦法才演個戲,讓他覺得我無可救藥主動放棄?!?/br> “三普又不是家族企業(yè)。”哪有繼承一說?林蒹繼續(xù)追問。 小薛總笑道:“雖然不是家族企業(yè),但我爸是大股東啊,他擔(dān)心以后退休了產(chǎn)業(yè)落在別人手里這輩子的心血要被架空,這不逼著我趕緊上手接班嘛。” 林蒹微微點頭,這樣一來倒是說得過去。“可是你爸把路都給你鋪平了,你為什么不愿意走?如果我……” “我不感興趣啊!”小薛總打斷她,又把自己被老爸送出國讀工科,他自己偷摸改學(xué)了藝術(shù),被家里發(fā)現(xiàn)后斷了經(jīng)濟(jì)后援,他自己打工養(yǎng)活自己,跟老爸硬扛到底的經(jīng)歷說給了林蒹聽。 林蒹聽完沉默了片刻,從小薛總的講述里,她居然跟薛總共情了。這位一心為藝術(shù)奉獻(xiàn)的太子爺其實還是挺有經(jīng)商天賦的,她要是他爹,估計也得想辦法逼他一把。 “看年齡你不是獨(dú)生子吧?你爸沒考慮過你兄弟姐妹?”林蒹問。 小薛總聳肩:“誰叫我是老大呢?底下弟弟meimei都還在上學(xué),老頭覺得培養(yǎng)他們來不及了?!?/br> 原來如此。林蒹懂了。 小薛總又說:“老頭就是想不開,賺這么多錢不就得讓孩子們活得輕松點,想干嘛干嘛嗎?他辛苦賺了半輩子錢,自己不懂得享受,還要我跟他一樣。怎么可能?他斂財,我?guī)退⒇?,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能量守恒,才能長久嘛?!?/br> 對此歪理,林蒹只剩下倆字:佩服。 “怎么樣?你幫我演戲,我?guī)湍阏{(diào)/教一下那位?!毙⊙偯榱搜壅劷啊?/br> 林蒹搖頭:“我自己就搞得定,幫你沒必要?!?/br> “嘖,我就知道。”小薛總說,“小童姐手上有個單子,是個大客戶,設(shè)備走批量價比你單買能拿到的折扣低十二個百分點,你幫我演戲,我?guī)湍阌门績r拿貨,怎么樣?這樣誠意夠嗎?” 林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過他說完以后,她還當(dāng)做不信,直到問了足夠多的細(xì)節(jié),且小薛總再三給出保證,她才終于點頭。 “那不如現(xiàn)在就試試?”小薛總說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了朵玫瑰出來,遞到林蒹眼前。 林蒹看在十二個百分點的折扣上接下了花。 在不遠(yuǎn)處盯梢的談江野一下子握緊了茶杯。他聽不見兩人聊天的內(nèi)容,但送花收花他可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到底聊了些什么?林蒹怎么突然對那個紈绔笑得如此開心?談江野心里急得慌,差點撓桌子。 第70章 挑釁 談江野貼著她耳根說 “某人正看著呢, 你要不要笑得再開心點?”小薛總唯恐天下不亂,朝林蒹挑眉。 林蒹自分手以來消沉了一段時間,本來對戀愛有點無欲無求的意思了。她看在折扣的份上同意幫小薛總, 卻不想要小薛總自作主張幫她試探談江野,白讓人看好戲。聽他說談江野正盯著看,正準(zhǔn)備跟小薛總把話挑明。 可還沒等她把花放下, 就覺得忽然身側(cè)一暗,跟著手里的那支玫瑰就讓人給抽走了。她側(cè)頭看去, 見談江野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他單手撐著桌面, 另一只手捏著那朵玫瑰花, 正俯身看著她。他今日穿著襯衫, 敞著兩粒扣子, 漂亮的鎖骨在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要不是捏花的手過分用力了些, 看起來比小薛總還像紈绔些。 只可惜,現(xiàn)在林蒹正處在“賢者時間”, 不但沒被誘惑到還目光不善地看著他。他倆出門前約定過此行談江野只是“暗中觀察”,現(xiàn)在他不守約定突然跑出來, 林蒹便只看著他, 等他給個合理解釋。 談江野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然后飛快地編了個蹩腳的理由:“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批新貨等客戶驗收, 看時間差不多快開始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今天確實有一批貨等客戶來提, 可她決定不要事事躬親之后,早就在公司擬定了流程,客戶提貨驗收自有負(fù)責(zé)人接待,不必她到場。