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調(diào)查張猛龍
“也就是是說,楚叔叔被捆綁的完全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蠟燭上的火焰,把繩子燒斷,然后自己因為重力的作用,撞在刀尖上,任由刀尖將自己刺穿?不過這似乎也有點說不通,他是不是至少還可以扭動一下身子,畢竟人在最危急的情況下不可能毫無反抗的?!?/br> 夏雪宜仔細(xì)觀察了楚世雄被捆綁和被刀子刺穿身體的位置,整個過程完全就是在一條直線上的,并沒有發(fā)生一丁點的偏轉(zhuǎn),這樣的精準(zhǔn)明顯預(yù)示著某些狀況下的不正常。 “你說的沒有錯,是人應(yīng)該本能的會選擇躲避,可在這里居然一點偏移也沒有,看起來我得通知一下鑒證科,提醒他們是不是應(yīng)該對尸體進(jìn)行藥理分析?!?/br> 一般的情況下嗎,對于外傷致死的案件,重點一般都是放在,對于受傷部位和致死原因的檢驗,往往不會特別增加病例和藥理的分析,當(dāng)然像是楚世雄這樣的一種情況,明顯就是一個例外。 “嗯……還有就是這個“慧”字,真的是楚叔叔寫的嗎?那他的意思又是什么?是要告訴我們殺人的訊息,他認(rèn)識兇手?兇手的名字里帶一個慧字,還是跟著慧明湖有著某種關(guān)系呢?” 夏雪宜的注意力繼續(xù)向前延伸,逐漸觸及到楚世雄給這個世界最后留下的訊息上。 “關(guān)于這個,我們首先要確定是不是楚叔叔留下的?” 對于這個最顯眼的死亡訊息,林峰并沒有過早的下判定。 “怎么說?你是覺得這還有另外的可能?” 夏雪宜疑惑的問道,他知道林峰是一個非常謹(jǐn)慎的人,尤其是對于案件,他通常情況下,寧可是沒有意見,也不會輕易的下任何的意見。 “嗯……雖然房間的門是鎖上的,不過這里并不是某個人的家,這里是酒店的房間,換而言之就是無論是誰,只要是能拿到房卡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打開房門,而不會留下痕跡。至于這個“慧”字,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楚叔叔給我們留下的死亡訊息,還是兇手故布疑陣,想要借由這個字排除自身的嫌疑?!?/br> 林峰說出自己還不能下結(jié)論的依據(jù),而且說得非常有道理,以至于讓夏雪宜對之前的這個死亡訊息的熱情,也隨之削減了幾分。 “哦……對了,你也說這里是酒店的房間,那么也就是說監(jiān)控和其他設(shè)施應(yīng)該是最齊備的吧,我們?nèi)フ{(diào)取監(jiān)控看看會有什么收獲?” 一個想法幾乎被否定的同時,夏雪宜也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話是沒有錯,不過不知道是楚叔叔想要保證張猛龍這里不被打擾,還是覺得特意要設(shè)置一個私密的空間,這個房間的附近居然是無監(jiān)控區(qū)域,只有樓梯口的位置有一個監(jiān)控,不過經(jīng)過樓梯口位置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完全沒有辦法確定,究竟誰是路過,誰又是來張猛龍房間的?!?/br> 前期林峰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可能了解的情況全部都了解了一遍。當(dāng)然他的這些準(zhǔn)備,顯然并沒有能給夏雪宜和案件的調(diào)查帶來什么好消息。 “那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首先懷疑的是張猛龍,其次要懷疑的就是所有人對吧?” 夏雪宜一聳肩對于這樣毫無頭緒的情況,她已經(jīng)遇到過太多次。而對于這樣情況唯一化解方式,現(xiàn)在夏雪宜就只剩下一句無用的調(diào)侃了。 “話糙理不糙,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所以現(xiàn)在我們究竟應(yīng)該從何處入手呢?” 林峰有些尷尬的說道,作為刑警的他,現(xiàn)在居然又一次陷入到毫無頭緒當(dāng)中。 “當(dāng)然是張猛龍,不管是欲蓋彌彰也好,還是故弄玄虛也好,楚叔叔是在他的房間去世的,光憑這一點,他就是嫌疑最大的人,我們自然沒有理由對他視而不見。更何況他必須要就這個問題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他不是嫌疑人,也是嫌疑人的同伙!”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毫無頭緒,不過夏雪宜的思路還是格外的清晰。并沒有因為這些額外的干擾,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可是之前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張猛龍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他說什么你就信了?難道你也被他的“魔術(shù)”忽悠住了?好了,清醒一點好嗎?” “那動機呢?至少應(yīng)該有一個說的過去的動機吧??偛荒苷f楚叔叔沒有讓他在論壇騙人得逞,就懷恨在心準(zhǔn)備要殺人吧?” “怎么沒可能?張猛龍就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坑蒙拐騙就是他的安身立命之道,楚叔叔斷了他的財路,等于斷了他的生計,他怎么不會懷恨在心,你可不要忘記有一句話說的好,斷人生計如殺人父母。此仇可是不共戴天……。” “你……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那我們就從張猛龍先開始?” “就從張猛龍先開始!” 之前林峰可能一直覺得張猛龍在自己的房間,還要用這么復(fù)雜的方法殺害楚世雄,有些不合邏輯,所以一直覺得,張猛龍明顯就是被兇手給利用了。