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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寢屋的門扉,室內(nèi)籠著一層厚厚的晦暗,只在床架上,留著一盞羊角風(fēng)燈。 他走到床前,負手而立,默然片刻,伸手輕輕撩開紗帳一角,床榻內(nèi)側(cè),臥著一個曼妙身姿,整個人微微蜷著,仿佛想嵌進墻壁。 他有那么可怕么。 心里一曬,夏淵鉆進床帳,輕輕躺在榻沿,睜眼看著床頂,方道士的話回響在耳邊: “貴人這是中了情蠱,情蠱多為癡情人所種,一旦入蠱,中蠱人對施蠱者情根深種,至死不渝?!?/br> “蠱毒多為施蠱者貼身攜帶,破解之法就是銷毀蠱毒。”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性情大變者,貴人可多留意?!?/br> 夏淵沉了一口氣,他本不信鬼神,只是連著三天,他都夢到同一個女人,而且夢里的畫面一天比一天詭秘,到第三天他竟和夢中的女子行人事,醒來后,他怔忪半晌。 習(xí)慣了戰(zhàn)場的殘酷,他自小就寡情,他也見識過各色女子,暗送秋波的,投懷送抱的,以死相逼的,卻從未對一人動情。 他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樣了,單身赴生死,不留牽掛。 可是,那個夢讓他不安,他不知道夢里的女子是誰,卻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故而當(dāng)馬車行過集市,看到半仙的招牌時,鬼使神差般,他走了進去。 方道士說他中了情蠱,讓他留意府里性情大變的人。 什么性情大變,他更相信方道士是故弄玄虛,那只是個普通的夢而已。 翌日醒來,香桃已不見了蹤影,夏淵輕嗤,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跑的。 不時,崔副官悄然走進來,“將軍,老夫人身體抱恙?!?/br> 夏淵驀然抬頭,“怎么回事?” “許是百果宴那天,吹了涼風(fēng)?!?/br> 崔副官說話的功夫,夏淵已經(jīng)穿上外裳,他邊走邊系衣帶,“香桃呢?讓她一起去壽安堂?!?/br> “小娘已經(jīng)先過去了?!?/br> 聞言,夏淵系衣帶的手頓住,長睫向下壓了壓,隨即大闊步向外走去。 * 壽安堂內(nèi),府里家眷幾乎全來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了一屋子。 老太太佯嗔,“我沒大礙,就是偶爾咳兩聲,都怪林姨娘,興師動眾的驚擾大家?!?/br> 林姨娘一臉擔(dān)憂,“這秋日的咳疾,最是難纏,我們這也是放心不下老夫人呢?!?/br> 祖母輕笑,“老毛病了,每年入秋都要咳兩聲,我食些藥湯即可,不過既然大家都來了,就都別走,吃點廚房新制的菓餅?!?/br> 花嬤嬤一招手,一眾婢女魚貫而入,頃刻間各人面前的高幾上都擺了一盤花樣菓子,煞是誘人。 女眷們在一處喝茶,吃菓子,好不熱鬧。 林姨娘坐在香桃的對面,突然“呀”了一聲,其他的女眷立刻循聲望來,她訝然道:“香桃小娘今日這身,可是盛錦閣新出的天香云錦?” 一聽到“天香云錦”,眾人眼光齊刷刷轉(zhuǎn)到香桃身上,天香云錦一匹可值千金,做出來的衣服宮里分完,就不剩幾件了。 只見香桃略施粉黛,螓首輕抬,內(nèi)里一襲淡淡的煙粉色襦裙,外罩淺灰色銀織祥紋披衣,端莊又不失活潑,明媚恬然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林姨娘好眼力?!毕闾叶Y貌性的回了一句后,就不再接話,一副不想深聊的樣子。 林姨娘卻興致很高,她輕移蓮步,走到香桃跟前,前后左右的打量,“衣料華貴,繡面也好,是盛錦閣一等一的極品?!?/br> “你還別說,”夏老夫人瞇眼笑道:“咱們香桃這么一打扮,就像九天仙女落入了人間?!?/br> “誰說不是呢,”林姨娘接話,“就是這價格也好,還是香桃舍得在衣服上花銀子?!?/br> 香桃心里冷哼,這話里話外不離銀子,還真是國公府的好管家。她小口啜飲手里的茶湯,待慢慢咽下一口,才輕笑道:“我就當(dāng)姨娘是夸我了。” 林姨娘怔忪,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噎了一口。 “她們年輕,穿的漂漂亮亮的,咱們看得也高興不是。”祖母和藹的說。 林姨娘訕訕,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嬌笑了起來,“母親說的是,她們花錢,飽眼福的可是我們?!?/br> 昨日府里的人都瞧見了夏淵帶香桃去盛錦閣,這本已令人吃驚,誰知,回來時盛錦閣獨有的墨綠色錦盒,足足裝了半馬車,這可真是讓人跌掉了下巴。 敢這樣在盛錦閣拿衣服的,全京城都沒幾個,夏淵的賬,別人不知道,林姨娘可門清,自從他接任了這國公府的公爺,他的銀子就全充公了。 他哪來的錢給香桃揮霍? 林姨娘多了個心眼,還特地命人去盛錦閣看看有沒有國公府的賬單,回話是沒有。 但是,不管夏淵哪來的銀子,她都想當(dāng)著祖母的面把這件事抖落清楚。 可惜,祖母三番兩次打斷,不讓她多提,她心里窩著火呢。 這時,又聽柳小娘傲然道:“我說香桃meimei為何要把十幾籠箱衣服都送給袁meimei,原來是看不上舊的,要全換新的了?!?/br> 乖乖,全換新的,還是盛錦閣的,這得多少銀子,有人已經(jīng)開始咂舌。 林姨娘又來了興頭,“昨日盛錦閣的盒子裝了一馬車,是要全換呀?!彼f這話聲音抬得很高,是故意說給老夫人聽的。 她現(xiàn)在主持著國公府的中饋之權(quán),夏淵屋里的人是她最大的威脅。 --