談江野怕是看到她接了花就按捺不住了, 連理由也沒事先編好就沖了過來。 她本來不想用小薛總刺激他,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她不想扯更多人進(jìn)來,何況自己二十好幾的人了,做那么幼稚的事有點跌份。可現(xiàn)在談江野橫插一杠,她也逆反心起,當(dāng)下就拒絕了他:“不用。有小李負(fù)責(zé),她知道程序。這還是你提醒的,叫我事事定好流程,不要什么事都親自處理。我試了一段時間,覺得還不錯?!?/br> 她說著想了想覺得光拒絕還不夠,又繼續(xù)加碼:“不過這批貨第一次用新工藝,你要是不放心就回去看看吧。我跟小薛總一會還要去美術(shù)館。小薛總從國外頂尖藝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剛好帶我過去接受一下藝術(shù)熏陶?!彼⊙傂α诵Α?/br> 在談江野過來之前,他倆并沒有提美術(shù)館,不過林蒹一說,小薛總立馬意會,也給了她一個眼神:入戲很快,我很欣賞。 談江野看著他倆眉來眼去,心中已然警鈴大震,林蒹跟岑樓在一起的時候就習(xí)慣了逛圖書館博物館這些文氣的地方。搞得他現(xiàn)在一聽xx館他心里就忍不住吃味,當(dāng)下厚著臉皮在林蒹旁邊坐下,朝小薛總露出個假笑,夸張地吹捧:“真人不露相!沒想到小薛總藝術(shù)造詣這么高,既然難得遇上,不如帶上我,我也想被藝術(shù)熏陶一下?!?/br> 小薛總巴不得帶上他,要演戲沒觀眾還有什么樂趣?不過他還是假裝征求了一下林蒹的意見:“林總你看?” 林蒹看向談江野,只見他雖然笑著,眼神卻十分緊張,眼底還帶著一絲祈求。他五官本來偏冷峻,可偏偏用這種眼神看人時總讓她想到撒嬌的大型犬,很難硬起心腸。算了,林蒹心軟了,決定一會隨便逗逗他就告知真相。 “好啊。”她點頭,談江野眼里的光一下子亮了。 談江野一高興就把兩桌的帳都結(jié)了。小薛總那個jian商胚子,嘴上說著不用卻一點沒有搶單的意思。林蒹在一旁看得直扶額,更加覺得不能由著小薛總?cè)ァ霸囂健闭劷?。這傻子怎么說也是自己人,她總不能聯(lián)合外人來坑他。 林蒹護(hù)短心起,對談江野和顏悅色了許多??尚⊙倕s越演越入戲,一路上對林蒹可謂殷勤備至,等到了美術(shù)館,那更是他的主場。從他們進(jìn)去開始,林蒹只要在哪幅畫前多停了兩秒,小薛總就開始給她介紹畫作。 他確實是行家,隨便一幅畫也能叫他講得頭頭是道。只是林蒹在這塊著實是為門外漢,平時分辨畫好不好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像不像”,在她的認(rèn)知里畫得越像越厲害,可他們現(xiàn)在進(jìn)的展館展出的全是抽象畫,要林蒹自己說,那就是一堆顏料抹出來的不知所謂的色塊。美丑她都分辨不出,更不用說理解畫的內(nèi)涵了。 她現(xiàn)在能面帶微笑全神貫注地聽小薛總嗶嗶,完全是看在他承諾的那十二個點折扣的份上。 可談江野還不知情。他跟林蒹一樣,對藝術(shù)一無所知??吹揭欢讯巡恢喇嬃松兜膱D案,聽那紈绔舌燦蓮花,只覺得他是在信口胡掰。偏偏林蒹還信他,紈绔每說一段,她就在旁邊崇拜地點頭,時不時還接一句“原來如此”,引得那紈绔談興更濃。 他看得眼熱,不甘心一直當(dāng)個透明人,趁紈绔剛介紹完一副畫作還沒找到下一個發(fā)揮的目標(biāo)時,皮笑rou不笑地說:“聽小薛總講了一路,我也看出點門道了。”說著指著旁邊的一幅畫說,“像這一幅作者用看似雜亂的線條表現(xiàn)出內(nèi)心的迷茫和不確定,大面積的冷色調(diào)和晦暗的色塊展現(xiàn)出寂寞孤獨(dú),其中零星的橙色像黑夜中的燈火。我想這個david畫這張畫時雖然內(nèi)心迷茫又孤獨(dú),但是始終沒有失掉希望的亮光?!?/br> 談江野一頓分析,不但林蒹被震撼到了,小薛總這位紈绔也朝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談江野自知現(xiàn)在是在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可話已經(jīng)說出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裝坦然。