所以也就沒有太注意他,更何況張猛龍本人也矢口否認(rèn),說自己全然不知情,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在心里就已經(jīng)把這個“江湖術(shù)士”當(dāng)作是案件當(dāng)中的一個“小丑”,完全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簡單忽略不計了。 可是聽夏雪宜這樣的一番分析,似乎張猛龍也卻有很大的作案動機,正如夏雪宜所說,“故弄玄虛”這很明顯就是江湖術(shù)士所擅長的,繼而張猛龍就一下子變成了重點懷疑的對象。 夏雪宜呢?沒有林峰想的那么復(fù)雜,既然現(xiàn)在對案件沒有有效的證據(jù)指向,那么就應(yīng)該從最基礎(chǔ)的方面著手,張猛龍可能是被冤枉的,不過楚世雄死在他的房間是不爭的事實,從他的身上一定可以獲取到可能的線索。 就如夏雪宜說的“張猛龍就算不是兇手,也可能是兇手的幫兇。”即使不是主管上想要幫助兇手,他也絕對是在客觀上給兇手提供了作案的環(huán)境……,他那個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的房間,可能正是兇手夢寐以求的“最佳場所”。 要從張猛龍的身上找線索,最好的方式,當(dāng)然是直接去找張猛龍本人,只可惜現(xiàn)在他還在警方24小時的傳訊當(dāng)中。所以無論是林峰和夏雪宜怎么想要加快調(diào)查,今天應(yīng)該都是見不到張猛龍的了。 “我們?nèi)ヌ遂`丘山吧!” 夏雪宜在很多時候比林峰要果決的多,當(dāng)然她的這份果決很多的時候,可能應(yīng)該要換另外一個詞“冒失”更為合適。 “你是說現(xiàn)在嗎?” 林峰看著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幾乎是下意識的確定了一句。 “對,就是現(xiàn)在!”夏雪宜可沒有想那么多,拽上林峰就出了門。 如果說夏雪宜雖然性格冒失,不過卻從來都沒有惹上什么亂子的話,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她的身邊,一直都有一個,始終愿意包容她的林峰。 靈丘山,也就是給慧明湖命名的那個慧明和尚出家的地方,本來山上就有一個著名的寺院,靈丘院,更不要說是出了慧明這樣的傳奇和尚,更讓靈丘山增加了幾分的靈氣,引得各路仙家方士,聚會于此,想要分享仙山靈氣,早日得道飛升。 是不是能真的得道飛升,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在得到之前,不管是誰都是rou體凡胎,也需要吃喝拉撒,就少不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更少不了人情世故4個字。 楚世雄說,他和張猛龍是在靈丘山上偶然遇到的。是不是偶遇的機緣?如果聽的再猛一點,還以為是在靈修山上偶遇了仙人。 其實張猛龍只不過是,在靈丘山上一個掛單的道人。掛單說句通俗點的話就是暫住,也就是暫時居住的意思。 也就是說張猛龍在之前,根本就算不上是靈丘山上的道人。這不是偶爾來靈丘山暫住,的閑散路人而已。 雖然說是偶爾暫住,不過夏雪宜林峰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張猛龍的暫住地,畢竟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shù)士,一定會引人注目,且給每個人都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清風(fēng)道館。 “你們是說張猛龍呀!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清風(fēng)道觀的觀主清上道人,說起張猛龍還是不由得先感慨了一句。 “可憐人?清上仙長,您這樣的話從何說起呢?” 身穿八卦仙衣,頭戴道觀,一身道教莊重形象的清上道人,居然一開口就是俗家之語。確實讓夏雪宜覺得意外,同時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說張猛龍是個可憐人,是因為他做的那些招搖撞騙的事情,其實很多都是迫不得已……。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他天生就是一個惡人……?!?/br> 清上道長嘆息著說道,看起來關(guān)于這個張猛龍,在他的背后,還是有很多故事的。 “清上仙長,能跟我們說說關(guān)于張猛龍的事情嗎?” 夏雪宜請接著問道。對于調(diào)查案件而言,更多的了解張猛龍無異,于是有非常大的益處的。 “哎……好吧,其實張猛龍是個孤兒,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所以他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可是就在前幾年,他的奶奶意外患上了尿毒癥……我想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這是一種需要花費大量金錢,需要不斷醫(yī)療透析才能維持生命的疾病。 頗于無奈……張猛龍只能跟接頭的馬戲團(tuán)學(xué)了一些變魔術(shù)的小手法,然后穿上一身道袍,借由此來騙取一些錢財,維系奶奶的生命。世人皆苦,苦皆有因……且勿在未了解情況之前就妄下斷言……?!?/br> 清上道人緩緩地講述,可能是看上了夏雪宜對張猛龍的成見。所以他在講述的時候,也寄希望于夏雪宜能夠理解。 “清上仙長,也就是說,你明知道張某能做的那些事情,這指示因為他事出有因,而根本就沒有去阻止嗎?” 雖然清上道人做出了解釋,不過顯然夏雪宜并不能理解張猛龍,和他所做的事情, 在夏雪宜看來一個人的不幸,并不能成為他做壞事的理由……。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顛倒黑白,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