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假思索，就掀她裙子。

    不管這光天化日下有沒有人。

    “我以為黎總監(jiān)是有規(guī)矩的人！”

    宋宛瞬轉(zhuǎn)過身說，緊抓裙。

    “我也曾以為，你是。”

    黎衍初的話讓宋宛僵住。

    無法辯駁。

    上次在男廁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他，給她展現(xiàn)什么叫無動于衷。如今，類似狀況，她什么反應(yīng)？宋宛自認(rèn)不好性事，大學(xué)到現(xiàn)在只有李譯一個男人?？僧?dāng)他指尖深入，莫名潮欲漫起是怎么回事？

    “走吧。”

    “去哪？”

    “浴血奮戰(zhàn)呀！”

    “你…”

    黎衍初就那么想要她？

    太頻繁了，不是嗎？以他們的關(guān)系。

    貌似即便真發(fā)生血流成河倒盡胃口之事他也無所謂。她叁十天一個周期的小學(xué)生數(shù)學(xué)計算題難不了他。還有什么藉口能脫身？

    宋宛并不是討厭和黎衍初上床。

    就是不討厭，才怕。

    “你的糾結(jié)結(jié)束了嗎？”

    黎衍初說。他慢條斯理問，彷彿她還能有時間繼續(xù)想。

    宋宛輕嚙唇。

    她得快找到徐思思才行。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黎衍初那輛Porsche絕對比公交車更快更好。

    “走吧?！?/br>
    宋宛拍拍裙子說，往黎衍初的車大步走去。

    黎衍初笑。

    日漸漸落下。

    “嗯……”

    宋宛和黎衍初躺在床上。

    “你覺得怎樣？”

    “還不錯。”

    “怎樣不錯？”

    “不硬不軟，尺寸剛好?！?/br>
    “我也覺得。”

    二個人滿意閉著眼說。

    “先生、太太，還喜歡嗎？”

    一個響亮的女聲插入。

    宋宛睜眼，細(xì)聲嘀咕，“為什么她喊我太太？我有那么老？”

    “因?yàn)樗詾?，你是我太太?！?/br>
    黎衍初回，從床上起身，然后站起，“就這張床吧?！?/br>
    “好嘞！”

    女人笑容滿面，按著計算機(jī)笑呵呵跟在黎衍初身后，“加上您剛剛選的櫸木辦公桌和牛皮椅，你已達(dá)到我們讓利優(yōu)惠，能選一樣3000元的商品當(dāng)作贈品！或者您還需要再選購什么？咱們店里周年慶，現(xiàn)在買忒劃算，買越多送越多！”

    熱烈說話的是這百貨公司里最高檔進(jìn)口家俱店的老板娘。宋宛曾來過，嗯，正確說是經(jīng)過，逛百貨公司時走過幾次，但看著里頭精致高級品她從不敢進(jìn)來。

    結(jié)果黎衍初浴血奮戰(zhàn)的地方竟然是這里。

    不只進(jìn)來了，老板娘還親自招待。嗯，再更正一下，是親自招待黎衍初。她大概把他看成大金主。不過他的確也像。西裝筆挺、姿態(tài)高雅地已經(jīng)買下價格令人咋舌的家俱。

    包含這張床。

    上等的床墊果然不同凡響。老板娘剛剛說密度彈簧、曲線支撐什么的宋宛不懂，她只知道，能這樣舒服躺著，讓她一直躺下去都沒問題。

    “你覺得哪個好？”

    黎衍初的聲音打斷她。

    宋宛坐起來，見老板娘和二位小姐，叁人六手捧著七、八套亮麗的床單對她笑。老板娘掩嘴戲說，“呦，先生好體貼，太太真好命！”

    宋宛懶得研究為什么老板娘一直認(rèn)為她和黎衍初是夫妻，大眼眨了眨，她更想確定另一件事。轉(zhuǎn)望，“你讓我選？”

    “你的不你選？”

    黎衍初說，用一種惆悵布滿磁性的聲音，像是委屈淘氣的媳婦兒怎么會問這種問題。頓時一片欣羨稱贊的話散開，幾個女人七嘴八舌贊美起來，羨慕宋宛老公真疼她。

    天知道。

    就這樣，宋宛得到一套新床單。雖然是周年慶贈品。

    還不只這樣。

    剛剛那張?zhí)善饋砗芩拇?，竟然也是給她的。

    “為什么給我買床？”

    出了家俱店，站在百貨公司電梯前，宋宛忍不住問。

    “不是給你，是給我自己?！?/br>
    “嗯？”

    “床，我也用啊?！?/br>
    聽著闡述得理所當(dāng)然的話宋宛默然，后悔剛剛差點(diǎn)對黎衍初的慷慨感激涕零。還有，他這是嫌她的床爛？雖比不過那高檔床墊，但好歹也是花了她一個月薪水買的，沒那么差吧？

    “NF國際的辦公桌椅大概挺糟，搞得黎總監(jiān)全都要換。”

    宋宛指桑罵槐。她剛剛瞅見，新買的辦公桌椅送貨地址是NF國際。NF國際的東西他都瞧不上眼，因?yàn)椴蝗霑r還是太舊？

    “因?yàn)榕K了。”

    落下一句低沉。

    宋宛無法判斷。

    剛才黎衍初說話時臉上閃過的是什么？他平時工作上雖嚴(yán)肅，但也從沒見過這樣的表情。令人懷疑桌椅到底是有多臟？

    “連鋼筆也臟了。”

    黎衍初又說。宋宛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話，干笑答一句，“喔？墨汁灑了？”話出，黎衍初眼睫一掀，“對，紅色墨汁?！?/br>
    屏息。

    那音律感覺不像什么墨汁灑了。比較像汽油還是糞給潑了。宋宛決定閉嘴，不要再說話。

    他的心情或許不如她想像的好。

    百貨公司的電梯怎么那么久？

    宋宛掏出手機(jī)。

    她今晚不知掏了幾遍，屏幕上依然沒有她等待的訊息。

    “你到底說了沒？”

    梯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還沒?！?/br>
    “喂，李譯我警告你，你別想跟宋宛藕斷絲連，房子快給我處理掉，否則我跟你沒完！”

    “知道了?！?/br>
    男人說，聲音漸遠(yuǎn)。

    黎衍初眉眼微動，望向宋宛。

    輕愕。

    她的模樣比第一次在酒吧里看見的她，還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