反正剛才這位紈绔怎么說來著?藝術(shù)的魅力就在于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反正作者又不在,他想怎么分析就怎么分析。再說分析畫不就跟語文課做閱讀理解一樣么?作者指不定沒想那么多呢。 “談總也懂畫?” “你別扯了。” 林蒹跟小薛總同時開口。 林蒹太了解談江野了,她只震撼了一瞬,就察覺出談江野是為了增加存在感隨口胡扯。可看小薛總仿佛見到知己的表情,似乎被談江野歪打正著說對了?她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笑道:“看來只有我是個俗人,小薛總白熏陶了半天,我還油鹽不進(jìn)?!?/br> 小薛總馬上變臉,把剛認(rèn)的知己拋一邊,笑著對她說:“不要這么說自己,每個人喜好不同,林總對抽象畫不感興趣也不用勉強(qiáng),我們換一個展廳?!闭f罷就殷勤地引林蒹往其他展廳走。 談江野攢了一肚子火,看著紈绔要帶林蒹換展廳,他不由冷哼:“什么狗屁藝術(shù)家,還不就是泡妞的手段?這種屁話我都能編出一籮筐?!?/br> 小薛總眉毛微挑,看看林蒹又看看他,笑盈盈地說:“談總既然能看懂畫,居然不懂美人本身就是上天的藝術(shù)作品。我用看家本領(lǐng)博美人一笑,只是為了欣賞這份上帝賜予的美。談總說我……嗯,我不敢茍同。這個詞實在褻瀆美人。” 裝腔作勢!談江野差點聽嘔了,偏偏林蒹這時候瞥他一眼,低聲說:“你聽不下去就先回去吧,回頭再跟你說?!彼遣幌肟凑劷霸谶@受人擠兌,自己又還想跟小薛總討論一下那個能少十二個點的折扣要她怎么配合演戲,所以想讓談江野先回去。 誰知談江野忍了一路,此時已經(jīng)到了極限。林蒹叫他離開一下子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臉色由明轉(zhuǎn)暗,不由分說地拉起林蒹的手往美術(shù)館外走去。 “喂?”林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發(fā)作,掙了一下沒能掙脫,只能跟著他往外疾走。臨走還回頭看了小薛總一眼,紈绔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跟她揮手。 “我配合人家演戲呢,演好了價格能降十二個點!”林蒹看談江野好像犯軸了,趕緊解釋,談江野充耳不聞,拖著她的手一路往前走,他們剛?cè)腽^沒多久,兩人很快就走到了美術(shù)館以外。林蒹看周圍人少,就繼續(xù)把小薛總“追”她的由來一一說明,待說到小薛總說要幫她演戲試探談江野,還沒說到自己拒絕那塊,前面疾走的人驟然止步,林蒹猝不及防一頭撞上了他后背。 正摸著鼻子痛呼,一抬頭,卻對上談江野幽暗的眼神。 “試探我?”他低頭盯著林蒹,濃郁的樹蔭中,他臉色晦暗不明,說著朝林蒹逼近了兩步。 “我本來拒絕了啊,誰要你坐不住非要送上門來讓人看戲!”兩人的身高差讓林蒹感覺到壓迫,她邊解釋邊不自覺地后退。可她后面就是磚墻,很快就退無可退??烧劷盁o視她的解釋,越逼越近。林蒹下意識地后仰,整個人都貼到了墻上。 “你干嘛?”林蒹慌亂之中下意識地問,側(cè)過頭不敢看他。 談江野似乎低笑了一聲,他兩手撐在她身側(cè),將人牢牢禁錮在胸前。林蒹躲閃不開,只能任由他俯身貼近,頃刻,呼吸都拂上了她頸側(cè),“不是要試探我嗎?我這就讓你驗收試探的結(jié)果?!闭劷百N著她耳根說。 第71章 撩過之后 結(jié)果滿意嗎 林蒹身后的墻被太陽曬了半下午, 燙得很,可此刻后背緊貼著墻壁的她卻壓根沒有感覺到,只因為面前將她牢牢圈在懷抱中的男人身體熱度完全不輸被太陽曬過磚墻。 談江野胳膊撐在墻上, 俯身貼著她臉側(cè)講話,林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到潮熱的呼吸隨著他的話語一陣陣撲向她的側(cè)臉跟耳根, 再隨著脖頸的曲線流向鎖骨,在肩窩里打個旋, 又被下一波呼吸沖散。霸道又曖昧的姿勢叫林蒹不敢動彈, 腦子幾乎化成漿糊, 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談江野說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稍一挪動, 耳垂就要碰上他嘴唇。 林蒹暗自咬住嘴唇,渾身僵直地貼著墻, 連呼吸都不敢放肆。好一會,談江野才往后撤了撤, 她周身壓迫感一輕,腦子這才開始工作?!敖Y(jié)果滿意嗎?”談江野帶著薄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先前說了什么。 她剛才跟外人一起逗弄他, 談江野生氣也正常,林蒹仰起頭想要跟他道歉, 可剛才繃得太緊,身體一時半刻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了好幾秒,她居然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談江野本來只是嚇嚇?biāo)?,發(fā)泄一下被人當(dāng)猴耍的怒意??纱藭r,林蒹咬著嘴唇抬頭看他, 目橫秋波。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星星點點落在她臉上,胸口,雪膚在陽光下亮得晃眼,耳廓卻又意外的紅,特別是圓潤的耳垂,仿佛綴了南紅耳墜一般,玲瓏可愛。他那點怒氣一下子散了個干凈,可與此同時,另一種火卻驟然騰起,成燎原之勢肆意蔓延。 林蒹不知道他此刻心思,只見他目光從薄怒轉(zhuǎn)為幽暗。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談江野一只手已經(jīng)撫上了她側(cè)臉,食指和拇指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好像那里是什么新奇的玩具。他指腹上有層薄繭,柔嫩的耳垂只被揉捏了幾下就生出了細(xì)細(xì)的電流,林蒹跟岑樓有過程度類似的親密舉動,她回過神后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談江野要做什么。原本只有薄紅的臉頰火速燙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談江野卻壓根不給她機(jī)會。 把玩著她耳垂的手換了個姿勢,陡然施力叫她無法動彈,另一只手則捏著她下巴微微一抬,就低頭吻了上去。談江野吻得毫無章法卻來勢洶洶,全然不像岑樓淺嘗輒止的溫柔,那股兇狠勁似乎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林蒹還記得他們這是在戶外,雖然路人稀少,但做這種事保不齊被人看見。她急得撐住談江野胸口想把他推開??烧劷皡s趁機(jī)一手?jǐn)堖^她的腰,一手按著她后頸防止她掙脫。他無師自通,剛開始只會橫沖直撞但很快就摸到了門路。林蒹掙扎的那點力氣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這會人被親軟了更使不上勁。 談江野攬著她,只覺得滿手軟玉溫香,曾經(jīng)有過的幻想一下子成了現(xiàn)實,他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地激動了起來。林蒹一下子感覺到了,頭皮發(fā)炸,爆發(fā)似的死命推他。而談江野僅存的理智也在喊他趕緊罷手,再親下去要出事。他卸力林蒹發(fā)力,直接被她推了個趔趄。 林蒹又羞又氣,甩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壓著聲音咬牙切齒地小聲怒罵:“光天化日你發(fā)什么情!”她說著左右看了看,幸虧這條巷子偏僻狹小又不通車,現(xiàn)在還是一天中最熱的下午,四下無人。 談江野自知做得過了,挨了打也活該,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罢l讓你非要試探?我又不是和尚?!彼樥f。 這會功夫,林蒹已經(jīng)在心里把出餿主意的小薛總罵了一百遍。嘴上卻不放讓:“我試探你就可以隨便非禮嗎?” 談江野看她嘴唇被自己親得紅艷艷的,眼睛也仿佛汪著水,雖然面帶怒意,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他平息了一陣,哼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呸,你這還叫點燈?要早兩年你這就是流氓罪,要挨槍子的知道不!”林蒹瞪他。 談江野頓時不服了:“還流氓罪?有我這么有克制力的流氓嗎?我要是真想耍流氓,咱倆領(lǐng)證那幾年我有多少次機(jī)會?你那次喝醉了我背你回去你在我身上亂蹭我都忍了,大半夜去沖涼水自己解決都沒碰你,我還不夠尊重你?” 林蒹臉上剛退下去的熱度一下子又升了起來,白皙的臉頰瞬間紅得滴血。她雖然有過戀愛經(jīng)歷,可岑樓是個文化人,講話含蓄,從未把自己的欲/望在她面前攤開來。談江野說得直白,臊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是,她喝醉是什么時候的事?她酒量很好,在外面喝酒也極有分寸,醉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林蒹想想,最近一次喝醉好像還是去年,柳含瑛還沒來鹽港的時候,當(dāng)然也還沒離婚。是了,那會談江野還拿她當(dāng)兄弟,不碰她多正常。“你那時候又不喜歡我,不碰我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要是是個女人你都能睡,我倆朋友早沒得做了?!绷州鬀]好氣地說。 “我……”談江野被她懟得語塞,憋了一會后一橫心說了實話,“誰說我那時候不喜歡你?我只是當(dāng)時沒發(fā)現(xiàn)。我早就……我只是怕你覺得我是個對兄弟都有想法的畜生?!闭劷跋氲阶约耗切╇y以啟齒的夢境,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林蒹也沒比他自在到哪去,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談江野突然說喜歡她,她心里有些隱隱的高興,卻又不太敢相信:“那你還不是同意離婚了。還跪我爸面前說只當(dāng)我是meimei。誰知道你有想法是不是就是生理反應(yīng)……” 誰知道這句話一下子點爆了談江野,他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我他媽根本就沒想離!可你都在我面前哭成那樣我還能攔著嗎?我在你爸面前說那些話還不是怕他們逼著復(fù)婚給你壓力!你老說我不喜歡你,可是你給我機(jī)會了嗎?你知道你跟岑樓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是怎么過的?親近一點你就躲著我,疏遠(yuǎn)了我又怕我們從此陌路。我每天都跟走鋼絲一樣提心吊膽。你隨便對我笑一笑我都跟吃了糖一樣。那次看到你被人下藥,我當(dāng)時殺人的心都有??墒呛髞砣ツ悴》靠茨?,看到你跟岑樓,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談江野說著眼尾泛紅,胸口起伏得厲害。 “我心都放你手里攥著了,還要怎么樣你才能相信?”他聲音低了下來,透著無奈。 林蒹低頭,談江野說的這些有的她知道,有的不知道,可兩人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是我堅決要離婚,但你自己想想,要不是那幾年我怎么明示暗示你都拿我當(dāng)兄弟,沒有流露出一點情意,我會誤會嗎?我要是不提離婚,不跟別人在一起,你會反省嗎?就算會,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我就應(yīng)該傻傻地等你想通?憑什么?” 談江野想起兩人曾經(jīng)的相處模式,氣焰一下子就滅了。 兩人氣勢此消彼長,林蒹看他認(rèn)慫,哼了一聲:“才等了不到一年就這么委屈,我等了好幾年都沒怎么樣呢?!?/br> 聽她一說,談江野頓時覺得自己矯情了,要是長了耳朵此刻都該耷拉下來了??珊芸欤鋈挥忠庾R到了重點,眼睛都亮了:“好幾年?到底是幾年???”他靠近林蒹,戳了戳她胳膊,語氣賤兮兮的。 林蒹白他一眼,轉(zhuǎn)頭走人:“站了半天累死了。” 談江野忙跟了上去:“要不,我背你?” “不要,我穿裙子呢?!绷州笳f。 “那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